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慢慢抬头看了看对面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应该是个小姑娘吧,如果不是个雌的,估计他早一脚踹出去了。(m.321553.xYz)
压了压火气,放下碗,拿出帕子擦了擦脸,没等他说话,杨喜一把捞过大碗,眼泪汪汪地:“谢谢啦大哥,你真素好人啊”
稀里哗啦叽里咕噜赶紧吃啊,谁知道有没有下顿呢,什么形象啊面子的,通通见鬼去吧,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这是美男吃过的,她就不嫌弃了,一般人的狗剩她可不稀罕。
看她那个狼狈样儿,罗通心情稍微好了些,估计真是饿狠了,招手叫伙计又来了一碗,这家铺子不但干净,做的面确实味道不错。
两人一大一小很快吃完了面,杨喜一看美男要走了,忙抹抹嘴儿跟上:“大哥公子壮士,您识字不,帮我看看这封信吧?”这要是不识字纯粹就是一绣花枕头了。
她得赶紧找到容身之处,不然早晚得饿死,信上应该交代了。
罗通打量了杨喜几眼,有些讥诮地:“怎么,你不是天生的叫花子?”
正从包袱里往外掏信的杨喜差点儿气吐血,NND将相还本无种呢,叫花子怎么就有天生的了,真是太看不起人了。唉,谁让她落魄了呢现在,还落魄到了古代,啥也别说了,活命要紧,杨喜忍气吞声的把信递了过去。
罗通见多了市井狡狯之徒,杨喜刚刚吃面的伎俩,无疑是个混吃骗喝的老手儿了,狐疑地接过信展开看了起来,他倒要瞅瞅,这小花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很快看完信,罗通有些惊讶,又打量了杨喜一遍,又看了一遍信,用手指弹了信一下问杨喜:“你确定这是你的信?告诉你,要是敢骗我,有你好果子吃!”为国捐躯的将士的家眷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杨喜忙坚定地点头:“是我的没错儿啊,昨天我刚刚葬了我娘,这不么,成了孤儿了。”她可不是孤儿怎的,亲爹亲娘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了,想到这里杨喜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了,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
罗通看了看。貌似不像作伪。但是还是不大相信。跟杨喜去看了看杨喜她娘地新坟。看了看那临时竖地木碑。母杨氏芸娘之母。倒也能对上号。略一沉吟。心思转了转。有了主意:“你跟我走吧。我得先去办点儿事儿。然后再把你送回杨府。”
虽然罗通有事情要办。可带着这个要饭地倒也能有些用处。没准儿还能派上用场。不会拖后腿。
不过罗通显然有些嫌弃杨喜脏。不大爱让杨喜跟他共乘一骑。犹豫了一下。杨喜马上狗腿地道:“我换衣服。我有衣服。”这点儿察言观色地本事没有就白活两辈子了。忙打开包袱。拿出件长衫。也不知道怎么穿。反正披身上穿上袖子胡乱围上就是了。然后抄着手看着罗通。
罗通看着眼前一捆布。想笑。忍住了。点点头:“行了。走吧。”
先把杨喜放到一边拴着地一匹高头骏马上。然后他也翻身利索地上马。一夹马腹疾驰而去。把从来没坐过这么大动物地杨喜吓得一动不敢动。连YY一下坐美男怀里地心情都吓没了。
二人一马。直到太阳落山。才到了一处小县。在门关闭之前进了。
杨喜伸着脖子看了看门,又缩回来了,无他,那三个字一个不认识,文盲进,悲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能数出来个数,知道是三个字。
就近找了家客栈,罗通跟携带随身物品似的把杨喜扔地上,缰绳扔给伙计,后面缀着杨喜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并让伙计把吃食和热水各自送到房间,上了楼,两人就各自回房间了。
杨喜一进房间,甩掉身上的大布头,长出了一口气,她的屁股啊,坐半天马,简直感觉有点儿半身不遂了,遂着那上半身也是腰酸背痛的。
活动活动腿脚,很快伙计送来热腾腾的浴桶,杨喜打发人出去,赶紧扒光了跳进浴桶,舒服的她直哼唧,哎呦~也不知道这娃多久没洗澡了,浑身脏兮兮的,从此这个小身体属于她了,她可得好好打理打理。
拿着手巾一边洗一边看,逐渐洗白净了,这个身体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对了那信上似乎说八岁,也没有开始发育,除了皮肤还算白皙,基本上没什么女色。
她也没指望一个八岁大的女娃能有什么姿色,再说了不知道隔壁那家伙是不是好人,不会把自己倒卖了吧?
现在终于恢复点儿精神头儿了,杨喜也想起人身安全问题了,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招呼伙计把浴桶弄走又要了吃的,打算吃饱喝足去问问,管他好人坏人,她得知道姓甚名谁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反正现在也不那么担心被遗弃了,还是弄清楚的好。
晚饭还算丰盛,有鱼有肉有米饭的,差点儿没把杨喜撑死,喵的,这小身板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亏大了,亟需补充能量,本来她可没这么嘴馋啊。
某人一边胡吃海塞一边腹诽这身体的前任领主,早忘了前世她家冰箱里的满满的零食都是谁置办的了。
吃饱喝足,招呼伙计进来收拾,看着手脚麻利的小伙计,杨喜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位小二大哥,请问现在是什么朝代啊,皇帝陛下是哪位啊?”
正干活的伙计停了停才道:“小娘子难道是北面刚来我们大宋么,至于当今圣上,可不是我们升斗小民能够直呼名讳的。”说完拿着东西立马走人,服务态度明显打了折扣。
弄的杨喜一头雾水,这是啥米意思啊,种族歧视?北面?鞑子?
搞不懂,但是这里是大宋啊,就是宋朝,宋朝她认识谁涅?好像没有熟人慢着,宋江!水浒啊好像也是宋朝的事儿,至于南宋北宋,记不得了,对了,还有武大郎武松潘金莲一家子,对了,还有自己姓杨,难道是杨家将?自己是杨家将的后人?
越想杨喜越有点儿兴奋了,貌似评书里面杨家将虽然没有临阵脱逃,可都爱临阵招亲来着,不知道自己父母是哪位?
杨喜打着饱嗝,急忙起身准备去隔壁夜会俊男,打算问个明白。
忽然想起俊男白天看她的厌恶目光来,形象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棉袄,确实有些脏,可也没换的啊,就这么一身,跑到床铺那里把包袱打开,翻了翻,找到一件褂子,没领没袖的,也就是一个长马甲,就这件穿身上还刚刚过了膝盖,不会拖地,对付着用吧,虽然露出两只脏袖子,总比全身都不咋地强啊。
杨喜穿上马甲披散着头发,出了房门,心里直嘀咕,也不知道自己换了马甲美男还认识自己不。
罗通也是刚刚吃过,穿着便衣散着头发只勒着抹额意态闲适,正坐桌案前面拿着本书就着灯光瞧着,早把隔壁他带来的小要饭的扔脑后去了。
听见敲门,淡淡说了声进来,抬头看了看进来的人,听脚步声大概也知道是谁了,不过还是被杨喜的扮相惊到了。
这不就是个人五人六的小疯子么。
瞧这一身,罗通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也不用他说,杨喜早自动自觉地摸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来熟的很。
陪着个谄媚的笑脸,杨喜用自己觉得最温柔的语气:“大哥”
罗通忙抬手示意:“别叫我大哥,有话直说。”这声儿大哥他可真承受不起,浑身汗毛直竖,听着怎么比杀猪巷里的妓家还要糯些。
杨喜眨巴眨巴眼睛,总得有个称呼啊,对了,想起刚刚问了伙计,这是大宋,NND宋朝,宋朝啊水浒武松西门大官人!
继续甜蜜地:“大官人~~”
罗通刚刚喝的一口茶水噗――地一下了,一边咳着一边摆手:“还是叫我罗六郎吧,好好说话。”他可真受不了了,本来叫官人也算正常,可从这小要饭的嘴里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儿呢,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真怀疑这小东西就是杀猪巷出身。
杨喜点头,她这么拿腔作调的也不容易,不过近乎还是要套的:“罗六郎大哥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敢问大哥芳名高寿仙乡何处啊?”
你就不能指望没文化的人嘴里能出来什么有素质的词儿。
罗通看了看眼前的茶杯,幸亏刚刚没有喝水,放下书镇定下情绪:“你爹娘没教你识字和怎么叫人?”
杨喜刚拽了一句古文(那也能叫古文-_-|||),正在别扭,一听这位郎哥问话了,明显说她没文化没素质,有些尴尬地:“有些事情我都忘记了,不知道。”
罗通沉默了一会儿,想想这么个小不点儿从兵荒马乱的地逃出来也不容易,估计也是吓够呛,闹不好吓失忆了也说不定,遂道:“问男子的姓名要说尊姓大名,问年龄要说贵庚,至于你说的芳名是问女子的,高寿是问老人家的,明白没有?”
好像是哦,杨喜忙点头,从善如:“记住了,我重新问一遍啊,咳咳请问罗六郎大官人大哥尊姓大名贵庚几何哪里人氏啊?”喵的,她都会说几何了,以后试着把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加上呵呵。
其实杨喜还想再后面加上婚否。
罗通揉了揉额角,算了,他又不是她爹娘老子的,这次办完事情以后把她送回杨府,以后也未必遇见了,遂道:“我姓罗,名罗通,表字达之,京人氏,年纪你就不必知道了,我们这次去神女山见梨花圣母,到时候问起来,你只管说你是杨家的后人,父战死母丧,跟家人离散后遇到我,知道么?其他的一概不知,都忘记了,记住了?”
杨喜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怎么有点儿像花子集团领袖唆使手下装可怜博同情啊?
但是现在还得依靠人家活命,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只得点头:“明白了,我啥也不说,但凭六郎大哥做主,但是您得把我送回杨府啊,对了,我爹娘到底是杨府的什么人啊,信上有说没有?”
看这小东西还算机灵,罗通略一沉吟,告诉她也无妨:“看样子,你爹是杨府的家将,估计是跟在杨家父子哪个人的身边的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信上没说,到时候我把你送回杨府,自然就清楚了。到了神女峰见了梨花圣母你不要多嘴,少说话即可,没事儿回去歇息吧,明早还要早起赶路。”
啊?虽然不是杨家直系亲属有点儿失望,可这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事儿,能选择她也不来这破地挨饿了。
怏怏地回到自己房间,随便把头发弄弄干了一些,就上床躺下瞪着眼睛看着屋顶,心情一时荡到了谷底。
躺自己房间床铺上,本来以为自己孤魂野鬼的来到这里,不定怎么惶恐难眠呢,可惶恐了不到两分钟,就梦周公去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杨洋还是杨喜,都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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