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这种香味时间一久,到了夜晚,神智就会变得恍惚起来晚上干过什么,第二天醒来,就会忘得一千二净。(wwW.321553.xyz)跟在上官玥身边四年,她看遍、闻遍天下所有奇特的药材,加上本身的嗅觉,就比常人许久所以才会对那些香气过闻不忘。
虽然,她已经和水家再无联系,可是,他们毕竟是这世上,仅有的亲人,要是不相见,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她可以漠视。
可是,如今知道了,她无法不在意。
小太监的催促声传来,“水姑娘,上轿吧”回过神隐去眸中的担忧,快速的跨进轿子当中。
阔别四年,骁王府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然而,心境上,却迟迟不愿举步迈入,这里,毕竟是她所有痛苦回忆的地方。
软轿停靠到明骁苑的门口,却有一名侍妾打扮的女子迎了出来,那熟悉的身影,那眉眼,让水翊媣的心,深深一震,是兰儿……她怎么嫁给了李闵骁?!
手紧紧的攥紧从未想过,和她的相遇,尽是这样的尴尬。
转头,见宫中的人,已经告退,剩下几名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守在门口,紧紧的盯着她,不许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
兰儿莲步走了过来,看到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壮恍惚,随即,笑脸盈盈的说道“这位就是水姑娘吧,妾身名叫兰沁,姑娘唤我兰儿便是。”水翊媣压下心中的纷乱,轻浅一笑,“好,那兰儿叫我清儿吧。”
兰儿眉头微微一怔,将房门打开之后,低低的说道:“清儿姑娘,随兰儿进来吧”,
兰儿不认得她了,也许,她高估了每个人的智商,模样发生变化,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只是,兰儿是从小在她身边服侍的婢女,自然要比墨冰和李闵骁更了解她才对,或许,是自己期望太高了。好多的话想说,好多的事想问,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开口提起。
明骁苑的寝室中,李闵骁脸色苍白无血色,毫无生气瞪在床榻上,墨染的黑发披散,衬得他的面容瘦得吓人。他这样的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怔忡了一会儿,她迟迟迈不开步子,只是一个月没见,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了?
兰儿看到她有些惊忡的样子突然开口道“清儿姑娘你陪王爷多说说话吧,御医是这样交待的”水翊媣回过神来,缓步的走了过去,刚到床边坐下,便看着兰儿,神情有些黯淡的走了出去,开口想挽留,可是,如今,她已经不认得她。
眉头微微蹙紧,仔细的凝视着他的脸庞,到现在,她都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此刻,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要不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她也不会认为,他已经昏迷了近一个月,伸出手,替他号脉,脉搏正常,翻开眼眸,也未发现异常,为什么要昏迷不醒呢?
为什么凡是与她有过接触的人,命运都不会好,是不是自己命中带煞,还是前世做了什么错事,今生,要来受这些痛苦磨难抵消。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管怎样,她似乎,都逃不开与他纠缠的命运。静谧的房间里几乎只听到她一人轻浅的呼吸声,浓密如蝶翼的键毛垂眸她开口轻喊道:“李闵骁……”
一连喊了几声李闵骁依日是毫无反应,低低稻了口气,烦有些自嘲,明知他现在昏迷中,怎么会有反应呢?
暝基皇根本是强人所难,他陷入昏迷,也许,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强迫她来看这幅狼狈的样子,她真的受够了,到哪都是被强迫。不知道上官玥怎么样了,寒毒发作,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比起李闵骁砚在的处境她更担心上官玥的安危。她怨怼的看了他一眼愤慨的叫道“李闵骁,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相比起上官玥,你真的幸福多了,至少有一个哥哥在关心你,而他,却是孑然一身,从小,身体就带着重病,一直受病痛折磨,在这个紧要的时候,我应该陪在他身边,而不是看你的死人脸!”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孩子气了?
收起眼中突如其来的泪,叹了口气,道,“李闵骁,我当初,真的很恨你,你在王府,对我做的事,足可以,让我杀你千次几万次。”
“也许你不知道,我要东西真的很少,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与宽容,知道自己怀了宝宝之后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不舍,如果,你当时能温柔一点待我,我也许就不会那样想尽办法逃走了。
“为了宝宝有个完整的家,我可以说服自己原谅你的,可是宝宝,终究还是被你害死了,象你这种冷血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痛的。”
“从最开始,我恨不得你马上死掉,可是,现在,却不会这样想了,也许是惧淡了吧,一直恨你有什么用呢?”失去的不能找来,错过的不能回来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后,却在南昱国宴上想见,明明那时,变了模样,你如何认得我的。后来的几番纠缠,遭遇焕儿的死,让我对你恨之入骨,却在雪山和你同度一段生死难关,真是命运捉弄,好象一切,又回到原点,为什么注定逃不开你呢?你说啊,你这个冤魂不散的家仇……”
“象你这样脸皮厚的人,我是头一次看到,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欢我,我和上官在一起,虽没有那神恋人般的,可是却让我很安心,这种细水流长的惜感,才是想要的,这样的生活,你给不了……”
“我真是傻了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呢?”
为什么命运一再的让他们纠缠?无数的片段,在眼前闪过,痛苦的,心酸的,悲伤的,以及雪山上的那个夜晚,唯独的温馨时刻,成为最后的定格。一幅幅真实的画面,象是跨越了一个世际之久。水翊媣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如此暴戾地待她,伤害她,打掉她的孩子为什么自己对现在的他,恨不起来呢?
脑海中,隐约浮现一个模糊的画面,是不属于自己记忆的残存影象。仿佛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女,偷偷的注视他,为他的喜而雀跃,为他的悲而忧伤,他和另一个少女叼密画面,让她小小的奢望,化着一滴心酸的泪水坠落,在水面上,漾开的小小涟特,瞬间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水翊媣合上眼逵自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却没有察觉到,说完这番话后,李闵骁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弱的颤动了一下。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的声音,将水翊媣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这时,兰儿温婉的的声音传来,“清儿姑娘,都已经晌午了,快过来用膳吧。”水翊媣转过头,看到她身后,跟着几名模样清秀的稗女,她们手中都托着一盘盘看起来十分美味的菜肴,走到桌边,将菜放下后,安顺的退了出去她淡淡的笑了笑,走了过去,“多谢了!”
坐儿放招呼她坐下,赏暄了一阵,起身,熟练的舀起一碗清粥。水翊媣看到她的动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不禁低声问道
“兰儿你要亲自服侍王爷用膳吗,怎么不叫丫鬟词候呢。”
兰儿笑了笑,秀丽的脸上,带着淡粉色的薄晕,王爷昏迷的这段日子,都是妾身在照顾让丫鬈们服侍,娈身不放心。”说完,突然想起眼前的女子,正是王爷心心念念的人,急急脱口道:“清儿姑娘不要误会,妾身本就是丫鬟出身,这些事,做起来也是十分顺手,毕竟王爷身份高贵,要是出了什么闪失,这府中的人,只怕都难逃一死,妾身觉得,还是小心为好。”水翊媣轻扯起唇角笑了笑,淡淡道“有你在身边,王爷真是有福之人。”
兰儿笑容一僵垂下眸,低声道:“清儿姑娘,妾身先去服侍王爷,有什么吩咐,还请姑娘直言。”说完,便快速走到李闵骁床边坐下,先用筷子锹开他的嘴。然后,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将粥一点点的喂进李闵骁的嘴里,时不时的用手帕,拭擦着流出嘴边的稀粥,神情既专注又认真,动作既温柔又细心那样的眼神,完全一幅深爱对方的模样,看得水翊媣心神一震。
兰儿是怎么入府的,又怎么会爱上李闵骁,这四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话,以现在的身份,又是如何问得出口呢?
她默默的抽回视线,却被压抑的气氛,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饭后,兰儿招来下来,吩咐她们将碗碟收拾好,然后,转身,向水翊媣提议道:“清儿姑娘,一起出去走走吧。”水翊媣点点头欣然说道“我也正有些意。”
两个携手走了出去,十一月奠气,清风已经带来了寒意,百花园中,多种鲜花渐渐的调落,眼中所见,都是一幅残败的景蕊这时,兰儿的丫鬟赶过来,替兰儿盖上一件披风淡淡道:“主子,风大。”!儿看了看水翊媣,心中若有所思,而后,猜微侧目,对丫鬟柔声道“再去拿一件披风过来。”
丫鬟点头应道“是主子。”
丫鬟退下后,兰儿侧过头,笑着问道:“清儿姑娘是哪里人”水翊媣想了想如实的回道“我在暝基长大,后在南昱经营医馆。”
而后,看了兰儿一眼淡淡道:“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我为什么会来王府,我和王爷又是什么关系?”
兰儿淡淡一笑,“宫中的御医告诉妾身,王爷昏迷不醒,是因为心病,用一般的药石根本无用,那个能医治的人,必是王爷心中所思所想的人,所以,我猜,皇上送姑娘过来,正是为了治医王爷的心病。”水翊媣的波光潋滟,心绪一顿,那抹笑容,是她熟悉的,兰儿变了好多,少了冲动变得比以前更恬静有点像从前的她。
正要说话,这时,丫翼拿着一件披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主子,奴婢把披风拿来了。”
儿眉头一皱,似乎不满意话头被打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给我吧,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
丫鬟赶紧将披风呈上她不知,是何事惹怒了主子,听到她的话后,低垂着头,赶紧退下。
兰儿拿着披风笑道:妾身给姑娘围上吧。说完,轻轻的掳开水翊媣颈下的黑发,这时,一阵寒风排来,她的身子轻轻一颤,那颈后,一朵形似樱花的淡淡红痕浮现,印入兰儿的眼帘,让她的目光怔住呆滞的唤了一声,“小……姐……”水翊媣听到那一声叫唤,身子一颤,暮地回过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兰儿怔仲的看着水翊媣,眉头微微柠起,不确定的说道“小姐,你不认得兰儿了吗?这颈后单记,除了小姐,谁还会有呢”这胎记很是奇特,只是受冷受热之后,才会出现,“但你要是小姐,怎么模样,全都变了呢。”只有这双眼睛水翊媣看了她许久,淡淡道“兰儿,对不起,这样的情况之下,我怎么跟你说呢。”话未说完,兰儿一把抱住水翊媣,哭得肝肠寸断,口中喃喃道“太好了,小姐没死,小姐你没死!”水翊媣一边安慰着,一边跟兰儿倾诉这些年在外的经历。
等她收住了话头,兰儿收住了泪水,才发现,已经到了黄昏,她轻轻一叹,心中的感动,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了。这丫头对自己的情意是真真切切做不来那种虚假的。
两人回到了房中,看到李闵骁躲在床榻上,依日没有半点生气。
兰儿快步走了过去,蹲在床边,手本想轻触他的脸,却在半路时,收回了手,眸中闪过一绎卓微之色,眸子微垂,低低的说道:“王爷,小姐回来了,她真的没死,是不是王爷早就知道了,所以,去了南昱之后…”说到达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再住下说了转过头,看着水翊媣,神情复杂她沉声说道“小姐,你跟我来”水翊媣不解的看着她,被她带到一个暗室,兰儿点燃油灯,室内剥时亮了起来,水翊媣用手挡了挡光,听到兰儿的声音,“小姐,你看。”水翊媣放下手渐渐适应了光亮,看到前方,有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东西,用一块白布盖着。
兰儿迅速把那块布拉了下来水翊媣想要说的话,突然凝固在了口中,怎么也吐不出了,“这……这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塑,刷上了白漆,用黑墨朱砂描了眉眼鼻唇,仿佛看到了活人一般,分明是她以前的模样。
兰儿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说道:“世人都说王爷暴戾冷血,对人亳不留情,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意外,他最终,还是为了小姐,弄得心神俱碎,不愿醒来而对现实……”水翊媣浑身一怔,想说什么,话到了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坐儿深深看着她,眼神清澈如明镜,仿佛能看透一切,直达水翊媣心灵深处唇角浮现一抹淡笑,却是十分的牵强落寞。
“知道小姐坠崖之后那段日子,王爷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亲手雕刻了小姐的木雕,最终,累到吐血昏撅,醒来之后,整天神情比惚,看着木雕,一看就是一整天,无论在哪,只要见到神似小姐背影的女子,都会滑着轮椅冲上去冒认,抓着对方的手不肯松开口,夜夜抱着小姐的遗物,才能安然入睡,正是因为小姐的关系,兰儿才被王爷接进府,每天晚上,王爷都缠着兰儿讲小姐小时候的事,直到兰儿撑不住了,才肯离去。兰儿从未见过像王爷这舰长情的男子,先前,兰儿也是恨极了王爷,可是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砚王爷并非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因为受的伤太深,所以,才用暴戾来掩盖心中的真实情绪。只有罢儿跟王爷聊起小姐的时候,他冷冰冰的脸,才会出现一点表情,偶尔听王爷提起他的往事,依稀知道,那个苏阡雪和明月长得一模一样,当初,他恨自己没能陪在明月身边,害得她死得凄惨,所以,面对苏阡雪时,才会产生弥补的心理时府中的侍妾十分忌惮,尤其是小姐,王爷说,明月是被小姐害死他心理很走矛盾,他怕,苏阡雪和明月一样,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被人害死,他不愿重蹈霍撤,以至于,对小姐狠下了不能挽回的错,却想不到,在小姐坠崖之后,才惊觉,自己爱上了小姐,可是,如今看来,到底是王爷自作多情了”
水翊媣如鲠在喉,颤声道“兰儿你该理解我的,当初,他做了那样的事我没有杀了他,替孩子报仇,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坐儿的眼眸微颤,似乎是强忍着悲痛,“小姐,虽说,王爷今天这幅样子,是他咎由自取但是王爷已经全心全意去弥补了,难道小姐,一定要看着王爷死才能甘心吗?”水翊媣叹了一口气,心中烦乱,缓声说道“我确实想过,他死了才好!”
兰儿不可置信的昂起头,急急的说道:“小姐,听了兰儿这番话,难道,一点转圈的余地,都没有了吗?”水翊媣摇摇头,低声道:“你听我把话说完,现在,我已经原谅他了,我只求,能离开这里。兰儿,你帮帮我好不好?下辈子,我已经许诺给别人,又怎么一直留在他身边呢”
兰儿眸子睁大惊诧的说道“小姐,你都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一女不侍二夫,毕竟王爷还在人世,你怎可”水翊媣抿了抿唇,有些酸涩的说道“那是别人的想法我已经不是丞相家的三小姐。如今,他身边,也有了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好女子,要是还不知惜福,就真的该死了。”
兰儿叹了口气幽幽道:“小姐怎么还不明白,王爷爱的人是你,兰儿只是希望,王爷能振作起来,至少活得像个人,这四年,他受到良心的折磨,不比小姐当初受的痛少。”水翊媣眉心拧成一团,冷冷打断道“兰儿,别说了,有些事,不走自己亲身体会是不会理解的,如果,你以后有了孩儿就会明白,那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兰儿见她的心意决然,心中有些自嘲,自已有什么资格,穴手他们的事呢?水翊媣见她那幅神伤的模样,叹了口气道“这样好不好,我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这几年她跟在上官玥身边习得一些医术,还有很多医理,尤其是在针炙方面,她还是很有把握的,她记得有一套针炙疗法,可以让昏睡的人苏醒过来,只是成放,却是因人而异。
兰儿勉强自己笑了笑,水翊媣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淡淡道:“兰儿,帮我准备一套针炙用的银针。”
几天以来,水翊媣都照着那套针炙疗法为李闵骁施针,还配了一些催醒的中药,但是,却没有多大的起色,紧蹙的眉头,始终不能舒展开来。
兰儿看她容颜憔悴,眼睑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圄,不禁忧心的说道:“小姐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水翊媣低垂着眼眸,淡淡道“我还好。”
她专心的将他身上个个道的银针拨出,收拾好之后,侧身,坐在他的身边对他的四肢进行按摩。在医院做过义工的经历,让她做起这钟护理来,十分顺手。一切的程序,都是以治疗植物人的方法,她曾经在电视里,看过一个治疗植物人的专题,依稀记得,要让病人所处的房间,保持空气清新,经常带病人推到户外转转晒晒太阳,和对方多说话也可以唱唱歌,语调放慢,尽量轻柔,给病人按摩身体,防止病人的肢休僵硬,肌肉萎缩。不过,她不知道,这样的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此刻,他最关心,他什么时候醒来或许,醒来之后,和他好好蹈一谈,也许,就像上次一样他会让她离开。
李闵骁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喉头干涸万分,他不悦的皱起眉,微微眯眸,侧目,看见伏在床侧的纤细的身影。心底突然缓缓涌起一股暖流,她一定,不会知道,当睁开眼,看到她的睡颜他的心,有多感动,多能呵护她,直到永远。他只希望,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这些天来,他在昏迷中,虽然无法清醒过来,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得真真,只是苦于不能言语。不过,这样也好,他静静谍着,知道了许多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虽然,其中,大多是让他痛苦的话语他一边忍着心痛,一边聆听。
只希望能快点醒过来,好好的抱抱她,让他,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水翊媣微微蹙着眉,纤长翘密的睫羽微微颤动着,就算在睡梦中的她,也睡得极不安稳。
李闵骁的心,不禁有些发疼看她的眼眸里,充满前所未有的温柔,还来得及补偿她吗?他把她弄丢了,还来得及找回吗?
或许,他一厢情愿抵好她,她是极为不屑的。
爱,不该是卓微的,而是担当,用自己的生命去宣誓,用自己的行动,来担负起心爱女子的一生幸福。他忍不住心动用指腹浅浅勾勒出她的轮廓,情不自禁的,在她眉心,落下轻柔的一吻。
薄薄的阳光,透过窗框,投射出一道晕黄的光晕,这一刻,出奇的温馨蜷缩在床边的水翊媣嘤咛一声,轻轻扇动着睫毛,睁开酸涩的眼睛,李闵骁下意识的,伸手替她挡住光源,她的身子微微一怔。水翊媣看着挡在眼前大手,仰起头朝上看去,一双深幽如寒潭的双瞳正深深的凝视着她顿时心好似停滞了半拍。水翊媣不可置信的秉住呼吸用力的咬咬下唇,一阵轻微帝痛传来,是真的,眼前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象。他轻启薄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染儿。”
身子猛地受到一阵冲撞,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紧地拥住她,对方的气息紊乱,或许是激动,或者是害怕她消失一般,身体微微着。水翊媣浑身一怔,眸子紧紧一缩,铮铮道“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