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好了没?再慢吞吞地我可就先走了!”
金鑫一身俊丽男装打扮,正站在门口,手中握着柄纸扇,身子却不住地回头朝屋里探望,嘴里不停地冲里面叫着。
“来了来了!”子琴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嘟哝道:“小姐你也真是,稍等一会儿柳公子还会跑了不成?”
张妈妈拿着菜篮子从院中经过,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忙凑过来,笑眯眯地问道:“哟,小姐这是要出去呀?”
张妈妈每一次见金鑫着男装出去抛头露面就不高兴,一直是不赞成的,这还是头一次这样和颜悦色的,金鑫不由得有些被吓到了。
“张妈妈,你今儿个心情看起来不错啊?”
张妈妈却不接话茬,而是又走近几步,凑近了子琴,问道:“听你们刚才讲,是去见月城那位柳公子吧?”
子琴不解地看着张妈妈意味深长的笑脸,点头应道:“是啊。”
张妈妈听得更乐了,连连点头:“那敢情好啊,虽然只在月城见过数面,不过我瞧得出来,那位柳公子人是真不错,相貌品行都是极好的,咱们家小姐才貌皆备,本就该跟这样优秀的人处一块。难得遇到了柳公子,真是缘分!”
张妈妈说得扑朔迷离的,其实意思再明了不过,子琴这回一听,立即就会过意来了,哧一声笑了,还不住地抬眼打量着金鑫的方向。
金鑫则拿扇子抵着额,不停地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既好笑又无奈。
这张妈妈,真是太着急上赶了些,这巴不得让她嫁出去的意图也太昭然若揭了!
说笑了几句,金鑫也不想耽搁,拉着子琴就出门去了。
一路往外走,子琴还在拿金鑫调侃:“小姐,我看张妈妈说的话也不错,你和柳公子,男未婚女未嫁,不论外貌还是才气都十分相当,而且你们之间还有小姐你经常说的那个什么,哦,共同话题,人又了解你,对你又好,柳老爷人也好,把你当亲闺女般看待,不管从哪方面看,啧啧,都是顶好的夫婿人选,绝对的良人。小姐你不也说了吗?挺喜欢柳公子的,既如此,要不,就干脆选柳公子做新郎官人选,怎样?”
金鑫一手伸过去就捏住子琴的脸,扯着嘴角笑骂道:“好你个子琴,平日里看你还挺稳重的,不像子棋那般会胡扯八扯的,眼下看,你着是深藏工夫,就逮着机会好好发挥发挥呢!这嘴皮子,真是厉害!”
子琴笑着躲她的手,说道:“哎呀小姐,你这是恼羞成怒还是怎样?”
“胡搅蛮缠!”
金鑫气急,也不去捏子琴的脸了,而是两手并用地去挠人的痒。
子琴最是怕痒,吓得麻溜地躲,一边躲还一边求饶:“好小姐好小姐,我错了,我再不乱说话了,小姐你快绕了我吧!”
金鑫却不罢休,依旧在那里逗她玩,直弄得子琴又笑又喘快瘫倒在地的时候,才终于罢手。
她站在那里,拍拍两手,又掐在腰上,微扬着下巴,挑衅地睨着子琴:“下次再拿我八卦,看我不收拾死你!”
子琴算是吃了瘪了,连连摆手:“不敢了不敢了,小姐,你厉害,还是留着本事去收拾别人去吧。”
金鑫见她一副蔫了的样子,扑哧笑了:“你也太不经痒了吧?”
子琴无语:“小姐,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一点都不怕痒啊?”
“算来,这倒是我身上不错的优点。”
金鑫嘴角一扬,手中折扇一开,扇了几下:“闹这一阵子,也够累的了。行了,再不快点去,柳大哥要不及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子琴跟上她,在后面说道:“小姐还真是,柳公子怎么着也不过是义兄,小姐对他瞧着倒好像比对咱们家的几位少爷还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公子是小姐的亲哥哥呢。”
金鑫笑道:“虽说是义兄,却也未必就不能有亲兄长那般亲近,说起来,我和他确实还要好些。而府里这几个哥哥,怎么说呢,总觉得,多少也不过是血缘上沾点亲近而已。”
子琴点头:“也是,咱们府里几位公子,也就跟大房那边的三位小姐亲近。”
提到大房,金鑫想起金善媛来,问道:“对了,二姐姐最近如何了,自从上次闹失踪后,也有好些日子没听到她的情况了,本来想去看看,不过她一直以静养为由闭门谢客,也没能去看,不知情况如何。”
“好像还不错,就是情绪不太好。再过两个月不到,也快生了。”
“怀孕这种事怪受累的。”
“可不是?好在二姑爷现在也回来了,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也慢慢地好回去了,想来,有二姑爷在身边照顾着,比什么都好。”
金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是自然。都说女人怀胎十月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备受考验,这种时候,丈夫的支持鼓励和照顾都是至关重要的。”
“小姐这话倒是新鲜。通常有女子怀孕,大家都是说多吃多补就好,还是头次听到说丈夫的陪伴这种事情呢。不过,好像,理还真是这么个理。”
金鑫回头看了子琴一眼,只笑了笑,在这个古代,男尊女卑,女人就是生产的工具,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各种被教化,几乎全无地位,哪里会像现代那样强调丈夫无微不至地呵护和照顾?
要是哪个女子怀孕了,要求自己的丈夫必须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呵呵,绝对会被各种指责的吧?
只是,话说回来,那个孩子若不是雨尚齐的,又是谁的呢?
金鑫脚步一顿。
“小姐,怎么了?”子琴见她突然不走了,有些不解地问道。
金鑫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继续走。
因为金鑫时不时地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通常都是在想问题,见她不说,子琴自然也识趣地没有继续细问,而是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远了,不远处的回廊拐出了一个人。
“那个女子是谁?白嫩嫩的,真够俊的。”
“回王爷,听说金家有位小姐在经商,时常女扮男装外出,想来,就是刚刚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