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姐,明天你就可以出院,我会安排助理办出院手续。”上官风道。
“这么快。”康静秋低声呢喃着,这段时间他每隔两天都会抽半个小时来看她,时间很短,但却是她满心的期盼。
“什么?”
“没、没什么。”她的眼神很暗淡,上官风看着有几分不舍。
“怎么了?”
“我、我在想出院之后去哪里?”上官风的旨意让她接下来的话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我被妈妈卖进酒店做陪酒女,那天有客人带我出场,那人是有名的虐待狂,我当时很害怕,就趁他小解的时候跳下车跑了出来,我躲在路边,到晚上、晚上的时候才敢出来,呜呜呜・・・・・・”康静秋失声痛哭起来。
“我好怕,好怕回到酒店,可是我又无处可去。”
上官风不做声,呆呆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一枝梨花春带雨也就是这种情形吧,上官风不是心冷之人,多天的相处觉得康静秋是个好女人,有思想、有涵养、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如果他没结婚,选择的应该是她这样的女子吧!
“我会安排你的住处。”
康静秋闻言一脸的惊喜。
“你疯了。”蓝夜酒吧,陈唯亭不可置信的看着好友,不相信好友求他帮忙,竟是要她为一个陪酒女清底。
“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风,欢场女子不能当真的。”
“还是说你开窍了,要好好捞回失去的美好时光?”
“可是丁一很强悍的,不管她喜不喜欢只要她认为属于她的东西,会捍卫到底的。”
“我看你还是把那个女人送走吧!”
“我可不想被丁一追着打。”
・・・・・・
陈唯亭像个上年纪的阿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上官风的耳朵都快长茧子。对好友的担忧和猜测他不可置否,认为没有回答的必要。
丁一又在休息室睡着,秋冬的这个季节,她出走的愿望与日俱增,可面对公婆还有上官风,她硬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怕她说想出去流浪,会把她当神经病看待,这让丁一有些郁闷,越发的窝在懒骨头里,让自己发懒生锈。
这是上官风第二次来到她的休息室。屏幕正放映着卓别林的《城市之光》,背面的墙上挂着条礼服,人头是画上去的,但只有侧面的轮廓。
中间是白色的屏幕,在靠角的地方立着置物架,上面放满了杂志、CD及各种怪异的东西,如鸟窝,牙齿,树枝等等,朝西的窗户前面放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个笔记本,鼠标发出点点蓝光。
一个大书柜占满南墙,科幻、推理、言情、武侠、传记等等分类摆放,正中铺着块地毯,上面放着小矮桌和懒人沙发。房顶贴着墙纸,以月光竹林为背景,摇曳的竹叶仿佛被清风,沙沙作响。
每面墙都可作为独立的背景,融合起来却复杂的难以捉摸,却无力抗拒。
懒人沙发里丁一正发出平缓悠长的呼吸声,安心满足的模样像极了襁褓中的婴儿。上官风合上电脑关上播放器,轻轻把她移到卧室。
上官慧很反常,话少的可怜,饭吃的也不多,大多时候独自发呆,几日下来,人竟消瘦下来。
“姑姑,姑姑・・・・・・”上官彦叫小自己几岁的上官慧。
良久她才从自己的世界惊醒过来,“啊。彦彦,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她摇头。
“遇到难题了?”
还是摇头。
“为情所困?”
上官慧怔了一下,继续摇头。上官彦心里明白大半,可没听她提过和谁在交往,怎么会为情所困呢?恩,她和阿离关系比较好,还是问阿离吧。
朱铃铃和莫相离婆媳两人看着神游的上官慧叹气。丁一托着盘大鸭梨从厨房出来,打开电视看《喜洋洋和灰太狼》,朱玲玲两眼一亮也凑过来,两人旁若无人的啃起来,还发出滋吧滋吧的声音。好美味的鸭梨啊,上官彦和儿子直流口水。
“妈,给我一个。”上官雨离的比较远,一手拿着杂志,一手探出来。
朱玲玲不理她,滋吧滋吧啃的更响了,上官彦对着儿子嘿嘿一笑,走过去拿了一个。
“爸,给我一个。”上官彦不理他,坐到老婆旁边看电视。
“喂,你们这父母也太失职了吧,竟然让儿子眼巴巴的看着你们吃?”上官雨一脸的抱怨,无奈他那可亲可敬的父母不鸟他。
“一一、呃,大嫂扔给我一个。”
丁一白他一眼,“张叔,拿铁锹来?”
“铁锹?”外面风急雨大的,拿铁锹做什么用。
她手一指,“二少爷在那里扎根了,麻烦张叔帮他松松土,好让他过来拿鸭梨。”
几个人窃笑出声,上官雨气的翻白眼,她也太会损人了。怒气冲冲的跳起来,朝茶几上的鸭梨走去。丁一梨核一扔,手一挥又捞起一个。朱玲玲也赶紧抢去两个,托盘里七个鸭梨只剩一个,眼见要到手了,却“嗖”的不见了。
“归我了。”上官慧不知何时出现,拿走仅剩的一颗梨。
“爸妈,嫂子,梨吃多了拉肚子。”上官雨眼巴巴的看着三人人捧一个。
“清理肠道,排毒养颜。”丁一八字概括完毕。朱玲玲和老公点头表示赞同。
上官雨彻底的无语,“不就是一颗梨吗,满大街到处都是。”
“满大街到处都是的是垃圾。”丁一说话毫不客气。
“这可不是一般的梨,这是云云送来的,是她大哥培养出来的新品种,特别好吃。”朱玲玲道。
“这人也太抠门,就送这么几个?”上官雨暗骂小气鬼。
“也就培育成功几十个,给我们送来二十个已经不错了。”况且还是看在儿媳妇的份上。
“二十个?”上官雨跑向厨房,不为别的,看他们的吃相感觉那鸭梨是人间美味,越吃不到心里越不甘。
“冰箱里怎么没有?”
“呵呵,昨天吃掉了。”朱玲玲笑的毫不嚣张。
“什么?”上官雨挂起一张苦瓜脸,“呜呜,好可怜啊,虐待啊,赤裸裸的虐待,我要去投诉。”
“妈,咨询台的电话多少来着,帮阿雨问一下虐待儿童的投诉电话是多少?”
“好啊。”
婆媳二人一个煽风一个点火,他那无情的老爸更是火上浇油,捞起电话直接打到了咨询台,可怜的上官雨,二十五岁的有为青年,让人当小娃娃似的耍来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