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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挪开自己的手,后面苏沉央将布条递过来,并道:“娘,你这样捂着爹,布条也用不上啊!”
旁边苏武也道:“娘在这样捂着爹,爹要真的生气了,关一时可能有用,但毕竟不长久啊…….娘,我说,还是给爹放了吧!”
苏沉央和苏武二人不是没有看出苏老爷的不对经,他们只是不愿意承认,或者心里面惶恐,不想看到潜意识中已经发生的事。
苏长夫人身子僵硬,放在苏老爷嘴上的手,没有一下拿下来,而是先挪开了一点点。苏老爷已经死了,还是瞪着眼睛死的,证明在死的时候非常气愤,乃至于身子都是僵硬的。这个时候,苏长夫人将他背靠着后面的草退,刚好将他的身子撑起来。
苏长夫人挪开一点手之后,在手掌离苏老爷嘴唇一厘米的时候,她停住了,她死死盯着苏老爷的双眼,巴望这从里面看到一丝生气。
苏沉央发出质疑,道:“爹?爹?娘,爹这是怎么了?”
被苏沉央这样一问,苏长夫人跌坐在地上,胸口大幅度起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老爷,瞪着浑圆的眼睛。她胡乱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目光在每每触碰到苏老爷的双眼的时候,都会故意闪躲。
突兀的,苏长夫人猛的向前,扑在苏老爷身上,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老爷,你快醒醒的,我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您可别真的睡过去啊,老爷……”
苏长夫人带着哭腔,说话的声音却不大。
大概是怕外面的丫鬟小斯会听见。
苏武吃惊,他不理解苏长夫人为何要这样说,自己爹明明睁着眼睛,怎么就睡了呢。
直到苏沉央慌乱的跪下,他才反应过来,到底放生了什么事。
苏沉央惶恐的看了看苏老爷,拉着苏长夫人的手臂,道:“娘,娘,我们还是赶紧请大夫吧,指不定还能将老爷就回来。”
苏长夫人点头,她红着一双眼睛看苏沉央,又猛地摇了摇,不,不能,他们不能去请大夫,且不说请了大夫过来,能不能将苏老爷救回来,救不回来,苏老爷的死因成了苏长夫人这辈子都抹不去的墨点,救回来了,苏老爷第一反应,就会是休了她这个心狠手辣的妇人,将来连同苏武和苏沉央的日子都不好过。
所以,请大夫这条路肯定走不通的。
那么,就看着苏老爷这么去死么?
苏沉央见苏长夫人这般表现,伸手在苏老爷的鼻口间探了探,倒也不是没了任何气息,只是非常微弱,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这个请大夫,的确能将苏老爷救回来,如果大夫来得及时。
苏沉央试图劝自己的母亲,道:“娘,不论如何,爹是你的相公,是我和武儿弟弟的爹,我们现在知错就改,相信爹会原谅我们的。”
她这话触动了苏长夫人的雷区。
她突然豁的起身,推开身前的苏沉央,冲向僵直在草退边的苏老爷,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苏长夫人的手再一次落在了苏老爷的鼻口间,这一次,她的力道更大,按压的下去的动作更加持久。
苏武吓快了,连问自己的娘亲,这是在干什么。
苏沉央看出了自己娘亲的意思,她犹豫了半秒,还是上前试图将自己的母亲从苏老爷身上拉开。
可是一切太迟,太迟。
加之苏沉央并没有真心实意的想要拉开苏长夫人。
经过一系列似有若无的挣扎之后,苏沉央最终放弃了。
苏长夫人一面哭泣,一面,道:“老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失去苏家,不能没有苏家的家当,更不能让苏凌进苏家的大门,我还有武儿和央儿,我就算不为自己的着想,也要为武儿和央儿着想,他们将来的路还很长,要成家,还有事业,老爷,不是我太无情,而是命运不公.......”
苏武彻底明白过来自己娘亲的意思,他盯着苏老爷看了许久,隔了半响之后,他才扑到了苏老爷身上,抽泣,道:“爹,娘说得对,我和央姐姐都是您的孩子,娘是你八人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为什么要让那个在外面,根本不把苏家看在眼里的人进苏家的大门.......爹,你去了那里,一路走好,我一定会照顾好娘,还有央儿姐姐的,还有苏家的生意,等八个月的期限已过,武儿保证,苏家的一切都还会是苏家的,武儿不会让苏家的百年流传下来的生意,落到他人手上的。”
苏沉央缓缓走到苏武身后,安抚的苏武微微颤抖的背。
她做出无情的面孔,咬了咬唇,道:“娘,事情已经这样发生了,在这里哭也是无用。”说到这里,她扭头扫了一眼柴房的窗户,道:“我们应该趁现在天还很黑,将爹挪回房间。”
苏长夫人心中是害怕的,这个时候对于如何处理苏老爷的尸体,她脑中一片空白,听完苏沉央的话,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苏沉央。
苏沉央明白自己娘亲的意思,道:“娘,现在必须得找解决办法了,把爹挪回房间,至少还能向外人证明,爹是自己死在自己的床上的,至于到底是怎么死的,明天我们请个大夫进来,再给些钱,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苏长夫人听懂了苏沉央的意思。
可苏武疑惑,道:“娘,咱们苏家固定使用的几位大夫,都是大家,咱们现在手头的银子并不多了,想用这些银子让那些大家改口,恐怕不容易。”
苏长夫人现在缓过了些神来,她眼睛一亮,道:“谁要一定要请那些大家,明儿让下人出去,在街边上随便叫个郎中过来就成,就说是家里的猫生了病,请郎中过来瞧瞧,等到郎中进了苏家的大门,一切就好办了。”
苏沉央颔首,道:“路边的郎中大多都没见过什么银子,五百白银,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可供他们一家活两辈子的了,对,请,郎中过来,家里的银子肯定够用,一定能够将这件事瞒过去。”
苏长夫人看着苏沉央,表情凝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