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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我倒是有个办法。”花九溪是个大人物,这已经是罗越在姐妹们面前吹嘘过的了。所以他站起来说这话的时候,大家都静下来听他讲。
“在西王母她老人家的少广城中,有一种灵网。如果巢城里配备了这种设施,就能拦截几乎所有空中的魔物了――不只是拦截,我是说,杀死。以和服妖那种微末的妖力,应该会被灵网直接焚烧殆尽的。”花九溪说。
罗越眼前一亮:“还有这等事?!需要多少钱?”
“呀。”花九溪手掌贴脸,说,“这种东西是钱买不来的吧……不过既然这么重要。我已经决定去少广城磕头了,无论如何也得弄来几台。”他是真的下了“磕头”的决心。
“真是感激不尽!”罗越听得大为兴奋,因为如果有这种机器,那么不止这次――以后亦能发挥作用,自己的巢城就不用担心任何威胁了。
眼下是为花九溪二人准备的宴席,罗越不管不顾地就对花九溪斟了一杯酒――应花九溪的要求,其实是糖水。
然后她就笑嘻嘻地搭住了花九溪脖子,花九溪的脸就蹭到了罗越的胸部――虽然不大,但很柔软,这是花九溪的感觉。
花九溪并没有被罗越突然而来的示好冲昏头脑,他的眼神还十分明亮,并没什么淫邪妄念的样子。
湘灵看他这样,也就没发作。
“花花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罗越搂得更亲热一点,花九溪说:“没什么,毕竟咱们的哥们儿情谊在这……况且,我也不是单纯为了谁,而是为了消灭敌人。”
罗越嘤咛一声,听出花九溪话中的意思,就退下了。
湘灵与花九溪又回到那飞舟之上,湘灵见花九溪脸上一阵红色没有退却,轻轻问:“先生是个胆小鬼。”
花九溪眉毛一扬:“为什么?”
“你明明很色,但又不敢有什么实质性地作为。”湘灵说,她这种极度冷漠的语气说着这样很“热”的话题,倒是很不协调。
“嗯,诚如公主所言。”花九溪说,“不过我觉得罗越这人还是很不错的。”
“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湘灵说。
“拉克西米对我无条件信任,反之也一样。”花九溪莞尔道,“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湘灵又不是傻丫头。”湘灵说,“不过姑获鸟极少对男子表示亲近――这是本性决定的,她们不需要雄性就能活下去。”
“女权主义?”花九溪问。
“也许吧。”湘灵说,“即使与人类男子结合,她们的*也不会诞育任何生命――姑获鸟只能通过抱养女婴繁殖。她们永远会保持少女的模样……”
“你等会――包括咱们之前遇见的那个看起来中年的……”花九溪手指摸着嘴唇说。
“呃,那可能是吃得走形了。”湘灵说,“所以姑获鸟其实是很奇妙的生物。”
“有人说,女人和母亲是两种对立的生物――姑获鸟永远做不了母亲,所以是纯粹的女性?”花九溪笑着说,“话说回来,罗越就是因为不会有意外发生,才对我说‘什么都愿意做’的吧?”
“其实就是姑获鸟对男性的一种礼节性示好,算是大礼了。”湘灵说,“她本人算是这个种族里不太讨厌男人的,她的前任其实就把猎杀负心汉作为一种娱乐活动。”
说到此处,花九溪忽然觉得背后议人是不大好的行为,忙笑笑,捂住了嘴。湘灵心领神会,便应了一声。
“其实我到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湘灵你为什么从来不笑?”花九溪大胆开出另外一个话题。
“啊,习惯了。”湘灵说。
这叫什么回答,花九溪说:“难道说是……面部神经有……”
“不是不是。”湘灵说,“物以稀为贵嘛……”她这句话就把花九溪逗乐了,花九溪确实想不出湘灵如果傻笑会是什么样子――还是这样冷言冷脸的好。
两人就这样回到家中,拉克西米居然也提早回来了。
“呀,小米你回来得正巧,我有事找你呢。”花九溪说,“你最近有没有假?”
拉克西米一开始误解了花九溪的话,因为他在开什么低级玩笑,脸上一红:“你对着大家(湘灵)胡说些什么啊……”
花九溪丈二的和尚,又说:“我是问你最近有没有空,好跟我去冒险。”
拉克西米“啊啊”一声,说:“对不起,我是想到哪去了……我们这种临时工,想放假还是比较容易的――去哪里?”
“还是少广城。”花九溪说,“我想把他们的灵网弄过来……”随即花九溪便向拉克西米阐明了这件事的原委。
“嗯,这事确实需要我去――毕竟我能使用西王母的部分权限。当然,一切都要从速。”拉克西米说,“最好明天就出发!”
花九溪没想到拉克西米对保卫一个非母国的国家如此上心――当然这一方面是花九溪的缘故,另一方面是一种西方人对“苦难东方”的圣母心态吧。
湘灵就帮着拉克西米准备去少广城的物品,拉克西米不住地道谢。
“夫人您客气。”湘灵对拉克西米说话就柔和多了。
“没有啊,我不在小花身边,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他了。”拉克西米微笑着说,湘灵仿佛看到了这姑娘脸上的阳光打到自己心上――她很喜欢这个笑容。
“哪里,因为先生跟少爷都是乖,能自己照顾自己。”湘灵说。
“啊,说起来,瞑童好像跟你很亲。”拉克西米说,“我都有些嫉妒了,虽然我也算会几门语言的皮毛,但毕竟学不来龙语。”
“可是他在梦里念着的还是您的名字呀。”湘灵说。
如果花九溪在场,定然会觉得这两个女人互相吹捧的谈话很无聊吧。
吃罢晚饭,拉克西米、湘灵、瞑童与花九溪一起玩了一局《四王合战》,最终瞑童大获全胜。花九溪是个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情景,不禁有些感动。
随之而来的,拉克西米破天荒跟花九溪在一个房间睡了――虽然俩人什么也没得做――这样主要是方便两人一齐行动。
“明天又要出远门了啊……最近这些天净瞎折腾了。”花九溪难以合上双眼,而旁边拉克西米那闻声知人的轻鼾声已经响了很长时间了。
花九溪是一个神经敏感的人,当面对纷繁错综的形势时,很难踏实入睡――这一点跟拉克西米是截然不同的。因为明天必须早起,他也没有吞服药草。
就在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时,他耳边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门窗开合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进来了,花九溪能清晰地感到一股小小的妖力正飘悠悠在室内游荡。
这股妖力太微弱了,以至于花九溪必须集中自己的灵力才能判断出它的大概方位。这东西的路线很明确,是奔着两人卧室来的。
花九溪并没有起身擒拿这东西的意思,他只是暗暗观察罢了。
过了一会,那东西才慢吞吞地潜入房间。花九溪略一展眼,扫到了那怪物的样子:
这是一只长不足一尺,赤红色,类似皮皮虾的甲壳生物。而它的头部,则像鸟类一样长着尖而略长的喙。它的一对螯,或者说钳子,与那口器的形状是很类似的。这东西连粗略的脸和五官,一双圆眼射出明黄色的光来,打在黑暗中,便是一对亮斑。
拉克西米还在酣睡,花九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看那怪物,不知它要做出什么把戏来。
怪物法力微末,似乎根本看不出花九溪没睡,十分大胆地靠近了拉克西米。花九溪心头微微紧了一下,但又马上放松。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弱了,显然无法对拉克西米造成任何程度的伤害。
花九溪假装着侧卧了一下,脸正朝着拉克西米。那怪物见状明显迟疑了一下,发觉花九溪之后又久久不动,才大着胆子继续前进。
终于贴近了拉克西米那只填充着药材的枕头,怪物像你常见的任何昆虫一样缓缓地、机械地伸出了它的一只螯。这锐利的螯就搭在了拉克西米的一段长发之上。
“是要截断拉克西米的头发吗?”花九溪想着。
这本来是一秒钟就能完成的步骤,但花九溪并没听到轻轻的“咔嚓”声音,那怪物就没动静了,死了。
原来在它触及拉克西米发丝的时候,拉克西米体内的灵力即刻像有意识一般进行了自卫――一旁的一段头发立马像一只触手一样鞭打了这东西头部一下。
仿佛遭了点击雷劈,花九溪能看到它那赤红色的身体先生绕了一圈碎花状的电光,以及噼噼啪啪的声音。那怪物眼中的生命之火便顿时暗淡了,其悬浮能力也一并消失,坠地而亡。
要不要吵醒拉克西米呢?当然不,任谁的起床气都不好对付,等着她第二天大吃一惊吧。
花九溪又磨蹭了一会,终于睡过去了,这一次睡得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