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友150806152845647、十月凝白、小小明明明、一冉素心的打赏和香囊!么么哒!o(n_n)o)
她可能不知。
那晚,孔丘泯处理好了手头上公务,熬夜至深反反复复共写了七十六封书信。
信上感慨万千,经历心得,有关刑狱大牢,樊羊豫州,其中不乏娑衣阁。
最瞩目的无非就是“宴荷”二字了。
可到了最后拿起书信的那一刻,他突然决定换了之前那些推心置腹的情感画面,留给她了一封空白书信。
至于为何?至今还不得而知。
沈宴荷将书信放回信封中,又将信封安放在红檀锦盒内,不管如何,这终归是孔大哥留给她唯一值得纪念之物,定当妥善珍藏。
若等来日再去咸笯,她一定会带着锦盒里的书信去找他。
如此一想,她心里倒慢慢的好受了些。
这晚睡梦中,也正证实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写照,极不安稳的梦中,她不惧风雨,骑着一匹白马拼了命的往咸笯赶去。
快四更的时候。
她眼见马上就可以进咸笯城门了,却无端被屋外忽如其来的疾风骤雨声惊醒。
她翻身向外面朝窗台的位置看了一眼,边静静的听着雨水打湿在窗棂上“嗒嗒啪啪”的动静,边想着刚刚在梦中的情景。
直到阖上了双眸,迷迷糊糊睡到了清晨,喜巧来敲门才又醒了过来。
“进来吧!”她起身穿戴衣裙吩咐道。
话一音落,喜巧便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而入,随之一阵疾风也跟着窜进了房内。
“外面雨下得很大吗?”她似乎在明知故问。
“嗯嗯!”喜巧将热水放稳在盆架上,浸湿了锦帕抱怨的回道:“不知哪来的一股邪风,莫名其妙的下起了这么大的风雨”
沈宴荷洗了把脸,瞬时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清醒了许多,她笑了笑道:“七月天了,每日又闷又热的,这场雨还真来的是时候,倒一下清凉了不少”
“可是…”喜巧顿了顿道:“要是今日上午,雨能停也就罢了,若要下个一整天的,肯定会影响娑衣阁的生意”
“无碍!”沈宴荷说的毫不在乎,难得来一场大雨,她也得空可以去沈家看望娘亲了。
两人梳洗妆扮好,随意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块点心。
早饭后,她们便上了马车,顶着风雨来到了沈家。
府中不见她爹的身影,应该是出府谈生意去了。
她直径去了她娘亲的院子,刚步入院门时,就已听见屋子里她娘亲在问杏儿穿上好看不好看?
“好看好看夫人!”杏儿高兴的道。
“嗯嗯!”
听到这,沈宴荷和喜巧对视了眼笑了笑,心知她娘亲定很喜欢那两件七彩虹的衣裤。
她笑着走向屋子。
卫氏见宝贝女儿来了连忙牵住她的手问道:“宴荷啊!你是怎么想到以七彩的颜色纺织衣料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呢!以前呐!总觉得那是天上的东西,没想到,竟然也能穿到身上来了”
沈宴荷瞧着她娘亲穿上的七彩虹衣裤,看上去确实年轻了十余岁,不过这身衣裤只能晚上穿着入寝,不便穿出府了。
她笑了如实道:“是褚大哥点拨了我,我才依他说的,将七彩虹纺织融入了料子上”
“哦!”卫氏想了想道:“原来是褚贤侄的点子,妙!妙啊!”
杏儿和喜巧见夫人和小姐聊的很是开心,她们笑着悄悄出了屋子,掩上了门。
母女俩窝在房里一聊,一晃眼就是几个时辰过去了,中午的饭菜也是端到房内去吃的。
到了下午回娑衣阁的时辰。
外头的风雨横行未见停歇,一直下了晚上才缓缓的小了些。
刘沅坐在柜台内愁云满面的打着算盘,算今日的收入账目,边摇着摇头对沈宴荷叹道:“小姐,今日的客单量相比平日里少了五倍,这可是占了一大半呐!”
“那有什么法子!”沈宴荷语气淡淡的,倒是无所谓今日的客单量,但刘叔操心的事儿远比她想的多,她看了刘叔一眼劝慰道:“没事的!说不定明日天就晴了,到时候可有您又热又忙的了”
“呵呵!”刘沅挦了一把胡须,心想他既不怕热也不惧忙,就担心娑衣阁的生意不好啊!
可老天爷还真如沈宴荷所说,他若执意要下雨,世间的凡人能有什么法子。
待他们打理好了前堂的杂务回到屋里,准备躺下歇息时。
窗外忽然又亮起了一道闪光,而后片刻的功夫,空中遽然响起了一声声震耳的电闪雷鸣。
这晚,樊羊整整下了一夜的倾盆大雨。
第二日,这座州城俨然变成了一座水城,有些街道上雨水肆意的上涨高达一尺有二,再严重些的,城东城北的许多巷子里,都被雨水给淹没了。
这几场毫无预兆的大雨,竟连连续续下了三日三夜。
虽说樊羊州城内仅仅是淹了一部分巷区,但底下的县镇村子里早已支撑不住雨水的洗礼,降雨之地必有水灾灾难。
第一个赶往那些水灾地方的是冯刺史。
他命官差先安顿好百姓,见有些老旧的房屋被风雨水灾冲蹋,没蹋的房屋里也渗满了半屋子的雨水,他又速命人回樊羊一趟,找些大夫一并带过来,为受伤的百姓孩子们医治。
沈宴荷在城中听说了县镇多地发生了水灾,她不顾刘叔的劝阻,带上了牛九和喜巧用食盒装了五大盒的吃食,随一批官差与大夫们身后也赶到了潜阳的县内。
冯桢一见云姑娘冒着风雨也来了,他忙上前问道:“现在雨还在下着,云姑娘怎么来了?”
沈宴荷连自己的衣袜鞋子里已湿透,都毫不所知,她看着倒塌的房屋和那些躲在帐篷里恐惧的面目,及无家可归的百姓和孩子们,甚至沦为河流的地面上方残飘的粮食,心下一惊,转头对冯桢道:“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说着,侧身吩咐牛九和喜巧道:“快将食盒里带来的吃食拿去与他们分了”
“唉!好!”
两人应了声,事不宜迟的各自走向四处可见的帐篷。
冯桢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握着伞柄的手朝沈宴荷拱了拱道:“多谢云姑娘一片善心,他们有了你们带来的吃食,也能解一时之急了”
“那冯刺史如何打算安顿他们?”沈宴荷心知现在最缺的莫属粮食,倘若存粮不足,岂能解决几个县镇水灾地方的温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