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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组团胜利,凯旋回归,总教练吴从军欣喜万分,特地给他们仨办了场表彰大会,以示鼓励。
关于高远的好消息,一共有两条:
第一,他在亚洲赛区的综合排名,正式飞跃至第三十五位;第二,他拿到了除去所有分成和税后的奖金,三万四千块。
算一算工资总账,高远重生的将近两年以来,他已经靠自己的拳头挣到了十几万!
这是纯纯粹粹、干干净净、真真正正的血汗钱。也许这些钱都不够搁大城市里买个半拉厕所的,可放在他们古北市已经不错,足够两到三年温饱度日的了。一手扭转家庭的困境,并给自己博得了前程,高远对此相当得意。
一月底,新年将至,俱乐部照例放假五天。
高远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临行前,他特地找辆出租车,置办了一堆年货送到师父家里。
师娘王阿姨很开心,不住口的夸赞,接着立马捋起衣袖去做中饭。
老李却板着脸道:“我说小子,以后可别这样了啊。”
高远道:“呃,怎么,徒弟孝敬师父那是应该呀。”
老李道:“你误会了,东西当然要送,可你送的时间有问题!”
高远懵圈道:“您什么意思,我咋听不懂呢?”
老李道:“现在是啥日子?”
高远道:“阴历大年二十八!”
老李道:“哼,我家可有个姑娘啊,你这大包小包的,街坊邻居们容易误会,他们还以为你是新姑爷上门,送年礼的呢!”
高远哈哈大笑道:“师父,您别逗了,你们家小菲姐人在美国,又没回来,再说去年您咋不提这事儿捏?”
老李道:“谁说她没回来的?”
高远一呆道:“啊?得,那什么,我先走了。”
老李愕然道:“上哪去,你师娘锅里还做着饭呢!”
高远道:“您待会儿跟师娘说一声,我突然有急事要办,先走一步。”
他窜出院子,头也不回地溜了。
高远外表虽然粗犷,其实心思比较细腻,当初在德克萨斯的时候,他和李小菲在一起吃过饭,那个丫头瞅他的眼神透着莫名的厌恶轻视,令他至今记忆犹新。人家讨厌他哪里?身上有汗味?又或者是外貌太寒碜?高远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他决计不想再享受第二次了。
高同学回到拳馆,找到自己最近刚买的豪爵摩托车,穿上皮衣,戴好头盔,直往家乡狂奔而去,风驰电掣,一骑绝尘。
……
“咕嘟咕嘟……”
电磁炉上炖着白菜粉丝烧羊肉,汤汁浓郁,香气扑鼻,高远已经整下去四个大馒头。
田素芬静静地看着儿子吃饭,满脸的幸福。
“怎么样?好吃吗?”
高远道:“那还用说,您的手艺简直绝了!”
田素芬微笑道:“好吃你就多吃些。”
高远忽然一本正经道:“妈,我跟您说点儿事啊,过过年之后,您别去卖煎饼了吧。”
田素芬道:“干嘛?”
高远道:“我挣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咱们开支的了,您没事儿看看电视,电视看腻了就出去找街坊聊聊天,打打牌什么的,别再受那份起早贪黑的罪啦。”
田素芬道:“我知道你现在有能力养家,我也知道你心疼妈,可有些事情你不懂,妈辛苦了一辈子,如果彻底停下来,会闷出病的。再说,这条路上好多小朋友爱吃我做的煎饼,我闲着,他们上哪儿找我去?”
高远吃惊道:“啊?可我是为您好啊!我让您跟家里享清福不对么?”
田素芬道:“傻儿子,你认为的好,只是你的想法,却不是我的呀!很多儿女自以为孝顺,把父母从乡下接到城市去住,为什么老人反而郁郁寡欢,生病了呢?”
高远:“呃……”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主见和生活,谁也无权干涉。
田素芬道:“明白?”
高远道:“得,明白了,您想干啥干啥吧,但是有一条,下雨下雪天气不好您千万别出去啊,另外您的煎饼份量必须减半,早晨也能多睡一会儿。”
田素芬道:“这个可以。”
高远叹气道:“哼,合着我都白忙活啦。”
田素芬笑道:“哪能啊,起码你娶媳妇的钱已经攒够了!”
一二年的时候,在古北这种小城市,家里有房子,给一万块钱见面礼、一万块买首饰,再能出三万块钱的彩礼,找一位本本分分的姑娘结婚,已经足够用的。
(各地生活水平不同,请勿对号入座。)
高远道:“又是娶媳妇?您别开玩笑,我才多大啊。”
田素芬道:“多大?几天后你就二十岁啦!瞅瞅前排的老孟头,他连孙子都抱上了!”
高远吃惊道:“小孟才十八岁,他还挺……那啥啊……”
田素芬道:“这有什么,早结婚早生儿子嘛。”
高远:“呃……”
地方越小,某些陋习就越严重,他们这块许多少男少女自个还是孩子呢,稀里糊涂就当爹妈了,当然,领结婚证肯定不够年龄,但只要通知亲友,酒席一办,大家自然便会认可他们的关系,比什么都好使。
田素芬道:“哦对,王家栋上午来找过你,让你给回个电话。”
高远道:“行,知道了。”
吃完饭休息一阵,高远把院子当中的石锁好好操练一番,出过满身大汗,这才摸出手机拨打电话。
“嘟嘟嘟……”
“喂?老王啊,你找我干啥?又是同学聚会?”
那头发小王家栋嗤笑道:“同学聚会?你给钱办?”
高远道:“呃,咳咳,现在下馆子好贵的,算了吧。”
王家栋道:“小气鬼,明儿中午过来找我啊,有事儿!”
高远道:“干什么去,我得在家里训练。”
王家栋道:“练练练,怎么不练死你!你想把自己练成健美冠军啊!”
高远道:“千万别拿健美冠军和我比,分分钟我就能把他们揍得死去活来,他们的肌肉只是样子货,没实战作用的。”
王家栋道:“吹牛逼!实话跟你说吧,我妈给我安排了一个女孩相亲……”
高远愕然道:“相亲?你相亲我去掺和什么?”
王家栋道:“帮忙瞅瞅嘛,顺便壮壮胆……是哥们儿么?”
高远道:“行吧。”
王家栋突然笑得很银贱:“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焦躁不安的季节……或许我能碰上很好看的妞呢?又或许我马上就可以完成从男孩到男人的重要转变呢?”
高远淡淡吐出两个字:“禽兽!”
PS:新春过渡章节,很快回归拳击,下面的重头戏,自然是洲际拳王争霸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