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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线索?来自顾氏和卓雅……………
“你的意思是,IT部在门禁上做了手脚,他们或者是一个人的帮手;或者就是他们自己?”洛简看着顾子夕划出记号的地方,沉声说道。
“没错。”顾子夕点了点头,当着洛简的面,又给李部长打过电话去:“李部长,你刚才给我的门禁记录,被水泼了,再帮我找IT部调一份过来。”
“恩,你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调出来。”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
洛简和顾子夕对视一眼,顾子夕说道:“你说,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也想不出来。”洛简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李部长打来电话:“顾总,刘亮的电脑死机,正在修,我在这边等着。”
“那就别等了,让他修好后通知你过去。”顾子夕想了想说道。
“好的。”
…………
“你怕他趁修电脑的时机,把系统给弄崩溃了,把所有资料都销毁掉?”洛简看着顾子夕。
“恩,所以让他修吧,下一份资料,肯定和这份不同。这条记录会恢复上去,但是抹去的记录,我们仍然无法知道。”顾子夕点了点头。
“但至少可以确认,IT部的刘亮,一定是参与了这件事情。”洛简沉声说道。
“既然这样,案子就交给警方来处理吧,你尽快安排新方案的进行。”顾子夕对他说完后,想了想,又说道:“对于齐微那边的工作安排,不要有任何变化,一方面她的案子,或许也是用得着的。”
“另一方面,有一段时间,她也是成夜的在这边加班,许诺办公室若是有异常,她也该知道才是。难不成,正好她和许诺都不在的时候,就出事了?”顾子夕看着洛简,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她也并非完全可信。”
“这次许诺出事,受益最大的是她。而卓雅既然盗了案子,为什么不在我们拍摄完成后再发布?那样的话,我们连重做方案都来不及,我们的损失才会更严重。”
“但是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布,逼许诺离开、用齐微的方案、公司表面上看来,没有任何损失,最多在推广上,被卓雅压过一筹;反正两个公司竞争时有输赢,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对后续再怀疑什么。”洛简看着顾子夕,慢慢说道。
“针对的目标,就是许诺?”顾子夕的眸光暗沉。
“大致的猜测是这样,毕竟还有一些不合逻辑的地方。只是,我们在怀疑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找到怀疑的理由。你对许诺是如此,现在我对齐微也是如此。”洛简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顾子夕说道:“一切如常,等最后的事实吧。我们先安排工作。”
“好,你先去安排吧。”顾子夕点了点头,在洛简出去后,顾子夕给谢宝仪打过去电话:“宝仪,现在过来我办公室。”
“顾总。”谢宝仪敲门进来。
“这份记录放在你这里,一会儿李部长再送一份过来,你仔细核对,把不同的地方找出来。你现在就在我办公室等着,一会儿就在我办公室做这件事。做完后,拍照发给我,资料放在我抽屉。”顾子夕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谢宝仪。
“好的,您放心。”谢宝仪接过资料后,转身目送顾子夕离开,心里却一阵感动――出这么大的事,自己也是接触了案子的人,他居然完全没有怀疑自己,还将后续调查线索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
呵,这么多年的默默跟随、这么多年的暗恋无果,能得到他如此的信任,她真的知足了。
而他却怀疑许诺!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只有不爱,才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将一个个线索,清晰而逻辑分析出结果;
而爱了、在乎了、便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冷静分析的能力。
说到底,到底是爱好?还是不爱好?
如若选择,她宁愿选择被误会的爱吧,看自己爱的那个人,为自己而慌乱、为自己而失去理智。
只是,这道选择题,她却没有自主选择权。
…………
顾子夕开车去到许诺的公寓,还没进大门,便看见莫里安的车停在小区旁的一间简餐厅门口。
顾子夕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阴暗的眸色一沉再沉。
慢慢的将车停在路边,推门、下车,看见午后的阳光打在玻璃窗上,玻璃窗里的那对男女,面对面的侧面,和谐而柔和。
她没有画妆,素素的样子,有些憔悴、有些浮肿――对他,她该是失望到底了吧。
…………
“他们拿到的是第二稿,第一稿是85张,这一稿我在公司也没有公开过,我自己删减到80张,才发给洛简和顾子夕,做为第一次提交稿。”
许诺看着洛简手机里的照片,明确指出――这已经是修改过后的提交稿。
“所以,应该是我在公司内部发布过后,才流露出去的。也就是说,应该是9月18号以后。而且,第一版我没有用公司专用底板,就是草稿;第二板是有公司LOGO的专用底版,原稿底板是你教给我的加密手法,一般人是无法在文件上进行二次修改的。”
莫里安点了点头:“所以,拿你文件的人,应该是你们公司的人,对原稿没有进行解密,所以连版本都没有转换。”
“而卓雅接收的那个人,只是使用了原稿中的18章做创意,所以直接做了剧本,然后拍成片子。”许诺接着说道。
“你这一稿,是哪里弄来的?”许诺看着莫里安。
“顾小北在加班的时候,因为看到顾氏的LOGO,以为他们在研究对手的创意,所以就悄悄拍了下来,用于自己学习,你知道,她一直想转做真正的策划。”莫里安点头说道:“我原本也不知道她有这套照片,直到卓雅发布了新品创意,她才知道――原来,卓雅用的是顾氏的创意。”
“然后就来找你了?”许诺看着他。
“对,她当然不知道,顾氏、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只是在经历了上次怡宝的事情后,对于抄袭这种事情,特别的敏感。”莫里安点了点头。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许诺低低的叹了一句,眸光微转,却突然愣住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窗外,顾子夕颀长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那里,深遂的目光里,复杂的情绪让人难懂。
莫里安随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去,在看见顾子夕时,脸色便迅速阴沉了下来,再转眸看许诺,微肿的眼睛里,流淌着淡淡的氤氲――心绪的纷杂,不知道是痛还是怨。
“出去招呼一声?”莫里安轻声说道。
“不了,我们继续。”许诺慢慢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桌上的稿纸淡淡的说道,只是,手下的绘图,却是线不成线、点不象点。
“先吃东西吧。”莫里安拉过她的手,将铅笔从她的指尖抽出来,轻轻的放在旁边,看着他暖暖说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笑话儿。”许诺抬起头来看着莫里安,笑着说道:“有一天,老师让同学们用‘难过’造句。小明是这样写的:‘我家门前有一条河,很难过。’”
“然后,老师的批语:老师也很难过。”
说完,许诺便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我觉得这孩子,也没错啊,是很难过的麻。”
莫里安看着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柔声说道:“这才是许诺,就算是勉强,也给自己一个笑的理由。”
“莫里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好,我会被你感动的。”许诺低头,眼泪轻泛,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看玻璃窗外的那个人。
“你坐会儿,我出去一下。”莫里安只是温柔而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扭头看了看顾子夕,便站起来往外走去。
“莫里安……”许诺猛的站起来,伸手拉住他:“不要。”
“只是说两句话。”莫里安扯下她拉着自己的手,大步往外走去――他心疼她在他那里受的伤,却更心酸即便如此,她仍然下意识的护着他。
这个平时精明又强悍的女孩,在爱情里,却傻得一塌糊涂。
只是,不就是这种傻气的简单、单纯的执着,才让他越来越放不下吗?
莫里安心里微微酸涩,定定的站在顾子夕的面前,冷冽中带着恼怒:“你以为,她喜欢做做商业间谍?你以为,她只为了那些钱,就出卖自己的职业底限?你没看到过,她在卖场偷偷复制别人的方案,被人在三十七度的太阳下追得无路可走的时候,她的无助和害怕;”
“你没看到,那么骄傲的她,为了拿一个方案,在公司里伏低做小、阿谀假笑的心酸;”
“你以为她愿意去做这些事?你不知道,我带她来的那一天,她哭得几乎崩溃,答应我再不要回去做那些事,她好怕。”
“是你逼她离开卓雅,让她无路可走;你为她救回怡宝的案子,花费50多万,你让她在你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你怀疑她出卖你,你将她的自尊和骄傲狠狠的踩在脚下。”
“顾子夕,你TM有多混蛋,你知不知道。”莫里安不想动手,可越说火越大,挥手朝着他就是一拳:“我打醒这个王八蛋。”
“莫里安!”许诺原本见莫里安越说越激动,便不放心的走了出来,一见他动手,便快速冲了上去将莫里安抱住:“莫里安,别动手……”
“许诺,我们谈谈好吗?”顾子夕伸手擦了擦裂开的唇角里,微渗的血迹,看着她诚恳的说道。
“顾总,公司的调查我会全力配合;至于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我请顾总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弥补。”许诺拦在莫里安的面前,转头看着顾子夕,轻扯嘴角的笑意里,满透着倔强与骄傲――如莫里安所说:要走,也不能灰溜溜的。
无论是谁的错,在她手上出的事,她就想办法弥补回来:与感情无关,与她的职业尊严有关――她是许诺,她该有这样的气魄。
“调查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我想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顾子夕被她冷淡而疏离的语气所刺痛,却知道――心里是有多失望,才会这样对他?
“我们之间?”许诺的眼圈微红,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他强自镇定的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说的。”
“莫里安,我饿了。”许诺把莫里安往后推了一步,低声说道。
“进去吧。”莫里安点了点头,看着她强自的笑容和镇定,心里一阵发紧,牵着她的手,快步往餐厅里面走去,没有再看顾子夕一眼。
顾子夕直直的站在那里,却无法上前一步,将她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扯出来――那样冤枉了她的他,哪里还有这样的资格。
看着他们走进餐厅、安静的坐下、他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她低下头显得萧瑟的侧面,每一眼,都让他心酸、心疼。
…………
“我那一拳并不重。”莫里安看着许诺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恼火,却又无奈。
“我没有在想这个。”许诺有些尴尬的说道:“莫里安,在卓雅这边,你准备怎么做?”
莫里安看了她一眼,本来想骂她死心眼儿,但看着她浮肿的眼、憔悴的脸,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这边会将资料传给总部,总部会处理,我猜这件事,应该是秦蓝的意思。因为总部的创意团队只负责拿创意结果,你区域怎么用,他们是不管的。”
“不像驻地市场部,对新品的推广有着绝对的发言权。这也是秦蓝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瞥开的原因――一来达到打压我的目的;二来拿到新品推广的主控权。”
“所以这件事捅上去的话,对市场总部没有任何伤害,而秦蓝则免不了职业污点了。”莫里安直接将话题转到了工作上,余光看向窗外,顾子夕已经离开。
“真弄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了总部的创意团队,要什么样的案子没有,偏要去抄袭别人的。”许诺不解的摇了摇头。
“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倒是你,睡了这么大半天,有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莫里安看着她,柔声问道。
“真的是睡着了,什么也没想。”许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莫里安低头轻轻摇头――或许是真的睡着了、或许是心思都用来伤心了。只是,昨天才发生这样的事,今天就要她完全放开,也确实太为难她了。
“那你慢慢想,想到了要怎么做就告诉我。这几天我先处理公司的事情。”莫里安的声音轻轻的,也不强迫她一定要怎么样,只是看她的目光温润中带着鼓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最重要,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目光。”
“我知道,给我点儿时间,我会想清楚的。”许诺用力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大口的吃着饭菜,似乎随着食物的填充,她的情绪正在慢慢恢复中。
…………
与莫里安分开后,许诺并没有立即回公寓,一个人在阳光下慢慢的散着步,用阳光的暖,来替她梳理被她遗忘在爱情之后的、关于职业的骄傲、关于她和许言对幸福的约定、关于没有爱情之间,她对生活简单的向往。
她会在下雨的时候,和许言坐在花房里聊天,聊着许言的漫画要是被拍成动画了,她们姐妹就能有好多的钱,那时候,她们就去环球旅游;和姐姐在一起的她,是温柔而有梦想的;
她会在阳光满屋的日子,趴在书桌前没日没夜的做方案、改剧本,导演没拍出她想要的画面时,她还会粗鲁的发脾气,被莫里安笑话没风度,而结果却是莫里安更没风度的要求删片重拍;沉浸在工作中的她,是飞扬而明媚的,有着二十三岁女孩独有的青春与烂漫、任性与坚持;
她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个没见过面的孩子、那个给了她一句承诺之后的便消失不见的男人;那时候的她,是忧郁而自卑的,她不知道一个出卖过自己身体、出卖过自己孩子的女人,有没有权利追求爱情?所以,那样的时候,她总是让自己快些睡着;所以,她总是用更多的工作来填满自己,而不敢去想象爱情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用一张快乐而坚硬的壳,把忧伤和害怕好好的藏起,不让别人看以。
直到遇见顾子夕――这个被她当做对手、当做偶象的男人,在那个炎热的午后,穿着白衬衣的他,给了她一瓶可乐、一个温润的吻落在她的手背,然后对慌张的她说:“女孩子要学会照顾自己,做事别总是这么慌张狼狈。”
几乎是毫无抵抗力的,就这样跌进了他为她而织的爱情的网里――其实是她忘了,象他那样成熟而高高在上的男人,在爱情里要的是游刃有余;对女人,要的是收放自如。
能够这样轻易的怀疑,这段感情里,爱有几分?情有几分?
许诺,只怪你将他制造的假像当了真,却不应该怪他不够真――当真是不能怪他的。
对着阳光,许诺觉得自己是想明白了,只是心,却一阵被撕扯般的痛――原来,是她忘了,小心冀冀的打开那层硬壳之后,她是那么软弱,对于伤害毫无还击的能力。
…………
“许言,要怎么和你说呢,我大约又要换工作了吧。”
“我看到顾子夕和你在民政局门口的照片了。”
“他是个很聪明的男人,可是我不够聪明。”
“你觉得好就好,不要勉强。”
“姐,对不起,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傻瓜,只要是你选择的,姐姐都不会失望。”
“就知道你最好了,我还要忙一阵子,过几天来看你。”
“我又学会了一种新的糕点,回来的时候提前电话给我,我做给你吃。”
“说得我都谗了,那我后天就回来。”
“好。”
…………
许言温软轻柔的声音,就像有效的止疼药一样,从小到大,都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让她平静下来。
许言,或许我是真的不适合爱情。
许诺对着阳光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将心里那个装着顾子夕的地方压缩再压缩。
……………第二节:洛简?别被对手打跨……………
“我等了你很久。”许诺晃荡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暗,洛简在这里,等了她差不多三小时了。
“都这时间了,配合调查也不是时候吧。”许诺将包包甩在肩膀上,看着脸上有些倦意的洛简,神色淡淡的说道。
“说话别这么带刺行吗?是他冤枉你,又不是我冤枉你。”洛简对她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不禁感觉到头痛。
“如果我用一丘之貉这个词,你会不会觉得你被冤枉了?”许诺轻挑眉梢,玩味的看着他。
“会。”洛简重重的点了点头:“找个地方坐坐吧,我都站了三小时了,还被社区保安当做疑似流窜份子,对我保持着高度警备的状态。”
“看来,你也为我们社区的安全做了一份贡献了。”许诺不由得轻笑,用手指了指旁边树下的木椅:“就那儿坐吧。”
“我说许大小姐,你就这样招待我?”洛简不由得气结。
“不想坐的话,那我就上去了。”许诺轻扯嘴角,转身往里走去。
“坐吧坐吧。”洛简率先走过去,在木椅上坐了下来。
在许诺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后,他看着许诺认真的说道:“他知道不是你。”
“知道不知道,已经不重要。”许诺轻轻摇头。
“好,那就不谈这个问题。”洛简点了点头,很直接说道:“我找你原本也不是谈这个问题。”
“那你找我是谈什么问题?”许诺漫不经心的问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
“谈案子的事。”洛简直直的看着她。
许诺微微一愣,将手放回到膝盖上,抬头看着洛简:“案子已经被人家用了,公司也有第二套备选方案,还有什么需要谈的?”
“只有我们做创意的人,才知道自己有多珍惜自己的心血。所以,不论别人怎么想,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洛简看着她,严肃而认真的说道:“而我们做创意的人大约都有个毛病,在看过更好的东西后,很难忍受自己降低标准去接受一个替代品。”
许诺定定的看着他,眸底涌动着一股莫名的东西――信任,居然来自于这个曾经的对手、只带了她一个半月的上司。
居然是她一度认为,帮着齐微打压自己的上司――是该觉得感动?还是该觉得好笑?
“你居然信我,当真是不容易。”半晌之后,许诺才开口说话――声音里,流动着的淡淡情绪,已不若刚才的淡然平静。
“我不算什么好人,但在对看人这方面,还没什么障碍。”洛简淡然而笑,看着许诺定定的说道:“所以,齐微的创意我看不中;所以,你的创意我觉得可惜;所以,我们应该重新做一套创意,恶心死那些偷东西的人。”
许诺微微皱眉,似乎在分析他的目的。
“这是一场战争、你和齐微的、顾氏和卓雅的。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无论是个人还是团队,都不能不战而退。”
“我们可以允许工作的失误,却不能允许失误之后就放弃;方案被偷,不过是这场战争的一个插曲,而这场战争并不因为这场插曲而结束;这场输赢也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分出胜负;在这个局里,你该有自己的锐气和坚持。”
“而且,就算最终还是决定离开,难道,你就这样在他的怀疑里,灰溜溜的走?”
“莫里安带出来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莫里安的风格,不到最后绝不认输;莫里安的气质,就算输,也要输得有气势。而你,不该让他失望――你该是他的骄傲;你也该有你自己的骄傲。”
洛简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头看着月色下,神色淡然的许诺,认真的说道:“我希望,我们的坚持,能改变这场竟争的格局――何况,你怎么能用自己的创意,去让莫里安的对手赢?”
“你好好儿想想,想通了,给我电话。”洛简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慢慢往外走去。
能说的话,他都说了。唯一没有提起的,是顾子夕――他不知道在被顾子夕那样的怀疑后,在她面前提起那个名字,会不会让她失去理智直接拒绝。
毕竟,在他的认识里,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女人在爱情里栽了跟头后,很难一下子站起来――特别是象她这种年轻的女孩子。
所以,他是真的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顾子夕。
除此之外,他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他是信任她的,希望这样一个有才华的女孩,能够经得住打压和磨励、能够在重压之下成长起来。
每一个做创意的人,从出道到出名,中间的被打压、被歪曲、创意强行拿走算在别人头上,这些事情都会遇到,挺不过去的,便在这一行销声匿迹了;挺过去的,便慢慢有了江湖地位,成为行业翘楚。
他希望她能挺过这一关,即便这一次的事件里,最让她伤怀的,或许还有爱情里信任的出离。
他想,她应该能挺过去吧,至少,莫里安不会看着她就此被打跨。
想到这里,洛简觉得事情的转机还是挺大的,当下加快了脚步往外走去。
…………
在街上转悠了一下午的许诺,现在只想将自己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她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往楼道里走去,回到公寓,踢掉鞋子,冲了澡后,便上床睡觉――任何的事情,都等她睡起来再说吧,她真的需要休息了。
…………
“找过她了?”顾子夕递给洛简一直烟,看着他低声问道。
“恩,精神很差,反应也不如以前敏锐。以前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她都能迅速的驳回来;现在我说一堆话,她都没什么反应。”洛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顾子夕吐了一口烟圈,沉默着不说话。
“公司这边的情况怎么样?”洛简问道。
“两份记录只有两处不同,就是那晚我去许诺办公室、早上离开的两条记录,第一份没有了,第二份又出现了。”顾子夕点了点头,眸色一片阴沉。
“从他提供的第二份记录来看,他既然能修过来,说明他认为你没看过第一份;也说明,他认为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洛简看着顾子夕,神情里不免出现一丝紧张的神色:“那么,现在我们是报警?还是?”
“如果报警,许诺必然会被牵进去。对她,不好。”顾子夕吐着烟圈摇了摇头,对洛简说道:“找私家侦探,让他们动用各种手段来查清楚。”
“好。”洛简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在刘亮那边,暂时就不要打草惊蛇了。”
“当然。”顾子夕点了点头。
在抽完手中的烟后才离开了办公室,开着车去了许诺的住处――依然没有上去,只是依在车门边抽着烟,抬头着16楼,她的窗户仍然一片黑暗。
自认识她以来,她从没早于晚上12点睡觉,有时候是加班、有时候是看资料、有时候是看漫画,睡觉的生物钟早调到了12点以后。
可这段时间,他晚上来过不下三次,每一次,她房间的灯都是黑的――许诺,是不是又将自己藏在黑暗里?许诺,有没有一个人躲起来哭?
许诺,原本想得好好的,我们要重新开始,却做出这么混帐的事情;
许诺,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让你开始不信任爱情?让你退回到自己的壳里?
顾子夕沉沉的叹了口气,将手上最后一支烟掐灭后,朝着她的房间凝眸看了一会儿后,才拉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慢慢的,将车驶出小区――自昏暗的小路驶入明亮的大街,他的心情却并未因此而变得明亮。
与许诺的关系走到现在,他竟想不出办法,竟找不到与她重新开始的路径。
一个人开着车,在路上游游荡荡许久,偶尔想起,那次将梓诺一个人扔在医院后,被许诺大骂一通的事,当下又加快了车速往回开去――虽然她不在身边,却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