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半生追逐
墨谣扭动挣扎:“萧祯!你不要发疯!我不……唔……”
说了一半的话,被他封堵在口里。(m.321553.xyz手机阅读)萧祯压上来,重重咬住她的唇,一只手探进她衣裳里,在她胸前揉捏。
墨谣羞窘难当,感受到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滑过,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撕扯间,萧祯头上的发簪掉下来,一头黑发直泻下来,遮住他半边面庞。“小谣,”他睁着腥红的双眼,迷离又痛苦,“不管你嫁过谁,今天你都嫁给我了。我不怕等,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萧祯,你放过我吧……”墨谣知道挣扎没有用,别说她现在使不出力气,就算没有那些,她又怎么可能拼得过勇冠三军的武阳侯。
“我是苏倾的妻子,他在天上看着,求求你,别这样。”眼泪汹涌而出,巨大的羞愧感几乎将她淹没,她不信鬼神,可她总觉得苏倾并没有走,还在某个地,默默地注视着她。
可萧祯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压住墨谣小小的身子,双手撕开她胸前的衣衫。
“小谣……小谣……”他俯下身子,从她眼角开始细细密密地亲吻,舔去那些涌出的泪水。灼热的唇,一路游走下来,停驻在她胸前:“今天的典礼被破坏了,要是你喜欢,我可以再补一个给你。只要你喜欢,只要你看看我……”
风卷着忽然下起来的暴雨,“扑拉”一下吹开窗子。重重叠叠的树影,在风雨里摇曳,带着呜咽一样的声响。
“萧祯,要是你敢……要是你敢……我永远恨你……”墨谣哭得喘不过气来,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连最后一点祈求都没有用,不知道这样的话,究竟是要说给谁听。
“恨就恨吧,只要你记得我,总比忘了我好。”手掌粗蛮地分开她的腿,连萧祯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为了发泄,还是为了占有。
他记得姐姐死去时的样子,所以他其实一直厌恶男女之事,每一次都是为了特别的目的,或是为了控制,或是为了引诱。在他心里,爱欲就是罪恶。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追逐了半生的女孩,被他像只小鸟一样握在手里,不断拍打着翅膀,想要逃离。
那就折断她的翅膀吧……
他托住墨谣的腰,让她的身体在自己面前完全打开,那股灼热的源头,轻而易举贯穿了她最后一点尊严。
“呃……”墨谣死死咬着嘴唇,手指叩在萧祯肩头,指甲几乎刺进他的肉里。她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全身浮起一层冷汗,痛得直抽冷气。
萧祯不可置信地低头,床榻上,一滩腥红血迹洇开,甜腥味道飘散在空气里。
她还是处子……萧祯挑起一抹血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惋惜。不管她嫁没嫁过谁,她始终都是完完整整的小谣,虽然他可以不介意,可他仍然在这一刻感谢上苍厚待他。
如果他早知道,这是小谣第一次承受男女之事,他一定不会那么粗暴……
就这么犹豫了一瞬,墨谣已经撑着上身坐起来,把床头燃着的香炉,一把推落在地上。带着火星的香灰,洒落一地,香炉上的麒麟纹样,挥舞着狰狞的爪子。
墨谣的手,几乎整个贴在香炉上,烫起一层水泡。可她好像完全觉不出疼,死死攥紧拳头。
“小谣,我……”萧祯扯过被子,裹住墨谣的身子。
“你滚……”墨谣手压在小腹上,嗓子里像堵了一大块棉花,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
“对不起,小谣……我真的不知道……”萧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应该多一点温存,不应该这么对她。
“我叫你滚出去!”墨谣朝着他吼,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厌恶憎恨。
他松开手,忽然大笑起来,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哪里错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女孩儿而已……
……
玄武找到萧祯时,他正坐在正厅的屋顶上,满座宾客早已经散去。大雨下个不停,萧祯浑身都已经湿透,却始终瞪着空茫的双眼坐着。
“萧祯,你要死也别死在那么高的地,收尸麻烦。”玄武站在空地上破口大骂。
“萧祯,你赶紧滚下来,下雨天在屋顶会遭雷劈的。”只要能把萧祯叫下来,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屋顶的瓦片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他也不知道萧祯还会做出什么疯事来。
萧祯仰头看天,雨水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叫朱雀去看着她,不准她出去。”
……
墨谣从那天起就高烧不退,脸上一片潮红,嘴唇上起了一层皮。
朱雀用银勺盛着汤药,贴着她的嘴角喂过去。墨谣把头一偏,不肯喝她喂的东西。朱雀叹气:“这是何必呢?还不是自己难受。”
墨谣抬起带着一片水泡的手,摇摇晃晃地去够朱雀手里的陶碗,朱雀以为她想开了要自己喝,把陶碗向前递过来。墨谣把手用力一扬,整碗药汁都泼在地上。
朱雀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平日里谁也不放在眼里,只服萧祯一个人。她看一眼被溅湿的裙摆,本来憋着一股火,可想起萧祯叫她来时,反复说了几遍,要看牢她,又不能苛待她,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忍了回去,自己跑到门口坐着。
捱到半夜,墨谣烧得口干舌燥,迷蒙中似乎听见萧祯的声音在说话。可他声音低沉,听不大清楚。
接着是朱雀的声音,略高一点,倒是字字句句都听得清:“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攻打寿春?我不想看着这个病秧子。”
墨谣强打起精神听着,可是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也听不清。只隐约听到朱雀在说:“……那么急,明天就走……”
寿春……墨谣努力回想,在桐时,她听韩冲说过,楚国的池土地,已经差不多全部落进秦国手里,只剩下寿春了。苏倾曾经留了一支隐秘的军队给黄起,用来在紧要关头守卫寿春。
可是那支军队分散在几处,集结需要时间,而萧祯最擅长的就是突袭。寿春的防并不坚固,如果没有人提前给黄起送信,他很难有胜算。
墨谣抱住痛得快要裂开的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
不知道萧祯什么时候离开的,朱雀再进来时,墨谣用沙哑的嗓音跟她说:“还有没有药?”
朱雀一下子没听清楚,等她又说了一遍,才叫人重新煎药送来。墨谣看都没看,直接接过来一口喝下去,滚烫的药汁让她的喉咙直发麻。
“被子,我要被子。”墨谣继续哑着嗓子说话。
朱雀巴不得她立刻养好,自己就能随军出征了,叫人拿来两床缎被,给墨谣仔细盖好。墨谣缩在被子里,叫她把门窗都关好,一点缝隙也不留,她要发汗驱寒。
门窗都关上,屋子里又闷又热,朱雀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尤其受不了气不畅,看墨谣的样子不像能逃走的,放心地坐在门口台阶上。
墨谣不敢睡熟,只能睡一阵醒一阵。天色开始略略变浅时,她觉得头脑清醒了一点,便蹑手蹑脚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身上仍然酸软无力,脚尖一沾地,下身那种撕裂一样的痛楚,就越发强烈。
她忍着痛,把狐狸从笼子里放出来,撕下一块布条绑在它前爪上,向外一推。
朱雀耳目灵敏,又看见狐狸爪子上绑着布条,立刻追过去。一只狐狸原本没什么,她只是习惯性地怀疑,那布条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狐狸在笼子里闷了好几个月,一出屋立刻就往草堆里钻,天还没亮,即使朱雀身手再好,追回来也要花上一炷香时间。
墨谣听见门外没了声音,这才匆匆忙忙地穿好衣衫,在被子里胡乱堆了些书简,从后窗跳出去。
不知道是萧祯忙着准备出征,还是看她病着就放松了守卫,墨谣竟然出奇顺利地找到一匹马,沿着每天运送蔬菜的后门混了出去。
跟着第一拨出换粮的人一起,混出了秦国都大门。墨谣病中饿了几天,已经觉得有点头昏眼花,找了一处祭祀先祖的祠堂,悄悄溜进去。
她对着供奉的牌位拜了几拜,拿过摆放的贡品填肚子。手刚伸出去,另一只手就压在她的手背上。
墨谣只当是被祭祀的人家发现了,赶紧用另一只手遮住脸,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身上骤然一紧,被人整个抱在怀里。
“小谣……”韩冲贴着她的侧脸,刚叫了两个字,就伸手捧过她的脸左看右看,“你病了?怎么这么热?”
墨谣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韩冲,她头脑昏昏沉沉,没注意韩冲今天的举动比往常亲昵许多,勉力一笑:“吓死我了,还以为偷吃被发现了。”
韩冲顺着她的脸向下看去,发红的脖颈上,一片青紫痕迹。他知道不该这么紧盯着看,可眼神就是挪不开,抓起墨谣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力:“萧祯那个混蛋,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