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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在这里耽搁了这么多天,她现在感觉母铃对于平哥儿那里的子铃感应已经弱了许多,这说明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拉大,再迟下去可能真的就找不回来了!
&nb毕竟子母铃的感应距离也不
&nb可是令姜容气愤又无奈的是,现在裴秀并不愿意放人,起码在证明她给他的所谓匹配九幽寒脉体质的功法口诀有效之前,他们是走不了的!
&nb其实若是站在裴秀那一方来看,这一点无可厚非,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这么做。换做是姜容她自己,她也不会就这么放人的。
&nb但关键是现在她急着离开啊!
&nb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所以她心里对裴秀的恼恨可想而知了。
&nb想到之前在和光殿内两人的谈判过程,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心塞!
&nb裴秀问了姜容后,就静等着她的回答。
&nb如何才能告诉他?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放他们离开这里啊。
&nb不过在谈判中,可不能就这么将自己的底线轻易给透露出去了。而且,她和他之间,她这边所持有的筹码要重得多吧?
&nb姜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观裴秀的反应,只是面前这人好似一点都不着急知道的样子,没有丝毫迫切与激动。
&nb好像被九幽寒脉这破体质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人不是他一样,好像即将死去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nb姜容心里无奈叹了一声,这人还真是沉得住气。
&nb她注视着裴秀道:“那书中记录着一部功法,恰适合九幽寒脉体质的人修炼,只是――”
&nb裴秀也回视着姜容,“只是什么?”
&nb呵,还不是开口了?明明心里很是关心嘛,非要装作一副深沉高冷的样子出来。
&nb不过关心就好,关心则乱嘛。谈判起来她也能掌握更多的主权。
&nb“只是那功法我记得不是很全,尤其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脑子里就容易打结,记住的东西也变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而功法这东西,你也知道,那可是关系重大,稍有差错就容易导致人走火入魔什么的。”
&nb裴秀嘴角微弯,小姑娘这是在跟他谈条件呢。他也不说破,顺着姜容的话头问道:“那你要如何才能心情好呢?”
&nb姜容轻哼了一声,“任谁被当做囚犯一样的被关押起来心情也不会好吧?”
&nb裴秀点头,“确实,稍后我便让流风回雪将你们放出来,梅庄里任你们来去自由。”
&nb姜容立即便笑开了,两只眼睛眯起来似月牙儿一般,又透着一股子小狐狸式的狡黠,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nb她心里暗赞裴秀上道,继续得寸进尺道:“梅庄风景独好,若是平时,我还巴不得多在这里待一阵子,偷得浮生半日闲。
&nb“只是我也不瞒你,这次我和阿娘舅舅们出来是有要紧事去做的,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日子,所以,我想尽快离开。”
&nb裴秀不置可否,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反而问道:“不知你说的要紧事是什么?你不妨说出来,若是我能够帮得上忙,必定义不容辞。”
&nb姜容鼓了鼓脸,有些烦躁,这人听不懂话还是怎地?她都说了是想要离开这里啊,他还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nb哼哼,说就说,就怕你是在这里说大话,到时候要帮不上忙我看你怎么收场!
&nb姜容扬了扬下巴,睨着他道:“残梅公子,你可听说过?这次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去寻他给阿娘治病的。传说他武功独步天下,医术能起死回生,还说他能生死人肉白骨,总之医术高到了一定的境界,堪称妙手回春的神医。
&nb“阿娘的病看了好些大夫都没什么起色,再这样下去恐怕――所以,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残梅公子,让他给阿娘看病。裴公子也是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想必能够体会我急于求医的心情。
&nb“你想要帮我的心思我很感谢,只是你又不是残梅公子,是不可能帮得了我的,我只希望你能尽快放我们离开这里就行了。如此一来,我心愿得尝,心情自然就会好了,那什么功法要默出来还不是小菜一碟?
&nb“你说是不是?”
&nb说完,姜容殷切地看着裴秀,希望自己这一番话能够打动他,这样彼此就皆大欢喜啦。
&nb然而裴秀的表情却是有些奇怪,眸中神色似笑非笑,目光一寸寸从姜容面上滑过,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nb姜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皱了皱眉,“裴公子以为如何?”
&nb裴秀抚了抚袖,悠悠然道:“你说你要去找残梅公子?”
&nb姜容点头。
&nb“那你可知他的容貌?”裴秀又问一句。
&nb姜容瞠目结舌,有些不知如何答话,若说不知,那她岂不是自打嘴巴?连人家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还怎么去找人?若说知道,她岂非睁着眼睛说瞎话?
&nb思来想去,姜容心里掂量了下两种回答的后果,觉得还是说知道为好,因为就算她说了假话又怎样?裴秀又不会知道。
&nb难道他能知道传说中的残梅公子长得啥样不成?她才不信嘞!
&nb所以姜容很是从容地点头,理所当然地道:“那是当然了,我舅舅曾经有幸见过他一面,不然我们也不会贸贸然就去找他治病了。”
&nb她算是体会到“说了一个谎就要拿千万个谎言来圆谎”这句话的真谛了。
&nb这人干嘛老是关心那个残梅公子啊?难道他的关注重点不应该是功法吗?
&nb她说去找残梅公子治病只是个借口而已,结果现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这个借口说得圆满一点,听起来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
&nb许是感应到了姜容的怨念,裴秀忽的轻笑了一声,神情间竟是很愉悦的样子。
&nb姜容不明所以,睁大着眼睛望他,怎么好好的就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nb裴秀很轻易就接收到了她眼中所表达的意思,居然伸手曲指轻弹了她一下,“小小年纪就满口胡言!该打。”
&nb姜容差点跳起来,怒目圆睁瞪视着他,“你,你――”
&nb我哪里满口胡言了?这话几乎脱口而出,下一瞬间她蓦地意识到什么,心里一跳,难道这人竟是戳破她的谎言了?
&nb不应该啊,她话里应该没什么破绽才对。
&nb姜容神情变幻不定,对面裴秀看的好笑不已,终究还是小丫头啊,这一诈就诈出来了。
&nb“你可知道残梅公子是谁?”裴秀语气凉凉道。
&nb姜容在心里郁闷地翻了下白眼儿,我哪知道他是谁?那种江湖上的大神和我这种小姑娘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好吧?
&nb裴秀继续丢出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nb姜容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蓦地眸子一下子睁大了,心里升起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不成,传说中的残梅公子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nb哦,天哪,老天爷你怎么能如此玩弄我!
&nb但是她还犹自有些不愿相信,甚至觉得有点荒唐,残梅公子那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吗?怎么能跑到现实中来呢?
&nb她心里还抱着侥幸的想法,说不定是裴秀故意说来诈她的呢?她可不能轻易就泄露了情绪。
&nb然而对面裴秀却是不打算放过她,只听他轻轻开口道:“不是说要找我吗?怎的现在见了人却是这幅表情?难道你不想给你娘亲治病了?”
&nb闻言,姜容小脸儿霎时间涨得通红,神情颇为尴尬,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神色也闪躲着不敢注视面前的人。
&nb裴秀眼中含笑,静静欣赏着小姑娘不知所措的模样。
&nb过了会儿姜容才讷讷开口:“那个,你是说,”她吞了下口水,“你真的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个残梅公子?”
&nb裴秀神色不动,“传说谈不上,毕竟我还未作古。不过,我想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残梅公子了。”
&nb姜容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
&nb裴秀忽的伸出一只手掌到她面前,姜容惊了一下还以为他是要伸手打人呢,结果证明她真的是想多了。
&nb只见他那白玉雕成的修长手指迅速结了个印,那印简单而又玄妙,旋即,他掌心里冒出来一阵袅袅的寒雾,慢慢升腾起来化作一株通体玉白的梅花树。
&nb下一瞬,姜容惊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奇景,不自觉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nb只见那梅花树上次第结出了一个个花苞,那些花苞又以极快的速度绽放开来,似一朵朵烟霞,你方开尽我方登场。
&nb姜容只觉得眼前一刹那间万花盛开。她眼也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一点。
&nb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有一瞬。等到姜容回过神来之后,面前梅花已然开尽,梅树也已枯萎,复又化作了寒雾消散于他的掌心。
&nb只是那梅花的冷冽清香还弥散在空气中,缭绕在人的鼻尖。好似刚才真的有一场梅花的盛宴。
&nb至此,姜容才确信了眼前之人真的就是残梅公子。
&nb若不然,这天下间还有谁当得起这样一个称号?
&nb姜容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了。也难怪他要敲自己了,当着人家残梅公子本尊的面在这里大言不惭,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能不敲自己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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