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拎着老蔡的杰作,丁一慢悠悠的走进云林庄,屋里传来热闹的说话声,有道声音好像今天在哪里听过。
“丁一,这是姑婆。”上官风起身为她介绍。
“姑婆?”
“爷爷最小的妹妹。”上官雨解释。
“姑婆好。”她不咸不淡的打招呼。
上官慧不正眼看她,依旧巴着莫盼盼说话。盼盼尴尬的脸通红,丁一的休息室今天收尾,她就要离开的时候正巧碰到上官慧,她竟然巴住她不放,说什么要她做上官家的媳妇,任她怎么解释已经结婚都没用。
“姑婆好。”丁一大吼一声,吓了上官慧一跳。
“干什么,我耳朵没聋,不能好好说话啊?”
陈唯亭推开门,看到客厅里的人,感觉气氛有些诡异,看到上官慧一脸的怒气和丁一冷眼相对的架势时,嬉笑道,“姑婆,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唯亭来了,哎呀,好久不见,让姑婆看看。”上官慧拉过他左瞧右瞧。
丁一见她把注意力转到陈唯亭身上,转身上楼,上官风快手快脚的拉住她,“她是姑婆,放尊重些。”
“有毛病啊,做什么拿热脸贴人家的凉屁股。”甩开他是收,丁一上楼。
上官风淡定无比的脸上,终于有了异样。早上拒绝他的碰触,这回拒绝他的相告,他绝不会让第三次发生的。
餐桌上气氛和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丁一,这菜不错吃。”陈唯亭哀嚎,早知道死也不留下来吃饭,他真的会消化不良。
“是挺好吃的,没想到大嫂挺有天分的,一天就有这样的成绩,不错,不错。”上官雨也跟着圆场。
“还好。”吃饭至上的丁一,淡淡的吐了两个字,继续吃她的饭。
“这菜不是你做的吧?”上官慧夹起一根肉丝,压根不相信她一天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
“恩。”丁一一字箴言。餐桌上的人吃惊的抬起头,这种情况下,就是不是也不用承认的这么干脆吧?
“我就说嘛,真是大言不惭,还敢说是自己做的。”
“我有承认吗?”
“这,可是你也没否认啊?”
看在她是姑婆的份上,丁一尽量压制着,可她这样死咬着不放,正的让人很讨厌。
“上官家女人,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像你连菜都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丁一打断,“劳碌命。”
“你说什么?”上官慧睁大眼睛,大有你再说一遍我就掐死你的架势。
上官风冷眼看着,心头吃惊她的胆量,姑婆有些骄纵跋扈,又是长辈,他们这些小辈就是有再多不满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
上官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前些日子找姑婆兴师问罪的时候,他只是大声对姑婆说了几句话,姑婆对他摆臭脸至今,还处处拿乔,这几天他正为姑婆在酒店不肯会云林庄的事情头疼。
莫相离有些后悔陪姑婆逛街,要不就不会碰见大嫂,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撒。
陈唯亭和上官雨心思相似,不过纯粹是看好戏的成分,需要的时候帮丁一一下,谁让她是老婆的麻吉呢。
莫盼盼愁眉苦脸的看着好友,秀眉皱了又皱,心里祈祷着:一一,不要再说了。
“我说,劳碌命。”丁一一字一顿,落地有声,厨房的张妈端着一碗汤,考虑着要不要走出去。
上官慧两眼瞪的浑圆,气到极点反而说不出话来。凳子一推,拉着莫相离离开,“会酒店收拾东西,我要搬回来住。”
陈唯亭和上官雨同时放声大笑,莫盼盼用胳膊捣老公,“不要笑拉。”
“太好笑了,第一次看见姑婆气成这样,一一,你太厉害拉。”上官雨笑的肠子要打结,对她竖起大拇指。
“阿雨。”上官风呵斥,上官雨收敛起笑容,可嘴角依旧扬起,“丁一,她是姑婆,你要尊重些。”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语调依旧不咸不淡。
“一一啊,我在上官家这么久,第一次见慧小姐气成这样,以后可不能这样,慧小姐可不好惹。”张妈终于端汤出来。
“张妈,我知道啦,快坐下吃饭。”她对张妈的语气,像是一个撒娇的女儿,上官风错愕的张大嘴巴。
莫盼盼会心一笑,还好这里有让一一敞开心扉的人。
当晚,上官慧在云林庄的二楼住下来。三搂休息室里,把蓝色长裙固定好,离开房门的时候,犹豫片刻决定落锁。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进门,客厅里上官慧和莫相离靠在一起,捧着一本杂志唧唧咕咕的说着什么,丁一则抱着半颗西瓜,拿着勺子挖着吃。
“还有吗?”上官雨看着丁一手里的西瓜,一脸的馋样。
“冰箱里。”
上官雨丢下公事包,一阵风似的进了厨房,出来抱着半颗西瓜,手拿一个勺子,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哇,好甜,真好吃。”
英俊潇洒的上官雨,穿着西装,手里抱着半颗西瓜,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挖着西瓜,这场面搞笑的厉害。
“哈哈・・・・・・”丁一放声大笑。
“咋了?我脸上有西瓜籽?”上官雨摸摸嘴角,没有瓜籽啊!
“没、没,就是感觉你拿西瓜的样子很怪。”
“很怪?”
“恩。”丁一拿起手机,对着他咔咔拍照,“你看看。”
“呵呵。”上官雨傻笑,“不是一般的怪吧。”
“别删。”丁一眼疾手快的夺过手机,“这就是你的小辫子,那天不听话,我拿过来揪上一揪。”
上官雨头上直冒黑线,“真不厚道。”
“厚道不能当饭吃。”后者回嘴理直气壮。
你来我往的两个人,压根没注意到上官慧满脸的怒意和不屑,“啪。”她把杂志甩在桌上,狠狠的用眼剜丁一。
“这秋老虎的威力不小,秋天都过去大半了,还直让人上火。”
上官慧想说什么,被莫相离拉住了。阿雨一心帮着丁一,这样斗下去,只是把他推的越来越远。
“总归是长辈,说话注意些。”上官风把文件放在床头,好心提醒丁一。
“我也想。”
“多少克制一下。”这几天两个女人斗的死去火来,搞的家里乌烟瘴气。上官风突生一种挫败感,娶妻娶贤,而他做梦也没想到看上去温婉贤淑的女子竟是这个脾性。商场上,他运筹帷幄,可生活上,却因看走眼栽了大跟头。要她做早餐,喊她起床比登天都难;至于晚餐,只能是泡面和沙拉,好不容易吃到一餐像样的晚餐,竟在里面下药;要她去上课,一周下来脾气和嘴上功夫长了不少。除了在床上满足他、够胆识、够节俭他真再也找不到任何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