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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羽便又让她跟着一起到乐聪跟前。
乐聪还在蛇兽的状态不死不活地躺在石床上。
他眉心处没有流血，但那里却留下了一道血线，十分显眼。
施羽看了一眼，随即便施了个法诀打送在那道血线上。
血线立即就给往左右两侧拉开，露出来一道缝隙。
这于乐聪这庞大的身躯来说是叫作缝隙，但华灵采这里看的却像是一道沟壑。
这沟壑当中很快便冲出一团血雾，血雾当中还隐约有字符出现。
等到这些字符都出完了，施羽才又施了法诀合上了那沟壑。
顷刻之间，乐聪的眉心处又完好如初，甚至连血线也没有了。
那些潜藏在血雾当中的字符却还在。
这东西好似某种寄居生物，不住扭动着，便要往施羽和华灵采这里冲来。
华灵采赶忙退出好几步远。
她这一退，那东西明显就都朝施羽去了。
施羽手里极快地打出了几个诀，那东西终于在走到他面前不到三寸的时候都给解决干净了。
解决了这隐藏在血雾当中的字符，施羽阖目调整了一会儿，才又对华灵采说话。
“这都是我从前一心为了复兴魔人界才犯下的糊涂事！”
这话华灵采没办法接，只能沉默。
隔了一会儿，施羽又道：“聪儿原本也该跟别的妖一样，但我为了自己的私心，便将他的血统改变，又让他继承了我的意志……这些年，聪儿一直都很苦。”
华灵采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做法和说法。
施羽便又道：“你有什么话尽管来问。”
华灵采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便也跟着很上道的样子，问了，“那些字符是怎么回事？”
施羽便又叹息。
叹息后悔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道：“这都是那时候我对远在乾元大陆的前辈们求来的所谓拯救魔族的方法。”
华灵采诧异道：“这法子不可行？”
“这哪里是什么拯救魔族的方法？”施羽摇摇头，面上又有自嘲的笑容出来，“那都不过是他们那些自以为成了神尊的人或兽为他们自身谋取利益的办法，我魔人界或许自被驱往遗弃之地便是注定没有希望的，他们早已看开，只有我还一直在傻傻地坚持……”
华灵采便又想到魔人界里的那些人和事，尤其是想到乐枝的丝谈阿爸，心下也有很多感慨。
她道：“一直在坚持的也并非只你一个，我听说历任魔君一直在想办法回到仙人界，这才一次次主动发起了仙魔大战。”
施羽却忽然冷笑，“那是从前那些魔君也不知道本没有希望。我们现任这一位可并非是个傻的，他可是早在上一次仙魔大战的时候便在仙人界里布局设定好了后路。”
他见华灵采茫然不解，便又道：“若非你上次参与了凌天与尾成之间的战事，我怕是也还埋在鼓里。那凌天的宗主匪余，便是我魔人界堂堂的魔君大人！”
这消息简直太劲爆了！华灵采眨了眨眼，越发不解了，“魔君大人在仙人界里，那魔人界的事又是谁在打理？还有他堂堂魔君，又是如何能够安然在这仙人界里待了那么久的？”
据她所知，匪余作为凌天的宗主至少就有将近百年了。而他在这仙人界有了名头的时日就更久了，据说从前还跟风紫凝一起在仙魔大战当中对付过魔人。
他自己作为魔君，竟还自己去灭杀自己的人，自己跟自己作对？！
不过，风紫凝这里……难道是因为这匪余，所以风紫凝才沾染了她自己都除不去的魔气？
华灵采心下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施羽这时候又道：“魔君大人自是算计得很好了，他有分身之术，一个待在魔人界，一个便留在这仙人界。虽说魔人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待在仙人界，但你可莫要漏去了魔人们攻上仙人界这一环，可见魔君大人那里自有一套可行的办法能令得魔人们在仙人界多待一些时候。”
他说到这里便又是一声冷笑，“那时候他又有意总跟凤女待在一起，凤女跟他处得久了，他那里自是也受得了不少正义之气，这使他在仙人界自然待得更加安稳了。”
“这样也可以？凤女的能量竟这么大？！”华灵采忍不住惊叹。
施羽微微点头，面上又有些古怪是神情出来。
他却又说道：“凤女若非受他沾染，又如何会在之后一直没有再出现，并又在不久前殒没？据我所知，仙魔大战后，凤女与龙子互生嫌隙，随后凤女便同匪余待在了一起，一直到百多年前匪余创了凌天，他们两个才没有再在一起。”
华灵采想到了那时候她假扮风紫凝，玉启那时候的表现以及所说出来的话。
她便又问：“那么，龙子竟也未察知匪余便是那位魔君大人？”
施羽便又是冷笑，“现在怕也该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上有些纠结的意思。
华灵采便让他尽管说来，表示她这里不会有不能接受的。
果然，施羽便又继续道：“你既为凤女，又与前任凤女有嫡亲的血脉关联，这样看来，你便该是匪余与前任凤女之女……有这样一层的关系在，你为魔族做些事便也是应该吧？”
他居然以为她与匪余有父女关联！华灵采心下好笑，果然他跟她废话这么多便是为了某个目的！
不过施羽后面又告知了凤女怀胎可达百多年的常识，这让华灵采几乎也忍不住要信了他。
当然，她可没忘却那时候在来望海时，她与玉启早有关于这一层疑问的解答。
再之后，施羽便理所当然地要求华灵采与乐聪在这洞穴里一起修行钻研。
他这时候才告知说，由他守护的天佑部件在乐聪这里。
“天佑为一人，便使得拥有它的这人丧失神智，彻底为魔祖所控。而若是两个人，这情况自然就大不一样了！”施羽扔下这话，便离了去。
洞穴里便只剩下华灵采和乐聪。
洞穴的出口也不再能够自由出入，那里一道道阵法开启，华灵采绞尽了脑子又费尽了气力也不能解决那些阵法。
她被关在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