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路,更是惊险。(艾草文学小說)
严寒冰载着林雪霏,一路漂移,甩掉张骏与孟琦。
孟琦虽气恼,却也无法。只好乖乖地跟着张骏返回“一路上”。
在“一路上”,张骏给林雪霏安排了一间客房。
孟琦便一个人呆在客房里,上网搜索林雪霏的签语解释。
“重重叠叠上瑶台,
几度呼童扫不开,
刚被太阳收拾去,
却叫明月送将来。”
这是苏轼的《影》。
影在“瑶台”上“重重叠叠”。主人天真地“呼童”,要将它扫开,却怎么也扫不开。
太阳下山了,影终于没了,“被太阳收拾去”。
可是,晚上月亮出来了。月光下,影又显现了。
孟琦心中黯然。郑敏就是林雪霏心中的影,怎么也扫不开。即便被太阳“收拾去”了,也会再由明月“送将来”。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林雪霏才返回“一路上”。
孟琦把林雪霏拉进客房,嘭地一声关上房门,勃然大怒!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去哪了?”
“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妈?我们去哪还要向你汇报?”
“林雪霏,我......”孟琦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一个人在深圳,不也好好的吗?”林雪霏走上前,给孟琦一个拥抱。
孟琦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认真地问:“你不会对严寒冰来真的吧?”
林雪霏坐在她面前,突然踌躇了,“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神......”
孟琦气结,握着她的手,“你不要一直再惦记着郑敏,好不好?他已经跟别的女生,一起漂洋过海,逍遥快活去了,你还在这......”
林雪霏猛地站起,甩开她的手,大叫:“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雪霏......”孟琦也起身,担忧地看着她。
“对不起,孟琦,我累了,我想休息......”林雪霏语音艰涩,转过头,没敢看她。
孟琦默默地走出客房,见到站在门口的张骏。
她红着眼睛,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沉默不语。
她不明白,郑敏把林雪霏伤得那么深,林雪霏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
她心疼林雪霏,但却无能为力。
房门外,两人靠在一起,默默无语。
她心里难受时,愿意依靠在他身上。她心里难受时,他刚好在身旁。他感到欣慰。
过了半晌,孟琦轻轻抬头,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没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向他道歉。他不喜欢这样,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他柔声道:“我带你去房间休息吧?”
两人一起进了房间,孟琦环顾了四周。
她昨晚睡的房间有三四间宿舍那么大,一边是大床,另一边是书柜、书桌,像是将卧房与书房合起来似的。
眼前的这间房,房里的大床与昨晚的无异,其它的摆设也一样,只是没了另一边的书柜、书桌。像是将昨晚的那间大房,用一面白色的隔板墙,将房间一分为二,重新分成卧房与书房。
她现在看到的正是卧房。
她好奇地问:“流氓马,这不是你自己的房间吗?你怎么带我到这?”她心里在打鼓,刚刚一松懈,忘了他的流氓本性,没想到他自己一下子就露出马脚!
他认真地向她解释:“我下午把原来的房间隔开了,你晚上就睡这里,我睡在隔壁的书房。”
她有些疑虑:“你这里没有其他的客房吗?”
“顶楼还有几间客房,但这一层只剩雪霏妹妹那间了。因为这附近有很多野猫、野狗,会爬到顶楼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楼上住,所以才......”好啦,他承认这是借口。他就想睡得离她很近,即使不能同床,也要睡在隔壁。
难得放假,难得她来这里,要抓住每一个接近她的机会。
还好,这个借口似乎管用。
已是大半夜了,孟琦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安排别的房间,只好答应。
安置妥当,张骏便回他的新“睡房”。
孟琦在房间内的洗手间里,洗了澡,换了睡衣。
她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听到敲门声。
声音是从阳台传来。
她有些诧异,走上前去开门,发现是张骏,便问:“你怎么会在外面,你不是去隔壁了吗?”
张骏厚着脸皮,嬉皮笑脸道:“我就是从隔壁过来的,想借你的洗手间用一用,人有三急嘛!”
孟琦从门口让出道,他往里直奔洗手间。
孟琦站在阳台上,发现两间房的阳台相通。如果阳台的门没关,他们可以随便出入对方的房间。
她虽有些气恼,但想到两个房间原本就是一间房,也觉得情有可原。
她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看着黑黢黢的夜空,想起昨晚的零星片断,又想到郑敏、林雪霏、严寒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张骏恰从房间走到阳台,看到她叹气时单薄的背影。
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轻轻地,从她身后,搂住了她。
她一怔,僵了一瞬,但没有挣脱,隐约记得昨晚也被他搂抱过。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抱她。
很小的时候,在自己家里,好像被父母抱过。
后来,去了养父母家。他们从没抱过她。
长大后,也被林雪霏抱过。她的怀抱软软的,越长大越软。
可是,从没有一个怀抱,像流氓马这样,隔着衣服,还能感觉到温热。
她知道他喜欢她。他一直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喜欢被他照顾的感觉,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
和他在一起时,她常气得咬牙切齿,但气恼时也会隐隐觉得暖暖的,很窝心。
就像这样被他抱着,她明知不该如此,却情不自禁地,贪恋这种温暖的怀抱,贪恋他身上的气息和淡淡的香味,贪恋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不想挣脱,她舍不得离开。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任由他抱着自己。
张骏没想到,她会如此顺从。虽然昨晚他也如此抱过她,但现在她是清醒的。
这说明她愿意,或许她心里还有些喜欢。
他像受到了鼓励,抱得更紧了。
他低下头,他呼吸的气息,就在她的右耳旁。
她的右耳边,有温热的气息,痒痒的,酥酥麻麻。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他的舌尖,轻轻撩拨她的耳垂;他的牙齿,轻咬她的耳翼......
耳鬓厮磨,她的耳畔,又热又痒,又酥又麻......
她没有拒绝,没有反抗。
他继续亲吻她的耳朵,沿着她的颈项,一路亲吻下去......
有温存的轻碰,有贴唇的紧吻,有轻轻的啃咬......
她全身酥麻,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呢喃呻吟......
他慢慢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他想看她,想得到她的回应。
他看着她,眼神清明,心潮澎湃,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
她仰起头,紧张地闭着眼,睫毛轻颤,脸蛋潮红......
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微微撅起,似在等待......
又沉又急的呼吸,让她的胸前波涛起伏......
急促的呼吸声中,夹杂不自觉的呻吟......
他再难自制,像开了闸的洪水,像出了笼的猛兽,亲吻她的唇瓣,舔舐她的颈项,啃咬她的锁骨......
她回吻他,急促地喘息着,呻吟着,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他急不可奈地将她横抱起,向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