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肢体僵硬,缩手缩脚的爬上床,合衣躺下盖上被子后,平躺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呼吸急促,睁大的双眼死死瞪着天花板。(Www.321553.xyz)
萧玖也平躺着,扭头看到祁少这规规矩矩的睡相,看着祁少这如临大敌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反应,面瘫的冷脸上嘴角抽了抽。
作为一个有钱有颜的超级富家公子,面对那么多灯红酒绿以及各色美人的诱惑,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还如此――清纯。
想起上次在医院,祁亦盛这家伙和夏家的夏沐川撞了个满怀后,凡是接触到夏沐川裸露的皮肤,迅速呈现的严重过敏反应,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这家伙真是既奇葩,又很是搞笑的紧。
窗外楼下的路灯,灯光若隐若现的照射在屋子里,感受到一旁萧玖直直看向他的视线,瞬间感到脸上一阵滚烫。
“看什么?”暗哑低沉的声音中,透着硬邦邦的些许羞与恼。
话刚说出口,祁少心里就悔了,可一时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圆场或解释,只得紧紧抿住唇瓣一言不发,心跳加速的忐忑等待萧玖发怒一脚把他踹到床下去。
一秒。
五秒。
十秒。
他好端端的依旧直挺挺躺在床上,心底划过窃喜,很好,萧玖没一脚把他踹下去。
就在祁少刚松一口气时,萧玖突然开口道:“我在看你。”
祁少脑子瞬间一片轰鸣,嘴唇动了动,内心一片混乱,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亮闪闪的眼里,充满了期盼和窃喜,绷起脸故作镇定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萧玖刚才居然在看他?居然在看他?
萧玖刚在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中虽然一连串的疑问,可却并没有问出口,只觉得此刻心口热热的,麻麻的,突然还心悸了一瞬。
看着祁少眉眼微弯的走神中,萧玖扭过了脑袋,盖好被子双手都放进了被窝后,闭上眼睛道:“睡吧!”
“嗯。”祁少低嗯了声,双眼却望着天花板瞪得大大的。
一身的疲劳,一身的寒凉,躺在萧玖的身旁好似一瞬的功夫,全都没了,精神状态反而出奇的精神抖擞。
他居然真的和萧玖躺一个床上了!
没听到萧玖的声音,突然间感到这一切好不真实,屏住呼吸,听到萧玖浅浅的呼吸,祁少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担忧了起来。
等睡着以后,他会不会打呼吵醒萧玖?
等睡着以后,他会不会又习惯性的搂抱着被子睡觉?
若是他把萧玖的被子抢走了,萧玖感冒了怎么办?
最最重要的是,若是他既抢走了萧玖的被子,还把萧玖当成了他的被子给一腿夹住……。
祁少想到最后那个可能,惊得猛的就从床上坐起身。
咚――
起身时脑袋不小心撞到了床头上。
一惊一乍的祁少,惊得萧玖无语的睁开了双眼,跟着坐起身:“你究竟怎么了?”
这家伙一整晚都奇奇怪怪的!
“我,我……”祁少好一阵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萧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难不成蛇精病不适应和女人一起睡?
“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一起睡?要不我去找媚儿和墨墨要两床被子,你打地铺吧?”等会就找借口说她有点冷,需要多加点被子,相信应该不会让那两个家伙起怀疑的,明天一早就让这家伙早点离开,神不知鬼不觉的。
祁少听了这话,立即拒绝:“不用了,我只是神经还有点亢奋,一时睡不着。”
好吧!
她现在也被这一番折腾弄得有点睡不着了。
重生到现代,除了刚重生过来的头几天,她总是会时不时的梦见回到了末世,后面,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梦到过前世那个地狱一般的末世了,也不知道今儿是不是拍戏时受到了影响,害得今晚许久不做的噩梦又再次出现她梦中。
见萧玖好一阵没说话,祁少有点不知所措。
萧玖双手拉住被子倒头睡了下去:“睡下来吧!既然睡不着,咱们聊聊天消磨消磨时间。”
聊天?
祁少愣了一瞬,说实话,能从萧玖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还真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心里虽然纳闷,但还是老实的躺下。
说实话,萧玖并不是个好的聊天对向,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挑起两人的话题。
祁少却深知萧玖的性子,犹豫了一瞬,率先开口道:“刚才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萧玖微微有些失神,迟缓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嗯,一个很不好,很不好却伴随了我许多年的噩梦。”
许多年的噩梦?
祁少不明所以的侧头望向萧玖:“梦见什么了?”
听到祁少的再次追问,萧玖沉默了许久,沉默到祁少以为萧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终于开口了。
“饥饿,血腥,暴力,丧尸,背叛,孤独,哪怕活得再辛苦,都努力想要活着,可最后还是死了……。死无全尸……。”平日里冷寒的声音大透着微颤,每说出一个字,语气里都饱含着深深厌恶,抗拒,害怕。
祁少怎么都没料想到,萧玖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离奇的话来,而且,她述说时的语气,压根就不像是单纯的回忆做噩梦,反而到像是亲身经历了那样的残酷一般。
她的身上,总是被一层层厚厚的谜团所包裹着。
他查不明,辨不清。
祁少并没有开口继续追问,而是被子下的右手摩挲着寻找到萧玖的手后紧紧捏住,无声的给予她勇气和支持。
也许是背负前世的秘密太过于压抑需要释放,萧玖在祁少握住她的手时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后,便放弃了,幽幽的清冷声音,继续缓缓述说道:“在每一次饿得几乎快要死掉的时候,我总会幻想着以前大口大口吃过的汉堡包,幻想着香甜细滑的冰淇淋,幻想着醇香的巧克力那如丝滑般在舌尖中的滋味。”
每一次饿得快死了?
祁少心底越发的觉得离奇了,萧玖在监狱里时遭过罪,可他明明多方查证,萧玖的食物里只是被严卿菱给下了药,还有就是被狱友唇舌奚落对她精神攻击,虽然吃不到外面的刚才她所说的那些东西,但至少每天还是能吃饱的,为什么她会如此说差点被饿死?
无论祁亦盛听不听得懂,萧玖说出来后,心里舒服了一些。
就在祁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萧玖闭上双眼:“睡吧!”
祁少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闭上眼,手里紧握着萧玖柔弱无骨的小手,时而想想萧玖刚才那一翻云里雾里的话,时而想想他小时遭遇绑架时的事情,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重。
第二天.
昨晚说完了段子,又直播了它睡觉后,天还没大亮就兴奋醒来的墨墨,扑闪着翅膀从窗户飞出去,然后又从萧玖房间留下的小缝隙钻了进去,鸟头刚钻进窗户缝隙,身子还卡在缝隙中间时,圆溜溜的一对鸟眼看到床上排排睡的男女时,瞬间被惊到了。
“啊~萧玖,萧玖,你,你怎么能和他睡在一起?”神啊,究竟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人格分裂的蛇精病,究竟是什么时候摸进萧玖房间的?
被墨墨吵醒的两人瞬间齐齐张开眼。
当看到还卡在缝隙处墨墨整只鸟都惊呆的眼神,萧玖使劲的把左手从祁少手里抽回来,别说,昨晚和旁边的祁亦盛一起睡,她还真没继续做噩梦了,原来能辟邪的人居然是这神经病。
掀开被子,起身走到被惊傻了墨墨身前,帮助墨墨一把把这大惊小怪的小家伙给逮进来。
“瞎嚷嚷什么?闭嘴。”萧玖把墨墨放在桌子上后,起身去拿今天要穿的衣服。
祁少看到萧玖手里的女士罩杯内衣后,瞬间耳根子就红了。
墨墨急的不行,扑闪扑闪翅膀飞到萧玖肩头,急忙小声焦急的提醒:“进卫生间去换,进卫生间去换?这屋子里还有两个雄性呢!”
这神经粗条的家伙,墨墨还真是害怕萧玖会在屋子里当场就更衣了。
萧玖无语的淡淡扫了墨墨一眼:“瞎操心,谁说我会在这里换衣服?”
身子一扭,萧玖走进卫生间去了。
萧玖一走,墨墨和祁少两个雄性顿时大眼瞪小眼,都毫不示弱的瞪着彼此。任何物种,只要一旦牵扯上异性,就会发生‘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现象。
只是,墨墨这家伙虽然心底恼怒做贼般‘拿下’萧玖的祁少,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
果然是它想的那般,这个死不要脸的****,居然想先上车后补票,不对,也许他上了车压根就不想补票,越想心里越难受,冷着声音继续道:“……。你来干嘛?”
祁少的手从被子里露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萧玖所在的卫生间,看向墨墨一脸的‘你好笨’的表情淡淡道:“看她呀!”
墨墨终于控制不住,脖子上的毛瞬间就炸了:“你上了车,准备什么时候补票?”
补票?
祁少眉头微挑,反问道:“补什么票?”
墨墨鸟脖子伸长,一副要展开进攻的架势。
想了想,祁少开口补充道:“我昨晚是开飞机来的。”
嗯?
墨墨双眼瞪得老大,死死的瞪着被子遮挡着的祁少下半身。
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难道蛇精病这家伙是个――三秒哥?
亦或者是――不举?
难道昨晚萧玖和他什么都没发什么?
墨墨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突然双眼迸发出比先前还要愤怒的神情:“你个神经病,你丫的一个‘三秒哥’居然也胆敢来祸害我家萧玖,你这个死变态,你还我家萧玖后半辈子的‘性福生活’来。”
语毕!
一个俯冲,朝着祁少飞扑了过去,这混蛋反正都不敢弄死它,今儿它豁出去一身的羽毛,和这祸害人的变态拼了,抓花他的小白脸,啄瞎他的一双狗眼,大不了它消耗些信仰值,改头换面换它一身不一样的羽毛来,它就不信这混蛋还能认出它。
床上的祁少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后瞬间大怒。
瞧着墨墨这飞扑过来的架势,在墨墨即将凑近他的脸时,双手快如闪电,一手抓住墨墨的脚脖子,一手抓住两只利爪。
“啊~啊~放开,放开我,有种放开我咱们正面较量。”墨墨被祁少虎口掐得脸红脖子粗,艰难的扑棱着翅膀,放出了狠话。
祁少被一只鸟戳中了痛处,真是气得恨不能一瞬掐死这畜生,可想想这家伙是萧玖的宠物,而且如此护主,最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功能,忍了又忍,一把丢开墨墨。
“滚。”
窒息了片刻的墨墨此刻脑子有点缺氧,双腿有点虚脱,连翅膀都使不出力气,趴在床上的被子上,仰头看着满眼绯红似乎要还杀人的祁少,不,是杀它这一只祁少,吓得一抖。
这神经病干嘛如此反应激烈,难不成人类的男人一旦听到了别人质疑他们的性功能‘不行’两个字,就都会如此发飙恐怖吗?
好可怕!
玖玖你怎么还没换好衣服?
神经病快要吓死本鸟了。
一恐惧,墨墨连它有了信仰值,已经可以和萧玖用意念沟通都给忘记了,瑟瑟发抖的趴在祁少脚边的被子上,连动都不敢动,更不别说开口找萧玖求救了,生怕一不小心对会再次激怒了神经病。
一人一鸟盯着彼此。
忽然。
墨墨觉察到好像哪里不对,鸟眼从头至尾的把祁少重复的打量了两三遍后,这才灵光一闪。
不对劲呀!
为什么这神经病衣服裤子都没脱?
祁少被这死鸟这打量的眼神看得心生烦躁,一把掀开被子,直接用棉被把墨墨给活埋了进去。
“救命啊,救命啊。”棉被压在身上,眼前一片黑暗,没有空气,墨墨这家伙惊惧的撕开嗓门就开始求救。
祁少一听到卫生间房门的门把轻微转动声,下一秒立即掀开被子,把墨墨双手捧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对方的羽毛,墨墨浑身僵硬,如同僵尸鸟一般。
“你们玩吧,我要出发去剧组了,中午有我的戏份拍摄,所以我提前去现场看看,先找找感觉。”萧玖神情坦然淡定的说道。
只是心里却纳闷不已。
什么先上车后补票?
什么开飞机?
什么三秒哥?
也不知道这一人一鸟在打什么哑谜,她就只听懂了开飞机,昨天祁亦盛就是开飞机来的。
对于她不知道的事情,那就多了去了,所以一般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她听不懂就听不懂,才懒得去花心思一一弄明白。
正是由于她的这种懒惰个性,这才等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一听萧玖要走,墨墨顿时就急切的开口道:“玖玖,带上我,带上我,我有关直播的事情还要和你具体商量商量。”
完美的借口。
萧玖点点头:“嗯,走吧!”
既然萧玖都如此说了,祁少只得放手松开墨墨。
发现身上禁锢着它的束缚没有了,墨墨顿时就激动的飞向萧玖肩头。
祁少看着墨墨,淡淡道:“墨墨,胡说八道会不会下地狱我不知道,但你若胆敢胡说八道,我不会弄死你,我只会直接拔了你的舌头。”
这死鸟真是成精了。
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知道,他和萧玖可是纯纯的好朋友,好哥儿们,这死鸟怎么能用那么肮脏的思想来猜测萧玖和他的关系?
虽然萧玖能时不时的让他产生反应,可这只是因为,萧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被他讨厌的女性,所以,和萧玖相处时心情一放松,以前的心里隐疾自然就会痊愈。
祁少是如此对自己解释的……。
墨墨吓得脖子一缩,鸟头藏进了萧玖披散开来的头发里。
萧玖无语的看着这一人一鸟,拿起厚厚的羽绒服外衣穿上,朝祁少挥挥手:“我去工作了,你若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祁少坐在床上,老实的点了点头。
直到萧玖关上房门后,这才身子一软,坐靠在床头,双手拍怕棉被,摸摸萧玖昨晚睡过的位置。
嗯,还热乎着,附身凑过去一闻,床单上,枕头上,真的还带着萧玖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抱起被子,屁股挪了挪,挪到萧玖昨晚睡过的地方,嗅着枕头上的馨香,抿嘴笑得像个幸福的傻子。
过了好一阵,祁少兴奋的脑子还是睡不着,于是打开电视,看看能不能看到有关萧玖的新闻。
可他刚打开电视,就看到电视屏幕上一个男人从女人的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后便朝门外走,边对女人说道:“我去工作了,你若累了,就再睡会儿。”
祁少傻眼的看着电视。
脑子一片轰鸣,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
……
一个星期后。
再等三天,就是褚方平和任季两人提审判决时间。
被关押的两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任季歪嘴斜眼的含糊叫嚷着冤屈,叫嚷着要保外就医,而褚方平则是依旧不放弃的叫嚷着他是萧玖的生生父亲,催促,请求,恐吓外面的看守人员能给萧玖带话,希望能从萧玖这里找到突破口从而脱离牢狱之灾。
可惜。
听到的人都只是笑一笑,从来没有人去通知萧玖,更没有人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半句。
“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蛋,我真的是萧玖的生生父亲,你们若是不通知萧玖前来,等萧玖知道了身世后,必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褚方平双手使劲的紧握住铁栏,朝着外面的后疯狂吼叫着。
工作人员鄙视的扫了褚方平一眼,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褚方平真是一点办法都没。
外面的妻女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传递不出去,最最可恨的是,就连以前依附任家的知名律师,也避之不及,从未进来看过他们。
三日后,就是提审的日子了,他不想被关进去,不想剩余的几十年时光都关在那高墙铁笼之中。
吼叫的累了,颓然的跌坐在地。
其实。
他自己何尝不知道,想要把萧玖叫来,让萧玖帮助他的希望是多么的渺茫,他只不过是在害怕,害怕什么都没有做,害怕放过了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不甘心的总想要去试试。
萧玖那个冷心绝情的小畜生,若是知道了他就是抛弃她们母女的人,恨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帮他?
曾经的权利,荣耀,现在全都没有。
也许!
也许这就是对他当年势利的报复。
想着想着,褚方平癫狂的时而大笑,时而鬼哭狼嚎,外面的人听到后啧啧摇头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两个警员正在低声讨论着,突然,局长回来了,臭着一张脸。
“立即通知所有人员,马上到办公室开会。”
“收到。”
“收到。”
两名警卫行了一个礼后,立即分散开去通知人员。
三分钟后。
办公室里。
所有人都纳闷的看着局长,猜测着会不会是任季和褚方平的案子有了什么变动。
局长咬牙切齿恨的不行,啪一声把手中的资料夹砸在会议的长桌上。
所有人员吓得心里一抖。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即将退休的局长如此大发雷霆过了,有人想要开口,却又担心撞到枪口上,只得提心吊胆的无声看着局长。
局长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目赤欲裂的看着桌上的治疗:“等下会议结束,你们分批次的接受医生的抽血检查。”
所有人瞬间一愣,皆是不明所以的看着局长。
副局长和大队长心里一紧。
副局长鼓起勇气问道:“局长,难道是有什么传染病爆发?”
众人一愣。
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好像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传染病大规模爆发,那局长突然叫他们抽血干嘛?
局长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跌坐在椅子上目光担忧的看了一眼众人,这才沉痛且无比愤怒道:“任季和褚方平的血液里,医生检测出了hiv呈阳性,也就是说,这两人是艾滋病病患……。”
众人大惊。
瘦个子警员和任季曾近距离接触,就是之前任季刚刚被抓进来的时,任季指着他鼻子大骂,而且还给喷了一脸的口水,瘦个子警员在局长话说完后,瞬间就从位置上失控的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局长:“什么?艾,艾滋病?”
“怎么,怎么会?”另一名警员也满脸的惊恐,他才刚结婚不久,老婆还怀着孩子,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
包括即将退休的局长,局长反而更加严重,被任季吐了一脸口水不说,而且当时他正好张嘴好说话,任季一口浓痰差点就吐进了他的嘴里,亏得他当时闪避了,可还是嘴唇上沾染了不少,隐约记得,当时他好像嘴里有溃疡什么的,这就更加会容易被传染上了。
虽然及时擦掉并去清洗了,可谁知道如此厉害的传染病会不会他一个运气不好,就中招了呢!
好不容易熬到即将退休回家去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结果就遇上了这遭瘟的任季和褚方平。
“鉴定结果就摆在这里,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记住,等会儿做完检查,就立即通知家人一起过来采集血液,尤其是和你们有个亲密接触的家人最好全都过来采集血液,散会。”一口气说完,局长疲惫挥挥手。
众人黑着脸,在副局长的安排下,很快就轮流去采集血液和通知家人前来。
做好血液采集后的人,来到关押任季和褚方平的两人铁笼前,若不是公职在身,真是的想把这两人给……。
褚方平一看到警员回来,还以为这人刚才离开,真的是去给他通知萧玖了,急忙冲过来满脸殷勤的看着对方:“同志,是不是你刚才已经通知萧玖了?是不是?是不是她不肯来?”
警员黑着脸冷冷一笑。
“褚方平,你一个得了艾滋病的人,出去和蹲在牢房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生不如死的等死吗?”
褚方平迷惑的看着警员,一脸的懵逼。
警员好心的冷冷再次提醒道:“你和任季的血液检测报告出来了,你们两个都已经身患艾滋。”
说完。
警员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褚方平听到再次重复的‘艾滋病’这三个字,整个人都好似被雷劈了一般,直直的站在那里,双眼空洞的看着警员,似乎想要找到对方在吓唬他的证据。
可惜。
这个警员走了,另外的警员又来了,皆是一脸恨恨的瞪着他,再三确认后,褚方平彻底崩溃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染上艾滋?”他一直以来,都比较小心,从来不玩别人用过的女人,而且在看上哪一个猎物之时,他还专门让信任的人去对对方做过详细的身体检查。
他如此小心的在女人丛中穿梭了几十年,每一年的身体检查报告都是过关了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他就染上了那等脏病?
不对。
岳父也有艾滋病,难不成,是岳父传染给他的?
“老不死的,这个老不死的……。他妈的自己出去乱搞染上了病,居然还来害祸我,你这个狗东西死了会下地狱的……。”褚方平好似不知道痛似的,一拳一拳的砸着铁栏。
发泄了一通直到筋疲力尽后,褚方平突然想起,然后猛的开始查看起他自己的身体。
看着他哪个部位长出来的皮疹,想想他肌肉关节痛,想想他这段时间头痛发热的症状,越想越符合艾滋病的初期症状。
瘫软在地,眼底一片死灰。
这一辈――他褚方平彻底完了,彻底被任季给毁了。
而此刻的任季。
并不知道他已经得了艾滋病。
不是因为警员不想告诉他,而是害怕他得知了这个消息,就这么轻松的死了,如此作恶多端的人,怎么也得被判刑送进监狱才行。
……
三天后。
adliy举办的奥运会,女子800米自由泳的冠军台上,褚舒蕊一脸激动的灿烂微笑,左右紧握冠军金牌,右手冲高台上的观众们挥手致意。
只是,这一次很奇怪。
热情的观众们面对她为国夺了一枚金牌后,反应却不怎么激动,纳闷的一瞬,最后自我猜测的认为,也许观众席上的*国人们都乐傻了,观众不给力,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颁奖仪式完毕后。
褚舒蕊冲到教练身前,给了教练一个大大的拥抱,激动且自豪道:“教练,我做到了。”
教练拍拍她的背:“嗯,你为国争光,好样的……。这么多年来的艰苦训练,终于让你有所收获,舒蕊,希望你在今后的人生中,无论遇上什么挫折和艰难险阻,一定要拿出你坚持多年训练时的刻苦劲儿来……。坚强点。”
褚舒蕊一脸莫名的松开教练,笑着调侃道:“教练,你高兴傻啦?莫名其妙说的都是什么呀!”
教练讪讪一笑,没有作答。
褚舒蕊看到骆祁从观众台上走下来,急忙迎了上去,并没有发现教练脸上露出的欲言又止表情。
“骆祁……我真的做到了。”说完后,腼腆一笑,羞涩的补充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鼓励和陪伴,这个金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骆祁宠溺的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痴痴看着满脸笑容的褚舒蕊,被看得都面红耳赤实在受不住后,褚舒蕊咬唇娇嗲嗲的瞪了骆祁一眼,满眼的不知所措。
骆祁唇角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揽住她的肩膀:“走吧!赶紧去换衣服。”
褚舒蕊身子一僵,耳根子越发的红了起来,一脸小鸟依人的依在对方怀里,在众多观众的注视下离开了。
更衣室里。
褚舒蕊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回想着骆祁越发宠溺含情看向她的眼神。
骆祁含着金汤匙出身,父亲是亚洲首富,骆祁自己也参与了经营内地的‘骆和影院’她已经二十八岁了,早就过了退伍的年龄,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来的辛苦训练还没有夺得奥运冠军就离开,爷爷也是如此认为,所以,她现在拿到了金牌,她能光荣的站在最高点,在万众瞩目的关注下高傲的谢幕。
她虽说在运动界已经是超龄人员,可在娱乐圈,却年龄并不大,而且她保养的好,天生一张娃娃脸,她相信,只要她努力,而且还有骆祁在一旁为她护航,还有家族为她护航,哪怕是演艺圈,她也一定能打拼出一片天地。
骆祁人长得好看,温柔体贴,家里又有钱,她家里有权,钱权联姻,爷爷想必也是会很愿意的。
一心两用的褚舒蕊换完衣服后,已经耗去了整整二十分钟,笑脸盈盈的走出来,看到骆祁依旧耐心的坐在那里等她,心里甜滋滋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对自己魅力的自信和得意。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等你多久,我都愿意。”骆祁话中有话一语双关笑说道。
褚舒蕊羞涩低头一笑。
她虽然没有正式答应他的追求,但这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骆祁突然半跪在地,惊得褚舒蕊大惊失色瞬间后退避开,骆祁却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手,深情郑重其事道:“冠军金牌你也已经得到了,褚舒蕊****,现在是不是应该答应做我女朋友?”
望着面前的人,褚舒蕊心里有点失落,她还以为,骆祁黏她黏得这么紧,刚才见他半跪在她面前,她还以为是要对她求婚了呢!
本来还打算若是求婚的话,她是不是应该委婉的拒绝几次再答应,毕竟女人若是太轻易松口,男人就会不珍惜的,谁知道却不是求婚。
“你,你先起来,你这样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褚舒蕊笑得有点不太自然,双手想要去搀扶对方起来。
谁知道对方却死死耍赖的一动不动:“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被这幼稚的话逗得无语一笑。
褚舒蕊看到其他国家的运动员走进来,脸上表情看起来更加慌乱了:“你快起来,有人看到了不好。”
“……。答应我?”骆祁丝毫不在意陆陆续续走进来的众人视线,执意要求道。
“oh,求婚呀?天啦,舒蕊你今儿可真是双喜临门呀!”教练走进来看到后,顿时惊呼的开心说道。
看着眼前这对俊男美女,教练心里对骆祁并没什么好感,骆祁在外的风评还行,至少没有嫖赌抽,交往过的四任女朋友,也是和平分手,而且每一任分手的前女友在分手后都对他评论很好,越是如此,就越能看出这个男人在对付女人这一方面,绝对是个高手。
褚舒蕊年龄成熟,可却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容易被骗啊!
她不是没有间接提醒过,毕竟是她一手栽培出来的,可在得知褚舒蕊的心思后,她也懒得出来当个恶人,毕竟男欢女爱,也碍不到她什么事儿,送上祝福就行了。
能不能最终走到一起,那就不管她这个旁人的事。
想想骆祁的身份,觉得目前为止,至少褚舒蕊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后,能让舒蕊暂时有个人依靠着。
褚舒蕊听到教练的话,身子一僵。面部表情隐藏的很好,教练并没有发现,对教练还以羞涩的一笑,没有辩解。
而半跪的骆祁,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更正教练的说法。
很多外国参赛者,由于语言不通,更重要的是,刚才这些人都输给了褚舒蕊,自然没有几个气量能大到毫不在意,所以这些人最多就是点点头,笑一笑,并没有过来搭讪。
褚舒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乎拿跪在地上的骆祁没有办法,无奈且羞涩道:“好,我答应你。”
……。
乔装扮了一番,褚舒蕊和骆祁回到酒店后,骆祁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挺害羞的褚舒蕊语气沉重道:“舒蕊,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一定要冷静好吗?”
这么严肃,究竟什么事儿?
褚舒蕊眉头微蹙,有点担心道:“你说吧!”
骆祁紧紧搂住怀里的健康紧实的身子,下巴搁在褚舒蕊肩头上,长叹一声难过道:“二十天前,在你封闭式的最后加强训练阶段,你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什么事?”褚舒蕊心里一颤,猛的一回头,嘴唇刚好就和骆祁的唇对上,两人愣了一瞬,彼此立即避开。
褚舒蕊脸红的不行,但还是没有忘记刚才的问题:“我家里发什么什么事了?”
骆祁舔了舔嘴唇。
褚舒蕊顿时感到脸就更加火辣辣的烫。
紧握住褚舒蕊的双手,骆祁再次长叹一声:“你爷爷和父亲,二十天前已经被反贪局抓走了。”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爷爷那么运筹帷幄,怎么可能会出漏子。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完,这事很难办……。多项罪名指控,其中有贪污受贿,参与境外集团的洗钱活动,而且还唆使部下去闯入被的官员家里,割去了别人的耳朵移植到你爷爷的自己耳朵上,条条罪名证据确凿,这事儿基本上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儿,没有办法扭转了,希望你能坚强点……。无论外界的大众和记者怎么对你,你都要坚强,而且,你的身边还有我,知道吗?”
后面的话,褚舒蕊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只知道,她的爷爷和父亲都被抓走了,而且罪名不易洗脱。
看着褚舒蕊犹如失魂一般,骆祁紧紧的拥着褚舒蕊,不断的在对方耳边低声安抚:“有我在你,舒蕊,你还有我呢!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褚舒蕊红了眼,豆大的泪珠啪啪直落,扭头看着骆祁,颤声道:“你说,你会在我身边,那你一直会在我身边吗?”
对,她就是要试探他。
若是以前,她的骄傲压根就不会每一个字每一个字的揣摩,而此刻,她却犹如抓住最后的那一根救命稻草,而骆祁,就是那一根她希望的稻草,所以,她不允许有任何的纰漏。
她需要绝对的安全感。
面对褚舒蕊的质问,骆祁一怔,随后满脸严肃的看着褚舒蕊:“嗯,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
褚舒蕊直直的看着骆祁的双眼,郑重道:“既然你会一直一直待在我身边,那好,你娶我,回去后你就娶我,这样你就能一直一直在我身边……。”
骆祁彻底傻眼了。
直愣愣的久久看着褚舒蕊,似乎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见骆祁这反应,褚舒蕊什么都明白了,一把推开对方,在相反的作用力下,褚舒蕊跌出了对方的怀抱,重重的摔倒在地,看着被她吓傻了的骆祁,心底最后那一丝光亮的希望都没有了,撕心裂肺的冲骆祁大吼。
“滚,骗子,骗子……。”
“你能冷静下来吗?”骆祁眼底有些隐忍的不耐。
“滚。”
骆祁接二连三被喊滚,心中也升起了怒意,冷嘲道:“有志气。”
语毕!
起身就迈步朝外门走去。
褚舒蕊看着骆祁离开的背影,瞬间脑子就清醒了过来,起身猛的扑向骆祁,双手死死的抱住骆祁的后背:“别走,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要是连你也抛下了我,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背对着褚舒蕊的骆祁唇勾起得意的笑,转身看着褚舒蕊缓缓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你想说什么?”
“呵~别装傻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如今的你,除了这一身皮囊,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手指缓缓滑过褚舒蕊的脸颊,眼里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之笑。
“……。”他究竟怎么了?
是在吓唬她?
还是,还是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看着木愣愣满眼不敢置信的褚舒蕊,骆祁继续道。
“对付你们任家的人,如今他们有大靠山在背后支持他们,所以,单凭你一个人,是永远都没有法和他们抗衡的,只要你乖乖任由我‘索取’那么,在分手时,我不仅会给你一大笔钱,还会为你在娱乐圈开路,并且,你们任家的仇人,那个萧玖和夏长江我也会帮你除掉,怎么样?这个交易,你不亏吧!”骆祁大手使劲捏住褚舒蕊的下巴。
笑得变态而疯狂,脸上丝毫都找不到平日里那儒雅温柔的痕迹。
褚舒蕊怎么都没有料到,任家的一切,居然会是萧玖和什么夏长江的人干的,此刻,更加让她害怕的是眼前这个披着绵羊皮的豺狼,这恨不能把她撕肉拆骨的变态恐怖眼神,让她有种快要被变态虐杀的恐惧感。
“答应吗?”大手滑到她的漂亮的脖子上,力道猛的收紧。
褚舒蕊吓得脸色煞白透不过气,惊惧的眼神看着骆祁,没有立即妥协,而是开始谈条件。
“我……。我不想报仇,也不想找你帮忙,你放过我吧!”
骆祁脖子变态的左右扭动着,上手的力道又增加了一分,咬牙切齿表情狰狞的一口咬在褚舒蕊的唇瓣上,直到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松开。
“呵呵呵~小可爱,我在你身上耗费了那么多时间,你现在后悔,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此刻,你已经――来不及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