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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这么久,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日子有多煎熬,每每看到她受委屈,他比她更不好过,总也不由自己控制的想给她依靠,事到如今,他想从她那里得到的全心信任还没得到,他却反而再一次的败给她,他想,这一生有这一次便足够了,往后的岁月中,他大概是再也没有勇气和她较真了。
想到这里,云蔚轻笑,鼻尖轻蹭她的脸颊,触感温热,她是发烧了,他起身下楼,去清心禄带了食物,又去附近药店买了药,回来时,她还在睡着。
他叫她,她茫然的睁眼,看清他后又是那副低眉垂眸的样子,他温声道:“吃些东西再睡。”
她也不反对,没吃多少便放了筷子,他把药和热水递给她,她也乖巧的吃了,过后更是直接回房间,盖了被子闭眼睡觉。
看来他前日的话让她气的不轻啊,云蔚从她的书架上抽一本书,走进她的卧室,在一角的沙发上随意翻看,接近傍晚的时候,她的烧终于退了。
在他再一次试探她体温的时候,他便知道她醒了,她用被子蒙着头装睡,他轻笑一声也由着她,终于在她翻了第五次身的时候,他明白,他若再不离开,她估计该炸毛了。
轻声叮嘱她片刻,他才离开。
......
又睡了一天,感冒彻底好了后,任领还是不想去清心禄,她索性走出公寓,在周边转了转,想选一处不错的地段给任放买一套房子。
他们姐弟如今都也是租着房子住,倘若有一日任放真能与水歆修成正果,连一处住的地方都没,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她兜兜转转,看了多处房子总也觉得不合适,水歆出生高贵,自小的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跟了任放便没道理差一截。
路过碧水湾的时候,她竟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这里的房价高的离谱,她在售楼姑娘的热情招待下看了又看,无论是地段还是房子,都让她心动。只是,细算下来,八位数的钱才能在这里购置一套差不多的房子。
她无力,如今把任放这么多年的积蓄以及卖栖霞山庄别墅的钱全加上差不多才够。只是这样做,她和任放便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做生意的人手上没些活钱实在是有些掣肘,这事还是回去和任放商量一下吧。
站在碧水湾的时候,她不禁想起云蔚,昨日,他对她的亲昵,让她终于很确定他的意思,他从来都没想过和她分开!
既然他不是想远离她,那么他在碧水湾买房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能在碧水湾购房,定不是伸手向家里要钱,且想来也是不错的房子。只是,如此大手笔倒也不是他的风格,他给她的感觉一向低调。
低调的穿着,低调的住宅,低调的座驾。
如今突然住进这样的豪宅究竟是为哪般?
......
任领没想到,休息了三天重新回清心禄时,竟是再见翟少。
午时向来人多,人来人往的,任领倒也不在意,余光扫到有人在她面前站定数十秒后,她才看清眼前人,她微愣后微笑:“好久不见。”
翟少勾勾唇,“我以为再见,你会当我是陌生人。”
“怎么会。”
翟少又是自嘲一笑:“我倒希望你当我是陌生人。”那说明他在她心里至少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任领沉默一秒道:“翟少,你知道的,我朋友不多,你是我想珍惜的朋友。”
“算了,朋友就朋友吧,总比什么都不是的好。”翟少找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侧头打量她一眼。
雪紫的立领套头毛衣,衬得她的颈项优美,皮肤雪白,黝黑长发扎成一个丸子,露出精致的五官,气质清清冷冷中透着无限韵味,就连伸手扒拉老式算盘的姿态都是那般的勾人,的确是美出了新高度,翟少不由道:“你还真是难得的美女。”
任领挑眉笑:“承蒙夸奖。”
“得,你还是别拿这种清冷的姿态对我了。”任领最气人的就是这种不怒不争的冷静,她这样,只会让人觉得谁都入不了她的心,翟少撇撇嘴,敲敲桌面又道:“据我了解,打你主意的人不少,你自己注意着点儿。”
任领懵懵懂懂:“抢劫啊?”
翟少白她一眼:“白痴啊,听说何二少被你吓破了胆儿,他那帮狐朋友狗友要为他报仇,更何况,觊觎你美色的也不少,总之你自己小心一些,最好不要一个人外出。”
何二少被她吓破了胆儿?何熠扬的胆子什么时候那么小了?那日醉酒貌似打他并不重啊,难道是醉酒后有什么被她遗忘了?
不过不管如何,任领算是听明白了,时隔这么久,翟少主动与她破冰竟是因为要来提醒自己注意安全,他的圈子广,听到什么倒是不奇怪,她心头暖暖的:“我知道了,不用担心,小虾米掀不起多大的浪。”
翟少嗤笑一声:“口气倒是不小!”
任领轻笑一声:“未出江湖便被吓破胆还怎么混?”
她的笑颜明晃晃的,让周围有些黯然失色。
她这笑颜入了翟少的眼,也入了刚入门的云蔚几人的眼,秦昊宇啧啧有声:“我还以为你为情自杀了!”
“是吗?”任领歪头,眸光在几人身上略停,隔了几秒才又说:“那你怎么不捎个花圈来?”
“......”秦昊宇被噎住,再未憋出什么话来,叶墨竖个拇指给她,随秦昊宇走进。
任领又探头看向门外,没见任放,却是对上云蔚的目光,她珉唇垂下头。
云蔚扫眼翟少,路过她,抬手就敲在她的额头上:“你胡说什么。”
任领揉一下发痛的额头,不满道:“是他先出言不逊的。”
云蔚又看眼翟少才道:“任放和水歆出去了。”
“哦。”她单音节发音。
见云蔚离开时又看他一眼,翟少挑挑眉:“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任领不愿多说,只道:“你不知道的多了。”
“是吗?”翟少怪笑一声,“那你不知道的,你想不想听一听?”
“什么?”
翟少四下看一眼清心禄:“其实,这里早改姓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