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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爱神之夜

我终将爱你如生命 李沫夏 14313 2021-03-29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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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愿很早就在电视台门口等我。

   他终于还是和老爸闹翻了,自从到许氏集团分公司上班,他用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管理团队,很快在地产界声名鹊起,当然,许愿一向大方,乐意花钱,记者们对他一通乱捧。

   蒋万林闻风跑去给许愿做专访,称颂他是留学欧美的名门才俊,中西合璧,多次前往非洲,忍受战火和饥饿支援贫困地区建设,增进中非友好情谊。

   许愿和他老爸都极为高兴,公司付给蒋万林一笔钱作为酬谢。

   许愿和他爹闹翻是因为一副书法。

   许愿坐镇鹿城后,找书法家写下他那句名言“生命不止,泡妞不休”挂在办公室墙上。还对媒体说,每个企业老总都应该有自己个性。不能因为当老总,就失去爱好,就不撩妹了,就从明撩转为暗撩。自古名士多风流,要不怎么叫名流呢?爱好就该昭示于众。

   为了这件事,许愿和直属上司及他爸大吵一顿。

   他还质问老爷子说:“为什么你能在娱乐圈猎艳,找小妾,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撩妹?”

   许老爷子本想拼上老命扇他一巴掌,但许愿利索地躲开了。

   其实许愿自从有了美羽,再也没有过别的女孩。

   他这么做只为和公司怄气。许愿参与家族生意后,处处受掣肘,被老爸派人监视,没财权,什么事都要汇报,老爸表现出对他的极大不信任。

   许愿性格暴躁,跟公司矛盾越来越大,他觉得不如索性破罐子破摔和老爸彻底决裂。

   他被驱逐出公司,我和子宣陪他大醉几天。

   随后,三个人躺在水疗中心的休息大厅,我问他:“你真想好了?”

   许愿眼睛里布满血丝,说:“想好什么?”

   我说:“脱离老爷子,自己干!没有了‘爹’这个后盾,你能存活吗?”

   子宣也说:“现在跟老爷子认个错还来得及!想要锦衣玉食,牺牲一下自尊是必须的,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呢!”

   许愿坐起来握拳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就是想让他看看,他能做到,我也能!”样子像要上战场拼刺刀,前途九死一生。

   谋划多日,许愿决定在鹿城开一间豪华夜店。

   “比北京工体酒吧还要豪华!”他信誓旦旦地表示,“先在鹿城起步,再北上回京!”

   其实他是没有脸面回北京,这次老爹彻底对他死心,觉得许愿比后主刘禅还刘禅,不是扶不上墙,是根本不能给他“墙”。

   之所以开夜店,许愿解释说,要给男人们提供更美好的娱乐环境,夜店是进军娱乐圈的第一步。

   他最后补充:“你们放心,为了爱情,我会好好努力!”

   美羽闻言,幸福的依偎在他身上。

   这次他清早来电视台是想借辆车去看场地,我想起陈晓有辆现代越野闲着,停在小区车库,他最近开局里新配的一辆大众SUV警车。

   给陈晓打电话,他说:“车钥匙在我这儿,你来拿吧,我在老城区东条胡同。”

   开车带许愿去取车钥匙。

   东条胡同是老城区一条曲折幽深的老巷子,胡同里狭窄阴暗,少有行人,苍蝇和老鼠在四处寄生,争抢食物。

   这里是有名的“黑交易”和警方线人胡同。

   到地方停车,走进胡同。

   陈晓和同事站在一个垃圾箱后面,他同事抓着个瘦小青年的衣领,青年身上沾满垃圾泥泞,半坐在地上,陈晓同事抓把臭气熏天的布团往青年嘴里塞,青年惊恐的看着我走来。

   陈晓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我。

   他身上传来一股臭味,我捂着鼻子说:“你们干嘛呢!”

   陈晓回头看了看,点上烟冲我一笑说:“正审讯呢,小偷。”

   我夺过他手上的烟抽着说:“怎么不带回去审啊,还让人吃尿布不太合适吧。”

   他说:“你不会是来采访的吧?”

   我看看他身后的青年说:“别事后被人小偷举报了。”

   晚上,许愿来电说场地已定,让我和子宣去看看。

   我说:“太快了吧。”

   他说:“时间就是金钱!我要用最快的时间实现梦想。”

   我和子宣带着楚晴去找他。

   地方在市中区世纪广场旁边,新建的独栋三层楼,精装修,中空格局,很适合开夜场,能省下不少装修费。

   老板叫万豪,理着个光头,也是个年轻富二代,和许愿一见如故,两人特别喜欢在一起侃吃喝玩乐的事。

   今天聊得高兴,万豪当即拍板把房子租给许愿,原先租金三十五万每月,给许愿便宜了五万。

   我们赶到时,许愿和万老板在大厅喝茶,万豪看到楚晴走进来,立即奔过去和她握手,把楚晴吓了一跳。

   万豪弯腰说:“您忘了,您还采访过我爸,他是鹿城福建商会副会长,叫万富,做红木家具生意的!”

   楚晴恍然大悟,说:“记得记得!你爸个子不高,近视眼,戴副金丝眼镜。”

   万豪高兴地说:“是他,是他,他哪是近视眼,戴的是平光镜,说这样看起来比较有文化!”

   大家都笑了。

   万豪非要请大家吃晚饭,于是就近找了家饭店。在饭桌上,万豪敬了楚晴几杯酒,又要和她拍照合影,楚晴痛快答应了。万豪一高兴拍着脑门子对许愿说:“看在楚晴的面子上,租金再便宜十万,就当兄弟我入股了,股份多少你说了算!”

   许愿也高兴地握着万豪的手说:“算数吗?我们合同都签完了!”

   万豪从皮包里拿出一份空白合同说:“我说了就算,重签!公章我都随身带着呢!”

   这一趟,还为许愿省了房租,大家都很高兴。

   楚晴代表大家跟万豪喝了好几轮酒,万豪还答应为许愿免费提供一批高档酒吧家具,许愿激动不已,打电话叫美羽过来要饭后去唱歌。

   正在商量去哪,我接到孟醒电话,她说昨晚光顾着吃饭,本来是有事跟你说的,结果吃完饭就给忘了。

   我看了下时间,才九点多,就说:“那我去找你吧。”

   她说:“好啊,我在非常海楼下等你。”

   因为晚上喝了点酒,把车停在饭店门口,打车去非常海公寓。

   这晚也是个晴朗之夜,偶尔有风吹过,掠过脸颊时会有一丝干爽的凉意。

   非常海公寓离滨河不远,我和孟醒顺着公寓前面的街道慢慢朝滨河畔走去。

   这几年,政府沿着穿城而过的滨河建成一条长十多公里的河畔公园,里面花草繁茂,竹林凉亭,在城市中形成一道风景优美的绿色长廊。

   天气还有些凉,公园里的人不多。我俩走到一个名为“柳叶花时”的林园,一排垂柳沿河生长,柳枝弯腰垂地,随风摇摆。

   柳林背后是片开阔草地,盛开着各种花木。小桃红藏在迎春花丛里,粉红色花枝迎着初上明月四散张开,被风雨吹落的花瓣零零散散撒落在石子路边。

   我们在花间小路上说着话慢慢走着,园林里没有路灯,只有月光透过林木星星点点洒到地面上,河对岸的城市楼群街道灯火辉煌,隐约能听到喧闹繁杂的声音。

   经过林园凉亭时,有两个黑影突然走出来。我伸手拉孟醒,她朝黑影问:“干什么的!”

   黑影停住没说话,透过朦胧的光线,发现是对年轻男女,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穿着中学生校服,应该是正在谈恋爱的学生。

   孟醒走近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家里不担心吗?以后别到这么黑的地方玩,不安全!”

   俩学生看清楚我们后,女孩从男孩背后走出来说:“谈恋爱不来人少的地方,难道要站大街上表演啊!真倒霉!”

   男孩挤眉弄眼说:“你们不也是来玩的吗?我们给你俩腾地方。”说完,就拉着女孩哈哈笑着跑了。

   孟醒又好气又好笑:“这俩孩子!”她扭头问我:“吓你一跳吧?”

   “我没害怕!”

   “那你还拽我?”

   我说:“那是怕遇到坏人打劫,想保护你来着!”

   “坏人都跑了,你还不松开我。”她扬扬手。

   我松开,孟醒夸张地揉着手说:“你腿哆嗦什么?”

   我双手插兜看着别处说:“谁哆嗦了?可能刚才脚踩空了。”

   她哈哈大笑,指着我说:“你承认哆嗦了?害怕就说出来,没什么丢人的。”

   我只好说:“我是哆嗦了,但不是害怕,是紧张!”

   她还在笑:“你紧张什么啊?”

   我说:“谁跟警察在一起不紧张啊?”

   孟醒盯着我说:“只有坏人看到警察才紧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

   她用了个“又”字,我心里“突”地跳了下,突然想起“艳照”事件,就低头不语。

   跟在孟醒后面走出柳叶花,站在河岸上看着远处,那里灯光星星点点,城市倒影被河水冲得影影绰绰。

   她说:“跟你说件事。”

   我说:“好啊,你说吧。”

   她说:“前些天,有个叫李军的来找我,他是你同学吧?”

   我心里又“咯噔”一下,随口答应:“嗯,高中同学。”

   她接着说:“他跟我说了鬼魅时光的事,我知道张帅陷害你。”

   心里既震惊又感情复杂,弄不清李军为什么会跟孟醒说这些,就嗫嚅着说:“你相信他?”

   孟醒凝视我几秒钟,说:“我相信你!”

   我看着她,悲喜交加,眼角湿润。

   她把脸凑过来说:“你哭了?”

   我把头扭向一边说:“谁哭了,风吹的。”

   她笑了,又说:“但你确实左拥右抱,上演人蛇大战来着!”

   “我那是被坏人陷害!”

   她大步向前走着说:“谁知道呢!”

   我跟上去说:“我腿终于不哆嗦了。”

   送孟醒回家,她没说让我上去坐,我也没说要离开。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话走进她的公寓。

   进屋后,孟醒挂好警察制服,换了件宽松的蓝色毛线外套,把头发向脑后扎了个松散的发髻,发髻旁边有两缕头发垂在肩上,额前齐眉的刘海向一边倾斜,一个严肃的警官瞬间变成了大女孩。

   我俩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演综艺节目,主持人问某女星选男友的标准。

   女星想了想说:“不抽烟,不酗酒,不挑食,不泡妞,能赚钱,吃苦耐劳,在人群中能引人注目,穿衣服不用是品牌但很有个性,有时还很时尚。最好有点音乐细胞,会唱歌,还懂点乐器,没事能哼哼几句。最重要的一点,他要有礼貌,经常懂得跟别人说谢谢!”

   孟醒在旁边听完说:“她要求好高啊!”

   我说:“这种男人很普遍,大街上到处都是。”

   孟醒说:“瞎说,哪有啊。”

   我笑着不语。

   她说:“你笑什么,狡辩!”

   我说:“很多男性乞丐都是这个标准。”

   她盯着我,想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

   喝着她泡的柠檬茶,盯着客厅角落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油画问:“你画的是什么?”

   她伸着脑袋朝那边看看,略带神秘地说:“画完告诉你。”

   我看着她说:“很美!”

   她忍住笑说:“口是心非,才画了一半,还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就说美!”

   我一字一顿轻声说:“我说的是――你很美!”

   她没说话,我慢慢倾斜身子抱住她,正对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随后,我轻轻吻她,她的嘴唇薄而发烫,带着淡淡的柠檬味道。

   双唇相接的刹那,内心涌动着激烈又不可抑制的情感。孟醒猛地抖动了一下,我继续亲吻她。

   我紧紧抱着她,听到彼此急速的呼吸。我们在拥吻中倒退着走向卧室,衣服在地上零散地掉落。

   最后,我们同时倒在床上,黏在一起。

   床紧挨着大玻璃窗,屋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月色如洗。

   轻轻褪去她的衣服,她挺拔圆润的上身一下子跳跃到眼前,胸前像盛开着葱郁的花朵,在清亮的夜色中释放着诱惑。我俯下身来,它们光滑柔软地掠过我的唇角,一种温暖抚过面颊,我伸出双手,轻抚那美丽的温柔,让柔软温热的花朵在手心里慢慢绽放,温暖如春。

   我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手抚着她光滑的肩膀,触着她左肩上细微的疤痕。这是孟醒在南方小城清罗枪战中留下的印记,藏在孟醒心里那段往事一下跳跃到我的脑海中。

   没有在她肩上多停留,不想引起她对那段伤痛往事和苏静的回忆。离开那个疤痕,然后顺着她柔软的脖颈亲吻。

   孟醒身上有种独特的、淡淡的香草和水墨气息。她的身体因为紧张在微微抖动,我慢慢触到她的嘴唇,像叩开一扇神圣的殿门,我们在试探中亲吻,直到唇舌交错,难分彼此。

   随后,我俩赤身裸体紧紧相拥在一起,在疯狂中亲吻、抚摸、熟悉着对方的身体,让体温和肌肤紧密融合在一起,当她的身体变得温暖湿润时,我托着她,迫不及待地想和她融为一体,在进入的一刹那,孟醒发出轻微的喊叫,随后抱紧我,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

   孟醒的身体细滑柔软,像绵柔的绸缎,让我很快释放了长时间积蓄的能量,无法遏制地跃上巅峰。

   过后,她转过身去,半卷曲着,我从后面抱住她,头伏在她带着汗珠的肩膀上。

   就这样拥抱着躺了一会儿,身体又重新沸腾起来。把她轻轻翻过来,让她半跪着趴在床边的白色大理石窗台上,一点点亲吻她背上的肌肤,轻轻抚摸她光洁的后背,一直到平坦的小腹,孟醒俯下的身体炙热而修长,月色在她光滑白皙的皮肤上涂抹了一层银白色的光影,她拱起的身体曲线生动而美丽。

   不可抑制的冲动重新席卷而来。我俯下身子,紧紧贴着她,用腰腹裹住她,两人再次融为一体,像化成一团夜色里欢快游动的飞鱼。

   最后,孟醒无力地倒在床上,像释放了所有的能量,胸部耸动着,大口喘着气。

   把她平放到床上,彼此紧挨着躺下。孟醒脸颊上流淌着几颗汗珠,眼睛微闭着,长长的眼睫毛一张一合,嘴唇因兴奋而发出鲜艳的红色。

   我侧身亲了她一下,把头放在她胸前,能听见她快速的心跳和微微喘息,手指在她细如凝脂的皮肤上游走,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那时刻,月亮就挂在窗外,浮云把它修剪成透亮的半圆形,风洗涤过的天幕湛蓝纯净,月光穿过玻璃倾洒到屋内,铺满大床。

   楼外有丁香花在深夜里无声地绽放,淡淡的花香飘荡在空气里。我俩在月光笼罩的顶层公寓窗边相拥而眠。

   月光辉映着整个城市,银白色的光线,随着流云清风在缓慢游动,平铺到高楼上、街道边、花园里,从每个繁华或孤独的角落,倾城而过。

   早上醒来时,孟醒还在熟睡,清晨阳光懒散地照在她脸上,在她额头投下一小片金黄色,她好像在熟睡中梦到了什么,鼻子不时翕动着,嘴角带着微笑扬起,嘴唇透着鲜艳的红。

   孟醒的脸特别精巧,五官如同一笔一笔用心勾勒出来的,线条分明又恰到好处地圆润。她并不妩媚,但温暖。不像别的漂亮女孩,让拥有的人觉得她随时可能要跑掉,随风摇摆,飘忽不定,不属于任何人,必须随时宠着、惊喜着、浪漫着才能笼得住。

   熟睡中的孟醒,就真实地躺在你身边,她身上,无论是气味还是皮肤、表情都带着干净,只是单纯的干净,这种干净深入每一个毛孔,不带任何杂质。

   肚子饿了,就穿上衣服走进厨房。做了两个煎蛋蔬菜三明治,把冰箱里的牛奶拿出来热好端到床头。

   她已睁开眼,躺在被窝里接电话,表情凝重。

   通完话,她把电话往旁边一扔,看着我端过来的早餐兴奋地说:“你做的?”

   我说:“是啊,不过你家里只有面包鸡蛋,只能做这些。”

   她凑上来,胳膊缠上我的脖子说:“我还真饿了,好久没有在家吃早餐了。”

   我说:“那让我做你的长期饭票吧,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

   “一顿早餐就想收买我?”她仰着头说。

   我坐到床边,搂着她,嘴唇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背,往下游走。

   她忍不住笑起来,用被子遮住上身,说:“你这个坏蛋!”

   我凑到她跟前说:“我这是得到了人民警察的许可!”

   这时,她电话又响了。

   我问:“谁这么早打电话,捣乱!”

   孟醒说:“同事,昨天带着特警出任务,遇到犯罪嫌疑人引爆炸弹,为了救队友,他扑上去受了重伤,我得赶紧去医院。”

   接完电话,她表情沉重地说:“一个好警察,尤其是刑警,不在于你多勇敢,而在于当危险来临,战友命悬一线,在巨大的紧张和恐惧中,你是否有勇气扑上去替他们挡住子弹。”

   我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我不勇敢,胆子也很小,还经常被人陷害殴打!但我会拼命保护你,别说子弹,就算是炮弹或刀山火海,我也会挡在你前面!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和孟醒的关系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李军,这个曾经让我愧疚过、憎恨过,已在本地流氓圈变成“李大愣”的男人,却促使我最终和心爱的人走在了一起。我想弄清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促使他改变,背叛张帅,没有任何预兆地帮我。

   但仍旧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行踪,手机号又处于停机状态。孟醒说李军是直接到公安局找的她,说完“鬼魅时光事件”后就匆匆离开了。

   那之后的一个中午,在郊区做完采访到快餐店吃饭。结账时,看到有个男人坐在角落吃面,有两个结账的人为二十元饭钱争论不休,其中一个争执不过被推倒在吃面的男人身上,男人火冒三丈,抡起一瓶啤酒就要爆头。

   这时,我们四目相接,都愣住了。

   李军就这样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他脸上带着瘀青,走路一瘸一拐。我心情复杂,想过去打招呼,感谢他向孟醒澄清一切。

   李军起身就走,我追上去喊:“李军,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他站住,犹豫着,面无表情说了句:“我们扯清了,谁也不欠谁了!”说完把上衣往肩膀上一搭就走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李军,我欠你的!”

   李军在远处,身子一抖,停下来但没转身,最终却没有说话,又慢慢走出了我的视线。

   从这以后,有消息说,他离开了鹿城,去向不明,临走前被张帅手下暴打一顿,身负重伤。至于他为什么选择离开,众说纷纭。直到很久以后,他再次出现,并和我的命运相联后,才知道他之前的遭遇。

   广告提成让我有了一大笔闲钱。我家的房子是十多年前买的三室一厅,地方很大,但装饰陈旧,地板已开裂,就想用这笔钱先装修下房子。

   找了家装修公司,让他们出了套时尚家装全案,包括赠送部分配套家具,全部下来才十多万,就签了合同。

   房子装修完,请保洁公司做清洁,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心情无比高兴,立即给孟醒打电话:“晚上一起吃饭,有东西送你。”

   孟醒说:“好啊,我今天下班早,你说去哪儿?”

   带着孟醒去城中心商业街吃饭,在逛街时,一帮年轻人为了排队顺序突然动起手来,有人轮着棒球棍和匕首,眼看就是血案。孟醒扔下包,飞身上前,冲到混战人群中,几个飞踢和轮肘打翻了几个领头的斗殴者。

   等警察到现场时,孟醒拉着我偷偷溜了。

   突然觉得她是那么高大,就抱住她说:“你真是我的骄傲!”

   拿出一把家门钥匙,放到她手里,她低头看看问:“这是什么?”

   我说:“我家钥匙!”

   她笑了,说:“你家钥匙给我干吗?我拿钥匙开你家门,你父母还不把我当贼抓起来。”

   “他们在国外,常年不在家。”

   “你一直自己住?”她有些意外。

   我捧着她的脸深情地说:“不!我和你,两个人住!”

   我从老姨那儿搬回家。为此,还开了个家庭会议,远在法国的老妈也参加了。大家一致不同意。

   冉静说:“你自己住,能照顾好自己吗?”

   陈晓在旁边偷笑,说:“瞎操心,他能是自己吗?都这么大了,现在又是春天,晚上一个人能睡着吗?”

   冉静严肃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一个人就不能睡了?非得找人陪才能睡着是不是!怪不得你去外地办案时一到晚上就不接电话,是不是还有别人?”

   陈晓止住笑:“你说什么呢,我那是在工作。你不相信别人,总相信一个警察吧。”

   我看着他俩说:“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不会乱来。”

   老妈还是不放心,我说这关系到爱情生活。一提爱情,老妈当即表示支持。

   孟醒不肯搬过来,说各自需要独立空间。

   带她到新家参观,她立即被客厅设计新颖的小酒吧台吸引了,吧台后面的木质酒柜里摆放了上百瓶酒,多是进口红酒,是爸妈从国外带回来的。

   打开红蓝相间的夜灯,整个吧台笼罩在一片炫色中,引来孟醒一声惊呼。

   我深情地说:“以后我们在自己家品酒!”

   孟醒盯着吧台说:“我决定了!”

   “搬过来?”

   “想得美!”

   “那你决定什么了?”

   她看着我说:“我不搬过来,但可以在这儿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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