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哗然,为了一个高级家教,竟然牵扯到了未来皇储的问题,显然连圣上也想不到,虽然他在朝堂上来严厉妄议皇储之事,可最后考虑到重阳实在不是一块读的料,而非流的确比重阳天资高上百倍,又与刘彦璞非常投缘,最后皇上把刘老师判给了自家儿,又另派了一位当世名儒苏瑜给重阳,表面上看锦绣胜利了,不想事情还没有。[www.k6uk.Xyz]
元昌元年六月十七,是刘彦璞最后一次教导重阳的日,他像往常一样往香殿走去,打算和重阳道别,虽然重阳的智商不怎么高,总算也教了一年,孩后来也算听话,师徒二人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刘彦璞倒也十分不舍。
同小重阳挥泪而别时,刘彦璞还诚恳地说道:“世以后在学问上有何疑问,尽管唤臣,必当解世疑惑。”
小重阳的小手拉着刘老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重阳不聪明,先生可以不喜欢我,但求先生不要走,重阳不喜欢新老师。”
为了挽留老师,小重阳当着诸仆其母的面,破天荒地把一三字经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流利背了出来,众人皆惊,难得以冷艳闻名的安年公感动地泪流满面,刘彦璞更是连连夸着重阳:“老夫明白了,世聪慧过人,大智若愚啊。”转而又涕泣不已:“只是皇命难违啊!”
在场诸人皆感伤落泪,最后刘彦璞还是垂泪走了,奇怪的就是那天以后没有出现在非流的三省殿,两天之后,宫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经在荒废的添寿阁附近浑身僵硬,死不暝目,皇帝大惊,表示了高度重视,立马派了位得力的办案专家前去检视,姓王名向荣,原是京城第一名捕,拥有三十多年的捕快经验,新近调上来的,王捕快调查了三天,认为是极度忧惧引起的心疾致死。
《金陀遗编》提到,太祖皇帝其实在暗中还派了另一个姓谭名海涛的心腹前去查验,也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忤作兼捕快,而且另一重身份便是紫星武士,谭海涛得出不一样的论,他秘报皇帝,刘彦璞死于谋杀,而且凶手的手段残忍而巧妙,刘彦璞的心口处正好有一个天生的小红痣,比芝麻还要小,凶手做得非常巧妙,以一种特殊的极细的金针快速地照着那颗红痣刺进,瞬间刺破心脏,被害人不会立刻就死,但会四肢麻痹,一个时辰后痛苦地僵死,死状正形同心疾所致,故而刘彦璞死状正是手脚抽搐,面容狰狞,显然这是一个极擅掩盖真相的职业杀手所做,如果没有超常的办案经验和武林知识是绝对发现不了真相的,谭海涛同时判定凶器应该是武林十大暗器之一的蚊须针,而会这种暗器的人并不多,放眼天一只手都数不到,恰巧西营暗人中有一个名叫初义的家生暗仆,其家传绝学恰是蚊须针,而且正好还是安年公主的手。
虽然这一段时间压力最大的是刘彦璞人,谭海涛的论断在当时只是原氏的绝密,并不为大众所知,可所有人还是把矛头指向最恨手变节的安年公主,尽管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或任何蛛丝马迹显示安年公主是凶手,可每个人还是相信:西营任何一个高级暗人可以把心疾促死的假像作得天衣无缝。
此案记入朝档,成大塬朝十大悬案之一,史称“太傅案”。
《金陀遗编》记,皇贵妃惑上使彦璞教习汉中王,上准之,彦璞告别世,泣曰:“世若有疑,尽可唤臣。”
世垂泪道:“吾知不慧,但求勿走。”内侍监传乃见一鬼影尾随,推入无人处以极细金针狠刺心口,彦璞年衰体弱,当场痛亡。
这厢里,锦绣自然是气势汹汹地告御状,安年公主谋害朝官,公然抗旨,祸乱朝纲云云,那厢里,安年公主脱簪披发,长跪崇元殿,向一直宠爱他的亲父哭得凄凄惨惨:“父皇明鉴,若以儿臣手段,何在当日加害太傅,何将尸首留于皇宫,何至今日授人于柄……分明皇贵妃垂涎皇储之位,借机嫁祸,打击吾兄吾夫,且皇贵妃暗人出身,加害太傅易如反掌,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一面是爱女和不幸的重阳,另一面是宠爱多年的皇贵妃和心爱的小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伟大英明正确的圣上也感到为难了一阵。然而就这么一小会的沉默,双方人马已神速地掀出对方阵营中官员欺压百姓,贪脏枉法,中饱私囊的老底,锦绣为了泄愤,令内务府停止了所有给安年公主的俸禄和例赏,并暗中着人火烧安年公主生母孝恭皇后的祠堂,这西营暗人为了替主复仇,更是掀起市井势力互相械斗,然后围攻锦绣的手官员,扰乱民生安定,百姓苦不堪言,慢慢地又祸延前线,南嘉郡王为救爱妻,几乎天天一封信:求圣上明查,始作俑者乃锦皇贵妃,嚣张跋扈,持行凶,祸乱朝纲。
东贤王冲动之,甚至擅自领兵改道前往麟州欲同奉德军火拼,引起了新朝以来最激烈的朝堂之争。
最后,震怒的圣上,在朝堂上认定了王捕头的科学判断,刘太傅年事已高,出事前日饮酒过度,又及与旧徒分别,伤心过度致心疾促死。
圣上一大把年纪,亲自到前线训斥了大儿,收了他的虎符,剥夺了他的治兵权,让梁州血战中的功臣战将,三品临武将军卢伦暂代其职,东贤王灰溜溜地跟着圣上回到朝堂,关在王府里认真闭门思过。
可是锦绣还没等乐,圣上开始动手整编她的势力了,在朝堂上将主张立非流为太的陈瑞忠五马分尸,妻韩氏悬梁赐死,陈氏及韩氏家族皆抄家流三千里,又把几个接送刘彦璞的小太监部杖毙。
圣上以督护失职为由撤换锦绣心腹,内务府太监总管霍枚,又以调配不当为由罢了原非烟一手提拔的户部尚管迎垜,同时命管迎垛写休,贬妻洪氏。
内侍监秘传圣上口喻,安年公主于修身思过三月,锦皇贵妃禁足宫中,改由皇后摄六宫事,一并悉心教导汉中王。
所有牵扯此事的官员皆罚薪一年,以示惩戒。
如此一来,圣上把刘彦璞一事归咎于心疾促死,保住了女儿,对于皇储之事,众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妄自揣测。
圣上在朝堂上严厉斥责朋党之乱:“若无要事,皇室宗亲不宜与外臣过往从密,若非节庆之日,臣僚之间禁酒乐宴游,以祸起百端,朋党乱国……内外命妇等犹当晓此律,洁汝身而守妇德,擅议朝政,事无大小,一律赐死。”
我虽然及时关闭了玉装楼在宫中的表演,并且在双方争斗时选择称病不出,故而并无大难,但毕竟也受到了牵连,大理寺勒令查封玉装楼,但我对“聘用良家,伤风败俗,”一判表示不服,曾在事后上表力挣,某些朝官故意毁坏良家名誉,大理寺卿却悬而未决,一拖再拖,大抵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断决会拖了整整三年,至到元德元年,当然这是后话。
不仅如此,圣上旨,令所有的三品以上的官员之,一满六岁皆须入朝庭设立的府学,皇以及各亲王郡王之满六岁者都必须入宫承学,再不许留待家中各自教养。
于是,这场几要动摇皇朝根基的“贵女朋争”之乱才宣告束。而“贵女朋争”事件中,非白这边严令门轻举妄动,事后倒是安然无恙,我心中不由暗自佩服原非白的政治见地。
一段时间内,贵女们不敢轻易出门,相聚三八,使得我的女性系列生意一落千丈,而各地教坊酒肆的生意也门可罗雀。果然水清则无鱼,过分严苛的政治对于经济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不久,另一个商机又悄悄地向我叩门!
皇后主事后,便热烈响应皇帝的号召,打算好好教育一大塬朝无法无天的女人们,着内务府传令让我多印些烈女传,女戒,女则等等,赠送各门各府,供众女眷学习,我便想众官员女眷既出不了门,肯定会有人在府中多事阅读,何不发展出版行业?当便悄悄收购几家印刷铺,同齐放小玉他们一起研究陶体活字印刷法,以改良传统的雕版印刷,一开始多是些忠君爱国,引人向善的故事,朝庭自是极力促成,大开方便之门,慢慢地我着暗人四处搜各种奇闻野趣,异志手稿什么的,编成各种体裁的故事,为此,我好几晚不睡觉,尽可能把前世的西游记、聊斋等故事给编圆了,唉!那几天我真是非常想念牛排的裤腰带。
同时我又高价养起一堆有才华的长期签约作家或漫画家等,通过他们编辑出版了大批引人入胜的故事,怕有老百姓不识字,很多便以连环画的形式放到市上,当然每小说或画志必在最后一页题些警世箴言,劝戒世人忠君爱国,不可党营私,不违法犯罪,多行义举云云。
总之,我的新生意慢慢地有了长期的客户,爱看言情小资的多是些出不得门的夫人,市井小民则最热衷于连环画形式的武侠忠义,鬼怪异志,或是所谓的男女□,连皇宫中也开始留传一些故事画,皇后很喜欢三言两刻这种俚俗小说,锦绣偷偷传话,不准非流身边的随侍让他看西游记,喜羊羊也不准看,只准看四五经,非流这孩别说还真有点做皇帝的韧性,他跟皇帝说,要同重阳握手言和,皇帝当然很高兴,然后说要送重阳一西游记,请皇帝替他找到,皇帝找到了,重阳的暗人没有活字模来印,但是厉害就在人家有异士可以在这一夜之间,照样再绘一,而且一模一样,于是他成功地得到了一西游记。
而青媚秘报我说连太祖皇帝也喜在睡前阅读一会儿,这一点我比较佩服太祖皇帝,俱说他喜欢把《绿怪列传》画(史瑞克连环画)和金装《红楼梦》放在一起看,而且是看一章节《绿怪列传》,再看一章《红楼梦》,然后再看一章《绿怪列传》,再看《红楼梦》,往往一会儿笑,一会儿叹。
皇帝到底是皇帝,要我怎么也不能把荒诞鬼怪爆笑小说和庄重的红学放在一起同时看。
不管怎么样,有了稳定的行业收入,总算补了玉楼装这块,不久便在朱雀大街上成立局,考虑到文化的政治敏感性,某些体裁极易遭到禁杀,便把局起名为“忠君报国局”,皇帝即刻颁旨,派了一位工部的好手加入印局来学习陶字活版印刷,使得这项技艺流传开来,大塬朝的京都长安成为印刷界的龙头,为日后到敌城撒传单,搞革命宣传活动打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雕版印刷的淘汰,使得太祖皇帝也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进行了大塬朝第一次大规模的“文化大清洗”,彼时暗人秘按太祖皇帝授意,趁机纷纷收缴那些煽动造反,讥讽时事,以及抵毁原氏文章诗作等雕版模,连出版成一并焚毁,因暗人大多不懂得文字作品的文学价值,禀着宁可“错烧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为由,使得很多珍贵的历史典籍,以及优秀的文学作品遭到毁坏,史称“活字清文”。
我看“活字清文”有愈演愈烈之势,便秘密联络非白门客,翰林十八学士,联名上奏朝庭,据理力争,以朝基未稳,不易扰乱人心,祸乱百姓为名,方使此风渐消,也及时阻止了大兴文字狱的苗头,当然此事也成了后来我进过诏狱的一个诱因。
不过,我的确也徇私枉法了一阵,我称职务之便,将所有关于花西夫人的□艳画,连刻印模一起给收缴起来,一并销毁,除了几画作实在动人的,言词实在优美的,我实在…没舍得烧,便留了几,后来这几后□艳画无意间留传出宫,成为了后世各朝地古玩市场的珍品。
我凭借君氏活版印刷的贡献,暗求皇上让两位贵女得以母团圆,圣上仍不准锦绣出入双辉东贵楼,虽没有取回实权,却能随时召汉中王相见,安年公主同样不得出府,但圣上格外开恩,送重阳世回公主府,得以母团聚。
锦绣与宋明磊两边这一回合斗来,对彼此都有了忌惮,暂时退战场,轻舔伤口,暗中彼此戒备,维持表面的平静,我心中也慢慢地吁了一口气。
好在,不久前线传来好消息,使得两位大塬朝最高贵的女人解了禁,官员们喝上了小酒,女人们又能出门唠了嗑。晋王攻了塑州和代州,进逼定州,麟德军也攻了恒州,奉德军攻了赢州,天德军在代州与诸军会合。
且说,自太祖默许了暗宫支持我金婵花,我不停地往大理调配药材,夏日里那场瘟疫渐渐压了去,转而北移,塬朝早有准备,没有大肆感染,只有鄂州一二个村庄感染,但张之严的小庭朝却开始漫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热包呀热包,热呀热包。。。。。。介漫长滴一周终于过去滴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