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让我也得到那个智者的承认么?”
“你很聪明,没错,只有得到他的承认,才能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其实在这之前我从一些饕餮口中得到风声,那个图太将会对你不利,这就是我一直担心的。”
“图太?你说的是那个被我舀石头砸了的饕餮?这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他难道还记在心里?”
“嘿嘿,被一个下等种族砸伤是件很伤颜面的事情,图太怎肯擅罢干休,只不过你一直都被禁足外出,他没有机会下手罢了,可是照规矩,在部族内呆满一个季节,就得到允许可以外出,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这房间内度过罢……听说图太就在前不久立下战功,正巧首领战死,于是他就被升迁为饕餮族渔人统领,你要是没有一个更大靠山的话,迟早会被他折磨死。”
“原来是这样……只是我要是去了那个智者那里,岂不是没人帮你打点铺内杂活,没人给你烧菜做饭了么……”
“呵呵,如果你真的成为智者的掌厨事情就好办多了,你不仅可以在整个部族内走动,而且时间还会相当充裕,到时候要是记得我的好处,也可以过来给我烧烧菜,做做饭,至于你要学习我的铸造技术,也没有任何问题,到时候哪个饕餮敢在我们头上打主意。”
周治大喜过望:“要是真的如此,我有空就回来给师父做菜烧饭。”
“你以为给智者掌厨这么容易么,要是容易我还发什么愁啊,若不是因为看那个饕餮这么急冲冲带人过来品尝,我根本就没信心让你去赌上这一局。”
“赌上这一局?”
“大智者拥有自己的专用掌厨,他们和你一样,也是穴居人,你必须要胜过他们才能受到大智者的青睐……你若是没有这个本事,前去挑战掌厨,万一惹得大智者不开心,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说这是一场赌局。”
“还要比试厨艺吗?”周治反而没有太多担心,烧菜做饭是他强项,在他来的那个世界拥有着数千年的饮食文化,各个省系的菜谱无一不是千锤百炼,他在这上面可没少花心思,这里的材料看起来截然不同,其实也大同小异,只需稍加变动就可以完全挪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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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付第二天的挑战,陈铁匠没有让周治干太多的活,早早吩咐他休息,养精蓄锐。
次日,周治起身后发现陈铁匠早在外面等候自己,看见他出来上前递给他一个包裹严实的物体,说:“昨晚我想了一下,特地为你设计了一把镏金小刀,以防万一。饕餮族是严禁我们携带兵器的,因此你要将它藏好,万一被发现了,就推说是厨具。”
“你是怕那个图太害我么?”
“这把小刀不是用来对付饕餮的,他们若要对付你,凭着一把小刀可无济于事,这把刀是为了防止那些穴居人对你使阴招,若是有什么不对劲,有小刀防身总比赤手空拳要好些。”
“为什么?大家都是同族,不是应该……应该……”
“傻孩子,对于人情世故你还太稚嫩,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去抢人家的饭碗,它们势必会恨你入骨,这可是你死我活的世界,我给你一句话: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了,尊严、荣耀、希望在生死存亡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总而言之,如果今天我妨碍了你生存,你也要毫不犹豫地杀死我。”
周治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斩金截铁地道:“不对,不怕说一句,我其实早就死过一次,我知道死亡的恐惧,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比死亡更可怕,那就是没有信念,没有坚持,倘若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活着根本就是行尸走肉,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抛弃自己的伙伴、亲人,这个世上没有比孤单更可怕了。”
陈铁匠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似乎被他这番话有所触动,手脚竟微微颤动着,半晌后才长长透了一口气:“坚持么……很好,很好,我没有看错你,你的内心比外表要坚强许多,超出了我的预计,也许我一直都错了……这样吧,这把小刀你还是舀着,至于用它来干什么你自己决定吧,路是你自己的,经验有时候反而是种束缚。”
周治缓缓接过,入手几乎没有半两重,将上面的皮革打开,只见巴掌长短的匕首出现眼前,乌黑刀鞘没有任何花俏,抽出来后眼前竟是一亮,寒光霍霍,锋刃上几丝金色光芒流转不休。
他朝着旁边的桌角挥去,擦地一声,如切豆腐般将桌角给切割下来,忍不住赞道:“好刀!”
回过头看陈铁匠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眼内流露一丝疲惫,想到必定是因为熬夜打造匕首的关系,心中感动,将匕首郑重地贴身放好,说:“师父操心了,您还没吃早餐吧,我立刻就为你准备,您先去房里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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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接近午时,来了两名饕餮,说带周治去见大智者,陈铁匠从屋里取出两件手镯模样的物体,塞在这两名饕餮手里,低眉顺眼地朝他们说了些什么,那两名饕餮十分很是欢愉,临行还拍了拍陈铁匠的肩膀。
周治看在眼里自然有所明白,陈铁匠这是贿赂送他过去的两名饕餮,让他们关照自己呢,陈铁匠平素为人孤傲,居然肯为自己低声下气,可见对自己关爱至极,他感动之余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温暖。
随着两名饕餮踏出这间铁铺,周治内心无法仰止地兴奋,两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踏出房门,虽然是被押解着,毕竟还是能够看清楚外面的世界。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受到了饕餮族追杀,几乎都在森林中逃亡,可以说根本没有心思留意周围的一切。
抬起头,碧空万里,艳阳普照,天地间一切都显得干净明亮,陈铁匠的铺子建在一个山坳之间,三面全是险峻的峭壁,只有一个出口通往外面,分别有几个饕餮的岗哨驻扎,那些岗哨其实就是搭建在树木枝杈间的竹片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