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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到的时候沈汐泠已经被带走。
他看着错落在城湖当中的画舫,只觉得事态没有那么简单,夏紫凝什么人,殷墨初应该知晓,怎么会让她跑出来如此撒野蛮横,讲出来的话虽然真的,添油加醋的地方也不少。
他走上画舫。
见夏紫凝趟在夹板上,浑身湿透,十分可怜。
便让围观者离开,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夏紫凝披上。
同后面赶来的殷家丫鬟,一起往殷府去。
城湖二女掐架又是爬船又是落水的风波,才就此消停。
……
且说殷墨初。
他似乎算计好了苏凌会同来一般,顺其自然的请苏凌往里,又叫夏紫凝身边的丫鬟好生伺候夏紫凝。
苏凌一袭白袍加身,目光幽幽的看着殷墨初道:“城湖上的事,我猜你不打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殷墨初给他斟茶。
并不否认,直言快语,“没错,紫凝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这么做确实是我故意的。”
苏凌也不吃惊。
起身在殷墨初的书房中走了一圈,十分泰然道:“我说什么来着,早知识今日这个状况,我当初就该对小汐泠恨一点,让她早早断了对你的那份心,瞧她现在,说偏体凌伤都是轻的。”
殷墨初眼眸深沉,不说话,只喝茶。
苏凌又道:“你想和沈家断绝关系,我么意见,就是手段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
殷墨初手指骨节微紧,道:“应少东就活该被毒死,那天她都喝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没看见,韩大夫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随身带的那几粒,不是小毛小病就能吃的,遇到难题了,才会给一粒。你可别说那天灌她酒只是殷纹,沈汐泠也有份,她俩谁的动机不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好好,你说怎么就是怎么。我估计殷沈两家迟早要断,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就是......墨初啊……那个许儿真的就如此重要?”苏凌眯眼瞧墨初。
这话说到殷墨初心坎里去了。
何止重要,他弄这么一出,还不是为了将来殷家和应家的亲事能够顺理成章。
*
在乐阳城晃了近半个月。
转眼已经九月初。
初秋风高气爽,温度还是夏天的温度,就是感觉更加清爽,不像盛夏的时候动不动一身汗。
许儿一行人踏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在应家门口落下马车。
可把萧大娘给激动坏了。
上来抱着许儿,看瘦了没有,黑了没有,又问饿不饿,累不累。
许儿笑眯眯摇头,也抱住萧大娘,道:“娘,我好得很,瞧您,瘦了,我不在家,娘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
搞得萧大娘两眼水汪汪的。
宝衡和应巧两人一前一后冲出来,宝衡道:“姐姐不是要等明天才嫁来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许儿听完假装掉头要走。
宝衡又忙拉住,“我混说呢!姐姐怎么就真信了。”
应巧也拉着许儿,她很好奇乐阳城的里的样子,问乐阳城大不大,那是是不是有很多穿锦袍的人,那里的天空是不是要比别处的好看......
一会儿应瑶也跑了出来,绕着许儿上蹿下跳,见许儿不得空抱她,就要自己往上爬。许儿忙将她抱在手里,脸上嘴上被亲了个遍。丝丝的奶香气很柔和。
众人将许儿围在中间。
驱寒温暖,很温馨。
许儿依依大过招呼,顺手从马车上取下自己的包袱,和众人往家去。
才迈开两步,一双大手从她背上将包袱取走。
“一路回来,车马颠簸也很累人,包袱我给你拿。”是萧辰。
许儿扭头往他身上看。
他背上已经有好几个包袱,看样子,刚才众人都围着许儿,萧辰不在里面,原来他是帮着取包袱了。
许儿冲他笑笑。
一别近半月,她觉得萧辰又长高了。
萧大娘请护送许儿回来的惜晴等人请进屋,留人家吃了午饭,才让人家离开。
弄的惜晴很不好意思。
她在殷府是下人,许儿现在又是殷大少爷的合伙人,她跟许儿平坐,老觉得屁股下面有刺,坐不住,可架不住应家热情。
过了午饭。
惜晴等护送许儿回来的人才起身回乐阳。
许儿这趟回来,人马可谓浩荡,尤其是在平庸的杏花村,惹得村里人的眼睛都直了,纷纷以为许儿在乐阳城里做了大买卖,另有些婆子嘴巴爱嚼的,直接说许儿在乐阳城里跟人定了亲,指不定给了应家多少好处,要不然哪儿来这么大派头。
人一旦红火起来,总少不了有人在后面戳脊梁骨。
这些大多就是嘴上说说。
也有不少对应家心服诚服的,盼着哪天能沾一沾应家的光呢!
午饭过后。
许儿拉着萧大娘的手跟她说城里的故事。
说那里的城湖,青砖绿瓦的大宅子,还有那些穿红戴绿的人们,又说自己在乐阳城里都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
大家伙都听许儿讲。
讲到毒蛇和夏紫凝、沈汐泠的时候。
萧大娘差点要拍案而起,“夏家的没有个东西,往沐浴桶中放毒蛇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将来一定断子绝孙。”又忙拉着许儿的手,问她有没有被伤着。
萧辰在旁边,听得心尖儿颤。
许儿随意摆摆手,“矮油,娘,我能有什么事儿,好着呢,那小蛇伤不了我。”
宝衡好奇,“那蛇呢?”
许儿道:“交给殷公子了。”
萧大娘立刻又道:“你交给他做甚,可说了是夏紫凝和沈汐泠放的?说了也不见得会帮你出气,人家夏紫凝是他表妹,你就不该把蛇给他。她们暗着害你,你也暗着害她们呀,也叫人把毒蛇放在她们的沐浴桶中。”
许儿摸摸萧大娘的手。
知道她心疼自己,舍不得自己。
“娘,您是不知道殷家的状况,上到老爷夫人,下到主子的大丫鬟,都是有独立院落的,我刚去不熟,且不说能不能顺利将毒蛇以牙还牙的放回去,就是放回去了,她们真叫蛇给咬了,中毒了,万一是个无解的毒,叫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上了西天,我摊不起这个责任呀!”许儿说着又往萧大娘边上贴贴,道:“娘,您不是想殷公子做咱们应家的金龟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