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着兜走出了厕所,走廊瞬间堆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灿烂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又可以持续多久呢?
人都会长大,最初的单纯终究还会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伪装和岁月的痕迹。
妍妍拉着伶伶的手从班级走了出来,眼神四处巡视,似乎是在寻找我。
“妍妍。”我对她挥了挥手,妍妍急忙的上前几步,甜甜的笑着;“哥。”
“宇哥。”伶伶也脆生生的叫了一句,脸上是纯真而不含丝毫杂质的笑容,在纯真的笑容总有一天也会染上风尘的。
她这样的笑有能坚持多久呢,而我们这样的笑又能持续多久呢?
我对她点了点头,随即对妍妍有些歉意的说道;“妍妍,今天我有些事情,所以不能……”
“没事的,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正好今天伶伶陪我去家里住。”妍妍善解人意的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我依然还从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黯然的色彩。
我心里泛起了浓浓的愧疚,想了想,说道;“等考完试,我带你好好玩几天。”
妍妍笑着点了点头;“哥,那我和伶伶先走了。”
“嗯,晚上早点睡,记得盖好被子。”我关切的说道。
“拜拜,宇哥。”伶伶对我挥了挥手,和妍妍一同随着人群走了下去。
一只手从旁边突然伸了过来,拉住了我的耳朵;“你干嘛呢?我都叫你好几声了。”王萌萌嘟着嘴,大眼睛不善的看着我。
“你先把我耳朵放开行不行,很疼的。”我用手按着被她拉住的耳朵。
“哼。”王萌萌娇哼了一声,放开了我的耳朵。
我揉了揉耳朵郁闷的说道;“我刚刚只是和妍妍说两句话。”
王萌萌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小宇,你今天不回家了吗?”她笑嘻嘻的问着,大眼睛闪过狡黠的色彩。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今天不回家了。”就在王萌萌刚要说话的时候,我接着说道;“不过今天我得陪许阳喝酒去,他要回广州了。”说道后面,我不由的叹了口气。
她眼中刚泛起的色彩就暗淡了下去,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她突然踢了我一脚;“喂,你踢我干什么?”我不满的说道。
“谁让你逗我的。”王萌萌嘀咕着说道,声音有些委屈;“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家是为了陪我呢。”
听她这么说,我心泛起一阵由衷的心痛,确实好久都没有陪她了,除了昨天陪她出去买了一双鞋,那几个小时的瞬间。
我苦涩的笑了笑,伸出手去,掐了掐她略带委屈的脸颊;“明后天如果有时间,我陪你去玩。”
“真的。”王萌萌欣喜的看着我。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笑着说道,看了看时间:“小宇,不和你说,我哥在门口等我呢。”刚走出两步,她又走回来了:“少喝点酒,别喝太多,回家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
“我知道了。”我心里升起一丝由衷的温暖。
王萌萌一蹦一跳的走了下去,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的轻笑了一下。
程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呀。”
给壮壮打了一个电话,问清楚他们在什么地方呢,我和程辉打车就去了。看到许阳的时候,我俩都愣,仅仅一夜,许阳仿佛苍老了很多。
看到我们,他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了。”
我和程辉拉过凳子就坐了上去,桦强和壮壮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的神色同样的黯然,也许是为了李美涵和许阳的爱情,也许是为了即将分别的许阳……
壮壮拿出烟甩给我了我俩,我把烟点了起来,在浓烈的烟草味也掩盖不了心中的苦涩。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只是我们谁都没有动,就这样低着头,抽着烟。
许阳拿过一瓶啤酒,眼眶微红,哽咽着说道;“来,喝一个。”
沉默了一下,我们同时拿起酒瓶子,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心里的苦涩随着酒精的下咽瞬间升腾而起,放下酒瓶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眼眶已经微红了。
许阳抽了抽鼻子,眼泪流了下来。
这一趟回来,他失去了爱情,失去初中那三年的付出……失去那三年最纯粹的感情。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认为会陪我们一生的那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改变了。
有些人是自愿的改变,而有些人却是无奈的转换……
“阳阳,别喝了。”程辉站起身一把将啤酒拿了过来。
许阳笑了笑,又把啤酒从他手中拿了回来,对着自己就猛灌了一大口;“放心了,啥事都没有。”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感觉明天要走了,咱们兄弟几个再见不容易了,所以今天想要再次喝醉。”他对着我们举起了酒瓶子;“来,喝。”
我们对视了一眼;“好,今天陪你醉。”用时拿起酒瓶子碰在了一起。咕咚咕咚,一瓶啤酒两口饮下,打了一个重重的酒嗝。
7#《1首,B发…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陡然想起了李美涵身上那浮现的红肿,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似乎化作了无声燃烧的火焰,在我的心里缓缓燃烧而起,烧的我身体都在不由的抖动。
“其实李美涵很可怜。”我终究还是艰难而又痛苦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心里莫名的一阵轻松,仿佛一块大石从心里消散了,但随之升起更多的苦涩悲哀,宛如翻滚的浪涛一样,将我整个心淹没其中,难以自拔。
许阳他们同时向我看来,只有程辉在一旁发出一声微不可为的叹息。
沉默了许久,我从旁边拿过一支烟,点了起来,烟雾从嘴里缭绕而出,夹杂着我有些艰难的话语;“她父亲病了,尿毒症。”
“你说什么?”许阳直接站起来身,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句。
我悲哀的看着他,低声说道;“她父亲病了,她没有办法,所以她才出来……”说到后面,我只有嘴唇的无声触动,但是话却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