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周这辈子,还没被人敢这样骂过。更别说今天,竟是被他媳妇娘家才14岁的堂侄女吐着口水骂了,他哪能不怒。
余明月也是怒极,不等大人们再说话,她就冷冷盯着围墙上的孔小秀道:“你别贼喊捉贼,哪只眼睛看我掰你家包谷了?”
“还敢说你们不是贼,那我家瓜还装你家篮子了的!”孔小秀原本有些害怕,但面对余明月时,她还是忍不住的想大吼。
孔小秀吼完,忙是爬下围墙内的柴垛,要去给唐万芳报信了。唐万芳早前可是就交待过,如果见到余家敢多摘瓜或是偷了她家地里的包谷,就让孔小秀回屋报信。
看到孔小秀瞬间不见了影,余天周更怒。
听到围墙内众人的说话声,他大吼道:“孔老七!给老子滚到大门前把话说清了。”说着,就往前快走,准备到孔家大门外去理论。
要说这孔小秀,也是个没脑子的。上她家地的路口,就在她家新房子对面,真要是余明月家掰了她家包谷,她那小气的爹,早就吼着冲出来了。
她这么大声的一骂一喊,和余天周的怒吼声,早就惊到了盖新房子的众人。后又吵上那么几句,众人就已经赶了过来。
毫不用说,一路急着赶往大门一方的众人,不管是想来劝说或想看戏,但他们都是知情的。
众亲戚一路过来时的低声议论,让孔明兴无法再护着他那小女儿。不然,他必是要被众亲戚耻笑了。
一路过来的孔明兴,一把抓住刚翻下柴垛的孔小秀,抬手就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让你嘴贱!”孔明兴打完,一把抓了被打愣的孔小秀,拖着就往大门前走。
众亲戚一看,自是有人忙是上前去拉劝,孔小秀也在这时才撕心裂肺的哭嚎了起来。边哭嚎,还边死咬着余家偷包谷的事,自又是被她爹狠打了两下。
围墙内的情况,余明月一行人是看不到了,但听到墙内的动静,他们都猜到了些。一时,都追着余天周往孔明兴家大门前走。
“小月,你七外公家的小秀,是不是被打了。”才六岁多的余明艳,脸上是满满的兴奋。
余明月早就等着看戏,高翘着嘴角点了点头,轻笑道:“她早该被打了,谁让她没脑子还嘴贱。”
前世时,余明月可没少被这孔小秀欺负。孔小秀每次见余明月时,那“扫把星”、“小贱人”、“克死父母克亲人”等等难听的话,可是没少骂。
前世还不知道要量力而行的余明月,冲上去干架时,自是每次都被一顿的好揍。只是在这世时,余明月原本就没打算去找当年只十三四岁,后来又嫁了个烂男人的孔小秀报仇,结果这孔小秀死性没改,又蹦上来了。
听着院墙内的声音,余天周背着篮子,快步就到了孔明兴家门前。
“孔老七,你把你家人都喊齐全了,带着这些亲戚一起去你家地里看看少没少包谷,让大家评评看,我这篮子里的包谷是不是你家的。别干那贼喊捉贼的烂事。”余天周要骂起人来,嘴下是不留情的。
孔明忠气极。本想反驳的,但他自家地里的瓜,正被赔了装在余家篮子里,众亲戚也都明白事情的始末。
“我家五丫头不懂事,大姐夫你也别见气,你心里要不舒服,你把她打死打残,我都不怪你了。”孔明兴说着,伸手就把还在哭嚎的孔小透拖拽到了余天周面前。
这年代,再严重的事,谁敢把谁打死打残。孔明兴心中有气,也并没诚意让他女儿道歉,所以直接耍浑了。
众亲戚撇嘴时,余天周扫眼都不愿看哭嚎得更大声的孔小秀,只是看着孔明兴冷笑道:“大姐夫我就不敢当了,你也别乱叫。我家老太婆跟你也不是同一支的,其他兄弟姐妹我家巴着都要去认下,你家这样的家教,我家是不敢沾惹了。”
余天周没等众人反映过来,就道:“孔老七,照刚才你那话,应是承认我这包谷不是你家的了,这么多个亲戚刚才也看到了这包谷的来处,也能做个证明,你别以后再诬赖我家就成。至于打死打残的,就算了,我怕脏了手。”说完,余天周冷冷一笑,背着篮子往前走了。
这意思,是要跟孔明兴家断绝往来了。
看着背着篮子,往前走了的余天周等人,回过神来的众人连劝解的机会都没有,又有些傻住了。
乖乖跟着往前走的余明月,心中是痛快的。今天这样脱离了关系,以后她再也不用忍着恨,还得叫那唐万芳七外婆了。
外人不知道原因,但余家一行人中,除了余明艳外,其他三人多少都知道些原因的。
在这之前,余天周早就对孔明兴家不满了。
当家两家做邻居时,就有些合不来,后来余天周图奇住在公路边方便,就搬到了他家有块地,刚好能当地基的公路边。
余天周家搬走这些年,孔明兴家竟是直接拆了当年两家的围墙,随时的放任他家的鸡,去余天周家地里祸害庄稼。这新添的怨气,余天周可是积攒5年多了。
只不过,一是考虑着孔家家族人多,而他余家人少,想着将来在村里与外人有什么冲突时,好得些帮力;二是他夫妇两个在余志清身世的事上,心中一直没底,生怕将来这方面出点什么岔子时,能有孔明英娘家多份力来出头。
因此,有着共识的余天周夫妻,一向都不想与孔家的哪一家闹得太僵。就算平日里孔明兴家干了些什么缺德事,余天周怕性子火爆的孔明英去吵架坏了事,所以向来都是能瞒就瞒。
而今天,孔明兴家竟如此欺到了头上,余天周最近两天也比以前想开了不少。这一怒之下,哪还会管那些没影的事。
余天周夫妻心里那些的打算,余明月他们倒是不知道的。但今天余天周会绝然的与孔明兴家断了关系,不光余明月高兴,就是孔小玉和余志清也是高兴的。
只不过,今天这样余天周几句话,就与孔明兴家断了关系,让人群中几个怀着心思想看戏的人,有些失望了。
因余天周带着明显的怒气,就连余明艳都看了出来,吓得一路不敢多话。无话急走的一行人,不一会儿就到了余天向家门前,余天向和孔明富守着两大篮子菜,已经在那等着了。
一群人在门前,把唐万芳偷瓜吵架的事,和刚才又被孔小秀诬陷偷包谷的事都说了起来。
孔明富很是感慨,劝道:“大姐夫也别太气了,断了就断了吧,孔明兴虽说是我亲兄弟,但他那性子我也不爱去走动。”
两家成了亲家后,孔明富叫习惯了余天周“大姐夫”,所以一直没改口。而且向来心思细的孔明富,比起余志清和孔小玉他们这些小辈,更加明白余天周夫妻的一些心思。
余天向也跟着劝说了几句,又招呼大家去吃饭。
“大堂哥,饭就不吃了,回晚了志清他妈得担心了。”余天周看了眼两篮子菜,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笑道:“嘿嘿,我们把小月这菜称一称,下趟过来再背回去。”
余明月虽跟余明艳说着话,但一直观察着几个大人的神色。
爷爷每次在亲爷爷面前都会刻意说“志清他妈”四个字,这让在场的几个大人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余明月心里也有些酸涩。
“是啊,大爷爷,外公,快给小月称菜。”余明月借着话头,甜笑着凑上前插了话,并主动和余明艳进家里,抬出了一杆大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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