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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来得很早。
陶意收拾好,走出墨氏集团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陶意,你要去哪里,要不要载你一程?”邵学突然停下脚步。
陶意心情很好,玩笑道:“你就不怕我和你坐一辆车,你闻着我身上的香味,想吐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丫头片子!”邵学故意板了一张脸。
陶意挑挑眉,“搞得你有多老似的,明明是个帅哥,非要反着一张脸,邵学你一点都不可爱。我叫了车,先走了,明天见。”
邵学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哎,这女人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面带桃花,八成是恋爱了。啧啧啧,恋爱中的女人,更可怕。”
这边邵学认为恋爱中的女人可怕,那边某个男人,看了看手表,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阿离,为什么恋爱中的女人手脚这么慢。”
那是因为少爷您早到了!
阿离默默的补了一句,笑道:“这会下班高峰,路上一定堵,少爷您耐心点,说不定陶小姐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你是说我没耐心?”墨君夜挑挑眉。
我哪敢这么说,不想活了!
阿离陪了笑脸道:“少爷,一般书上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少爷和陶小姐正在热恋阶段,一天不见面,当然觉得时间很长,没有耐心也是正常的。”
墨君夜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像句话。对了,我今天穿得还行吗?”
“帅呆了!”阿离由衷的夸了一句,“陶小姐来了,一定会移不开眼睛的。”
墨君夜嘴角的笑,扬得高高,心情好到爆。
阿离无声的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妈啊,谁说恋爱中的女人可怕,恋爱中的少爷更可怕,一句话讲得不中听,他分分钟能和你翻脸。
“对了,你说第一次约会,给她一点什么惊喜好呢?”
阿离想了想,道:“少爷,送花啊,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啊……反正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花太俗气,不要。”
墨君夜摇头,“一直看着她,她会害羞,她一害羞,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往……这样影响食欲,不好不好。”
“那……我也不知道了。”阿离想着自己仅有的几次可怜的恋爱经历,一有愁色。
忽然,所有服务生走到电梯口,显然是有客到。
墨君夜眼睛一亮,“她来了,你可以闪了!”
墨君夜起身,把阿离往边上推了推,迎了出去。
阿离闷出一身的内伤,刚刚是谁拉着他聊天,不让他离开,这会又嫌他碍事……
哎!
阿离幽怨的朝少爷的背影看了几点,悄然闪去。
陶意走出电梯,就撞进了男人如外面夜空般的深眸,她莞尔一笑,“对不起,我迟到了,路上有点堵。”
墨君夜伸出手,轻声道:“等你,我愿意。”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含着轻笑,在夜色里,充满了迷情和魅惑,任何一个女人听到,都会脸红心挑。
陶意心漏几拍,直接红着脸,将手放在他的掌中。
真是要命。
这个男人深情起来,简直可以溺死人,她在他面前,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墨君夜轻轻一带,将女人带进怀里,垂首在她耳边低语道;“今天有没有想我?”
陶意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咬了咬唇瓣,默默的点了点头。
“有多想?”墨君夜显然很不满足她的这个点头。
陶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示意他看看身后跟着的服务生。
墨君夜浑不在意的扫了一眼,低笑一声,又道:“我很想你,一整天都魂不守慑,好几次都想把叫上来,生生忍住了。”
陶意的心脏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撞击了一下。
情话,从他口中说出来。
动听的要命。
她忍不住沉溺其中。
墨君夜看着她扬笑的侧脸,嘴角也跟着上扬。
她果然害羞,却害羞的十分可爱。
傻女人。
……
坐定。
服务生端上菜品,一水色的法式菜。
巴黎龙虾,红酒山鸡,马赛鱼羹,牛排……
墨君夜等菜上齐,端起酒杯,“第一次约会,干杯。”
陶意眉眼弯弯,“干杯,墨君夜。”
“阿夜!”
“嗯?”
“需要说我几遍,从今天开始,现在开始,叫我阿夜。”墨君夜晃了晃酒杯,深目看着她。
陶意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不自然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干杯,阿夜。”
女人声音柔糯,听在耳中像是清泉一样,墨君夜直直地看着她,忘了将酒杯送到嘴边。
被这样的目光深看着,陶意躲无可躲,只能迎上去,轻声道:“我们能不能吃了,我有点饿。。”
墨君夜收回视线,将杯子放下,解开衬衫的袖口,将袖子挽上去,然后手擦了几下热毛巾,拿起刀叉,开始帮她切牛排。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带出令人折服的气质来,陶意看着看着,不由得出了神。
“还没有看够吗?”
墨君夜将切好的牛排放进她的盘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陶意移开视线,叉起一块牛排,笑道:“嗯,秀色可餐。”
墨君夜哈哈大笑,“女人,你把我的话抢了说,你让我说什么?”
陶意呼吸紧绷了些,心道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吃饭,真的……有要强在的内心。
……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墨君夜拉住刚要下车的陶意,手顺着她的胳膊慢慢往下,最后握住了她的一根食指。
她的手指有些凉,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有些噪热。
那种燥热,是从皮肤,直接涌进每一个细胞,再人体内最深处炸开。
“今天我们第一次约会,不想太早回家。”想有一个私密的空间,抱着你,搂着你,吻着你。
“阿泽会等你的。而且明天还要上班,太晚了……”
“陶意!”
男人突然打断,眉头皱得紧紧,“你要不要这么煞风景?还是说,你现在就要我吻你。”
忍了一个白天,再加一个晚上,自己连点甜头都没有捞到,怎么才能安心回家睡觉。
不等女人回答,墨君夜又自说自话道:“或者,是我的决断错误,应该逼着你搬进墨家,然后……”
“阿夜,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咖啡或者牛奶什么的……”陶意最后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脾气,如果自己今天不请他上去坐坐,那么……明天她的房间,一定会被挪到到墨家。
她才不要回去呢!
感觉自己很迫不及待似的,他们这才刚刚开始,好吗?
墨君夜眼中闪过得意,虽然手段是卑劣了点,但是目的达到了,过程就不重要了。
上楼,开门。
陶意正要伸手去开灯,却被男人轻轻一拽,已到了她怀里。
门重重被踢上,陶意诧异的抬起头,还没待开清楚什么情况,唇直接被堵住了。
男人的吻,毫无预兆的侵袭过来。他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退缩。
男人身形高大,陶意163的纤瘦身材在他面前,如同一个孩子似的。陶意只能轻轻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迎向他。
她的腰很细,他几乎一掌便能扣住,身体迅速有了变化,墨君夜几乎根本是无法控制的。
陶意惊得倒吸一口气,瞬间清醒了几分。
睁开眼,男人眼底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让她觉得心惊肉跳,几乎忍不住要沉沦其中。
“别……”陶意努力抓回自己的理智,将他往外推。
墨君夜深目看着她,用力的喘了两口粗气,原本沉静的眸子里带着性感而魅惑光芒。
“我们……是成年男女。”墨君夜轻轻含吮她的耳朵,暗哑的声音撩人又暧昧。
成年男女,情到浓时,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比如……
陶意的心跳得极快,像是要从她的胸膛里跳出来一样,她无力的将头靠在墙上,避开他太过灼热的目光,低低道:“我……有点害怕。”
那语气,很软糯,很轻柔,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喟叹,听得墨君夜的眸子更深了。
“我在,不会让你害怕的。陶意,这是早晚的事。我……忍不了多久。”
废话,他当然忍不了多久,真当他是柳下惠吗,怎么可能?
身体本能的反应,那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违抗的,他早就想要她了。
陶意咬唇,只掀目看着她。那眼神,楚楚可怜,还盈着一层晶莹,“等……我做好准备。”
“什么时候?”
“很快。”
“几天?”
陶意这会,觉得有个地洞钻下去,就好了,也比现在被他逼问两人何时”嘿嘿嘿”的好。
墨君夜深吸一口气,报复张开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十天之内,你最好做好心里,身体的双重准备。你知道,男人饿久了,会像野兽一样咬人。”
年轻气胜,血气方刚,十天,已经是他最大的承受范围。天知道,他需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
陶意只觉得连耳根子都烧红了,却不得不轻轻点了一下头。
墨君夜满意眨了眨了眼睛,“在那之前,我需要收点利息。”
唇再次被封住。
陶意晕头转像的同时,忽然觉得,他所谓的利息,其实……其实……
这个流氓!
……
而另一边。
沈宅。
佣人敲门。
“少爷。”
“什么事?”
“少爷,小姐她又没有吃东西,您看……”
沈韩顿时得头痛,抚着太阳穴叹出一口气,“随她去吧。”
“爸爸那边怎样?”
“老爷刚刚吃了安眠药,睡着了。”
沈韩挥挥手,示意佣人离去。
书房里安静下来,他起身走到窗户前,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长长的吐出烟圈。
一根烟吸完,他灭了烟蒂,还是不放心地走到沈欣释彤房间,伸手想要敲门,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有些痛,必定要自己想通了,才能走出来,任何人劝,都是无用的。
沈韩眸光一沉,掏出手机,走到外面阳台,冷冷道:“明天再帮你约那个医生,我就不相信,她的嘴这么牢。”
……
三天以后。
陶家。
陶斐衣着邋遢,蓬头垢面的回到家,一脸的死灰。
杜若昕冲过去,抓住男人的胳膊,用力摇晃。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来了那么多人?”
杜若昕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将那些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她多一分钟都等不了!
可是陶斐任凭她晃动,脸上都一团死气。
“你倒是说话呀?!”
杜若昕正叫着,忽然被猛地一推,整个人摔倒在地。
陶斐铁青着脸看着她,“你还有脸闹?你知不知道这次根本是有人故意来对付我们家?!都是你那个好女儿弄出来的!”
陶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我们陶家本来好好的,结果呢?陶柔那个死丫头为了江榕天,设计陷害小意,现在见到小意日子过得好,她还故意到人家公司里散播谣言!是有人要为小意出气,故意想让我们陶家遭殃!”
杜若昕顾不上疼痛,眼睛陡然睁大,“是陶意?是陶意那个贱人搞出来的事?!”
陶斐气急败坏一个耳光扇过去,扇得杜若昕眼前直冒金星。
“你还有脸说小意?看看你自己教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陶家,就要被他给毁了!”
杜若昕嘴里出现了腥味,她不敢相信地捂着脸,“你打我?!你也好意思打我?说得好像,你当初维护了陶意一样!你不也为了自己的地位,跟她断绝了关系?你现在是都怪到我的头上?”
陶斐面色一颓,难堪地坐在沙发上。
是啊,他还不是一样,为了地位和声誉,委屈了陶意?
如今陶意跟他们已是形如陌路,他就连想去求助,都拉不下这个脸。
可是,难道陶家就这么完了?他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都消失了?
“小柔,我还有小柔!”
杜若昕狂笑着站起来,“你不知道吧?我的小柔现在可有出息了,她后面可是有墨家的少爷做支撑,我告诉你,现在只有小柔能救得了我们家!”
她的脸一半高肿,眼睛里是柳暗花明的狂喜。
“陶意能做到的,我们小柔也能做到!不,一定比她还要更好!我现在就去找她,只要有小柔在,我们陶家,绝对不会有问题!”
杜若昕动作迅猛而疯狂,根本不搭理陶斐,直接冲出了门。
在她身后,陶斐颓然地低下头,嘴角是将苦涩的笑意。
陶柔?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丫头自甘堕落,甘愿委身于墨凛求荣。
可是这一次,人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为陶意出气的人,是墨君夜!
墨君夜!又怎么是墨凛那样的人能相提并论的?
陶斐低下头,将脸埋入掌心。
真是,作孽啊……
……
“小柔,小柔我是妈妈呀,我你这里的外面,你快出来,我有事要找你。”
杜若昕心急如焚地打电话,她肿着的脸颊,让她说话都有些咬字不清,可她也估计不了这些了。
然而,杜若昕在门口等了很久,却始终没见到陶柔露面。
她奇怪地皱眉,一个一个的电话打过去催,却并没有人接。
“小柔?小柔!”
杜若昕干脆在门口喊起来,怎么回事?小柔一向很对她很好的,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门口也不来呢?
杜若昕用手拍门,手掌都拍疼了,才听见里面传来了动静。
门静静地拉开,陶柔只露出半张脸来,另外半张脸,被她乌黑的头发所盖住。
“小柔你在呀,怎么这么长时间?”
杜若昕松了口气,下意识就想往里面走,然而陶柔却没有将门开大。
“小柔?”
“妈……”
陶柔只叫出一个字,眼泪就如同开闸的水一样,收都收不住,忽然,从她背后伸出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拎起来扔到后面。
杜若昕倒抽一口气,猛地拉开门,看见陶柔跌坐在地上,浑身光裸着,身上只裹了一层布。
她被头发遮住的面容掀开,一只眼睛周围全是乌紫,一看就是人为造成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杜若昕惊呆了,她来看过陶柔几次,每次她都是光鲜亮丽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青春活泼的身上,穿戴都是高级名品。
她还以为,陶柔是终于出人头地了,可是现在,怎么……
墨凛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眼里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叫什么叫?知道这是哪里吗?”
陶柔滑落在地上,露出来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全身,有的上面干涸的血迹还在。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墨凛,他是恶魔,货真价实恶魔!
陶柔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浑身都忍不住发起抖来,“妈,你带我走,再不走,我会死的!”
陶柔紧抓着杜若昕的衣服,“妈,你救我!”
陶柔根本站不稳,指甲却尖锐地掐入杜若昕的皮肤,她要逃,墨凛根本不是人,他也根本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人看!
在陶柔的身上,一片片淤痕里,还夹杂着烫伤,她根本不敢想,从前对她有求必应的墨凛,会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杜若昕被陶柔眼里的恐惧震住,咬咬牙,看向墨凛,“墨少爷,小柔不懂事让您生气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就放了她吧。”
墨凛冷笑一声,一脚踢开陶柔,鞋尖踩在她光裸的小腿上。
陶柔疼得冷汗直冒,却不敢出声求饶,她知道,她越是发出声音,得到的惩罚就越恐怖。
见她如同死人一样没反应,墨凛也腻味了,抬脚一踢,“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杜若昕赶紧扶起陶柔,将陶家的事情咽回肚子里,先将陶柔弄回去再说。
……
回到陶家,陶斐似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陶柔没注意到家中的变化,一看见陶斐,就哭着想过去诉苦。
“爸!爸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我……”
“啪”!
陶柔被突如其来的耳光给打傻了,她脸上还挂着泪珠,不敢相信陶斐竟然会对她动手!
“你还敢回来?!你看看陶家!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陶斐见到了罪魁祸首,气得心肝脾肺都发疼,眼睛通红,恨不得活吃了陶柔。
陶柔哪能经得住这个,立刻趴在地上,像要死过去一样。
杜若昕扑过去护着,扯着嗓子哭嚎,“你干脆也打死我吧!小柔可是你亲生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陶斐忽然愣住,神色奇异地看着陶柔,可怕的眼神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陶柔在墨凛那的遭遇,很快陶斐和杜若昕都知道了。
两人都不知所措,特别是杜若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那、那墨凛不是墨家的少爷吗?我还想着,咱们家的事能不能求他帮忙,那现在,是不行了?”
陶柔都要疯了,“他能帮什么?!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跟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只能拿我出气!”
杜若昕颓然,想到自己之前的豪言壮语,只敢用眼睛偷偷去瞥陶斐。
陶斐抬头,眼睛在陶家空荡的房子里扫了一圈。
想要化解陶家这场危机,如今,就只有一个办法……
……
饭店里,陶意有些不太自在地咬了咬嘴唇。
这么一家高档饭店,为什么,就只有她和墨君夜两个人?!
“怎么?不喜欢?”
墨君夜立刻发现了陶意的动作,当即皱了皱眉,扭头看了阿离一眼,“去换一家。”
“不是的,我很喜欢。”
陶意说的是真心话,饭店的布置和气氛十分温馨,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想了想,陶意忍不住低下头,“你……包场了?”
墨君夜看了她一眼,她身上是简单的裙装,领口束着领结,中规中矩,却更让人有种想要窥视其中的冲动。
他怎么会让别的人看见她的美?只要自己欣赏就足矣。
“人多,会吵。”
“……”
人多当然会吵啊,可这里是饭店。
陶意无语,内心深处却也有隐隐的欣喜,她和墨君夜,似乎真的是在交往了呢。
高脚杯里是晶莹剔透的葡萄酒,陶意面带羞涩的拿起来,跟墨君夜的轻轻碰撞。
这样的时光,仿佛她曾经在梦里看过的一样。
酒液入喉,陶意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抹动人的红霞,将她更显得娇艳如花。
墨君夜喉头微动,一口气将酒喝完。
他得抓紧时间,让这个女人名正言顺地属于他!
……
饭后,墨君夜送陶意回去。
在车上,墨君夜以各种名目想哄骗陶意跟他回别墅,陶意都十分机敏地察觉了,断然拒绝。
“早知道,就该多灌你一点酒。”
墨君夜赌气一般的语气,让陶意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个男人,此刻就跟一个大孩子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陶意想了想,看见驾驶座那里的隔板是挡着的,她咬了咬嘴唇,忽然凑近了身子,在墨君夜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迅速坐好。
“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有自己住的地方,我会觉得更加……”
陶意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饿狼堵住了唇瓣。
口腔中,还能尝到清甜的酒香,混着她的甜蜜,令墨君夜欲罢不能。
真想现在,就将她给吃进肚子里……
长长的吻,一直持续了很久,久到墨君夜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她,车子已经停下来很久了。
陶意脸色绯红,眼睛水润得像是洗过一样,闪动着湿漉漉的光泽。
墨君夜轻叹一声,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再这么看我,我恐怕,会克制不住的。”
“……”
陶意的脸一下子更加涨红,忙不迭地打开车门就下去,这个男人,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
他……他就不会不好意思吗?
看着陶意如同仓鼠一样仓皇逃走,墨君夜挑起嘴角,舌尖自唇上扫过,似是意犹未尽。
……
陶意往自己的公寓走,风吹在脸上,都没能吹散可怕的热度。
她的嘴角微微翘着,笑容里都浸着甜蜜。
转过一个小小的绿化带,陶意看见她的公寓楼下站着两个人影,等她走近了,看清楚了样子之后,陶意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陶斐和杜若昕也看见了她,杜若昕戳了戳陶斐的腰,陶斐脸皮僵硬着往前走了半步。
可是陶意的脚步却没有停留。
她的脑子里浮现出在陶柔的订婚宴上,陶柔的恶行被揭穿,陶家人对待她的态度。
从此之后,再不相干。
陶意闭了闭眼睛,目不斜视地打算擦身而过。
可杜若昕却更快一步地将她拦住,“小意啊,那个,我们有些话想跟你说。”
陶意被迫停下来,脸上却冷漠一片,“我不觉得,我跟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见她的话,陶斐脸上更加难堪,可是事已至此,他就算舔着老脸,也只能慢慢走过去。
“小意……,你……过得还好吗?”
短短一句话,让陶意的鼻腔立刻溢出酸楚。
她冷着脸撇开头,不愿去看陶斐的样子。
曾几何时,这个父亲像是她的一座靠山,帮她抵御着杜若昕和陶柔的恶意。
她也愿意为了父亲的前途,甘愿生下那个孩子。
可是,她没想到,有一天,她敬重的父亲会任由别人冤枉辱骂她,那一刻,陶意的心已经死了。
“不劳你们惦记,我很好,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陶意说完,再次迈动脚步。
“哎哎哎,小意啊,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你爸可是最疼你的,你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对他是不是?”
陶意冷然的眼光看向杜若昕,“一家人?”
“陶柔花钱找人玷污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一家人?她毁了我一辈子!你们怎么不说是一家人?!”
陶意简直觉得可笑,现在来跟她说一家人?
杜若昕被陶意的气势给镇住,嘴里喃喃嘀咕,“那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我们小柔才叫惨呢,你还计较这些?”
陶意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音,怎么会有人如此不要脸?
她一点儿都不想继续跟他们待在一起,“让让,我不想见到你们。”
“小意……,我知道从前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了,陶家,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啊。”
陶斐在她身后忽然开口,语气里,透着从来没有过的祈求。
陶意愣住了。
记忆中,爸爸从来没有这样过,到底出了什么事?
陶斐官场上混的人,耳聪目明,仅仅这一愣,他就看出了女儿的心软。
“小意,你爸爸被组织叫去谈话,现在在停职调查,家里的财产也被封了。还有……还有杜家的产业,也统统的遭受打击,你要是不肯帮忙,陶家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
陶意转过身,目光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似乎在判断话的真假。
“你爸爸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小意啊,从前都是我们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放过我们吧。”
杜若昕厚着脸皮,苦苦哀求。从前的高高在上,荡然无存。
放过我们?
陶意从这话里听出一些深意,还没等开口,陶斐已经开口。
“小意,陶家的事情,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你只要求求墨君夜,什么都能摆平了。爸爸老了,不想再做什么官,就想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小意,这一次,就算爸爸求你了。”
墨君夜?
求?
陶意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眶不由的有些酸胀,这种酸胀不仅仅是墨君夜对她的暗中维护,也是因为爸爸他……一下子老得不成样。
连头发都白了,眼角堆满了皱纹。
陶意深吸一口气,将情绪调整好,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冷凝,“这样,我去求求墨君夜,看看他能汉有……”
“不能!”
墨君夜的声音传来,沉沉的,冷冷的,明显是相当的不悦。
他在暗处观察了几分钟,一看到女人停下脚步转身,就知道事情有变化。
这个女人,还是心太软了。
这样心软,对他来说是好事;但对这些伤害她的人来说……
那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