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我不遵守族规提前离开了狼牙岛,从而连位置都不给我留一个?还是说英明的先祖早已料到我不可能在狼冢中长眠,而贪狼的历史也将在我手中终结?”
无数的念头在辰牙的脑海中闪过,他仰望的高台,仿佛可以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终于,他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而当他踏出自己第一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伴随着脚步骤然一跳,而一声如战鼓般的声响在大殿中回荡,使得整个大殿中的幽火都为之摇晃起来。
这奇异的一幕让辰牙愣了一下,他试着踏出了第二步,那奇异的一幕再次重复,但是他却觉得自己踏上第二步时比第一步稍稍多了些阻力。
“难不成踏上所有的石阶是一个试炼?”
辰牙有所明悟,他立即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而当他踏过十阶之后,明显的发现阻力越来越大,而体内的神息也因不知明的原由而开始混乱起来,甚至连心脏都开始繁乱的跳动。
“怎么回事,才十阶石阶就已经有这么大的阻力了?那攀上最高峰的话该有多大的阻力?假如这真是一个试炼,恐怕连半神都无法通过吧……”
辰牙咬牙又攀登了几阶,为了突破越来越大的阻力,他雄厚的神息大幅度的消耗,速度之快比辰牙所经历过的最惨烈的战斗都快上几分。
“该死,我难道连个台阶都走不完?”在接近三十阶的地方,辰牙双手拄着膝盖大口的喘息,汗水如雨点一般洒落在地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水珠。
此刻,假如他有心观察一下身后一阶石阶的话,可以清晰的在石阶上看到一条划痕。这道划痕是他父亲壬辰牙所留下的痕迹,而现在,尚不满二十岁的辰牙便已经超越了他的父亲,并超越了历代先辈,达到了贪狼氏有史以来所能企及的最高峰。不过就算如此,区区三十阶的台阶也不过是漫长石阶的一小部分而已。距离到达顶端,辰牙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呼!~’‘呼!~’
辰牙大口的喘息,胸腹如风箱一般剧烈的起伏。如此怪异的压力让辰牙越发感觉到高台的顶端可能就是解开贪狼氏神秘诅咒的钥匙,他拼尽了全身力量突破石阶上方越来越强大的压力,可这样的努力仅仅支持着他再登上三阶便无法寸进了。现在,他体内的神息已经完全耗空,那充沛的体力也早已被榨的一干二净。他努力仰起头,望着依然漫长的石阶,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攀登,转而向下走。
与攀登不同,在向下走的过程中没有丝毫的阻力,而且辰牙隐隐感觉到流失的体力和神息似乎又有回归的迹象,虽然无法完全补充,但当他走下高台时,体内的神息居然奇迹般的恢复到了大约平时的一半水准,而且比起以前,他眼下的神息更为凝练,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爆炸般的力量。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处,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早点进来。这样我的神息一定能冲破临界点,达到半神的高度。”
站在高台下,辰牙扭头仰望着看不见尽头的石阶,一种想要征服它的**油然而生。
不过眼下,辰牙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离征服它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将这个神秘的大殿仔细摸索了一遍后,他回到了来时的地方,准备先离开‘狼冢’等神息恢复后再想办法探索这个神秘的高台。
他将手放在了石墙狼首的眉心处,像来时一样全力释放神息。可是,令他诧异万分的事发生了。在他全力释放出神息之后,这堵与来时一模一样的石墙居然毫无反应,那释放出的庞大神息就犹如泥牛入海一般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震惊万分的辰牙又试了一次,可结果却是与之前一模一样。眼前这古朴的石墙一如既往的死寂,任凭辰牙如何努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难道狼冢是只能进不能出?”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辰牙的脑中。
但看着长廊尽头的高台,辰牙立即打消了这个猜想。假如这个高台真的是一次对贪狼氏族人的试炼,那么就绝对不可能出现只能进不能出的情况。也许是要离开‘狼冢’必须满足某些必要的条件,或者说只有完成试炼才能离开这里。
“竟然无法离开,这下可真是麻烦了呢。”辰牙用力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眉头深深的皱到了一起。
他心中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他目前的实力离攀上高台顶端还差的很远。虽然这里是个不错的修行之地,也有充沛的神息可以吸收,但是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辰牙觉得自己能撑过三天便已经是极限,而要在三天的时间内冲破极限完成试炼,这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果然太冒失了一点,要是就这样死在这里……”
辰牙不敢再想下去了,现在,事态的严重已经让他没办法再浪费多余的时间用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尽力屏弃杂念,心无旁顾的盘坐在地,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力量恢复到颠峰,再次尝试着去攀登那神秘的高台。
……
雅典,奥林匹斯山巅。
在终年积雪的极峰,亚撒犹如神明般屹立在极峰的顶端,俯视着脚下那广阔的看不见边际的山峦与恢弘雄伟的十二宫。
呼啸的山风迎面袭来,他那血一样的乱发如窜动的赤色火焰,而一袭暗金色的长袍则在风中猎猎作响,就犹如一对恶魔的黑色翅膀,迎风招展。
‘噌’
一声清鸣,山巅的亚撒突然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缠绕着黑色闪电的能量风暴。
而与此同时,在数百米外的崎岖山路上,亚撒突然破空而出,犹如下凡的魔神般闪烁着黑色的雷电,冷冷注视着面带惊鄂的旦丁。
“是你?”亚撒微微皱起眉头,尚未消散的黑色雷电在他的眉心积聚,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亚撒,你这家伙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刚才那个是空间的力量吗?该死,你是怎么做到的?”旦丁惊讶无比的上下打量着亚撒,一种陌生而又危险的感觉让旦丁下意识的窜出如滚滚浓烟般的地狱黑炎,那样子就犹如地狱的魔君亲临,使奥林匹斯山巅瞬间便被漆黑的铅云笼罩。
“哦?地狱黑炎……”亚撒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奇异景象,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邪笑:“看样子你体内的魔血觉醒了呢,这种程度的地狱黑炎也只有你这个魔人才能运用自如。”
“我的事连你都知道?”旦丁苦笑:“看样子这世上只有我这个蠢蛋不知道自己的生世。”
亚撒没有理会旦丁的自嘲,他冷漠的问:“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极北冰原玩你的狩猎游戏吗?”
“辰牙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所以属于我的游戏时间结束了。至于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旦丁瞟了一眼亚撒,解下背后的一个长条型魔箱,随手甩给亚撒:“这是辰牙委托我交给你的东西。”
箱子还在半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打开,而箱子中飞出的金色护臂则稳稳的落到了亚撒的手中。
“邪神之手!~”
亚撒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此刻,他尚未戴上‘邪神之手’,这造型狰狞的护臂便猛的窜出赤红色的火苗,犹如是在呼唤着亚撒一般,化为朵朵猩红的红莲,围绕着亚撒徘徊。
看到这副情景,旦丁顿时吃了一惊,惊呼:“血焰居然自行激发了?看样子这玩意果然很适合你呢。”
“没错……”亚撒戴上这覆盖住整条右臂的金色护臂,兴奋的自语:“我本来正为选择哪种火种进阶半神而烦恼,没想到你居然将血焰这种最适合我的火种送到了我的面前,哈哈哈……牙果然知道我最想要的火种是什么。”
“血焰不过是七大火种之一龙炎的延伸而已,而且历史上血焰和毒焰都未曾诞生过半神。这种仅适合凡人的种不值得你如此兴奋吧?”
“种?”亚撒不屑的撇了旦丁一眼,冷笑:“或许在别人的手中,血焰仅仅是种,但对于体内流淌着该隐之血的我来说,血焰将会在我的手中变成最强的火种!”
“该隐?”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旦丁一愣,他突然觉得在亚撒的身上有一种与自己相近的气息,这气息虽不如他浓郁,但却有种更古老、更压抑的感觉。
“辰牙应该回狼牙岛了吧?”
正当旦丁在摸索着这种奇怪感觉的时候,亚撒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索。
“呃?”旦丁愣了一下,可随即便恢复了他以往的懒散模样,揉揉鼻子道:“算时间的话,或许早就应该到了吧。”
“是吗,那或许下次见他,他会真正展现出他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亚撒将戴上‘邪神之手’的右手藏到他暗金色的长袍下,背身问:“魔人,现在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现在我的委托全部都完成了。至少在圣战来临前,我是自由的。嘿嘿……虽然这时间或许很短暂,但可这是我生命中仅有的自由时光呢。呓……”
正当旦丁还在一脸陶醉的幻想着他的自由梦时,却发现眼前早已没有了亚撒的身影,而在亚撒曾经所站的地方,只有一个尚未消散的能量旋涡在发出‘兹兹’的声响。
“神出鬼没的家伙!”
旦丁一脸不爽的淬了一口,突然暗笑:“看样子辰牙说的果然没错呢,这世上,到处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