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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过了半个小时,陶意的病房已经换好。
豪华的大床,一切应有应有,和五星宾馆并无两样,唯一的不同,是房间的布置都是白色。
刚安稳下来,手机响。
屏幕上是墨家的号码,一定是阿泽!
陶意只让电话响了一次,立刻拿起来贴在耳边。
墨君夜听着几分钟,无声朝女人说了一句话,便去了爷爷的ICU病房。
推门而入,意外的墨安晏在,一袭米色风衣,双手插在裤兜里,胡子剃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焕然一新。
只是周身的寂寥,却是打理的再干净,也无法掩盖。
墨君夜微微一叹,走到他身边,低唤了一声,“小叔!”
墨安晏看到他来,脸上的阴霾更重,只是点点头。
“笑笑说,情况还不算稳定,随时有反复的可能。”
墨安晏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沉默片刻才开口。
“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了,干得漂亮!”
墨君夜皱眉,他们叔侄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小叔夸他,真不容易。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前脚爸爸住院,后脚就有人泄露了消息。”墨安晏沉声问。
他记得阿夜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最主要的是,楚氏医院是个私人医院,为病人保密是私人医院最重要属性。
楚氏医院受上层社会青睐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份私密性。
墨君夜哑然无语,许久才道:“小叔,是我失职了!”
墨安晏神情凝重,“从一连串的事件来看,是有人故意在对我们墨家动手,是谁,你给我查出来。”
“我会的!”墨君夜点头。
墨安晕深吸一口气,“老宅里的人,我都在一一盘问,还有一些监控,也都在查,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小叔辛苦了。”墨君夜幽幽开口,表情一深。
墨安晏淡淡一笑,走到窗户边,意味深长道:“阿夜,墨家这些年树大招风,很多对手隐在暗处,一个睿智的接班人,不仅要看到见明处的敌人,还要嗅得到暗处的敌人,你,还要加油!”
确实要加油!
墨君夜冷冷一笑,他还从未被人这样算计过。
……
暗夜。
微凉。
楚笑从病房出来,一侧首,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
身形高大,背影萧索。
她挑了挑眉,直直走过去。
“怎么在这里一个人抽烟。”
墨君夜回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想一些事情?”
“是和墨爷爷有关?还是和墨氏集团有关?”
墨君夜掐灭了香烟,整个人懒洋洋的往墙上一靠,抱胸道:“我在想小意的血型。”
楚笑微微吃惊,“这有什么可想的,稀有血型很正常,她正好属于那一个。”
“……”她的随意一答,让墨君夜缄默了。
他没有多说,只是摇摇头,道:“顾家老爷子怎么样了?”
“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不过情况比墨爷爷要好,过了手术后的观察期,就可以出来了。”
楚笑抚着微痛的脑袋,叹气道:“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是重病,把姑奶奶我累死了。”
“赶紧去休息吧!我再抽根烟,就去陪小意。”
楚笑真的是累得眼睛有些发酸了,玩笑话也懒得说,“你也早点回去,脸色难看的像隔夜饭。”
墨君夜看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笑意尚不及底,阿离悄无声息的迎上来,脸色凝重无比。
“少爷!”
“什么事?”
阿离皱眉,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少爷,刚刚得到消息,凛少的母亲还活在世上。”
墨君夜捏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动,双眸随即垂下,沉默片刻后又扬起来。
“墨凛的母亲,那个和青烟是好朋友的明星?”
“是的。”
阿离强掩住内心的震惊,尽量让声音变得平静。
“今天下午,跟踪凛少的人发现他和一个妇人在逛街,我们立刻查了下那个妇人的身份,才发现她原来是凛少的母亲,许美玲。”
墨君夜的湛黑的眸子透着冰凉,岁月沉淀的稳重,在这一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意。
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早就不在世上,谁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又出现了?
她怎么还敢活在这个世上。
阿离看着少爷阴郁的神情,不敢多说一句话。
少爷的双亲,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死,少爷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只是露出阴郁的表情,已经是极大的涵养。
“她现在人在哪里?”
“回少爷,她住在凛少的公寓里,而且我们还查到,这个女人回来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竟然这么久了?”
墨君夜有些讶然的弯了弯唇角,冷笑道:“这个墨凛长本事了,把一个人藏了这么久,才露出点蛛丝马迹!”
“少爷,我们该怎么做?”
墨君夜安静数秒,脸上的阴郁多沈了些,“既然出现了,那么,也是时候拜访一下。”
“少爷你要亲自……”
墨君夜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随即将目光移到窗外。
窗外,
夜凉如水,似乎又要下雪。
他玩味的勾起唇角,声音如夜一般冰凉,“有些陈年往事,也是该问一问了。”
……
而此刻的公寓里。
墨凛看着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妈妈,心里忐忑。
“妈,你说墨君夜会不会知道你回来的消息。”
“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怀疑你的,以他这种小人的性格,也肯定会查你这几天的动静。如果我料得不错,现在,他就应该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了。”
许美玲眼底闪过冷意。
“这么说来,他这几天就应该找上门了?”
“肯定会。”许美玲心里很笃定。
他在查二十几年前的往事,她作为知情者,墨君夜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妈,这一招引君入瓮,干得漂亮。”墨凛一想到母亲的计划,兴奋的就坐不住。
如果计划成功,那么……
“儿子,稳住,现在还不到高兴的时候。”
许美玲看到儿子脸上的得意,立刻让他冷静,“墨君夜是个聪明的人,心生多疑,他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话,所以,现在咱们还得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
“找出当年老宅的一些旧仆人,用钱收买,然后让他们替我们说话。”
墨凛眼珠了一圈,立刻起身道:“妈,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
许美玲重重点了几下头,声音轻飘飘道:“儿子,这盘脏水,我是泼定了,只要事情露出来,墨君夜肯定痛苦万分,没有心思打理墨氏集团,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趁虚而入,把墨氏集团夺回来。”
墨凛舔了舔干涩的唇,想着很快就能坐上墨氏总裁的宝座,将墨君夜死死踩在脚下,心里的兴奋根本压不住。
他皮笑肉不笑道:“妈,我一分钟都等不及了,你先休息,我去找那个人,然后请他帮忙找老宅的旧仆人。”
“一定要找到!”许美玲不放心,交待了一句。
……
“老大,我妈妈的计划就是这样的。”墨凛一五一十的把计划向男人托盘而出。
男人闲恣的靠在椅背上,眼里带着慵懒和些许傲居,但笑不语。
“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一个墨家旧年的老仆人,买通他,这样一下,妈妈的话就有人相信。”墨凛见他不语,心里没底。
男人这个时候,才微微笑了一下,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神情。
下一秒,他将手里的文件扔了过去,不轻不重的扔到了墨凛的手边。
“看一下吧,你要的找的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已经找到了?”
墨凛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上的文件,随即又将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他恰好对着门口的方向而坐,隔着交织的光影和人影,高高的鼻梁和深邃的眼帘,透着一种神秘之感。
仿佛自己每走的一步,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
墨凛头一回,感觉到了可怕。
这种可怕,并非面对墨君夜的可怕,因为他对墨君夜知跟知底,而那个人,他一无所知。
未知的人和事,是最让人感觉到害怕和恐惧的。
“老……老大……我……”
男人眸光黑学,似笑非笑道:“你只需按着你的计划而来,这个人,我已经帮你买通,所以……恭喜你,凛少,你很快就会胜利了。”
墨凛强忍住震惊,深吸一口气,笑道:“多谢老大,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男人掀起皮子瞅了他一眼,挥手示意他离开,“最近,不要与我走动太过,墨君夜在你身边派了人,盯得很紧,关键时候,走露了风走,那就是前功尽弃!”
他连这个都知道?
墨凛眼睛泛起寒意。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很厉害!
……
病房里。
一室温馨。
陶意将头埋在男人的怀里,感受着他心跳的节奏,觉得安心无比。
墨君夜没有像往常那样逗她,微眯的双目睫毛偶尔煽动几下,嘴角有些下沉。
陶意并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只当他是累了,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安心入眠。
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意,等爷爷的事情结束,我们就结婚吧。”
陶意抬起头,眼神晶晶亮亮的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便是她的回答。
结婚,和相爱的人到白首,而不光光是为了给阿泽一个家。
这些日子,她看到了墨君夜的辛苦和疲累,陶意不可抑制地心疼着。
这个男人是她已经认定的人,应该再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了……
等墨爷爷的事情了结了,就结婚吧……
怀里的女人,呼吸渐渐均匀平稳。
墨君夜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轻的碰触中,包含着浓浓的情意。
女人刚刚的反应让他心中欣喜,她没有反对,没有沉默,而是勇敢地用吻来表达她的意愿。
这样可爱的人儿,让他如何能放得下……?
夜已深沉。
忙碌了一整日的墨君夜,本该用睡眠好好儿地修养精神,然而他此刻的眼睛却是睁开的。
医院雪白的屋顶,在黑暗中看不清晰。
身边的女人微微动了一下,墨君夜看过去,给她将被子盖好,又轻轻地拍了几下,动作轻柔地下了床。
走到阳台上,墨君夜点燃了一支香烟。
有太多的事情充斥他的思维,让他根本没有睡意。
陶意不是陶斐的孩子,她的稀有血型跟顾家的一样……
墨凛的生母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却忽然凭空出现……
爷爷的身体向来硬朗,却突然中毒倒下……
一个个线团交杂在一起,纷乱复杂,却怎么也理不出线头来。
墨君夜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搅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人不断地往里面吸,看不到底……
……
陶意半夜醒来,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摸了摸,空的,冷的。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墨君夜有事离开了吗?
然而她一抬头,看见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墨君夜颀长的身子站在那里。
医院单调而干净的外墙,更显得他此刻的萧索。
他在……想什么?
陶意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墨君夜手边扶手上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隐约能看到数根烟嘴。
陶意心中一痛,阿夜并不是好烟之人,他只在心烦的时候会抽一根。
他现在,心很烦……?
轻声地下床,陶意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一件衣服。
推开门,她将衣服从后面给墨君夜披上。
“夜里凉,你穿得太少了,小心生病。”
墨君夜转身握住她的手,果然,手一片寒凉。
陶意心疼地将他的手握在双手之间暖着,想用自己的热量将他的冰冷驱散。
看着陶意小心翼翼的样子,墨君夜用力抱着她,低头吻上陶意的唇。
像是要宣泄什么一样,墨君夜的吻里有些发狠的意味。
刚刚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然而谁也没有在意。
小小的阳台上,两个身影相互依偎,仿佛谁也,不能将他们拆散。
……
天亮了,陶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墨君夜已经不在了。
她想起昨天半夜的那个吻,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脸,阿夜是怎么了?
怔怔地也想不出什么来,陶意很快收拾好自己,略微吃了点东西,去看看墨爷爷的情况。
另一件加护病房里,顾正亭看着病床上睁开眼睛的老人。
“爸,你感觉怎么样?”
顾老爷子眨了眨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顾正亭这才放心,“没事就好,这病来得也急,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问题了。”
他目光里有微微的亮光闪动,“幸好医院里正好有个小姑娘给您献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顾老爷子此刻正虚弱着,鬼门关走一趟,才深知活着有多么好。
“那个小姑娘,要好好谢谢人家,也真是巧了。”
顾正亭笑了笑,“谁说不是,只不过,她没要我的谢礼。”
顾老爷子诧异,顾正亭出手,绝不会是小手笔,那姑娘竟然拒绝了?
“她也是医院里病人的家属,因此……感同身受。”
“她现在,也在医院里?”
“是的。”
顾老爷子轻轻叹息,倒是个不错的姑娘。
“既然她不接受谢礼,那么请她过来,我亲自,跟她道一声谢……”
……
“有人要见我?”
“是你献血救了的老人,想亲自跟你道谢。”
陶意明白了,点点头跟着去了顾老爷子的病房。
病房里。
里面除了顾老爷子,顾正亭也立在床边,目光正向她看过来。
陶意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顾正亭今天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只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并说不上来。
“就是你,给我这个老头子献血了?”
陶意浅笑着走过去,“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顾爷爷不用放在心上,您的身体好点了没有?”
顾正亭在一旁心里暗自点头,是个乖巧懂事的,让人初见就心生好感。
顾老爷子笑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多谢你,我们这种血型极为稀有,一旦出个什么事情都是极为麻烦的,小姑娘,不知道你的父母,可也是这种稀有血型?”
顾正亭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听见陶意笑吟吟地说,“我妈妈好像是这样的血型,只是我妈妈过世得早,所以,知道得不是太详细。”
陶意曾经做过幼稚园的老师,本身性子也亲和乖巧,十分容易让老人家喜欢。
顾老爷子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又再次表示感谢之后,顾正亭便送陶意离开。
走出了病房,顾正亭的目光忍不住细细打量陶意。
之前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她的模样竟有多处让自己熟悉。
温婉大方,秀美明丽,从小失去了妈妈,也长成了这样优秀的女子。
“我父亲很少会跟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说那么多,说明他还是挺喜欢你的。”
“顾爷爷慈眉善目,我也很喜欢跟他说话。”
陶意不卑不亢,脸上带着笑意跟他顾正亭点头打了招呼,才轻声地离开。
在他身后,顾正亭的拳头捏了捏。
……
“少爷,许美玲就在这个房间里。”
阿离说完,小心地退到了后面守着,墨君夜看着那扇门,看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小小的房间里,许美玲缩在一个角落里。
看到有人进来了,她脸上布满了惊恐,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你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里能够听得出恐惧,像是完全不知道墨君夜的身份和他的目的。
墨君夜眯着眼睛,静静地盯着许美玲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过去。
许美玲抖得更厉害,蜷缩着想要离他远一点。
“你不用怕,我只是想,问你几件事情而已。”
墨君夜时刻审视着许美玲的表情,“你的儿子是墨凛,对不对?”
许美玲立刻抬起头,“你想要对我的凛儿做什么?!我回来是因为我太想他了,不管他的事!我马上就走,我马上就回去!”
许美玲近乎语无伦次的话语让墨君夜眉头紧皱,目光如电地看着她,“回哪里去?你为什么要回去?”
然而许美玲却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墨君夜,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阿夜?你是亦初的儿子?!”
墨君夜的身体微不可见地猛震了一下,亦初,是他妈妈的闺名!
许美玲的眼眶睁到了极致,眼里流露出来的神色出现了变化,她立刻闪躲起来。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来找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仿佛记起了什么,疯狂地摇着头,连眼神都不敢跟墨君夜再有交流。
墨君夜神色冷然,“你知道什么?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美玲的脸上甚至出现了泪痕,双手抱着头,声音低不可闻,“你放我走,我会立刻消失的,我答应过的,我什么都不会说,我真的能做到的……”
墨君夜看着已经陷入狂躁情绪的许美玲,眼睛里明明暗暗。
她分明知道了什么,可是却答应了谁,不敢说出来。
她又说她会立刻消失,那么这件事,就跟她的消失匿迹有关系。
一切,都是从那一天开始……
该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君夜冷冷地看了一眼许美玲,转身离开。
要逼她说出来自己不是没有办法,从墨凛身上着手就是。
“阿离,放她走,她很快会自己找过来的。”
“是,少爷。”
无人知道此刻的房中,许美玲低着头,被头发遮掩住,满脸泪痕的脸上,此刻正带着诡异的笑容。
她怎么说也是曾经影星,虽然演技生疏了,可要骗过别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怀疑吧,只要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墨君夜必然会追根问底,就是不知道,当他挖开掩埋的那层土的时候,所谓的真相他能不能够承受得了。
呵呵呵呵……
……
墨君夜觉得一切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他不喜欢等待的煎熬,却又对真相有种莫名的抗拒……
“阿夜……”
病房前,陶意巧笑倩兮的模样,将墨君夜心里的焦躁驱散。
他几步向前,将女人揽在怀里,“怎么出来了?不是要你好好儿休息的吗?”
陶意咬了咬嘴唇,抬眼嗔了他一眼,“我只是贫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在床上休息一天已经足够了。”
墨君夜看了看她的脸色,虽然仍旧不太好,但也已经有精神了。
只不过她的眼下一层淡淡的乌青,在医院里肯定没有休息好。
“阿离,你在这里看着。”
墨君夜交代了一下,低头看向陶意,“我送你回去,这里有我就行,你好好地休息。”
“不用的,我可以……”
“听话。”
墨君夜不容置疑,揽着陶意出了门,亲自发动了车子。
车平稳地前行,陶意坐在副驾驶,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他几眼。
这个男人连关心都带着霸道的意味,让人无法抗拒。
“你再看下去,我会没办法专心开车。”
墨君夜低低的声音响起,陶意赶紧将头放正,懊恼地闭了闭眼睛,真是的,她在干嘛?
淡淡的粉色爬上了她好看的颈项,从墨君夜这个角度看过去,带着说不出的诱惑和迷人。
方向盘一转,车竟然在路边停了下来。
陶意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墨君夜悠悠叹气,“我发现,不管你看不看我,我似乎都就没办法专心开车……”
陶意刚想反驳,却已经猛然被堵住了嘴。
许久之后,一个温柔却霸道的吻结束。
墨君夜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声音暗哑,“回去有阿泽会捣乱,我怕不能给你一个告别吻,提前预支。”
陶意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偏偏这个男人怎么说都有理,她就是想辩驳都无从下手!
瞪了他一眼,陶意将身子坐坐正,“你……好好开车!”
女人撒娇一样的口吻,让墨君夜忍不住笑出来,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显得十分悦耳。
真是个,让人爱不释手的人……
回到了别墅,陈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许是阿离通知过了,他们刚进门,阿泽就咚咚咚地跑过来,一下子扑到陶意的怀里。
“妈妈我好想你……”
陶意的心软得能滴出水来,眼里早已没有了墨君夜的存在,跟儿子抱在一块儿,左右亲了亲他的脸颊。
“妈妈也想你,特别特别想。”
阿泽软糯糯的声音吸引走了陶意所有的注意力,墨君夜忍不住瞪了装可爱的阿泽一眼,心里却禁不住柔软下来。
这是他的家人,他的女人和孩子,是他要守护的东西。
他一定,会护得紧紧的!
……
果然没有得到告别吻,墨君夜心里牵挂着爷爷,很快便回去了医院。
陶意有两天没见到阿泽,早已惦记得不行,跟他腻在一块儿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妈妈,太爷爷好一点了吗?”
陶意想了想,也没有骗他,“太爷爷的病没办法很快好起来,不过你笑笑阿姨正在帮爷爷看病,以后会好的,还有你爸爸在,你不用担心。”
阿泽大眼眨巴了两下,“那……妈妈,你和爸爸有一天,也会这样生病,醒不过来吗?”
“阿泽!”陶意的心中一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孩子还小,根本不懂生老病死。
“如果有一天,你们生病了,我也会照顾你们的。”阿泽话峰一变。
“好孩子。”陶意心里感动。
阿泽虽然从小没有她在一起,但是墨君夜却将他教得很好,这一点,太让她欣慰了。
“不过,我还是比较愿意照顾妈妈。”小阿泽把身子靠上去,胖胖的小手搂着陶意的颈脖。
“这是为什么?”
阿泽认真的思考了下,“因为妈妈身上又香又软,而且长得也好看,比较秀色可餐,也比较需要我的照顾。”
陶意真的哭笑不得。长得好看,也是需要照顾的理由吗?
“那你就这样不管爸爸了?爸爸会伤心的噢!”陶意逗他。
“也不是啦,爸爸不是有你吗,你照顾爸爸,我照顾你,这样就可以拉!”阿泽的眼睛黑而亮,里面闪动着光芒。
“小调皮!”
陶意在儿子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下,“走,妈妈帮你洗澡。”
“噢,耶!有妈妈洗澡就是好!”
阿泽欢呼,“晚上还要讲故事,还要搂着我睡。妈妈,你好久没有陪我睡了。”
哪来好久,明明才几天。
陶意笑了下,捏捏他的小脸,一把将他抱起来。
也许是因为起得太猛的缘故,只觉得眼前一黑,陶意身形晃了晃,一屁股跌坐要沙发上。
“妈妈,你怎么了?”阿泽吓了一大跳,小脸都白了。
陶意很清楚这种症状是献血后遗症,忙忍着不适,安慰道:“没事,妈妈起得太急了。”
“妈妈,不用你抱我了,我自己走。来,你把手给我,我扶你去浴室。”
小手伸进她的大手中,软软的,柔柔的,陶意的心也立刻变得软软的,似要化成一滩水。
她的小阿泽,怎么会这么懂事,让人喜欢呢!
阿泽歪着小脑袋,揪着细眉头,不肯错过妈妈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爸爸说,男生要保护女生。
现在妈妈身体不好,他得全力保护她才行。
嗯,就这么决定了。
“妈妈,你上楼慢点,小心脚下的台阶。对了,头还晕不晕啊,要不要请医生来看一看。”
陶意简直受宠若惊,正要好好表扬一下小阿泽,听到动静的陈遇急急忙忙跑来,“陶小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
陶意怕他把献血的事情说出来,让阿泽担心,忙用眼神止住了他的话。
“陈伯,没什么事,我就是起得猛了些,今天厨房熬的什么汤,宵夜的时候,我多喝一碗就没事了。”
陶遇心知肚明,陪笑道:“晚上是排骨莲藕枸杞汤,已经小火熬了两个小时,一会我会让佣人端上来,您和小少爷多用些。”
“谢谢陈伯,你去忙吧。”
陶意手一翻转,将阿泽的小手包在掌中,两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