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画意手上拿了一个小瓶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看不清,“娘娘,不是说让您想办法喂饱这条狼犬吗?我怎么都没想到……”话音一顿,看向狼犬,很快又继续道:“娘娘你……竟然会选择那种方式来喂饱它。不过现在狼犬的肚子还是空着的,娘娘既然您都牺牲了那么多了,再牺牲一点儿应该也不介意吧?”画意猛地将手里的盐倒在皇后还没来得及结痂的脸上,“啊!”皇后疼得厉害,想用手去碰触自己的脸,可是手腕被铁链锁住,根本没法动弹,只能等疼痛过去。
“画意,你干脆给我个痛快!”皇后双目猩红的看着画意。
“娘娘,别呀,能活着才最重要不是吗?你也不想想,万一殿下从边境回来,看不见你和皇上,画意我该怎么和殿下交代啊?”画意每说一个字,嘴角的笑容就扩大一分。皇后看着这样的画意,感觉寒意自脚底升起。她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只记得画意是那女人的孩子,再怎么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毕竟那个女人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可是她却忘记了画意终究不是那个女人,良善到可以任人欺负,画意是在她身边长大的,手段的残忍程度连她都要望而生畏!
“你是说……尘儿要回来了?不可能,尘儿此刻应该在边境对敌,战况紧张,尘儿怎么可能会回京都?”皇后尽管疼得不行,却还是敏锐的抓住了画意嘴里的关键。
画意自觉失言,没再开口,只是在皇后的痛感快要过去的时候,又给皇后的脸上补上一刀,刀功好得没话说,每一片肉的厚度、大小都很均匀,然后在上面放上盐,如此反复,皇后在清醒中晕阙,然后又活活被疼醒。到了后面皇后已经彻底麻木了,脸上的肌肤除了眼睛周围的一圈是好的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纵横交错的口子,每一片肉都被蜡烛烤熟了,向外翻飞着。她的舌头已经被画意割了下来,原因是画意嫌她太聒噪。手脚筋已经被挑断,无力的搭在横木上。皇后的发髻已经散开,贴在满脸血污的脸上,画意见她这个模样,也没有了再折磨她的兴趣,带着狼犬离开了。
回到未央宫的时候,雪儿正在四处找她,一看见她,就上前责问:“你去哪儿了?本宫翻遍这未央宫都没看见你。”
“不知道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奴婢之前见娘娘在小憩,就去御膳房给娘娘你做了一些可口的小点心。”画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盒,放在雪儿的面前,“也不知道合不合娘娘的胃口。”
雪儿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小点心,心情愉悦了几分,随手捻起一块放进檀口之中,入口即化,酥软可口,很是好吃。“早就听说皇后身边的画意姑娘手艺超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娘娘说笑了,如今娘娘才是这后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画意也是娘娘您身边的人。”画意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雪儿只看得见她的头发,听见这话,雪儿嘴角的笑容更是放大了几分。
吃完了手上的这块点心,雪儿带着大皇子盛纤煦去了大殿之上,为了显示出自己的难过心伤,雪儿特地穿了一件满身素白的衣衫,脸上脂粉未施,头上那些名贵的发簪也都一一取下,仅戴了一朵小白花别在耳后。大皇子也是一身白,母子俩人自殿外进来,看起来很是可怜。朝中的大臣一看见雪儿,纷纷下跪,直呼皇后娘娘千岁。
雪儿行至龙椅旁边的凤椅之上,朗声道:“众爱卿免礼!”然后各个大臣这才起身,其中一个官员站出来说道:“娘娘,如今皇上驾崩,您贵为皇后,切不可太过忧心伤身,这大黎不可以一日无君,还请娘娘赶紧立太子,登基称帝!”这一声音一出,很多大臣都开始附和:“是啊,娘娘,还请娘娘立太子,登基称帝!”
雪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见刚起来不久的满朝文武就又跪了下去,故作为难道:“这……皇上才刚刚归去,公主殿下如今也远在边境,我一介妇人,实是不懂这朝堂之事,不如等公主殿下回京之后再做决断。”
“娘娘,如今您是皇后,这朝堂之事理应由您做主啊!”另一位大臣出列说道,然后又跪回去,雪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没有让这群人起来,赶紧让他们起身。
“那……依各位爱卿之见,如今该立谁为太子呢?”雪儿终于说出自己的问题,果不其然。
“娘娘,老臣以为,应当立大皇子盛纤煦为太子,大皇子是皇后娘娘您所出,而皇上驾崩之前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自然当立大皇子。”一时间,大殿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既如此,那就立大皇子为太子,择日举行登基大典吧。”
“娘娘,大皇子尚且年幼,而您又不懂朝堂之事,臣以为应当将淮安王召回京都,封为摄政王,一同管理朝政!”雪儿的眼睛向那人看去,一眼便认出那人是淮安王的党羽,左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那些大臣相互点点头,觉得这个提议很好,雪儿见状也只能说:“好!来人,拟旨,宣淮安王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回到未央宫,雪儿才始觉自己竟然被淮安王摆了一道,将宫中的花瓶全都砸碎,雪儿却还不觉得解气,画意上前将雪儿受伤的手包好,碎片收拾干净,正欲下去,雪儿却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画意,盛纤尘到京都了吗?”
“回娘娘,公主殿下收到消息之后就一直在往回赶,刚刚线人前来禀报,说公主殿下离京都还有一千里,大概明早就会到达。”
“很好。”淮安王,你不是想名正言顺的当皇帝吗?我怎么会给你这个机会。等着吧,好戏就要来了!雪儿的眼中满是算计。
画意见她已然平静下来,这才离开未央宫的主殿。
翌日,纤尘抵达京都,在宫门口却被人拦住。“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本殿让开?!”纤尘本来收到消息就觉得心里不爽快,如今在宫门口竟然被人拦住了,自然更是不悦到了极点。
“纤尘,是我,跟我走。”熟悉的声音传来,纤尘浑身一震,看向那人的脸,赫然是打扮成侍卫的蓝未书。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边境吗?就算回来怎么可能在我之前?”纤尘好生疑惑,委实想不明白蓝未书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可以赶在她之前回到京都。
蓝未书“嘘”了一声,示意纤尘不要再说话,跟着他走,纤尘这才禁了声音。两人一路无声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正是之前高倩月养病的地方。“这是哪里?蓝未书,你什么时候竟然在这里置办了宅院,我竟然不知道?”纤尘看见这么偏僻的地方竟还有如此别致的院落,很是好奇。
“纤尘,你现在不能进宫。”蓝未书双手扶着纤尘瘦削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蓝未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快告诉我,我父皇究竟如何了?”纤尘看蓝未书脸色凝重,跟着也心神一凛,有些急切的开口。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现在后宫之主是雪儿,皇后下落不明,听说被禁足在了弥莘宫,可是我去看过了,弥莘宫里根本就没有活物的气息。朝中大臣纷纷要求立盛纤煦为太子,不日登基,此外还下旨宣淮安王进宫,任命淮安王为摄政王,辅佐新帝处理朝中一切大小事务!”蓝未书掷地有声,却让纤尘无端心惊。
“这雪儿明摆着就是和淮安王一起的,如今两个人狼狈为奸,谋的就是大黎江山,可恶!”纤尘一拳落在旁边的白墙之上,留下一个拳印。
“蓝未书,你知不知道父皇是怎么离世的?母后又因为什么被关在了弥莘宫?”纤尘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蓝未书的衣袖问着。
“暗人对此查到的消息有限,只是听说好像是皇上那晚留宿在了皇后的宫中,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死在了皇后的床上。”蓝未书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
“什么?!”纤尘音量猛地拔高,似是很不能相信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就说是我母后害死了父皇,将我母后关了起来,然后后宫之中,除却母后和高倩月,就是雪儿的妃位最高,母后一出事,而高倩月早前也不在宫中,所以这皇后之位自然落在了雪儿的头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早知道如此,当初我说什么都会阻拦父皇娶她!”纤尘说完转身欲走,蓝未书拉住她:“你要去干什么?杀了雪儿吗?”
看纤尘满脸的肃杀之气,蓝未书瞳孔微张,语带斥责,如玉的脸庞也染上了丝丝薄怒。
“我去杀了她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纤尘现在就是想杀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来平息她体内翻腾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