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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心雨:都说母爱是伟大,可是钱氏却不然,竟狠心责打自己女儿出气流云飞秀。lanhen可能大多数人会厌恶钱氏、而同情嫣儿。但心雨却要提醒一声,自己心里委屈与怒火,自己定要想办法排解,切勿胡乱发泄,否则伤害到一定是自己身边亲近人。大家如此想想,是不是身边亲人也是伟大,默默承受着自己那点小脾气!
第3-27问:长辈们――尤其父母――都喜欢为自己孩子筹谋未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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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吃过晚饭,老祖宗薛氏便将段少辉请到了自己房间流云飞秀。
薛氏一身墨红团花宽松长裙,手中扶着那根雕花檀木杖,稳坐正中,段天广毕恭毕敬地站身后陪着。
段少辉面罩青纱,进门便跪倒向老祖宗问好。薛氏笑容可掬,赶紧让少辉起身坐了一旁。她见少辉回到家中却面罩青纱,于是问道:“少辉啊,如何又要罩上青纱了呢?”
段少辉双颊一红,抬头瞟了一眼自己伯父段天广,憨直地言道:“家中有……有客人。”
薛氏微微颔首,低垂下眼帘,笑容渐失。段天广见母亲不作声,于是,含笑言道:“原来如此,谨慎点也好。那客人是伯父我至交好友,也不必见外。”
段少辉瞪着眼睛认真地聆听着长辈们话,半点不敢懈怠,重重地点点头。
薛氏却眉心一纵,略带不满地对少辉言道:“自家人面前,你还戴着这劳什子做什么?摘下来!我看着心里不痛!”
少辉含羞而笑,轻轻摘下了面纱。薛氏这才恢复了笑容,慈祥地问道:“少辉啊,这次进山可还顺利?”
管还是“顺利”二字。但段少辉知道,这一次含义与上午众人面前问及之时大不相同。
“嗯。”少辉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天色有……有变,故而孩儿早……早早下山了。”
薛氏低眉思忖了一下,又探身问道:“擎宇这孩子可还听话?没有给你惹下什么麻烦吧?”
一听老祖宗这样问,段少辉紧忙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口中言道:“不……不曾,擎宇很……很好呢!”
薛氏一听,这心里算是略略安稳了些。她握住少辉手,心疼地言道:“你啊,就是太实了。才辛苦了一趟,好不容易回家了,不好好歇着,下午又库房忙活了大半天,是不是?”
段少辉低着头。憨憨地微笑着,静心体会着老祖宗给予他那份温暖。
薛氏见少辉不言语,又细心地叮嘱道:“这两天都要好好休息,就别忙活了,听见没有?”
段少辉感激地点点头,告别老祖宗。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而望着少辉结实背影,薛氏心头却涌起一丝酸楚。
“天广啊,少辉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媳妇好好心疼这孩子、照顾这孩子了。”薛氏动情地言道。
段天广认可地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少辉都到了而立之年了。”
“这个事情,还得你替少辉多费心啊!”薛氏转头盯住段天广,一字一顿地说道。
段天广愁眉不展地叹息道:“哎。这些年也没少给少辉张罗着,可是少辉这个样子……”
一想到段少辉脸上青紫胎记。天广便不忍说下去,一边甩着手,一边不住地叹气,表情严峻地继续言道:“咱们周围十里八乡媒婆,只要一听说是少辉婚事,都觉得棘手,谁也不敢接啊。”
薛氏一听这话,眼眉一立,厉声言道:“哼,咱们只是想找个踏踏实实好姑娘,不计较任何贫富出身,能和少辉安心过日子就行了,这都不行吗?”
段天广见母亲动怒,那檀木杖“咚咚”地敲地上,赶紧上前劝道:“娘,你先别生气,容儿子再想想办法吧。”
薛氏也不禁地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大小布包,交到了段天广手中。
天广用手一掂便知,这是整整一大包银子,他不敢收起,托着银子抬眼诧异地望着母亲:“娘,这……”
薛氏淡定地摆手说道:“拿着吧,不过这银子不是给你,你要记住,每一两、每一钱,都要花少辉身上。再到远一些州府去请媒婆,不要怕花银子,这是少辉一辈子大事,马虎不得,懂吗?”
段天广顿觉肩头责任之重,他重重点点头,将这包沉甸甸银子揣了怀中,也将薛氏给他这份重任牢牢记了心里。
段天广这边费心为段少辉安排着今后人生幸福,而井氏那边也和儿子一起筹谋着未来诸事。
晚饭之后,井氏一个人追到了大儿子段擎宇房间。她满面堆笑地踱至擎宇身边,讨好地问道:“大宇啊,晚饭吃得可还好吗?还有什么想吃?一并告诉娘,娘明日为你备下。”
段擎宇睡了整整一下午,此时正是酒足饭饱。他歪坐太师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细细牙签。见母亲问及,他转头将那牙签吐到了身后,淡淡地一笑,油嘴滑舌地答道:“娘手艺是一年比一年精进了,只要是娘做菜,儿子都喜欢。”
井氏一听这话,欣慰万分,凑到儿子身边,满意地颔首言道:“我大宇可真是懂事啊!”
对于母亲夸赞,段擎宇似乎有些不屑一顾,他只冷冷地撇动了一下嘴角,算是挤出了一个勉强笑容,随后便只顾着自己舒服,懒得搭理母亲了。
井氏见儿子不言语了,便自己坐到了擎宇身边,一边偷眼观察着儿子神情变化,一边试探着问道:“擎宇啊,这次和你二哥一起进山,可发现他有什么奇怪举动了吗?”
段擎宇一听母亲问起这个,这才转头瞟了井氏一眼,懒洋洋地答道:“没有。”
井氏倒似乎很意外,低眉思忖了好一会儿,又不放心地继续问道:“当真没有吗?不会是你疏忽大意了吧?”
段擎宇厌烦地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皱着眉头盯着母亲答道:“娘,看您说,您儿子就至于这么蠢笨吗?”
一句话被逗得井氏笑出了声,她用水葱似手指指着自己儿子,摇头不语。
段擎宇也笑了,探身凑到母亲身边,详细解释道:“这些天,除了二哥悬崖采药之时,我和他时时刻刻都粘一起,同吃同住,不会有任何疏漏,您就放心吧。”
井氏边听边频频点头,口中小声嘀咕着:“哦,看来是我多心了,否则便是那段少辉有意隐瞒于你。”
原来,井氏怀疑老祖宗将家传宝贝藏了深山之中,又派了段少辉常常进山查看那宝贝,这才一狠心,让自己大儿子擎宇跟着少辉进山,一探究竟。
井氏自言自语一会儿,又转头问道:“大宇啊,那你可曾言语试探过你二哥?”
段擎宇瘫软着身子靠太师椅上,慢悠悠地说道:“儿子已经按照娘嘱咐试探过了。”
“那结果如何?”井氏不等擎宇说完,便关切地问道。
“二哥似乎一点不知情啊,连咱们家有宝贝都不知道。”段擎宇撇着嘴答道。
井氏表情逐渐严峻了起来,她低眉思量了许久,才说道:“大宇啊,以后此事绝不可再与你二哥面前提及一个字!”
段擎宇眯着眼睛瞥着母亲,轻轻点点头,随后又向前一探身,摆出一个虚伪笑脸,问道:“娘,既然二哥一无所知,那以后孩儿就不用再和他一起上山打猎了吧?这简直不是人过日子啊,那荒山野岭,常有野兽出没,一到了晚上,能活活吓死人呢。这回要不是我苦劝二哥早早下山,兴许这会儿早就被大雨困山上了。”
井氏听着儿子诉苦,心中亦是心疼不已,但嘴上还是柔声劝道:“你二哥精通天象,不会让你们困山上。你只上山这一次,便再也不去了,娘知道其中原委,可是旁人不知道呀,还以为你是胆小怕苦,不敢再进山了呢!这要让人笑话!”
段擎宇一听,甚为沮丧,失望地言道:“哎呀,还得去呀?平白受这份罪做什么呀?娘,你偏心眼儿啊!”
井氏吓了一跳,忙问道:“大宇,何出此言呀?”
段擎宇翘起二郎腿,一边晃悠着一边抱怨道:“凭什么您只让擎杰呆家里和爹爹学着做生意,我就非得苦哈哈地上山打猎呀?”
井氏气得手抬得老高,重重地挥了下来,却轻轻地擎宇头顶上一拍,气恼地说道:“你这个不争气,你是长子,又是哥哥,哪里有做哥哥和弟弟争抢道理?”
段擎宇用手捂着脑袋,对母亲教诲却是嗤之以鼻,竟转过头去不再看母亲了。
井氏见状,赶忙耐心地继续解释道:“段少辉那孩子心眼实诚,又是你大伯父、大伯母带大,你看住了他,便是看住了你大伯,一旦老祖宗有意将那宝贝传与你大伯,咱们也好有个准备呀!”
段擎宇一听这话,这才缓缓转回头来,斜眼瞥着自己母亲,口中不情愿地抱怨道:“哎,这宝贝还没个影儿呢,孩儿便要这般辛苦……”
井氏忙笑着安慰道:“行了行了,娘知道你辛苦,若是有朝一日,娘能得了那宝贝,咱们这后半生,便可享荣华富贵了。”
擎宇一听这话,两眼顿时闪出贪婪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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