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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妯娌之间

萧家千金 亦轻尘 6116 2021-03-29 23:39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东墙上。(www.321553.xYz)墙边种着的迎春花悄然绽放。淡黄色的小小花瓣。在春风中摇曳生姿。婢女们有条不紊地端着洗梳用具从屋里走了出來。

  萧芊悦已换好玫红色绣百子嬉春的对襟褙子。坐在梳妆台前。拿了两根簪子对镜比划。如今她身怀两个月的孕。因经常进补。面色红润。身子也圆润了许多。

  “王妃。张勇家的有事要回。”红绢走进來禀报道。

  萧芊悦把选好的翡翠白玉兰花簪穴好。轻笑道:“叫她进來吧。”

  “主子。暾二奶奶刚刚派人送了两盆报春花。來人说。暾二奶奶听说王妃喜欢花草。特意选了送來给王妃赏玩的。”张勇家的是二门外的管事嬷嬷。她进先给萧芊悦行礼请安后禀报道。

  “这位二奶奶倒是个有心人。”萧芊悦微微浅笑。“只是这东西不能白要她的。送她点什么表达谢意好呢。”

  张勇家的笑了起來。道:“主子。奴婢说句不当的话。这暾二奶奶虽说是王妃的妯娌。可也有个嫡庶尊卑之分。她送点东西给嫡长嫂。给主子。是理所应当的事。那里还需要王妃特意送东西表达谢意。主子随便赏她点就是了。”

  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是为妯娌也。

  萧芊悦又想起过年时。二房那对妯娌相互体谅的情景。心念一动。笑道:“你去派个人说一声。明天请她进府赏花吃个饭吧。”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告诉暾二奶奶。”张勇家的行礼退了出去。

  待张勇家的退出去后。紫纭不满地道:“主子。您如今身怀有孕。要好好养胎。您请二奶奶进府。又是赏花。又是吃饭的。这么折腾做什么。”

  “我沒想做什么。”萧芊悦一脸的落寞。微微地垂下眼睑。“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紫纭神色微黯。主子也不过才是十六岁。被困在齐府的深宅内院。所认识的同龄女儿家就只有齐家姐妹。而今已与齐家断了來往。再见已难。主子想找个年龄相当的女子说会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勉力一笑。道:“主子。我们明天把酒菜摆到瑞兰园里可好。如今正是瑞兰花开的时节呢。”

  “瑞香花不但好看。而且花香也很好闻。主子。就摆在瑞兰园吧。奴婢也好采些花。晒干了。等端午节时放香包里。”芙蓉也笑着帮腔道。

  萧芊悦展颜浅笑。“好。多采些。多做几个香包。搁在房里。”

  “好。”见萧芊悦转忧为喜。紫纭几个都笑了起來。

  第二日。天气很好。春光明媚。王府花园内繁花似锦。瑞兰园里一大早。有人专程收拾好了。平整的青石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这是为了防止萧芊悦滑倒。在萧芊悦身边的人也禁止带任何珠串。

  曾氏到瑞兰园时。萧芊悦还未到。张承忠家的带着几个管事媳妇上前给她行礼。“奴婢给二奶奶请安。”

  “不敢。不敢。承忠嫂子快起來。”曾氏虽是主子。可是在张承忠家的面前也不再托大。伸手扶起张承忠家的。“我今天來的匆忙。沒有备下礼物。这里有两吊钱请承忠嫂子和各位嫂子喝杯茶。你们别嫌少。”

  “二奶奶客气。奴婢等谢二奶奶赏。”张承忠家的神色从容。不亢不卑。上前接过那两吊钱。转身交给身边的一个管事媳妇。“拿去给大伙儿分了。说这是二奶奶赏大家的。”

  “是。”那管事媳妇拿着钱给曾氏福了一福。转身退了下去。

  “二奶奶请进。昨儿太妃高兴。拉着王妃说了话久的话。王妃今儿起迟了。让奴婢先在这里候着二奶奶。还请二奶奶见谅。”昨天黄昏时。张曜派人送來些沿路的土特产。让太妃觉得这个儿子这是很孝顺的。高兴地拉着萧芊悦说了许久的话。早上萧芊悦就起晚了。张承忠家的特意解释道。

  “承忠嫂子。这见谅的话。实在不敢当。”曾氏微笑。随张承忠家的进了瑞兰园的厢房内。

  曾氏在客位上坐下。下人奉上热茶。张承忠家的站在一边陪她说话。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外边的下人高声道:“王妃到。”

  曾氏忙起身。恭迎到门口。等萧芊悦走到面前。盈盈下拜:“妾身曾氏。拜见王妃。”

  “弟妹请起。”萧芊悦微微低头。抬了抬手。看着跪在地上的曾氏。穿着一身银红缕金梅花对襟褂子。挽着百合髻。头上的金蝶钗。碧玉簪。珍珠抹额点缀的恰到好处。很符合她身为张暾正室的身份。又不过份张扬。

  “谢王妃。”曾氏磕了个头。慢慢站起身。

  曾氏的礼节沒有半点差错。优雅而规矩。可见是有教养的女子。非一般商贾之女。萧芊悦含笑微微点了点头。到正位坐下。道:“弟妹别这么客气。虽然我们不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但还是一家人。血浓于水。请坐吧。”

  “谢王妃。”曾氏在客位上坐下。

  “张承忠家的。你去告诉他们。那些热闹戏不用上。叫她们用管箫吹奏些悠扬的曲子。我们要说话。不听那些吵吵闹闹的东西。”萧芊悦道。

  “是。”张承忠家的应声下去。

  “王妃如此待妾身。妾身真是受宠若惊。昨儿王妃差人來。说要同妾身说说家常话。妾身高兴地一晚上沒睡好。”曾氏脸微红地笑道。

  “我邀你來。是为了说家常话。你老这样客气。以后可不敢再邀你前來了。”萧芊悦笑道。

  曾氏笑笑。她本是个擅言辞的人。也有很多话題。而那些话題。是萧芊悦这个深闺贵妇不曾听过的。一个说一个听。气氛非常融洽。看到萧芊悦不时露出愉快的笑容。紫纭几个也笑了起來。如果曾氏沒有坏心。又能陪王妃聊天。哄王妃开心。那以后就可以请她多來几次。几个大丫头在屋内听两人说话。小丫头就在园子里采花瓣。准备晒干做香包。

  “哦。对了。前几日。妾身听徐姨娘说。要给三弟说亲了。”曾氏又想起一个话題。

  “哦。说的是哪户人家。”萧芊悦笑问道。

  “听说有好几户人家。徐姨娘在仔细挑选。过几天应该就会來回太妃。问过太妃的意思。就会给三弟把亲定下來。”

  “那以后我们妯娌三个就可以一起聊天赏花了。”

  曾氏本以为萧芊悦为人高傲。难以亲近。今天这么一相处。发现萧芊悦为人和善。性情温顺。便有心与她交好。“是啊。别人都说。做姐妹十几年。做妯娌一辈子。以后妾身会常來府上叨扰王妃。到时候。还请王妃不要嫌妾身多嘴多舌才好。”

  “我那能嫌你。我到是希望你常來走动走动。与我说说外面的事呢。困在这宅子里。什么事都不能做。”萧芊悦有感而发。

  过了两天。徐太姨娘果然如曾氏所言。到王府來回太妃。说已选好人家。要给张晎定亲。只是萧芊悦沒想到。这个即将给她做三弟妹的人。是齐家的三姑娘齐昕。

  萧芊悦苦笑。这个齐家还真是阴魂不散。想尽办法都要跟祥王府扯上关系。坏人姻缘的事。她不会做。再说都兄弟已经分了家。她也不便发表意思。与齐昕做妯娌已成定局。

  转眼人间三月天。草长莺飞。鸟语花香。祥王府的日子波澜不惊。这一日。午后睡醒。萧芊悦却有些魂不守舍。披散着长发。靠在软榻上。看着大瓷盆里的花朵发呆。已经三天了。张曜的家信为什么还沒到呢。是路上耽搁了吗。还是公务太繁忙。沒有时间写信。

  萧芊悦不知道张曜在七天前被人劫持。皇上却是知道的。整整七天都沒有张曜的任何消息。是生是死。无从得知。皇上是心急如焚。在御书房内焦躁地來回走动。“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劫持当朝王爷。可恶。可恶。”

  “微臣恳请皇上。让微臣带人出京查找祥王。再耽搁下去。不止祥王很危险。若是让祥王太妃和萧王妃知晓。她们只怕承受不了。”顾洵跪在皇上面前。*命道。

  皇上苦恼地皱紧双眉。顾洵所言。正是他所担心的事。太妃年事已高。王妃身怀有孕。是经不起任何惊吓的。取下随身的龙形玉佩。“旁人去。朕也不放心。就算你不*命。朕也是要让你去。你带十六名龙卫同去。一定要把祥亲王给朕救回來。”

  “皇上放心。微臣定不负圣命。”顾洵双手接过玉佩。沉声道。

  “你即刻出京。一路要小心。”

  顾洵磕了个头。起身退出御书房。凭着龙形玉佩调动了十六名龙卫。快马轻骑赶往张曜出事的地点。

  也就在这天的午后。萧社给萧芊悦带來一个不好的消息。城西的锦绣布庄的布匹一夜之间全部被虫蛀了。就连三天后要交给别人的六百匹染好的布也被虫蛀坏。无货可交。

  “一夜之间所有的布全部被虫蛀坏。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蛀虫。萧芊悦质疑这个说法。

  “老奴怀疑有内鬼故意把布弄坏。想让铺子亏钱。最后只能关门。”萧社沉声道。

  萧芊悦端起茶杯浅啜一口。道:“那就如他们所愿关了。。到时候。你把布庄的人重新筛选一下。但凡有一点疑惑之人全都不用。给他们两个月的工钱打发他们走。”

  这些人既然要从布庄下手。不如将计就计用布庄引他们出來。既然已经接手萧家的事务。萧芊悦绝不容许旁的人谋了父亲辛苦为她留下來的这点伴身的财产。

  萧社从袖袋里拿在布庄做事的人的名单。“老奴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筛选出來的人要怎么安置。是先到其他铺子里帮忙。还是……”

  “不。让他们该回家看望家人的先回家看望家人。有想远行游山玩水的也可以出去游玩放松。两个月后。让他们再京都待命。”萧芊悦把手中的名单折叠起來。放入随身的荷包之中。“紫纭。你去院子里把紫檀木匣子拿來。社叔。棋大哥。你们先喝杯茶。稍坐片刻。我有点东西要给你。”

  “是。主子。”萧社和萧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耐心地等待着。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紫纭拿來了紫檀木匣子。萧芊悦接过匣子。“社叔。棋大哥。我想过了。只有把生意做大做好。我们才能更有实力。小本生意。在天下太平时。自然能赚点银两。混个温饱。可是一但风吹草动。又或者有人故意为难时。这样的小商户就倒霉。不但赚不到钱。还血本无归。”

  “奴才等无用。让主子受累。”萧社面带愧色。

  “社叔。请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们支撑了这些年。很不容易了。大家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我也知道。”萧芊悦把匣子打开。“上回礼叔所言有理。要把生意扩大。这样才不会被人拿捏着。你们是知道的。我沒经历过什么事。一切都按上次我们商议的去办。这里有三十万两银子。你们拿去。好好商量着。把生意给我做大。把局面打开。如何。”

  萧社和萧棋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两人起身离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等何德何能。让主子如此信任。”

  萧社和萧棋都历经世事。旁的事或许不知道。可这深宅内院的勾心斗角就算沒有经历过。也曾听人说起过來。主子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在王府内。沒有一点体己钱。这日子会很难过。可是他们沒想到萧芊悦会将三十万银票交到他们手上。这样的相信他们。让他们无法不动容。

  “我不信任你们。又能去信任谁呢。你们都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你们为了我们萧家默默无闻的过了这十來年。这些年你们若是跟了别的有势力的主子。早就风光无比。可你们沒有走。再难再苦也支撑下來。凭的是什么。凭的是你们的忠心。我凭什么不信任你们。”萧芊悦把匣子郑重地放在了萧社的手上。“社叔。我相信你们。”

  “谢谢主子。老奴不会辜负主子对老奴的信任。老奴一定会在一年内重振声威。”萧社接过匣子。放在身旁。和萧棋再次磕头表忠心。

  萧芊悦又和他们说了些话。天色渐晚。目送两人离去。她扶着紫纭的手缓缓地往远逸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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