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还以为自己就算离得富可敌国家财万贯还有一段距离,但起码也算是个有钱人了,随便拿出个几万两银子还不是轻轻松松跟玩儿似的?
但现在他们可不敢自诩为有钱人了。
跟随手拿得出一百万两的人相比,他们真是弱爆了穷逼了。
先开始还有一两个人跟他们竞价的,但是到了后来就完全被两人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剽悍风格给吓住了,纷纷退了出去。
如此,这一场关于紫麒麟的竞拍完全就成了两人的“炫富秀”。
当价格突破一百万大关时,项薇不由得轻轻扯了下姒启的袖子,语带劝诫地轻喊了一声,“公子……”
他们此次出行,虽然身上带的银票也不少,但若是买一尊紫翡麒麟就要去掉大半的话,即使它是买来作为献给那位的寿礼,似乎也不太划得来。
而且公子不是一向冷静自持得很吗?怎么在这里与一个小姑娘相争不让了起来?太反常了些!
姒启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里跟一个小姑娘较劲,不由得心下失笑,看来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个小姑娘紧咬着不放,估计也是赌气的成分居多吧?或者想要故意抬高价钱?
他可是看见了,她旁边那个年轻男子前面两次都在帮着李公子一方,似乎是为了压倒李遵那一边?
不过如今这价格已经远远地胜过了李遵那边,李公子是稳赢的了。
所以,他们就不必再在这里“脸红脖子粗”地争抢了吧?
姒启刚报出一百万两的天价,就朝着那边姜容抱拳道:“小姑娘,这块紫翡麒麟对我非常重要,乃是我欲买下来献给长辈的寿礼,不知小姑娘可否割爱?”
末了又道:“若是姑娘肯相让的话,我感激不尽。”
闻言,姜容愕然了一瞬,实在没想到这人会突然以这样的方式请求她放弃竞价。
如此,她倒是不好再出价了,紫翡麒麟对于她来说也就是一件新鲜稀奇的物件而已,不是说非要弄到手不可。但那位却是准备买回家给长辈做寿礼的,她还怎么好意思跟他争?
实则竞价到现在,姜容也有些意兴阑珊了,若是他早一步提出来,她早都放手了。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只是不服输罢了,想看看他到底会出到一个什么价位。
所以她很是干脆地点头道:“既如此,那就让给你吧。”
姒启也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冲着姜容就是一笑。
美男子一笑,霎时间春暖花开了。
姜容觉得就为了看到这个笑容,她放弃那尊紫麒麟也很值了。
且,不只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在她同意放弃的那一刻起,她感到自己的脑子瞬时清明了许多,不像之前竞价时脑袋跟发热了一样。
不过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着之前大概是兴奋过头,以至于那什么肾上腺素之类的分泌过多了吧,现在退出了竞争人自然就清醒冷静了下来。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空间给她的又一重考验罢了,看她能否经受得住金钱浪潮的洗礼,保持灵台的清明。
索性她机缘巧合之下通过了,不然原先说好的升级恐怕又要有一阵风波了。
拍卖结束后,今日这场赌战胜负已分,再无异议。
李遵纵使不甘心,但那又能如何?
他恨恨地盯了李澈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甩袖子离开了。
不过,李澈会让他就这么轻松离开吗?输了就想跑,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赌战前的约定他还没履行呢!
“二叔,何必这么急着离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李澈寒凉的声音幽幽响起。
闻言,李遵步子一顿,背着众人的面上一片铁青,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小子,你别得意!得意的太早,小心没命享!
李遵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已恢复了淡然,“哦?我怎么不记得了?阿澈可否提醒我一下?”
老东西!还在这儿给我装蒜!
李澈也不生气,赢的是他,他有什么好气的?该气的是他这个好二叔才对呀。
机关算尽,阴谋阳谋,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他,别看他这二叔现在表现的一副淡然样,其实心里恐怕要气炸了吧?只是碍于在场众人所以才不得不尽力忍着。
不过他偏偏不叫他如愿!
“二叔的记性何时变得这么差了?哦,也难怪,二叔年纪也不小了,难免有些个痴呆不记事,这也没什么。不过忘记了没关系,我这儿还有之前特地跟二叔签下来的文书呢。”
李澈从外袍的内衬夹缝里掏出来一纸文书,将上面的内容当着在场众人念了一遍,大意无非就是赌战中输了的就要放弃李家的家产,且被李家宗族除名!
当初这些条件可都是李遵为了李澈而设计的,没想到现在却是作用到他自己身上来了。想必李遵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酸爽。
念完了李澈又道:“事不宜迟,我看就趁着今日把事情给办了吧。正好严老冯老二位还没走,族里的长辈也在此,正好请他们做个公证。二叔看怎么样?”
小崽子倒真是心急的很哪!
可惜你没听说过棋差一招这四个字吗?
李遵走到李澈面前,问他:“阿澈当真要如此绝情,急着赶我走?”
此话一出,在场大多数人看着李澈的目光就有点变了,本来还觉得他赌石水平高超,是个可交之人,没想到却是个狠心绝情的,连亲叔叔都容不下。
毕竟人的普遍心理就是同情弱者,李遵输的这样狼狈,又要被侄儿迫不及待地赶出家门,这就不得不令人唏嘘同情了。
然李澈却是冷笑一声,“绝情?我还觉得我太仁慈了呢!真正绝情的是那个觊觎我爹留给我家产的人!是当初逼着我签下这样一份文书的人!是想对我赶尽杀绝的人!”
他说着这些话时眼睛紧紧盯着李遵,眼神凶狠而锐利。虽没有明确点出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在场的只要耳朵没有问题绝对听得出来。
在场的人对于李家的事情都有所耳闻,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却是不甚清楚的。因此最容易被舆论所导向,一时间听风就是雨,心里的看法也容易跟着改变。
霎时间,众人看着李遵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可怜同情,而是加倍地不耻与厌恶。
身处这样的目光包围之下,饶是李遵脸皮再厚,这会儿也颇感到有些狼狈难堪。
他微垂着眸子,似是不敢与李澈对视。
说了这么一通,李澈情绪也缓和了下来,他缓声道:“这些二叔难道都忘了?你忘了我可没忘。不过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二叔,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从中透出李澈的决心。
他这一声声控诉,并非为了说明什么而博得同情,只是将事实陈述出来罢了,免得众人不明就里被李遵蛊惑了去。
他更是连戏也懒得做了,直接和李遵撇清关系,免得他再恶心巴拉地以他的二叔自称。
他可不想要这样一个二叔,免得什么时候被害死了都不知道!
李遵没想到李澈会直接将这些事情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这不是自曝家丑么!
他面色就是一变,然而终究姜还是老的辣,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唉,阿澈,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二叔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你忘啦,小时候二叔对你多好?那时候你长得丑,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你玩儿,还是二叔天天哄着你呢。”
他看了眼那文书,“至于让你签下这个,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李澈转过眼,心里冷笑一声,也不打断他,且看他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其实……唉,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免得你伤心。其实这份文书,是大哥临死前交代下来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李澈震惊得无以复加,霍一下转头盯着李遵。
他以为不管李遵说出什么来自己都能够无动于衷,但他没想到李遵竟然将已去世的爹爹牵扯了进来。
他这会儿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惊怒。
众人也是没想到,这怎么又牵扯上死去的李逸了?事情怎么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众人却是高兴得很,眼中燃着熊熊的八卦之火,这一出戏好像是越来越热闹了。
李遵沉重地点了下头,“你没听错,让我和你进行这样一场赌战,就是大哥的意思。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仔细看看你手里的那份文书,上面还盖有大哥的私人印章。这个是骗不了人的。”
李澈拿到面前看了看,当看到左下角某一处一个细小的印章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这一定又是李遵搞出来的阴谋!
他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着文书的一角,眼中风云怒涌,心中惊涛骇浪,怔怔的立在那儿,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