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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教授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进去,最后只能干笑着道:“既然是王先生开口,我当然是相信王先生的医术的。”
王先生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就举步走上了舞台。
王先生走到那张空置下来的桌子前坐下,道:“那位小同学,你过来,我先替你看一下你的情况。”
那名同学看了蒋庆东一眼,又看了苏七一眼,然后朝王先生走了过去。
王先生看他一脸紧张,不由笑道:“小同学别怕,把你的手伸出来。”
那名同学小心的伸出手,王先生替他切了脉相之后,又叫他张开嘴,他仔细看了一下那名同学的舌苔,又按压了几下他的腹部,那名同学都有感觉到一阵痛意。
王先生问道:“这位小同学这肝病,应该是打小就有的吧?”
那名同学瞪大着眼睛,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你怎么知道?”
王先生笑了笑,道:“刚才苏老师并没有说错,你知道自己得了肝病,为什么不承认呢?”
那名同学闻言脸色一白,垂头不敢去看王先生的脸,支吾解释道:“因为这个病,是会被人歧视的,所以我不敢承认,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敢告诉同学,一直都隐瞒着,我怕同学们会看不起我,不跟我交朋友。”
王先生摇了摇头:“亏你自己还是医学院的学生,难道不知道讳疾忌医这个道理吗?而且肝病是一种很普遍的慢性病,同学们又怎么会歧视你呢?”
那名同学被王先生一番教育,羞得面红耳赤,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确认了这名同学是肝病之后,台下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如果说刚才蒋庆东输了,也只是因为他还是学生,即使输了不光彩,但也不至于丢人,而此时,不但是蒋庆东输得不光彩,没有丝毫气度,连同黄教授都犹如被人当众打了一记耳光。
王先生却没有心情理会蒋庆东,而是看着苏七,道;“刚才我看苏老师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位同学,不知道苏老师是怎么看出来他是肝病的?”
苏七微微一笑:“无他,唯手熟尔。”
苏七用卖油翁这句话来回答王先生,既算是回答了,却又没有回答实质性的东西,令人啼笑皆非。
苏七不肯直说,王先生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再往下问道:“那依照苏老师的意思,应该怎么给这位同学开方子?”
苏七毫不犹豫道:“重楼、穿山甲、藏红花、珍珠母各3钱,辅以针灸,一个月痊愈。”
王先生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之色,这药方十分新奇,他闻所未闻,再加上苏七提到针灸,王先生就顺着他的话,问道:“针灸?这么说苏老师会针灸?”
苏七点头:“略懂一二。”
台下苏伊等人闻言,差点直接笑出了声,如果说苏七对中医都只是略懂一二,那么华夏境内,恐怕再无人敢说自己会针灸了。
王先生点了点头,却是一脸遗憾,道:“只可惜这地方施展不开,否则,倒真想见识一下苏老师的针灸术。”
苏七笑得意味深长,道:“自然是有机会的。”
王先生看了苏七一眼,不知他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苏七也不再这名学生身上浪费时间,叫蒋庆东和他的患者暂时在旁边等候,整个过程,苏七都没再看蒋庆东一眼。
这个曾经被万人追捧的天之骄子,这会儿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在状态,但却没有人再注意到他。
很快,第二名学生把药方拿了过来,有了蒋庆东的前车之鉴,第二名学生就显得稳重得多,弄清楚了患者的病因病情之后,才斟酌着开药,虽然也有一些瑕疵的,但却不算致命,勉强过了这关。
几名学生陆续过来,苏七都没表现出明显的满意,有的时候,他甚至是眉头深锁,很显然是对学生极为不满,却没有再表现出对蒋庆东那样的绝情。
直到最后一名学生时,整个学术报告厅的气氛,再次凝固了一般。
因为这最后一名学生,就是刚才那个跟苏七“打赌”的学生林大美女。
此时,林大美女一脸沉稳,将写好的药方交给了苏七,而那名枯瘦如柴的同学,则是一脸紧张,很显然,他比林大美女更紧张自己的病情。
苏七扫了一眼药方,眉峰自然的蹙起,就在大家都以为苏七准备呵斥林大美女时,他却只是朝枯瘦如柴君招了招手。
枯瘦如柴君胆战心惊的走了过去,苏七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手腕处轻轻叩了几下,脸色不太好看,道:“你叫什么名字?”
枯瘦如柴君不知所措,却还是回答道:“苏老师,我叫李耀。”
苏七神情肃穆:“你想活下去吗?”
李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整个人如风中颤抖的落叶,但他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对生的希望,语气无比坚定道:“想!我当然想活下去!”
苏七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坐过来,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然后平躺在地上,那个谁,麻烦你们给我拿个干净的垫子过来给他。”
下面很快就有学生去拿了干净的垫子来给李耀,李耀很是忐忑,但对于求生的欲望,让他此刻克服了内心所有的恐惧,脱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一声枯瘦如柴的排骨,在垫子上躺下。
台下这时早已经议论纷纷,大家都不知道苏七到底是在搞什么把戏,但不少人尤其是中医系的,却都纷纷拭目以待。
针灸是一门极难的医术,中医系一年也就只有几堂针灸科,而且还都不敢随便拿学生上台实验,避免扎错针的情况。
此时可能苏七的架势,像是要当众为李耀针灸,不但是下面的学生老师,连王先生都是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苏七。
苏七却看了一眼林大美女,道:“你过来,看清楚什么叫做真正的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