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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腔(9)

曲中戏 是舟 3667 2021-03-29 23:19

  他不知道尤礼抱着什么打算来国海的,总归不是对越剧有兴趣的,但凡有点戏龄的,不会连经典越剧曲目祝都不知道。(M.321553.xyz艾草文学♀手机版)

  林逢昌见那姑娘说话,徐放答了,这声音不熟悉,放眼过去想看看是谁。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看了眼徐放,又看了眼尤礼,眉头皱起,嘴向上用力的抿,心里颇不是滋味。

  徐放不能说是由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但也说得上是他看着他成长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才好不容易有的今天。

  让尤礼这么一玩,玩去了一大半。

  在尤礼眼中,林逢昌眉心挤出来的川字都可以活生生的夹死一只苍蝇。

  这帮人怎么回事?见她跟见了鬼似的,昨天带她去住宿的那个刘叔也是一样的,眼神中的意味不用细品都觉得不对劲儿。

  “林叔,她是这两天唯一一个报名的爱好生,你跟她把三期的学费先结了。”

  徐放这么一说,林逢昌的眼神就更复杂了,倒是尤礼走过来,问,“手机支付成吗?”

  “只能现金结账!”说话的不是林逢昌,是从尤礼身后过来的一道女声,尤礼回头一看,笑了。

  “知己?”

  “谁跟你是知己。”程香香眼神沉着,两侧的牙齿咬得很紧,如果尤礼是块肉,她怕不是现在就把她撕了。

  她几步走到徐放身边站定,怒视着她。

  那天吃完蟹粉回去,她喝醉了,一早醒来,昨日的事没忘多少,记得挺清楚的,清楚到她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呢。

  她‘梦’见灯火阑珊,那女人站在台阶下,面容妩媚,她问那女人,“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她答:“尤礼,北京。”

  程香香怒急了,在床上干坐着都觉得心火急蹭蹭的往上窜。

  她都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她不知晓是否真的和这个尤礼的在一桌上吃了蟹,还聊的那么开心,甚至还口口称她为知己。

  她自己闷了两天,终归是忍不住了,想问徐放,找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尤礼,那晚她脸上的笑容几乎晃花了她的眼,也同时让她清楚,那哪里是梦啊,八成她真的那么蠢。

  程香香又气又恼。

  这个叫尤礼的脸皮可真够厚的,给人家惹了一身的麻烦,还敢找上门来。

  “徐放说让我跟林叔结算,不是跟你吧。”尤礼双手抱臂,眼尾一直挑着一抹笑意。

  “你!”程香香跺脚,转头拧神看徐放,“徐放,别让她进团,指不定一肚子坏水打什么坏主意呢,因为她你都……”

  程香香还没说完,便被徐放沉下来的眼神镇住了。

  程香香只觉得委屈。

  林逢昌叹了一口气,引着尤礼,“尤****,请跟我来。”

  这个院子显然要比她所住的院子规模正统的多,花园小榭,假山亭阁,加上古色古香的建筑,总让人觉得时空置换。

  付了款,签了字,林逢昌匆匆忙忙的出发,他得带剧团去保定演出。

  尤礼正在待客厅坐在椅子上喝茶,徐放迈进门槛走进来,尤礼挑眉,“你怎么没跟着去保定?”

  徐放头也没抬,弯腰从柜子里拿出绸子,大红色的,末了,想到了什么,对她说道:“下个月17号开始上课,这一个多月的空档你可以逛逛上海,当然,你去别的地玩也可以。”

  徐放往外走,尤礼起身跟着他,看了眼他手里的红绸子,“你拿这个是要做横幅吗?”

  她这么灵透让徐放有点诧异,“嗯。”

  “热烈欢迎我?”

  “7月18号,国海建团60周年。”

  7月18,新人班开课的后一天,定在周年庆前一天开课,是李任意的意思,为的就是新学员能跟着参与这次周年庆,真真正正感受一下越剧的发展史,

  “就不欢迎欢迎新学员?”

  徐放顿住脚步,回身看着她,“你想怎么欢迎?”

  “好办。”尤礼抹了下唇,雾面的唇釉在唇边晕染开,“过两天你陪我出去逛逛。”

  ……

  尤礼没等到徐放,来的是刘凡林。

  还是第一次进剧团见他时,穿的那身衣服,泥棕色的长袖,青深色的裤子,只不过脚上踩的不是拖鞋,而是一双黑色的布鞋。

  刘凡林脸上堆着笑,“尤****,少爷让我带您去逛逛。”

  尤礼往院子里扫了一眼,“行啊。”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在子里乱转,路过一家哈雷店的时候尤礼叫了停,她大步的走进去,东看看西看看,一回头见刘凡林跟在后面,她状不经意的问道:“刘叔,我昨天看剧团出去演出了,但徐放怎么没去啊?”

  徐放是台柱子,但凡请越剧团唱戏,应该不会漏下徐放这条大鱼吧。

  刘叔眼神特复杂,心想着你到底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道啊。

  尤礼一瞧他这目光,就知道有隐情有戏,“他犯事了?”

  “还不是因为你那事。”刘凡林叹了口气,“尤****,按理说我们拿了您的那份钱,也不该埋怨您,可是我就想问问,您是不是故意的啊?”

  尤礼摸了下摩托的背,啧啧可惜,要是能上牌她就把这摩托提了,可惜了,人在外地身不由己。

  找了个僻静的吃饭地,和刘凡林坐了个面对面,点了两扎啤酒,几个热菜。

  刘凡林继续刚才在哈雷店说的话,“我听团里的人说您父亲尤先生是剧团的资助商。”

  说白了就是金主爸爸呗。

  “现如今我们这行本就成了危业,能唱的人越来越少,爱听的人更是好减难增,剧团这么多人要张口吃饭,光靠唱戏?”刘凡林灌了口酒,“难,况且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再不支撑支撑,这行早得灭了迹。”

  刘凡林看了尤礼一眼,发现她脸色无恙,才斗着胆子说道:“尤****,我说这话您千万别不爱听,搁我们眼里您就是个叛逆的姑娘,您从小在那金窝窝里长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我们不行,您在您父亲生日宴上那么一搞,差点让我们丢了饭碗,知道少爷为什么没跟着去保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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