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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4章 自己的‘道’
整个广场是一个巨大时空大阵，也只有半神，才能炼制这种级别的阵法，身在这里，没有丝毫立足于无界之地的压迫感。
半神，通过实力与大神通，把空间隔绝，在隔绝之内，可以缔造任何的空间。
“真险啊！”
熟悉的一个女子叹息声，从后方传来。
叶匀转身，就见到端木斐成功闯阵出现，聊过之后，她遇到的人，也是阵法男子，而考验，则不是空间之道，而是一番道术搏杀，险象环生，最终她还是顺利通过。
又过了半个时辰，鄢云公子与韩雪仙子也顺利过关，皆是一番惊心动魄，四人会面之后一同飞入广场，踏入后方四根石柱，一一盘腿坐下。
“燕若水……”
刚刚坐下，来自对虚空，自然的掌控与感应，叶匀忽然抬头，眉宇一结，便见到在前方那几人之中，燕若水赫然盘坐在一根石柱之上，她若一座冰山，无法令周围人靠近，升起一股亵渎之感。
接下来，陆续有人成功闯阵而来，本来一同来的有千人之多，结果只有不到十分一的仙人，成功通过考验，来到广场之上。
一等，便是十几天。
忽然，身后大阵消失了，广场所有石柱上，都坐满了仙人，大约有百多人，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天子骄子，正道仙人中的天才，大多人，端木斐与鄢云公子都很熟悉，而燕若水与洪玄京，还有几人，成为后方所有仙人，只能望其背影。
等待过程中，叶匀也被许多人知晓，渐渐认识的人物，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见到紫薇仙宗、无极仙们、六道圣山等等九重仙界宗门弟子。
“嗖嗖嗖！”
忽然，十几个白衣女子，她们都头戴似鲜艳梨花般的发饰，甚至白衣上，也有许都栩栩如生的梨花。
此刻，两百多尊仙人，统统精神一震，不是好奇翘首期盼，就是被一个个白衣女子，所吸引。
“恭迎婆婆！”
还未缓过神来，暮然间，所有女子形成两排，来到宝座两侧，一道白色人影，缓缓地从虚空，一点点地闪烁在宝座之上。
这一刻，所有人都睁大双眼。
梨花婆婆降临了！
玄影逐渐消失，宝座之上，只见一位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女子，身披白袍，上面镶嵌着许多梨花，瞬息出现。
她的头发盘起，一朵吸引眼球、开的正鲜艳的梨花，足足巴掌那么大小，仿佛刚好从盘发中生长而出，浑然天成。
“嗡……”
此时此刻，所有仙人都被梨花婆婆深深吸引，后方，叶匀本来也是如此，结果封印的金丹深处，一股力量，在微微地响动。
他立即感应，原来是封印的三十三天藤力量，在微微地吸收空间中的能量，感应之后，竟然微弱的能量气息，来自于……坐在宝座之上的梨花婆婆！
叶匀倏然大惊，有些意外，喃喃自语：“看来梨花婆婆，不是修炼了木系之道，或本身就是一座木系灵物所化，修行得道，成为一尊半神……”
三十三天藤，乃是混沌第一神树，从地狱生入神界，乃是木系之中的王者，自然中的生灵，自然可以感应任何木系气息的存在。
在此时，宝座之上的梨花婆婆，看似没有一点‘婆婆’老人般的耄耋模样，反而神采奕奕，自然而不失威严的说道：“在座的年轻人，你们都很有朝气，很有精气神，无论是修为，还是身心，都远远超越同辈！”
“见过前辈！”两百多尊仙人，异口同声，向梨花婆婆表示尊敬。
“婆婆很多年未现身于仙界之中，我也是正道出身，当年是一个门派弟子，可惜门派后来毁灭，我便一个人，在仙界修行，成长为巨头，回首……仿若朝夕，年轻人，你们不要以为时间是无限的，其实时间很宝贵，你们得抓紧时间，超越你们的同辈，抓住时间脉络，成为绝世巨头，走向修真的世界！”
梨花婆婆一一扫过所有人，虽然没有停留一秒钟，但以她的神通，似乎把在场，每个人都记得一清二楚，她道：“现在婆婆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每个人，可以问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当然，千万不要违背法则，违背天道，否则婆婆也不能回答，太多人了，这样，婆婆会剥离出无数分身，独立地面对你们每一个人！”
“太好了！”
仙人都兴高采烈，激动不已。
“去吧！”
什么叫巨头，何为半神，在场每个人都见识到了。
梨花婆婆挥手一指，从她身体内，竟然飞出一个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虚影，当空一闪，每个人眼前乃是刺眼的玄光，再睁开眼睛时，如同进入阵法那般，再也看不到旁边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世界，只有自己一人。
“大神通啊！”
叶匀深深一怔，如果梨花婆婆要出手，就是这么简单，瞬杀所有人，这便是身为半神的实力。
不经意间，毫无征兆，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叶匀后方响起：“年轻人，你叫叶匀？”
叶匀立刻转身，就发现梨花婆婆竟然盘坐在后方，不是梨花婆婆，而是她刚才，剥离出无数的分身之一。
“叶匀见过婆婆！”当即，叶匀抱拳施礼。
“你的肉身很不错，神异后期……能伪装成一道神劫，这种手段，你算是第一个，而肉身防御……乃是一套高明的气功，而你的元神内，有一股强大的禁制，无法看穿你的元神海洋有什么，至于你的体内生命力量，与你的本源真气，统统封印起来……年轻人，小小年纪，竟然做事如此谨慎！”
只是呼吸间，梨花婆婆似乎看穿了叶匀的一切，满是欣赏目光：“虽然无法看穿你的本源力量，但是婆婆有过奇遇，能看得出，你的体内精血，乃是超过半神高度的神血，不可思议，半神，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而且……你的神血中，竟然带着一股灵族的气息！”
“这……”
吸纳，停止了，全身，似乎都冻结了，毫无感觉。
叶匀被梨花婆婆强大的神通，真正感觉到了可怕，这世界上，除了须弥洞天大帝与蒙天大帝，能看出他的大部分秘密外，没有第二人可以看得出，就是瑶池大帝、昆仑大帝、金袍使者也不可能。
但眼前的梨花婆婆，竟然可以。
梨花婆婆又道：“你不用这种表情……告诉你也无妨，之所以能看出你的精血，那是因为婆婆，本尊乃是一尊梨树，经过千万年修行，才最终脱壳成形的灵体，所以，灵族的气息，对于婆婆来说，很熟悉，而且，可以感应到生命之本源，也就是精血的气息，叶匀，不用担心，这是你的底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对于婆婆来说，你的秘密，永远属于你！”
“婆婆有着前辈风范，晚辈佩服！”什么也不用多说，如果梨花婆婆真有恶意，她大可什么都不说。
她要叶匀死，现在很简单！
梨花婆婆露出欣赏笑容，挥挥手道：“好了，现在言归正传吧，把你想的困惑，都问出来吧……”
问题……疑惑……！
此时，仿佛天地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叶匀一下子，想到了许多，从凡界，一步步来到仙界，太多的历程，这一刻都在清晰闪烁，忽然，他停止下来，抬头之际，眼中充满了一丝渴望：“请婆婆为晚辈解惑，何为……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何为道？”
这一问，似乎也问住了梨花婆婆，久久一叹：“道，博大精深，如同浩瀚星海，海纳万物，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婆婆身为灵体，当年为梨树时，没有意识，常年感受四季变化，承受自然无数年洗礼，一步步地通过吸收天地精华，觉得自己为何要一辈子，生根在大地之中？受到天地桎梏？于是我从同类中，脱颖而出，走到了今天，对我来说，道，便是自然法则！”
“自然法则？”叶匀一个字都不想错过，细细聆听。
“变化，是我灵体的最大障碍，也是最至关重要的，变化之道，就是来自自然，来自四季，我们从四季中，感悟到天地变化，自身变化，从中体会到，一切都是有规律的，存在着事物的本源。我的道，就是变化，先是随着自然变化而变化，然后自我在变化中，寻找其中存在的规律，才能从中找到变化的规律！”
梨花婆婆很耐心的讲解道：“很多东西，我们都只能看到它的表面，或是侧面，比如你初次见到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中年女人，又或者拥有半神的身份，一尊巨头，但这些，你都看到了侧面，看到了片面，而无法看到本质。道，也是这样，根本无法用语言去表达，它时时刻刻在变化，它衍生了万物，而你要把自己当做万物一份子，开始去寻找道的真正本质！”
叶匀眼瞳放亮：“婆婆的意思……晚辈明白了，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道，也不一样，可是晚辈要如何，确信自己的道，乃是真正属于自我？”
“你很聪明，一下就听出婆婆要说的，婆婆无法告诉你，道是什么，因为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侧面，我看到的，也只是你的表面，年轻人，不要怀疑自己，婆婆可以告诉你，你脚下正在走的路，其实就是道！”
“脚下的路？！”
“就是你如今所修行的一切，对自我坚持的道心，你的修行方向，你的世界观……你正在走在道路行，道，不是理论，它乃是实践！”
“不是理论？而是实践！”
听到梨花婆婆这句话，叶匀似乎快要抓住什么重点。
有一种当局者迷的错觉，好像身在迷雾中，却又能看到真实，真实与虚化，结合在了一起。
也是一种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