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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澈的声音,暂顿了监工的动作,也叫管事的移了视线瞧了过去。当瞧见茶农中走出一名女子,面色沉凝说了歉请之语,管家先是一愣,随后说道:“你家兄长和四弟,这两个不长眼的混蛋是你家兄长和胞弟?”
“正是。”
点着头,萧楚愔应着。
虽说韩华手头上有几分功夫,当初自己逞强跳下桥想救唐函和媚娘,没料想连着自己也成秤砣往下掉,这位韩公子将他们几个捞起时身上的衣服湿都没湿半寸。可饶是如此这韩华究竟几斤几两萧楚愔心里不清,韩华的本事她不是很清,自家四弟又是个真真没什么本事的主。
横竖权宜之下觉着好汉当不吃眼前亏的萧楚愔干脆站出来服软致个歉,也免得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对四弟和韩华下手。万一没个轻重真伤了四弟,她这颗心岂不得疼死。
给这种恶心的家伙致歉,萧楚愔自个都觉着恶心,不过她也算是个能忍恶心的主,故而这一番歉请说得也有几分诚意。
不管如何,别叫四弟伤了才是主要。
因了萧楚愔这一番歉请,监工暂且停了,原本心里头还几分不痛快,想着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断了自个的事。可如今一看,瞧见这走出来的竟是个漂亮女人,当下管事的也顾不得教训那两个不长眼的混蛋。一双眼睛不知在萧楚愔身上瞥了一圈,连着脸上也挂了不怀好意的恶笑。
远洲虽是茶乡,江南女子柔如温水,不过这边洲上的女子如何能与京都千金相比。纵是一身素布麻衣,可身上那自然携带的大家闺气也非寻常人家可以相比。萧楚愔姿色本就上乘,就算累了几日,姿色上也绝非寻常女子可以相提。
瞧了萧楚愔行出,这管事的眼中瞬间亮了,尤其知晓这闹事的两人竟是这漂亮女子的兄长胞弟时,心里头的邪念瞬间窜上心头。那贼溜带色的双眼都快将萧楚愔看穿,瞧着萧楚愔欠了身微低了头做着拜请之态,管事说道。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这两个没规矩的混蛋长得就不错,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姊妹,长得这么水灵。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怎没见过你?”
“姓楚,家里闹荒灾,前几日刚来。”
“原来是刚来的,难怪我没见过,这么说来这萧家茶田的规矩,你们不清咯。”
“刚来,不清。”跟这种恶心的家伙多说两句话都容易怄一肚子气,所以萧楚愔这些话答得也算简练。虽然在管家看来,这简练的回应怎么瞧这么像怯柔,羞羞怯怯叫人越瞧心里头越觉痒痒。
新来的不懂规矩,在萧家茶园里这可不是犯事的理由,这要是搁在平时,就算新来的犯了事也得罚,因为不罚长不住记性,下一次还得再犯。
不过今儿,事情倒也例外,萧楚愔这模样和身段管事的是越看越喜欢,甚至于脸上都不知遮掩一下,摸着肥圆的下巴打量萧楚愔,管家说道。
“这新来的不懂规矩,人之常情,按理来说是可以原谅的。不过,我们萧家茶田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茶园,像我们这种京都的大家,规矩可是很严的,没规矩不成方圆嘛!刚刚你家兄长和胞弟那么顶嘴,犯了规矩,按理来说真得好好的罚罚,不过嘛!”
开头的话说得很是为难,好像自个也是按着规矩办事,可到最后,那话锋忽的一转,显然带了意。
从他那一双不规矩的眼睛落在自个身上,萧楚愔就晓得这头肥猪在打什么心思,当下心中“哼”冷一笑,面上倒也没瞧出什么,萧楚愔说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规矩也不是死的,改改还是行嘛。你这兄长和胞弟,我可以不罚,今儿这事我也可以当做没发生,就是不晓得楚姑娘愿不愿意让我当今儿的事没发生呢。”
一面笑着一面伸出自己的手,看样子就想触了萧楚愔的面颊。
这种登徒子,想耍哪些手段萧楚愔哪会不清,眼睛一转她就晓得这家伙打算动哪只蹄子。当下侧了身往后退了一步,险险避了这差点碰到脸上的猪蹄子,萧楚愔说道:“就是不知怎样,才算愿不愿意让管家将今儿的事当了没发现?”
“怎样?赏个脸陪我去喝几杯,我就当今儿的事没发生。”
赏个脸喝几杯,这哪只会是单纯的喝上几杯,当管家那一双眼贼溜溜落到萧楚愔的身上,老农已在那儿不停的摇着头,连叹好好的一个女娃子,怕是得毁了。
这个肥头圆耳的管家倒是毫不避讳的调戏萧楚愔,全将边上的两位少爷给忽了个彻底。长姐想做什么?他们不知道,可不管长姐想干什么,也容不得一头猪调戏,当下这心里的火再也克压不下。
一通火直接窜上心头,克捺不住的萧楚恒登时上了前,扯了长姐的袖子就将长姐往后带去。
自家长姐,怎么可以屈尊跟一只猪闲聊?这要是让五弟知道了,自家的茶园可是保不住了。直接压了火气带回长姐,将萧楚愔护在身后,至于那先一步惹事的萧楚瑞,自然不能忍了这一口长姐被人调戏的怒气。从后头赶了过来,抬起脚自身后给了这分坊管家一记断子绝孙踢。
萧楚瑞这看似不重的一脚,实则含了十成的怒火,这轻轻巧巧的一脚可是他从京都拐子巷里学来了。京都的拐子巷,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学来的招式自然简单且毒辣。就刚刚萧楚瑞那一脚,就算管家不废了,恐怕也得瘫上许久。
监工一来,事也该定了,毕竟这茶园里的茶农可没几个有胆子在监工的眼皮底下惹事。便是因着没人敢惹事,所以谁也没料到萧楚瑞会对管家使了这么一招。
那一下踢,恐怕在场的众人身子都跟着寒了三分,便是那韩家的公子,也忍不得对这位聊得甚来的知己添了几分服气。那样君子所不齿,常人不会干的事,为什么萧楚瑞总能做得得心应手,甚至毫不觉着羞耻反而以此为荣?
这种想法打从认识萧家四少爷,便一直绕在韩华脑中,只是这种解不开的疑迷眼下也不适合深究。在管家叫楚瑞狠狠一踢并且周遭跟着寒得愣在那处的监工回了神,韩华也动了。
监工的确凶恶,在这茶园里没几个人敢招惹他们,可再如何凶恶也不过是些普通的恶性之徒,仗着几分力气跟凶性,压得别人不敢反抗。普通之人对上这种恶性之徒,确实只有吃亏的份,不过像韩华这种练家子学过几年武的习武公子,对上他,吃亏的只会是那些恶性监工。
才等那些人回神,甚至都没来得及骂咧上几句,韩华便已动身。身如游龙脚下连错,等着大伙儿回神时,那些横得没人压得住的监工已瘫倒在地上,只剩下哼哼的份。
楚瑞刚刚那一脚,连萧楚愔都惊了,她是真没想到这么缺德的招式四弟用起来会如此如火纯青。刚刚的那一脚,她总觉着隐隐好似听到蛋已碎裂的声音。
如此堪称狠至极点的毒招,虽然极度缺德,却也适合这等色利熏心的混物。当下站在萧楚恒身后,见着楚瑞冲着管家胯下狠狠一踢,萧楚愔忍不住冲着四弟点了头暗了赞。
四弟这儿,踢得顺脚,而韩华那处,这一二十个监工对于他来说显然不是难事,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将那些监工全部送瘫在地上。看着韩华轻松搞定那些一身横肉的监工,萧楚愔不禁心中暗下轻叹。
还好让韩华跟着,莫不然事可就麻烦了。
这些人横,不过想横的前提也得站着,待韩华将所有人放倒后,原些心里头还在替他们急忧的茶农,此刻皆傻了眼。尤其是那位同他们还算有些交集的老农,更是整个人诧愣在那儿。
这些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娃和男娃,真只是他们所说那般,因着老家闹了荒灾不得已只能背井离乡上这儿讨生活?
萧楚愔等人的身份,是茶农不敢想也绝对想不到的。
本来混入茶园是为了摸清茶农的真实情况,好让自个的心里有个底,明了那分坊的熊主事究竟从中苛了多少银两。原没想着将事情闹大,可如今看来,就算想要平息,想来也不可能了。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不敢凶横甚至都不敢哼哼的监工,在看着那叫四弟一脚踢踹倒在地上人还没缓过疼又连着被踹了几脚的管家,萧楚愔无奈一叹,随后拍了拍楚恒示意他让个道,这才朝着管家走去。
这个肥头圆耳的家伙,横得比自己可恨也就算了,竟然敢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家长姐,若是不给他点教训,让他这京都的混世霸王脸面往哪搁?
一记断子绝孙绝命踢可不能消了萧楚瑞的火,趁着管家那一阵子撕心的疼还没缓过,萧楚瑞不客气上前冲着这人又恶狠狠的补上几脚。他这厢踢得顺气,可那厢的萧楚愔可还有事要问呢,当下拍了拍四弟的胳膊,萧楚愔说道。
“好了好了,得了就差不多了,别把人踢死了,留口气,我还要问些事。”
“长姐,就一只肥头圆耳的猪,跟他能有什么可说的?”
“就算只肥头圆耳的猪,也有他能知道的事,好了你也玩得差不多了,闪开先让我问事。”
萧楚瑞下的每一脚,绝对能叫人疼上许久,这搁在别人眼中怎么看怎么像殴打的事在萧楚愔看来,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玩!
萧楚愔这一番不咸不淡的话,也够人惊的。
让这种肥猪和长姐说话,萧楚瑞可不乐意,不过长姐都说有事要问这肥头圆耳的家伙,若是自个在絮絮叨叨,长姐掐起人,那手劲老疼了。当下只得收了脚,翻了白眼往后退了两步。
那接连落下的踹,险着将管家直接踹晕过去,要不是有人中途拦了,他真忧了自个会不会死在这人脚下。好不容易喘了气,趴在地上还没缓神,管家便听到刚那脆澈的声音问道。
“你就是萧家茶坊远洲分坊主事,熊主事家的管家老爷?”
脆澈的询问,叫管家微的一愣,随后意识到谁在问询,那缓了神忍着痛的管家咬着牙瞪着蹲在跟前看着自个的萧楚愔,说道:“你们这些刁农,我告诉你们,你们几个死定了。居然敢在萧家茶田闹事,我告诉你们,你们几个死定了,等我回去,回去跟熊主事说,你们几个通通……”
她不过问了一句,这人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牛头不对马嘴的废话,当下叫萧楚愔生了烦。蹙着眉堵了一只耳,萧楚愔说道:“四弟,给我过来朝这听不懂人话的混蛋命根子上再补上一脚。”
长姐之意,萧楚瑞跃跃欲试,倒是管家,听了萧楚愔的话身子顿时又僵了。忙着摆手连道不要,管家都动了求态,她也不好落井下石,忽视楚瑞脸上的失望示意混小子闪一边去,萧楚愔问道。
“你是熊主事的管家?”
“是,是的!”
“这么说来你家主事的事,你或多或少也该知上些许吧。”
“你,你想干什么?”
刚刚还是一副怯弱模样,可如今,却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气压之魄,这种骨内自然溢散的压势,面前的这个女人。
真的只是个普通贫苦人家的女子?
面对着萧楚愔的询问,管家的心不自觉缩压着,看着萧楚愔的眼,看着她的唇,一字一字问道。
“这熊主事每个月究竟给茶农多少工钱?”
“这关你……”话还没说完,见着楚瑞上了前,管家急忙改口说道:“每个月六百文。”
“六百文?呵,这工钱还真是公道。”讽着一呵,笑后萧楚愔再道:“还有一个问题,萧家茶田每一年春茶产多少,夏茶产多少,秋茶产多少,这一年到头一共产了多少担红茶,多少担绿茶。”
“这……”萧楚愔的问题,叫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可奈于边上楚瑞虎视眈眈,韩华显然又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他还是老实说了。
“春茶前后加起来一共三千担,夏茶约莫着也有两千担,至于秋茶大概三千左右,至于红绿,对半。”
“哦?是吗?”
管家的回话,萧楚愔心里已有大概的谱,轻了一声应,而后勾挑着眉,当眉眼上勾,那唇上的冷讽也现了。
她所要问的只有两个问题,如今管家回了,这个管家对于萧楚愔而言也就没用。起了身拍了拍膝盖上沾蹭到的土,萧楚愔冲着他挑眉道了谢,而后转了身打算离开。
这几个闹事的家伙,无怨无恨闹了一通,连个理由都没留下甚至还问了几个同他们不相干的问题,实在怪疑。在瞧着萧楚愔起身并且看样子打算离开时,那已经忘了痛的管家开口喊道:“你要去哪?”
“哪?当然是离开这?莫不然还真留下来陪你喝酒。”
“你,你以为在这里闹过,你还能这么离开?”
“不这么离开?难不成还要让人断了你一条胳膊一条腿,再笑着离开?”管家的唤喊显然让萧楚愔觉了不悦,站在那儿没有回过神,只是扭过头看着管家,萧楚愔半眯了眼说道。
“管家老爷,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实在不想费了心神在这儿同你闲聊。所以我也奉劝管家老爷一句,识相的就给我闭上你的嘴,要不然!哼。”
要不然如何?管家不知道,萧楚愔也没说。只是一声冷哼,随后不再搭理这狗仗人势的主,萧楚愔头也不回离了茶田。
这几位前来茶田打短工的四人,究竟是谁没人知晓,可是他们却有种感觉。
这四人。
绝不是寻常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