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忽然变得很安静,我开着车,看着车子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忽然,身边的维子开口说道,“多谢。”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拍打着方向盘,脸色铁青。
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听到这句话。
维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知道肯定很不喜欢听到这句话,你觉得这件事都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我这个时候对你说谢谢,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对着你的脸扇耳光,是吧。”
我没有说话,眼神有些恍惚。
而维子则换了个舒服地姿势躺在沙发上,“说实话,这事儿真不怪你,你没有做错什么,当然,我也不会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一定要说的,说实话,这些年的相处,我已经将你当作比我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有些事情就要分清楚,如果我不跟你说谢谢,那才糟糕,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恨你?”
吱呀!
车子被我刹住了,停在路边,我偏过头去,没让维子看到我的脸,但眼眶却已经红了。
维子轻笑着开口说道,“我从来不曾怪过你,所以你也不需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推,这样不好,这是你最大的弱点,心软,我不知道你所处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世界,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掉两个在我看来高不可攀的人,但我能够清楚心软在那个世界里,同样是不允许存在的,除了给你带来危险之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用处。”
说完,维子顿了顿,“如果说你是枭雄,或者你想要成为枭雄的话,应该在这里就杀掉我,并且动用力量让亮子和蒋书记一辈子毁在监狱里面,因为一个枭雄是不会允许一直记恨自己的人物跟在自己身边的。”
“别说了。”我的声音有些恼怒!
维子说的是上策,我也很清楚,但我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如果我那样做了,我跟一头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学会冷血和绝情,我也可以学会如何去当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
但,我绝对不会是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大枭雄。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是。
维子轻笑了两句,“我说的也没有错啊,对吧,我知道你肯定下不了手。”
“草泥马,王维刚,你要是再说下去,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下车!”我低声嘶吼,面目有些狰狞。
“对了,你会生气,就说明你还活着。”维子笑了起来,“既然活着,那就乖乖的,好好接受别人的道谢,这样不挺好的吗?”
我转过头去扫了维子一眼,笑了起来,“说实话,有时候真看不透你,你就跟一个变幻莫测的女人似的,无法捉摸呢。”
“你倒是很好琢磨,无非就是一个死傲娇,喜欢钻牛角尖的女人。”维子调侃了一句。
“滚!”车子再次发动,慢慢地融入夜色之中。
黑夜中,星光点点,我也注意到了自己是活着的,心脏在胸腔内不停地跳动,滚烫的鲜血被心脏挤压到身体各处。
维子说的没有错,既然还活着,那就乖乖地接受别人的道谢。
我转过头去,对着维子开口说道,“不用谢,乖孙子。”
“你麻痹!”维子对着我翻了一个白眼!
等到了陈家后,我把维子送到他房间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到自己的房间里,我就拿出了手机,白王,白王!
白家我知道,有个白景腾。
那王家呢?
都说王家是白家手里的一把利剑,那也就是说,想要联系上王家,就需要先联系白家?
可我不知道白景腾的联系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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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通讯录里面翻找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名字上。
叶守静!
在陈家家宴后,叶守静似乎就没有和我联系了。
也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或者说,King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直接将电话朝着叶守静那边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通了,叶守静的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了过来,“哟,陈大少,听说你今晚干了一件大事。”
“小事。”我知道叶守静说的是晚上孔雀杀死李家那两兄弟的事情。
“得,你打电话给我干嘛?你是要让我帮你疏通关系,好跑路?”叶守静的声音愈加的揶揄起来。
“当然不是,这么点小事我还是可以解决的了的,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说到这的时候,我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叶守静开口说道,“什么事?”
“你那有白景腾的联系方式吗?”我眯起了眼睛,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停地敲打着,虽然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但显然,我还是有点慌的。
“当然,你决定要骑墙了?”叶守静笑了起来。
我耸了耸肩,“嗯,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晚不晚,回头我把联系方式发短信给你吧。”叶守静说完,直接干净利落地将电话给挂掉了。
很快,叶守静就把白景腾的电话给我了。
看着短信上所显示的号码,我也陷入了沉思,待会儿电话打过去,应该怎么说呢?
这是一个问题,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用拨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道听起来很是沉静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喂。”
“喂,白少吗?”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
那边电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方这才开口说道,“是的,你是?”
“我是陈冰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有些忐忑。
白景腾不是傻子,我给他打电话的目的他肯定能够猜的透,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就真的愿意接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或者说,他能不能接受我拿他骑墙的事实。
很快,白景腾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这次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欣喜,“陈少啊,贵客贵客。”
“唔,我还担心你会直接挂掉我的电话呢。”我轻笑着开口说道。
“怎么会?”白景腾顿了顿,“从上海一见到现在,我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呢,这一个电话,我等了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