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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地盯着车内各个角落,一眼望去,除了我们几个人,别无异样,但我清楚地知道,那阴气是真实存在着的。
我的感觉不会出错。
“姐姐,麻烦你接受一下采访,这是末班车了,估计不会再有人上车……”承浩还在不停地在我耳边说话。
我狠瞪他一眼,他顿时闭紧了嘴巴,估摸着是被我的眼神吓到。
见他手里的DV仍在拍我,我一把将DV夺过来,关机以后,才又塞回他手里。
他瞠目结舌,一脸纳闷地说:“姐姐,采访一下而已,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我没理睬他,警惕地扫视着整个车厢。
忽然,胖子的身后闪现一个身影,似乎是个女人,还未看清那人的样子,那身影就消失不见。
我猛地起了身,伸手要摸兜里的镇鬼符,车身却是猛地向左侧倾斜。
车子在向右转弯。
身形无法稳住,我直接倒向一旁的承浩身上。
他瞪大眼睛,忙不跌地扶了我一把,趁机蹬鼻子上脸,笑嘻嘻地对我说:“姐姐,你就接受我的采访吧,就耽误你几分钟,好不好?”
“这事一会儿再说。”
我刚要甩开他的手,他却用力将我拽回座位,“一会儿再说就晚了,过两站我们就要下车了,就现在,行不行?”
“现在不行。”
我想要起身,他却拼命拽着我。
“难道你现在要下车?”
“不是。”
“那为什么现在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异常不耐烦地冲他低喝一声:“你松手。”
“耽误你几分钟,接受个采访而已,再说,刚才还是我扶了你一把,要不是我,你肯定会狠狠地摔一跤。”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难缠。
我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刚要起身,只见胖子的身后又闪现了那抹诡异的身影。
那身影是个女孩,她直接穿透胖子的身体朝我走了过来。
她披头散发,长发几乎遮着整张脸,身上穿着一身与这四个学生一模一样的校服。
浓重的阴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快速摸出兜里的镇鬼符,夹在手指之间,刚要起身,一双手又死死地抓住我的衣服。
“姐姐,你别急着走……”
承浩苦着脸,几乎在垦求我。
“这是最后一天了,要是专访再完成不了,下学期我就会被校社扫地出门,我就这点爱好了,你就帮帮忙吧!”
“你先放开我再说。”
我用力推着他,他的手却如同鹰爪抓住了猎物一般,死活不肯放手。
“她手里拿着什么?”
“好像是符啊!”
“天呐!这姐姐是来搞笑的么。”
……
站在一旁的三人朝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而那女鬼,一转眼的功夫,又不见了踪影。
我心下一急,甩不开承浩的手,只好抬起一脚,用力踹在他脚上。
他痛呼一声,当即就松了手,抱起脚丫子疼得哇哇大叫。
“你是谁?”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女声。
那声音阴冷至极,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缓缓朝自己的右侧看去。
只见车窗玻璃上显现出了一张狰狞的鬼脸,是刚刚那个女鬼。
“你踹我干什么?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刚才我还扶了你一把,你不接受采访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踹我一脚……”身旁的承浩缓过神来,一把抓住我拿着镇鬼符的那只手。
我心头一慌,用力抽着手臂,承浩却咬着牙,冲我大叫一声:“向我道歉!”
“靠,你别闹了,松手。”
我急出了一头的冷汗,而承浩和他的三个同学,却压根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紧急,还在无理取闹。
“难道你是来抓我的?”车窗玻璃上的那张鬼脸又开始说话了。
显然在场的几个人,除了我,都看不到那张恐怕的鬼脸。
我拼尽全力想要将承浩的爪子甩开,可就在我即将成功的那一瞬,车窗玻璃上那张鬼脸突然飞了出来,她伸长胳膊朝我抓过来,那双手臂透着青白的颜色,干瘪得如同老树枝。
我试图抛出手里的镇鬼符,但千钧一发之际,只闻‘撕拉’一声,手指间夹着的几张镇鬼符被承浩一把撕烂。
他鼓着大眼,冲我嘶叫一声:“你以为你拿着几张符就是捉鬼天师了?”
“你TM有病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
吼声刚落下,只觉一双冰凉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双肩,是那女鬼,她在拼命地将我向窗口拖拽。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可那凝着一层薄霜的玻璃窗上隐隐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黑洞,被那股大力一拖,身子猛地倒向车窗,奇怪的是,身体并没有撞击到玻璃窗上,而是穿透玻璃被卷进了那个神秘的黑洞中,意识在那一瞬变得恍恍惚惚的。
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倏地一黑。
清醒时,一阵凉意从背后袭来,我猛打了一个寒颤,发现自己趴在一个雾蒙蒙的地方,地面很潮湿,阴寒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身上厚厚的棉服仿佛成了摆设,在这潮冷的环境下,四肢冻得十分僵硬。
我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环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雾,能见度几乎不到一百米。
隐约看见不远的地方倒着一个人,我加快步子朝那人走过去。
看清那人的脸,我无奈扶额。
竟是承浩。
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唇冻得乌青,如同一具死尸。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我赶紧推了他几下,“喂,醒醒!”
他没有丝毫反应。
“承浩,醒醒。”
依旧没什么反应。
我深吸几口气,一阵摩拳擦掌后,挥起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啪’地一下,手掌一阵火辣辣的疼。
地上的人倒抽一口气,瞬间惊醒过来。
他一跟头坐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捂着被打的脸缓了几秒钟,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我。
“你打我?”
“没有。”
“那谁打我?”
“没人打你。”
“我的脸怎么这么疼?”
“你可能做梦了。”
“梦?”他露出狐疑的神色,不慌不忙地扫视一眼周边。
慢悠悠地爬起来,他摸摸后脑勺,喃喃地问:“这是哪里?”
“不知道。”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