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虎韬——思战备工事之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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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主要论述在宽阔地区作战时的战术及其他应注意的问题,并广泛列举了各种类型的作战形式,如突围战、伏击战、运动战、防御战、遭遇战、攻坚战、突击战、夜战以及防止火攻的战法等。其要突出的中心是战前的准备工作要做好,作战之前把该考虑的考虑好,在战争过程中就会万无一失。对于敌人,要测敌虚实,察敌活动。根据敌人的动向作出相应的调整,确保战争胜利。
军用第一:兵器的数量、种类、用途
夫攻守之具,各有科品,此兵之大威也。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举兵,三军器用,攻守之具,科品众寡,岂有法乎?”
太公曰:“大哉!王之问也。夫攻守之具,各有科品①,此兵之大威也。”
武王曰:“愿闻之。”
太公曰:“凡用兵之大数,将甲士万人。法用:武冲大扶胥②三十六乘,材士强弩矛戟为翼,一车二十四人推之,以八尺车轮,车上立旗鼓,兵法谓之震骇;陷坚阵,败强敌。武翼大橹矛戟扶胥③七十二具,材士强弩矛戟为翼,以五尺车轮,绞车连弩④自副;陷坚阵,败强敌。提翼小橹扶胥⑤一百四十具,绞车、连弩自副,以鹿车轮;陷坚阵,败强敌。大黄参连弩大扶胥⑥三十六乘,材士强弩矛戟为翼,飞凫、电影⑦自副;飞凫赤茎白羽,以铜为首;电影,青茎赤羽,以铁为首。昼则以绛缟⑧,长六尺,广六寸,为光耀;夜则以白缟,长六尺,广六寸,为流星;陷坚阵,败步骑。大扶胥冲车三十六乘,螳螂武士⑨共载,可以击纵横,可以败敌。辎车骑寇⑩,一名电车,兵法谓之电击;陷坚阵,败步骑。寇夜来前。矛戟扶胥轻车一百六千乘,螳螂武士三人共载,兵法谓之霆击;陷坚阵,败步骑。
“方首铁棓维朌,重十二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棓;大柯斧,刃长八寸,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钺;方首铁锤,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锤;败步骑群寇。飞钩,长八寸,钩芒长四寸,柄长六尺以上,千二百枚,以投其众。
“三军拒守,木螳螂剑刃扶胥,广二丈,百二十具,一名行马;平易地,以步兵败车骑。木蒺藜,去地二尺五寸,百二十具。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轴旋短冲矛戟扶胥,百二十具,黄帝所以败蚩尤氏,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狭路微径,张铁蒺藜,芒高四寸,广八寸,长六尺以上,千二百具,败步骑。突暝来前促战,白刃接,张地罗,铺两镞蒺藜,参连织女,芒间相去二寸,万二千具。旷野草中,方胸矛,千二百具;张矛法,高一尺五寸;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狭路、微径、地陷,铁械锁,参连百二十具;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
“垒门拒守:矛戟小橹十二具,绞车、连弩自副。三军拒守:天罗虎落锁连一部,广一丈五尺,高八尺,百二十具。虎落剑刃扶胥,广一丈五尺,高八尺,五百二十具。渡沟堑:飞桥一间,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着转关辘轳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渡大水:飞江,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天浮铁螳螂,矩内圆外,径四尺以上,环络自副,三十二具。以天浮张飞江,济大海,谓之天潢,一名天舡。
“山林野居,结虎落柴营:环利铁锁,长二丈以上,千二百枚。环利大通索,大四寸,长四丈以上,六百枚。环利中通索,大二寸,长四丈以上,二百枚。环利小微缧,长二丈以上,万二千枚。天雨,盖重车上板,结枲铻,广四尺,长四丈以上,车一具,以铁杙张之。
“伐木大斧,重八斤,柄长三尺以上,三百枚。棨,刃广六寸,柄长五尺以上,二百枚。铜筑固为垂,长五尺以上,三百枚。鹰爪方胸铁耙,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方胸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方胸两枝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芟草木大镰,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大橹刀,重八斤,柄长六尺,三百枚。委环铁杙,长三尺以上,三百枚。椓杙大锤,重五斤,柄长二尺以上,百二十具。
“甲士万人,强弩六千,戟楯二千,矛楯二千,修治攻具,砥砺兵器,巧手三百人。此举兵军用之大数也。”
武王曰:“允哉!”
①科品:种类。
②武冲大扶胥:古代一种装有大盾牌的战车。扶胥是战车的另一种名称。
③武翼大橹矛戟扶胥:一种装备有大盾牌和矛戟的战车。
④绞车连弩:一种用绞车张弓,能连续发射箭矢的强弩。
⑤提翼小橹扶胥:装备有小盾牌的小型战车。
⑥大黄参连弩大扶胥:装备有大黄连弩的大型战车。大黄,一种强弩的名称。参连弩,能连续击发的强弩。
⑦飞凫、电影:两种旗帜的名称。
⑧绛缟:大红色的丝绢。
⑨螳螂武士:像螳螂一样手持双刀的武士。
⑩辎车骑寇:轻快迅捷的战车。
方首铁棓(bàng)维朌(fén):一种大方头的铁棒。棓,通“棒”。朌:通“颁”,大头。
大柯斧:长柄斧头。柯,斧柄。
飞钩:古代兵器,似剑而曲,可用来钩取敌人。
木螳螂剑刃扶胥:一种用以拒守的木制战车,形似螳螂,有尖刃向外。
木蒺藜:用木料制成的形如蒺藜的有刺障碍物。
轴旋短冲矛戟扶胥:一种配备有冲角矛戟可以旋转的战车。
突暝:在天色黑暗时。
参连织女:将蒺藜连缀在一起的障碍物。织女,本是一种类似蒺藜的草,此处指一种带有尖刺的障碍物。
方胸矛:齐胸高的小矛。(c hán),短柄小矛。
天罗虎落:一种障碍物。天罗,缀有蒺藜的网。虎落,竹篱。
飞桥:一种可折叠的桥或壕桥。
飞江:一种可渡江河的浮桥。
天浮:大船。
天舡(xiāng):大船。
结枲(xǐ)(jǔ)铻(yǔ):指在木板上契刻齿槽,使与战车吻合。枲:麻。铻:排列成锯齿状。
铁杙(yì):铁桩或钉子一类的东西。杙,橛,桩子。
棨(qǐ)(jué):一种大锄头。
芟(shān):铲除杂草。
武王问太公说:“君王兴兵作战,军队的武器和进攻防御装备的种类及数量,难道有一定的标准吗?”
太公说:“大王您问的是一个大问题啊!攻守的装备各不相同,这是关系到部队威力大小的问题。”
武王说:“我想听您说说。”
太公说:“凡是用兵作战,所需武器装备都有个大概的标准。统率甲士万人,所需武器装备的标准是:武冲大扶胥三十六辆,由有技能而勇猛的武士使用强弩、矛、戟在两翼护卫,每车由二十四人推动。车轮高八尺,车上竖旗立鼓。兵法上把这种战车叫做震骇,可用来攻破坚阵,击败强敌。武翼大橹矛戟扶胥七十二辆,由有技能而勇猛的武士使用强弩、矛、戟为两翼护卫。其车轮的高度为五尺,车上附设绞车连弩,可用它来攻破坚阵,击败强敌。提翼小橹扶胥一百四十辆,附设绞车连弩。这种车装有独轮,可用来攻破坚阵,击败强敌。
大黄参连弯大扶胥三十六辆,由有技能而勇猛的武士使用强弩、矛、戟在两翼护卫,车上附设飞凫和电影两种旗帜。飞凫红杆白羽,旗杆头是用铜做的;电影是青竿红羽,旗杆头是用铁做的。白天用大红色的丝绢做旗子,长六尺,宽六寸,名叫光耀;夜晚用白色的丝绢做旗子,长六尺,宽六寸,名叫流星。这种战车可用来攻破坚阵,击败敌人的步骑。大扶胥冲车三十六辆,车上载乘骁勇善战的螳螂武士,可以用来纵横冲击,击败敌人。辎车骑寇,也叫电车,兵法上称为电击。可以用来攻破坚阵,击败敌人的步骑。敌人乘黑夜前来突袭,宜用矛戟扶胥轻车一百六十辆,每车上载乘三个螳螂武士。兵法上称为霆击,可用来攻破坚阵,击败敌人的步骑。
“方首铁棓维朌重十二斤,柄长五尺以上,共置一千二百把,这种武器又名天棓。大柯斧,刃长八寸,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共置一千二百把,这种武器又名天钺。方首铁锤,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共置一千二百把,这种武器又名天锤。这些武器都可以用来击败敌人的步骑。飞钩,长八寸,钩尖长四寸,钩柄长六尺以上,共一千二百枚,可以用来投掷钩伤敌众。
“军队拒敌防守时,应使用木螳螂剑刃扶胥,每具宽两丈,共一百二十辆,又名行马。在平坦开阔之地,步兵可以用它来击败敌军的步兵和骑兵。木蒺藜,安放时要高于地面二尺五寸,共一百二十具,可以用来击败敌军的步兵和骑兵,拦截势穷力竭的敌人,截堵溃败逃跑的敌人。轴旋短冲矛戟扶胥一百二十辆,黄帝曾用此战车打败蚩尤,可以用它来击败敌人的步兵和骑兵,拦截势穷力竭的敌人,截堵溃败逃跑的敌人。在狭路、小道上,可以布设铁蒺藜。铁蒺藜刺长四寸,宽八寸,每具长六尺以上,共一千二百具,可用来击败敌人的步骑。敌人乘着黑夜突袭,前来逼战,白刃相接,这时应张设地罗,布置两镞蒺藜,与称为‘织女’的蒺藜搭配在一起,每具芒尖相距二寸,共一万二千具。在旷野深草地区作战,应设置方胸铤矛,共一千二百具。放置铤矛的方法,是使它高出地面一尺五寸。以上这些器具,可以用来击败敌人的步兵骑兵,拦截势穷力竭的敌人,截堵溃败逃跑的敌人。在狭窄小路、小道和低洼的地形上,可以张设铁制械锁,共一百二十具。可以用来击败敌人的步骑,阻截势穷力竭的敌人,截堵溃败逃跑的敌人。
“高垒营门拒敌防守,用矛、戟、小橹十二具,并附设绞车连弩。军队进行守御时,应设置天罗虎落锁连,每部宽一丈五尺,高八尺,共一百二十具。并设置虎落剑刃扶胥,每辆宽一丈五尺,高八尺,共五百二十具。渡越沟堑,要使用飞桥,每间宽一丈五尺,长两丈以上,飞桥上装备转关辘轳,共八具,用铁环和长绳来架设。横渡江河,要使用飞江,宽一丈五尺,长两丈以上,共八具,用铁环和长绳连接。天浮上有叫做铁螳螂的铁锚,内方外圆,直径四尺以上,并用铁环和绳索联结,共三十二具。用天浮铁螳螂架设飞江,可以横渡大河。称这种渡河工具为天潢,又名天舡。
“军队在山林野外扎营,应编排竹篱作为营寨的防御。用铁环绳索锁连,每条长两丈以上,共一千二百条。带铁环的大通索,铁环大四寸,绳长四丈以上,共六百条。带铁环的中通索,铁环大两寸,绳长四丈以上,共二百条;带铁环的小号绳索,每条长两丈以上,共一万二千条。天雨盖,即辎重车上的车顶板,板上契刻齿槽,使它与车子吻合,每副木板宽四尺,长四丈以上,每辆车配置一副,并用铁杙加以固定。
“伐木用大斧,重八斤,柄长三尺以上,共三百把;棨,刃宽六寸,柄长五尺以上,共三百把;铜筑固的大锤,长五尺以上,共三百把;鹰爪方胸的铁耙,柄长七尺以上,共三百把;方胸铁叉,柄长七尺以上,共三百把;方胸两枝铁叉,柄长七尺以上,共三百把。剪除草木用的大镰,柄长七尺以上,共三百把;大橹刀,重八斤,柄长六尺,共三百把;带环的铁橛,长三尺以上,共三百把;钉橛用的大锤,重五斤,柄长二尺以上,共一百二十把。
“甲士万人,需要装备强弩六千张、戟和大盾两千套、矛和盾两千套。还要装备修理作战器具和制造兵器的巧手工兵共三百人。上述就是兴兵作战按一万人计算所需要的装备器材的大致数目。”
武王说:“您说得真是太好了!”
武器,对于军队而言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很多战役的胜利取决于武器的数量和先进水平。本篇详细阐述了古代战斗中所需的各种兵器的数量和用途。兵器是战争中最基本的物质基础,其数量和先进水平制约着一个军队的成长和发展,并且也决定着战争的结果。文中以出兵一万人为例,详细介绍了攻陷坚阵、打败强敌需要的兵器的种类、数量、编配和运用;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所需要的兵器的种类、数量、编配和运用;军队拒守、越堑、渡河、结营等需要的器材的种类、数量、编配和运用。最后指出甲士万人,需用“强弩六千,戟楯二千,矛楯二千”,同时还需配备“修治攻具,砥砺兵器,巧手三百人。此举兵军用之大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