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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年节 (3)

何需清浅 棉如默 5146 2021-03-29 23:17

  “小婉”一个轻柔地女声传来,纠缠中的两人都回头去看。(Www.321553.xyz)姚记的门边,施施然站着一个红衣女子。不施粉黛亭亭玉立。

  “小贤姐姐。”小丫头一下子松开了抓住骆荣凯衣襟的手,向门边的红衣女子跑去。满脸的喜色。

  梅红衣服的小丫头嗉嗉叨叨地跟红衣女子说了一通,红衣女子的眉毛慢慢蹙起。骆荣凯心想,哼哼,估计那位是个明事理的。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红衣女子就拉了梅衣女子过来。

  “这位公子实在对不起,小婉不懂事,认错人了。”红衣女子向他微微一福,轻拉梅衣女子的衣角。

  “对不起”梅衣女子似是不大情愿,但还是向骆荣凯拜了一下。

  “呵呵”骆荣凯听那小丫头嘀嘀咕咕地;“没事长的这么像干嘛!”到底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贤”旁边站了许久的莫家熙似是踟蹰了许久,走近庄小贤旁边。

  “莫少爷好。”庄小贤并不看莫家熙。

  “哼!想干嘛!”梅衣小丫头似乎又不待见莫家熙了,鼻孔朝天,挡在庄小贤前面。骆荣凯旁边看着越发得有意思,这丫头,真是喜形于色。

  目送两人消失在茫茫雪地,骆莫二人便进了姚记。席间自是少不了谈论刚刚那两位。

  原来,那位梅衣小丫头何心婉和红衣女子庄小贤都是揽凤楼里的佣人。负责服侍揽凤楼里的当红头牌――纪如烟。至于何心婉怎么会认识哥哥骆荣祈,而何心婉看到自己就如此激动,这中间的诀窍自是不言而喻。

  骆荣凯倒是很好奇,那位庄姑娘虽只是一个侍婢,看着却是极有礼数的。可是,怎么又会对莫家熙的态度,如此冷淡。至少,没有比对自己有礼度。

  莫家熙听骆荣凯提起,也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原来,三年前庄小贤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只因为庄老爷生意上出了乱子,庄家一夕之间债台高筑。庄老爷锒铛入狱,庄老夫人悬自尽。庄小贤没有办法,只得****到揽月楼做工,偿还债务。

  骆荣凯好奇了,这些都应该与莫家熙没有关系啊!

  莫家熙声音晦涩“小贤曾是我的未婚妻”。

  骆荣凯微微皱眉,自小在军阀家庭长大,联姻之术骆荣凯自是清楚。既是用了“曾”字,那想必,二人现在已无瓜葛。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骆荣凯心里生出了豪气,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对面的莫家熙。

  “什么?”莫家熙还在自爱自怜,没明白骆荣凯的意思。

  “你对庄小贤?”骆荣凯接着说。

  “自订婚后,我就把小贤看作妻子。如果不是发生那样的事,小贤估计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可是我们现在……我自是始终如一的。”莫家熙本不是嗉叨的人,许是长久无处吐露。说了一大堆的话,到底最后一句,说到了骆荣凯心坎上。

  “我帮你。”骆荣凯本对这个年轻人没甚感觉,几日来陪着自己无甚作为。想不到,其实也是个有情义的人。

  “可是,小贤现在并不理会我。”莫家熙愁眉紧锁的说,这真是他现在最大的苦恼。

  “我们常常去揽凤楼,就由不得她不想理你了咯!”骆荣凯俏皮一笑。

  当时,骆荣凯到底年轻。遇上这样的事,自然是热情百倍。当天出了姚记,两人就商量对策,准备第二天上揽凤楼。

  那年的雪差不多下了整整一个冬天,差点儿都闹出了雪灾。可是那些下雪的日子,却是骆荣凯最肆意而美满的时光。

  从正门到铁门的这一段距离并不很远,但何湿衣却走了很久。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厚白顷刻塌陷,发出细微的“咯吱”声,留下一个浅薄完整的靴印。就如同将充溢满腔的郁恨反复挤压,最后规整成小小的一搁置于某个隐蔽的角落。

  刚刚和庄姨在房间里争执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湿衣,司令来了,你出去见他一面吧!他在外边等了一个晚上。”庄姨细声细语的劝说。

  “没什么好见的,你叫他走。”何湿衣坐在清浅的床边,头也不抬。

  早晨一醒来,何湿衣便又来到了清浅的房中。

  “湿衣,你出去见见他吧!父子之间,那里有隔夜的仇。出去谈一谈……。”庄小贤站在床边,耐心劝慰。

  “呵,父子,我从来没有承认,他是我的什么人。”何湿衣冷笑一声。

  “他固然不配称父亲,但你说这样的话,你母亲会难过的。”庄小贤说。

  “您去忙吧!等一下,我便会带清浅走。”何湿衣长久的沉默之后,做出决定。

  “你还生着病,你不顾念自己的身体,难道还要害了严****不成。你怎么和司令一样……”庄小贤的语气透出失望。

  “您不要将我与他相提并论。”何湿衣语气平静,但却是不容抗拒的的强硬。

  “小婉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真的忍心,让她看着你们父子两个势如水火?”庄小贤站在门边,眼里渐渐起了湿意。

  “您什么意思?”庄小贤的话,令何湿衣猝然感到一股凉意。

  “本来,我已经答应了小婉,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可是,眼见着你这样误会她。她太苦了,我不忍心。十几年了,她不曾离开临江半步。可是,为了你竟肯来锦远,这一生,她最不愿再踏足的地就是锦远吧!你母亲病了,病的很严重。骆荣凯那样要强的人,到底是强不过命啊!”庄小贤说到最后竟微微笑了一下,只是脸上还挂着泪。

  印象里,庄阿姨从来是沉稳庄重,冷静自持。可是说完这些话,整个人竟微微颤抖,何湿衣也在抖;“什么时候得的病?”。

  “已经有些年月了,只是四个月前大夫说……你和司令好好谈谈,就当是为了你母亲吧!”庄小贤拭干眼泪,退出房间。

  雪已经停了,天也放晴,浣园成一片白茫的雪海。何湿衣抬眼望去,骆荣凯的那一身棕绿色大衣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刺眼。他双手束在身后,头微微扬着看官邸的上,似乎正在欣赏雪景,又或想着其他。微微愣在那里,何湿衣走近些了也没发觉。

  门亭休息室不是很大,但好歹烧了炭火,比外面还是要暖和许多。两个人坐在里面长久的静寂。

  “您要好好待母亲。”何湿衣首先打破沉默。

  “我知道,小贤都告诉你了?……昨晚的事,我的立场,是必要那样做的。”骆荣凯是声音明显低缓许多。

  “是吗?。”何湿衣轻轻的笑了,分不清喜怒。

  “很恨我。”骆荣凯说的是肯定句。

  “是。”何湿衣抬眸,面对骆荣凯。

  “没有关系,你以后会感激我的。那位严****也趁早打发掉。”骆荣凯无声轻笑,仿佛在交代一件极平常的军务。

  何湿衣淡淡一笑;“如果我说不呢?”

  “你没的选。”骆荣凯嘴角微沉。

  “我可以选。”何湿衣准备起身。

  “你可以选,齐家,舒家,还有你其他的朋友没得选。”骆荣凯轻笑,胸有成竹。

  何湿衣本已起来的身子瞬间僵住。

  “你调回军部这三年看到的,学到的也不少。我本认为你已可独当一面,但在严业正这件事上,你很令我失望。”

  何湿衣拢在大衣内的手,微微紧握。

  “你且好好想想这些日子你办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随便一件我都可以办了你,何论你还存了其他的妄想。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要护着那位严****吗?我看你是被那严清浅迷了心窍!昨晚,竟然还做出威胁汪部长的事来。真是有出息了。”骆荣凯说的每一句,都好似是破冰的凿,句句敲碎心湖上的薄冰。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为难我的朋友。”何湿衣握紧拳头极力镇定,嘴里发涩缓缓说道。

  “哼,好个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位严****要是知道你一直是在骗着她,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一人做事一人当。”骆荣凯冷笑。

  “你想要怎么样?”何湿衣猝然看向骆荣凯,眼中微寒。

  “我本也没有想要严业正的命,但事出突然,我不得不如此行事。好在汪部长带去的人都是可信的。我并不想怎样,只是你要看清你的处境。”骆荣凯的声音渐渐变得和缓,后面的话仿若变成了叹息。

  “事出突然?”何湿衣一脸讥讽,只那一眼,骆荣凯已经变了脸色,“那埋伏在船上的卫兵也真够突然的。我知道您说这些的目的,不就是认为我看上她了?您想的太多了,我只不过是欠她一个恩情,想要报答她,现在恩也报了,我们并无瓜葛,您的算盘打错了。”何湿衣说着对骆荣凯笑笑,眼中却疏无笑意。

  “对了,司令知道的这么多,却不知司令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十年前欠严****一个恩情呢?说起来,与司令还有颇些渊源。”何湿衣笑的坦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值班室。

  火盆里的炭火烧的旺,“啪”一个火星溅起。骆荣凯微微拨了拨,顿时挑起一团呛鼻的烟灰。自小到大,他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的,自然是毫无技巧。值班室里本是很温暖,但刚刚何湿衣开门出去,到底带了冷气进来。骆荣凯搓了搓手,看看紧闭的木门,微微一笑;“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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