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A城的繁华在夜晚最主要的特征就是体现在各色霓虹灯上。
在这些灯光树影斑驳交错中,有些醉意的申镱博独自走在街上。
他是走着来的,这都围着A大转一圈了,也没有打车回去的意思。不打车,要走着回去也行呀?可是围着A大走一圈都消耗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往回走的意思,他是迷路了?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好在,他没有再围着A大走了,而是走向了西枫林郡方向。
西枫林郡,游晨晨原来的住房是婚前财产,本应该归属于江家的;因为申镜博说要出钱买过来,江南笙就放弃了。申镱博知道自从结婚后,游晨晨就不来住了,可是他还是觉得这是游晨晨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应该给她留着。可今天为什么他又走进了游晨晨这个单身小家呢?他也不知道,他忘记了有多久没来了。只是他今天感觉没地方可去时,这里也成了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打开门,申镱博直奔卧室,扯开床上的尘罩,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床。
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希望能从这张床上吸入星点和游晨晨有关的味道。如果味道被时光消磨尽,那怕是和游晨晨有关的尘土也行。他不知道怎么会如此思念一个人,特别是在酒意微醺的夜晚。
他的双手抓着两开的床沿,由于太用力,床都忍不住痛得发出沉闷的哼声。
他的牙咬着满口的床单,还磨出了布的声音。
他的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声音:“晨晨、晨晨……”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精疲力竭了,他的双手松开了,嘴里的床单也离开了;有轻微的鼾声传出,他睡着了。
申镱博一直趴睡着,到天亮也没换姿势。
手机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
申桥在电话那头说:“镱博。你在哪,赶紧来办公室。有重大进展需要你来决定。”
“什么进展?”申镱博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先来办公室。”
“好的。”申镱博给床上罩上尘罩,就出了门。
来到博缘城办公室时。申镱博看到申桥、元小枫都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在他的办公桌上有一条白色的毛巾,其它再无它物。
见申镱博一眼的问询,申桥也不卖关子,开口:“这是小九昨天在江家顺出来的游小小的擦汗用过的毛巾。”
“科学证明汗液上很难提起DMA。”申镱博有些失望,原来这就是重大突破呀。
“你看这个。”申桥把台灯拉近。调到最亮,然后指了指毛巾中间的一个地方。
申镱博没有申桥那么老花,他只靠近就已经看到那里有近一毫米长的毛发样的东西。
“当时小赵给游小小擦汗时,只擦脸。可是游小小自己扯过毛巾胡乱的在头上、脸上乱撮了几把。我想这应该不是头发就是睫毛。”元小枫这时补充。
“那还等什么,送去比对DNA.”申镱博又看了看那根毛发,小心地包起来,放在一边的塑料文件袋里。
“好!既然你没有其它顾虑,那我这就让人送去。”申桥算是松了口气。
“不,我自己去。”申镱博站了起来,拿着文件袋就往外走。
申桥示意元小枫赶紧跟上。
总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申桥的轻松时间并不很长。他得考虑下一步。DNA结果是出来,是或不是,下一步都很难走。
如果游小小真是申镱博的孩子,那下一步上门认子呗。江家会是什么态度,要怎么应对都还未知。
如果游小小不是申镱博的孩子,那怎么再给希望破灭的人再点亮一盏希望的灯?
肚子有些难受时,申桥这才想起今天又没来得及吃早餐就出门了。他走出申镱博的办公室时带上了门,然后经过秘书室走向电梯,其它的先不考虑了,总得吃饱了饭才有精力面对问题。不是吗?
只是申桥今天的早餐还真注定不是一个人吃,他还没走进电梯,电话就响了。
来电是申耀庭,说已经在博缘城大厅了。要在博缘城里吃好久没吃过的自助早餐,希望申桥作陪。
直觉告诉申桥,申耀庭这么早找上门,肯定有大事。他赶紧回答说一会儿就会到博缘城早餐区。
由于担心发生什么大事,不知不觉的在电梯里,申桥就额头上有了细汗。
来到早餐自助区。老远看着申耀庭面带笑容时,申桥才算是一棵提到嗓子眼的心还原复位。
“大清早的,你这一头的汗,最近是不是只动脑不动身体了?”申耀庭面前就一杯牛奶,没有别的主食。
申桥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担心害怕所至,忙说:“我先拿点吃的,太饿了。”
申耀庭起身跟在了申桥身边:“我还没有想起吃什么,今天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本来想吃炸馒头片的,为了健康一点,蛋炒饭加菠菜汤吧。”
“这么多西点,你还是只吃中餐,真是固执。”申耀庭似是不甘心,可是和申桥取了一样的饭食。
两人刚就座,申桥就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有什么事?”
“先吃饭。”
“你不说我吃不进去。”
“你好像是我们申氏最能沉住气的人!”
“那都是在那些小辈面前装出来的。快说吧。”
“有消息说何妍妩还是出境了,是从北方出的境。前几天抓了一个跨境的贩毒团伙,供出曾经带重要人物过境。据照片来看,就是何妍妩。不过是三年前,不是五年前。”
“去了哪里?”
“不详。或者我们应该放松一点了,总是紧绷着一根神经,也太累了。”申耀庭大口吃饭。
申桥也开始吃饭,只吃了一口就停下来说:“把苏莲娜母子仨赶紧接回来吧。以前是不知道何妍妩去了哪里。现在知道了,咱还是尽量把弱势群体拢在身边好照看一些。”
“昨晚镱博也让我接她们母子回来。”申耀庭的话很是开心。突然问:“镱博呢?在办公室?”
“他现在打了鸡血,正在办一件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申镱庭停筷问:“最重要的事?他人生中?”
“本来是想等结果出来再告诉你的。现在看你这样子,不说也不行了。”申桥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人才说:“小九那小子,真是机灵。把江家给那小孩子擦汗的毛巾给捎出来的了,上面有一根这么长的毛发,镱博自己带着去对比DNA去了。”
申桥边说边比划那根毛发的长度。
“这还真算是他人生中的大事。”申耀庭想了想又说:“不对,应该是我们申氏的大事。我现在都开始激动了,想早点知道结果。”
“你呀。别跟着起哄,先吃饭吧。”
“好,吃饭。吃完饭专心在这等结果。”
饭后,两人对座稍息。
申耀庭把手机上一条短信翻转给了申桥。
“西郊,浣纱村十二号,新入驻了一个开越野车的女人。”看到内容,申桥不由说道:“看来问题很快就要解决了。只要那孩子是的母亲出现,一切都明朗化了。镱博这么多年的自责、煎熬总算也告一段落。我们也不用再为他的感情问题提心吊胆。”
“如果那个孩子的妈不是游晨晨。”申耀庭不是太满意申桥的乐观,接着又说:“你只是觉得那孩子像小时候的镱博,癔想着是镱博的儿子。你当时说:‘如果是。镱博的心病不药而愈;如果不是,打击到底让他彻底希望破灭再重生。’我就担心那个‘重生’喊口号容易,面对时太难。而你现在竟然是有把握那孩子就是镱博的似的?”
申桥叹道:“带着希望的等待会让时间过得快些。”
“看看新闻,转移一下注意力。”申耀庭边说边招手叫服务生,他想把遥控器要过来。
申桥把遥控器递了过去:“知道你坐不住,得看新闻,刚才就给你拿过来了。”
大屏幕一切换到新闻上时,早间播报已经播完,广告之后,是“才气逼人”时间段。
这一期节目一开场就吸引了申桥、申耀庭。
主持人:“最具才气的年青画家――尘土在画展开展之际应邀来到现场给大爱普及一下空间维度问题。而我们最感兴趣的应该是尘土本人真面貌。可是由于气候不适应。尘土最近严重过敏,不能完全面对镜头,还望大家体谅。”
观众一举手:“我们不嫌弃,只要看你的真面目。”
尘土回答:“做节目主要目的就是让观众看到美好的一面。有个好的心情。现在很多晚起的人还在吃早餐。为了能让这一群人吃个快乐的早餐,今天这口罩就等到节目录完时,私下里拿下来给热心的人看。”
观众二:“你一直在国外成长,为什么突然想到回来办画展?”
尘土回答:“我的家人常对我说起这片土地。对我来说,来这个神圣又神秘的国度办画展,一直是我从小的梦想。”
观众三:“有行内鉴定资深人士评说。你的画风和曾经的画家游晨晨是同工异曲。你怎么看待这个说话?你认同吗?”
尘土回答:“不认同。任何绘画初始训练都是类似的。那同样的工具、同样的颜料,画出来的东西某些笔触相似是在所难免的。可我的思想和游晨晨绝对不同。”
观众四:“你认识游晨晨吗?从你的话里看出,你对游晨晨并不陌生。游晨晨的画也是以多维空间取胜,你认为自己超越她了吗?”
尘土回答:“这等于问两个争宠的美人,对方比她美吗?”
现场一片笑声,气氛轻松了许多。
电视外,看到这的申耀庭说:“她好像做足了准备,这几个提问的观众八成是托。”
正在这时,申桥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嘘――镱博的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