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孟琦想趁小蝶国庆放长假,带她回老家一趟。(艾草文学小說)
张骏笑言,丑女婿迟早要见岳父岳母,非要跟着一起去。
孟琦也不反对,大大方方地把他带回老家。
老家在山里,离镇上很远,下了汽车,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张骏背着小蝶,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额上冒着晶莹的汗珠,眼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进村时,左邻右舍问孟琦:“背小蝶的帅哥是谁呀?”
孟琦笑而不语。
小蝶在张骏背上,仰起头,骄傲地说:“他是我爸爸!”
张骏则笑呵呵地跟着孟琦,向那些叔叔阿姨打招呼,一点儿也不生分。
快到家门口时,有邻居朝孟琦家喊:“孟大娘,你家闺女带了个帅小伙回来看你了!”
孟琦的父母从屋里跑出来,从张骏背抱下小蝶,一边拉着孟琦进屋,一边看着张骏,笑得合不拢嘴。
进了屋,屁股还没坐热,大门口就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村民,像观赏熊猫一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张骏。
门口的大叔大婶,隔着大老远就问:“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呀?怎么认识我们家孟丫头的?......”
张骏认认真真地回复,有问必答。
村里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哪见过这么英俊的帅哥,看得两眼直冒心心,拿起手机狂拍个不停。
张骏早已习惯被人一边提问、一边拍照,大大方方地应对着村民们各种需求。
当年在虹大,孟琦就已经见惯了张骏的光芒四射与倍受瞩目,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笑看着像新闻发布会一般的场面。
孟琦的母亲却坐不住了,把她拉到一旁,担忧地说:“丫头,这人长成这样,靠得住吗?”
孟琦不停地用话宽慰母亲,她才稍稍安心。
晚饭后。母亲又把她拉进房间里,说了很久的话。
张骏陪小蝶在另一个房间玩,小蝶玩累了,他就哄她入睡。
夜深人静时,孟琦才从母亲房间里出来。
张骏坐在客厅里等了许久,见她出来,一下子就把她拉进了自己房间,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我还以为,咱妈不让你出来了!她给我们准备了两个房间......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够好。我妈担心我配不上你。怕你以后不要我!”孟琦仰起头看他。他的双眉渐渐蹙起,神色愈加担忧。
“宝贝,那你呢?你还要我吗?”张骏将她抱得越来越紧,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真怕一不留神她就会消失不见。
孟琦紧紧回抱他,脸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紧张的心跳声,慢慢地说:“流氓马,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的家,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很偏僻的一个小山村。我的父母、亲戚、邻居都是农民,他们会把你当成天外来客。对你百般好奇、问东问西。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们那样的家庭能接受我家吗?”
张骏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语声略显沉重:“如果当年我爸没有入狱,我确实要考虑如何才能让我爸接受你。但是现在我家一无所有,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件事,我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们家现在身负巨额债务,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松开了双臂。
孟琦忽然踮起脚,用嘴堵住了他的话。
张骏愣了一下,刚要回吻她,她却向后一仰,双唇离开了他的唇瓣,无限娇羞地说:“谁说我不愿意嫁给你了!”
“那刚才......”张骏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孟琦抱住他的腰,解释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身负巨额债务,只是你一直不肯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帮你。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怎么会因为你负债就不要你了呢?你既然要我嫁给你,就应该知道‘夫妻本是一体’,我们俩不管谁有困难都要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你不要自己一个人独自承担。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张骏动情地搂紧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孟琦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问:“流氓马,你最近在国内的发展是不是不太顺利?”
张骏轻叹了一口气,既不想让她担心,又不想欺骗她,只好静默不语。
孟琦小声地说:“要不你回韩国发展吧?”
张骏的心咯噔了一下,惊慌地看着她,“宝贝,你的意思是......”
孟琦从他怀里挣开,使劲摆手,慌忙解释:“不,不......我不是想要跟你分手,我和小蝶可以跟你一起去韩国.......”
张骏吁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宝贝,你可把我吓坏了!”
孟琦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那你愿意回韩国吗?”
张骏反问:“宝贝,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愿意去韩国吗?”
孟琦慢慢地低下了头,双唇紧抿,轻轻地摇了摇头。若非万不得已,谁愿意离乡背井。
张骏清亮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们家的债务确实不少,但我在娱乐圈这几年也赚了一些钱,已经还了不少。剩下的那些,就算我退出娱乐圈,好好找份工作,三五年之内也可以还清。所以,关于债务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孟琦抬头看他,见他盈盈而笑,心里安心了不少,也朝他甜甜一笑。
晕黄的灯光下,怀里的可爱俏佳人,为他操心,替他分忧,为他展露笑颜......
他心中一荡,忽然蹲身将她横抱起来,孟琦大叫:“流氓马,你要干嘛?”
张骏抱着她向大床走去,唇角扬起一丝坏笑。“宝贝,你刚才不是说‘夫妻本是一体’吗?我们现在就去做‘合体运动’.......”
孟琦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来,一边捶打他的胸膛,一边叫道:“我妈就在隔壁,我要回自己房间去.....”
张骏把她往软绵绵的大床上一扔,扑上去,压在她身上,柔软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含含糊糊地说:“这样......咱妈就听不到.......你的叫声.......”
折腾了一个晚上,孟琦累得筋疲力尽。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吃早餐的时候。弟弟问她:“姐。昨晚楼上有老鼠吗?我在楼下睡觉,半夜老听到楼上咚咚响......”
孟琦这才想起,家里的房子是木板房,二楼的地砖是贴在木板上。床上的‘运动’震动了床下的楼板。
她瞪了张骏一眼,红着脸,埋头吃早餐,不知如何回答。
孟琦的母亲代她回复:“瞎说,家里哪有老鼠!”
孟琦的哥哥和嫂子,看了看孟琦和张骏,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吃吃地笑,心知肚明。
吃完早餐。孟琦带张骏出门。
走在路上时,张骏忽然提议:“宝贝,我们今晚睡楼下吧!”
孟琦气瞪了他一眼,“臭流氓,你还想......”话未说完。气呼呼地向山上跑去。
张骏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解释在她家进行“合体运动”的n个好处:“家里的环境好,山青水秀,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
在张骏胡扯声中,他们很快就爬到了山上。
那是一个开阔的平地,有一排整齐的坟墓。
孟琦走到其中一个坟墓面前,带张骏祭拜了她的养父。
祭拜之后,孟琦把张骏带到山顶的另一侧。
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可惜裂掉了一半。
孟琦看着裂掉的巨石,眼里有一丝伤感,“小的时候,我妈常带我来这里晒萝卜干。这块石头上有一条白色的滑痕,是我小时候的滑梯。我每次来这里,就会从这块石头的上面,一直滑下去,这是我童年时最大的乐趣。长大后,我一直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带心爱的人来这里,重温我美好的童年。可是现在......”
树会枯死,水会枯竭。但她没想到,有半座山那么大的岩石也会裂掉。
张骏从身后搂住她,说:“宝贝,岩石虽然裂了,但童年美好的回忆还在。虽然不能陪你重温过去,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走完将来的每一段路。”
为让孟琦摆脱伤感,张骏提议一起去兴安镇上玩。
孟琦欣然答应。她的中学时代是在兴安镇度过,如同每个陷入爱情中的女人一样,她多么希望带心爱之人去看看见证过她成长的地方。
秋日的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兴安小镇上。
孟琦带张骏去逛工艺品一条街,去吃兴安的风味小吃,去观赏当地的戏曲表演......不知不觉,两人就走进了兴安中学。
校门口换了自动门,守门的大爷换成了年轻的保安,石墙灰瓦变成了崭新的教学楼,尘土飞扬的跑道被塑胶跑道取代......
所有的变化,都让孟琦一边沉浸在回忆的伤感中,一边惊喜地赞叹。
唯一不变的,是主干道两旁高大的树木。她和张骏行走其间,大片的黄叶飘落簌簌而落,诗意盎然。
她一边走着,一边指着远处的围墙,告诉张骏当年她和林雪霏翻越围墙的“光荣事迹”。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笑语声,往前一看,竟是林雪霏!
“林雪霏,你怎么也在这里?”她一面喊,一面小跑上前。
快到林雪霏跟前时,她慢慢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发现,林雪霏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个人竟是李铭。
她愣在当下,林雪霏竟带李铭回兴安镇,难道他俩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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