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纭怕萧芊悦眯着眯着就睡着,陪着她闲扯,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红绢道:“哟,是周姨娘来了,王妃有些累了正在歇息,有什么事儿等王妃醒了奴婢替您回一声?”
“也没什么,今儿她们送了我一些襄州那边的蜜酥糕,王妃是襄州人,这家乡的糕点,王妃肯定爱吃,所以我就送了些过来给王妃。(Www.k6Uk.CoM)”周连香笑着解释道。
“姨娘有心了,请交给奴婢吧!”红绢道。
“不用了红娟,既然是王妃家乡的糕点,王妃肯定爱吃,就让周氏进去伺候王妃用糕点。”张曜从门外走了进来。
周连香愣了一下,低头应道:“是。”
萧芊悦听到门帘掀开的声音,整了整衣襟,走了出去,“妾身见过王爷。”
“不用跟我讲这客气。”张曜笑着上前扶着她。
“奴婢给王妃请安。”周连香脸上恨意一闪而过,低眉敛目装恭顺状,上前给萧芊悦请安。
“不必多礼,起来吧!”萧芊悦笑道。
张曜扶着萧芊悦在罗汉榻上坐下,沉声道:“周氏,还不把糕点拿出来。”
周连香转身从小丫头手里,把食盒接了过来,放在花梨木条桌上,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一碟糕点,送到张曜和萧芊悦面前。
红绢拿着银箸和小碟走了进来。
“王妃请。”周连香接过银箸和小碟,夹了一块放在碟上,要伺候萧芊悦品尝。
“慢着。”张曜出声阻拦。
周连香手一颤,回头看着张曜,勉强笑问道:“怎么了王爷?”
“这块糕点,是何人送给你的?”张曜问道。
“是……是……”周连香是接到迎香通传,说张曜在太妃房里才过来的,不曾想张曜突然回来了,还要她进来伺候萧芊悦用糕点,惊慌失措的,她也想不出说辞。
“你房里的彩屏也是襄州人,这襄州的糕点是不是叫她做的?”张曜接过紫纭奉上来的热茶,浅啜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
“王爷英明,这糕点正是彩屏做的,您瞧还热乎着呢。”周连香顺着张曜的话道。
“这糕点的味道你可尝过了?”张曜接着问道。
“王妃还没尝过,奴婢不敢逾越。”周连香恭敬地答道。
“什么?你不曾尝过的东西,就敢拿来奉给主子?”张曜将茶杯放矮几上一放,脸色沉了下去,“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
“看你知道尊卑,且先饶了你,现在你就当着本王和王妃的面,把这一碟糕点全吃了。”张曜打断周连香的话道。
周连香脸色巨变,她还不算太笨,知道事情八成是走漏了风声,嗵地一声跪在了张曜面前,磕头道:“王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错了?你做错什么了?”张曜冷笑着问道。
“奴婢……王爷,王爷,都是彩屏那个死丫头的主意,与奴婢没有关系,奴婢也不想的,是因为彩屏她抓住了奴婢的把柄,奴婢才不得不听她的安排。”周连香急得口不择言。
“她抓住你什么把柄了?让你不惜做出危害主子的事来?”张曜挑眉问道。
“奴婢……奴婢……”
“来人,把周氏拖到议事厅去。”张曜冷冷地下令。
萧芊悦轻叹一声,道:“王爷,妾身就不过去了。”
“你在房里好好歇着,这些事自有为夫处置。”张曜说完,抬脚就往议事厅走去。
张曜到议事厅时,周连香院子里的婢女婆子早就跪在了厅中,面如死灰,彩屏的脸已经被打肿,嘴角边还带着血,就连迎香也被人架着拖了进来。周连香知道大势已去。
“你们谁先说?”张曜看着周氏姐妹,冷冷地问道。
“王爷,这事与奴婢无关,都是周姨娘的主意。”迎香一看这架势,就知事情不妙,为保命,她把姐姐推了出来。
“你不要乱说话,明明是你说要害得王妃不能生育的。”周连香慌了,把责任往迎香身上推。
“王妃能不能生育,又没碍着我的事,你是怕王妃生了嫡子女,王爷就不疼惜大姑娘和二姑娘了……”
“够了!”张曜懒得看两人狗咬狗,“把周氏和迎香拖出去,狠狠地打!”
“是!”听到彩屏说周连香下药要谋害王妃,张承忠就知道这事闹大了,这会子自是不敢多说一个字,摆手叫四个婆子分别把周氏姐妹拖出去。
议事厅的院子里,周氏姐姐分别被摁在长凳上。“大总管,打多少下?”手握板子的强壮家人问道。
“王爷不叫停,你就只管打。”张承忠叹了口气道。
打了四十来下,迎香就没了气息,接着周连香也断了气。下人感觉不大对劲,停了板子,上前探视,两人果然命丧黄泉。
“回王爷,周氏和迎香两人已经杖毙。”执刑的家人在议事厅门外回话。
“弄出去,埋到城外的乱坟岗子去。”张曜靠在太师椅上,用手支撑着额头,他觉得他做人很失败,平日里恃才傲物,从来不把那些世俗牵绊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身边居然有如此龌龊狠毒的女人!
“是!”张承忠答应着,出去安排下人套车,连夜把这两具尸体拉到城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萧芊悦一直在远逸馆等消息,听到菡萏回报,周氏姐妹被杖毙了,倒吸了口冷气,沉声问道:“周姨娘在糕点里下了什么药,让王爷这般不留情?”
“听彩屏说,那药吃了之后,这一生就休想有孩子。”菡萏道。
“啊!”萧芊悦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一生休想有孩子!好歹毒的手段!
“主子莫怕,王爷绝对不会允许她们伤害到您的。”芙蓉安抚她道。
“王爷现在在哪里?”萧芊悦问道。
“王爷去了笥楼。”菡萏道。
“芙蓉,带我去笥楼。”萧芊悦拉住芙蓉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