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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心雨:人生就像钟表,可以回到起点,却已经不是昨天。时光飞逝,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当你一朝顿悟,却已物是人非。人生就是钟表,再精彩的时刻也终究有划过的那一刻,再艰难的日子,也终究会有度过的时刻。
第4-42问:你发现自己的潜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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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八府巡按文必正如此肯定地断言马龙是被人所害,众人皆是一脸的惊讶。绍兴知府顾源一边左右转悠着小眼珠、琢磨着巡按大人这话里的含义,一边口中不解地嘟囔道:“那人究竟为何要费尽心机,制作这样的机关呢?”
文秀淡然一笑,剑眉微动,美眸流转,缓缓言道:“当然是为了让我们相信马龙乃是自尽身亡,从而逃脱掉自己罪责。”
“这……”顾源听了个一头雾水,完全不解其中玄机,只好紧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文大人,那又是什么样的机关呢?”
秀秀不屑地瞟了一眼顾源,低垂下眼帘,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自己的师爷。刘飞会意,潇洒地上前一步,抱拳拱手,恭敬地替秀秀解释道:“顾大人,请听学生详细将来。
顾源微微颔首,细细的眼眉却是用力向上一挑,心中暗道:哼,且听你一个小小师爷能否自圆其说。
刘飞缓步踱至屋中,沉稳镇定,不紧不慢地言道:“文大人方才言过,依照常理。这位三少爷不太可能一夜之间便心灰意冷到想要结束生命的地步;且他若当真想要寻死,趁着夜深无人,在自己屋子里悬梁岂不更加方便,又何必非要跑到着荒郊野外来呢?”
顾源眯起小眼睛。漆黑的眼珠略略一转,便寻出了刘飞话里的破绽,于是得意地笑道:“呵呵,刘师爷,那三少爷是唯恐在家中自尽,仆人们听到声音会进来阻止自己,因此才跑到这树林之中的啊。”
“可他自尽之处紧邻路边茶馆,又是清晨时分,行人众多。瓦罐破碎,这样大的声响。也很容易被过往的路人听到呀?”刘飞镇定自若。含笑反问道。
顾源见刘飞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得颔首言道:“嗯,也有几分道理。”
见顾源不再吹毛求疵,刘飞转身来到了马龙的尸体旁边。滔滔不绝地解释道:“学生与文大人曾细细检验过马龙的尸首,他的上臂和脚腕处都有划伤,且都为昨夜所伤。”
大小姐马颜一听这话,心疼不已,忙扑到了弟弟的尸体旁,轻轻掀开衣袖查看,忍不住脱口问道:“昨日见弟弟之时,他身上还未见什么伤痕呢,怎么今日便成了这般模样?”
刘飞回身朝着李皓轩一展臂,皓轩忙上前言道:“小人曾在树林深处的荆棘丛中发现了有人经过的痕迹。但遗留在那荆棘丛中的衣衫碎片却不是三少爷的。”
马颜听着仍有些不解,而二小姐马灵却突发奇想,紧走几步,依偎在了姐姐的身边,眼眸紧盯着马龙身上的伤口,口中小声嘀咕着:“莫不是有人半夜将弟弟偷偷掳劫到这树林的?”
李皓轩立刻点头肯定道:“正是呢。依小人猜测,那人可能是将三少爷背在了肩头,依仗着自己有些武功,便走了荆棘丛的捷径。”
“而弟弟趴在那人肩头,手脚无力的垂下,这才被满到高处的荆棘所伤。”马颜迫不及待地补充道。
李皓轩哀婉地微微颔首,随后退了下去。马颜听到此处心中已然明了,自己的弟弟应该不会是被父亲的小妾胡氏所害,而妹妹马灵却还在琢磨着那人是否为胡氏重金请来的高手!
刘飞才无暇顾及马氏姐妹的心思呢,依然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言道:
“那缠绕绳索的树枝粗壮有力,且上面明显有斑斑血迹;而那树枝下的石头上也有滴血,从那滴血的形状也可以判断,那马龙定时半夜便被人放在了那树枝之上。”
“啊?三少爷早早便被人放在了树枝上?这……这怎么可能呀?”顾源小眼珠不错地盯着刘飞,眨也不眨一下地问道。
文秀看着顾源那将信将疑的样子甚是可笑,不禁朱唇微微一抿,朗声言道:
“此时的马龙脖颈之上只怕已经缠绕上了打过死结的金丝绳索,人也处于昏睡之中。只待天明之时,树上鸟雀或啼鸣、或许啄咬,惊醒了马龙,他慌乱之中翻身从那树枝上滚落下来,便会自动被那坚韧的金丝绳索勒死。而他垂下来的双脚也正好踢翻了事先在树下准备好的瓦罐。”
刘飞一边踱回到秀秀的身边,一边慢条斯理地补充道:“那马龙死前的一声惨叫,和他留在树枝上的抓痕便是他不愿归西最好的证据。“
“啊……”马家众人都被文秀和刘飞的这套大胆推理震撼着。
知府顾源也张大了嘴,颤抖着厚厚的嘴唇,不假思索地言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那凶手有意布下的局。”
刘飞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言道:“他之所以把这杀人的地点设置在路边茶馆旁,也是要让人寻着那瓦罐之声迅速发现三少爷的尸首,以误导别人尽快确定马龙是刚刚上吊自尽而亡的。”
那顾源重重点点头,带着一脸地谄媚凑到秀秀的身边,摇头晃脑地言道:“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是巡按大人您最先发现了尸体,看穿了他伪装的把戏。哈哈哈……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文秀却不屑地冷冷一笑,低眉言道:“那人设计的这个机关倒也算精心,若不是细心查验,还真的是很难发现其中的玄机,只怕稍一疏忽,便中了他的圈套,误认为这只是一宗普通的自杀案件了。”
听到这里,众人对眼前这位八府巡按无比佩服得五体投地。二小姐马灵忙细声细语地言道:“文大人真是英名盖世啊!那么文大人是否已然知晓那个害死小女子弟弟的真正凶手到底为何人了呢?”
“就是就是,到底是谁子这样蛇蝎心肠,设下如此歹毒的机关害死了弟弟,还请大人明示!”大小姐马颜也急切地催促道。
而她们的老父亲马东盛也悲愤地用手掌拍着茶几,痛心疾首地喊道:“谁……是谁害死了我的龙儿!”此刻,老人已经哭得声音沙哑不堪了。
这时候,文秀及时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了老人手中,又亲自伺候着老人喝上一口,这才陪在老人的身边,脸色一转,用犀利的目光环视着屋中众人,厉声言道:“此人近在眼前。”
“啊?”屋中每个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那马氏姐妹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定格在了小妾胡氏的身上,而胡氏则惶恐地爬到了马东盛的脚边,紧紧抱住了老人的膝头,不知所措,眼神闪烁不定。
顾源一会儿困惑地凝视着二小姐马灵,一会儿又转头瞟着小妾胡氏,警惕地后退了几步,迫切地问道:“呃,文大人,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巡按大人的身上,而秀秀却略带凄凉地展臂揽住了庄主马东盛的肩头,慈爱有加地照顾着老人,口中叹息不已,似乎不忍出口。
站在秀秀的对面的刘飞偷眼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沉默了老半天,才不慌不忙地踱至顾源的身边,缓缓言道:“顾大人,你想一想,这屋中除了官府之人,还有什么人是会些武功的呢?”
顾源听到这样的提醒,立刻扫了一眼屋中众人,心中暗道:咦,怪了,没听说马庄主家中何人练就武功呀?
而突然间,他眼前一亮,目光一下子便转移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此人便是管家马福。而聪明的二小姐马灵此时也正用手点指着管家,颤抖着声音喝道:“啊,是他!”
马福此刻憨直地一笑,尴尬地摆着双手,口中辩道:“二小姐,当着两位大人的面,您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老爷有恩于我马福,我也专心伺候老爷这么多年了,从无二心的呀。”
面对马福振振有词的辩解,马灵粉面娇红,情绪激动地反驳道:“不对,是你!这屋子里,爹爹和我们姐妹是绝不会有什么武功的,那个贱人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女子,那便只剩下你了!”
马福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一抽,口中仍在不住地替自己申辩着,而脚下却已经悄悄挪动脚步,双腿暗自用力,就准备突然之间迅雷不及掩耳地跳上房梁,逃出正厅呢。
就在这时候,马福的身边闪过一人,手指在他的穴道上轻轻一点,那马福便瞬间不能动弹了。此人正是李皓轩,他早已趁着刘飞提示顾源之机悄悄靠近马福,提前埋伏在了他的身旁。
而皓轩轻功极佳,马福对此丝毫没有察觉,以至于毫无防备便束手就擒了。
其实,在巡按文必正揭穿作案手法之时,马福心中便是一动。虽然他不敢相信这位远道而来的巡按会一举揭穿自己,但有备无患,马福还是为自己临时寻了一条逃命之路。
他原本想着关键时刻自己挟持住马庄主,以此要挟逃生,却没想到巡按大人会突然出现在马庄主的身边,殷勤地端茶倒水。马福这才明白,原来那巡按是有意来保护着马庄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