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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的唐月月,抓紧时间给林萱补了几次课,约定好明年回来的上课时间,就潇洒地在宿舍里每天吃饭睡觉看电影,等着王瑜考完最后一场试,两人可以一起回青城。
而王瑜除了考试要应付,还有临近年终一家商场宣传版面的兼职要忙,所以时间压缩得很紧,没办法一直陪着她,唐月月也不计较,每天除了给林萱上课就回宿舍抱着电脑看电影和综艺节目,每天的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纪欢欢考完试,迟了一天就回了青城,唐月月还问她为什么不跟关东多待一阵子,纪欢欢无奈地说,关东比王瑜还要忙,她留下来,两人除了匆匆见一面,也没啥能相处的。
送纪欢欢坐车去火车站的时候,唐月月还心怀愧疚,觉得让她一个人回去是自己不仗义。
纪欢欢瞧她一个劲地自责,坏笑道:“其实,今天关东抽出了两个小时送我去火车站,就在南门那等着我。”
唐月月轻拍了她胳膊一下:“那你还让我送你到门口,一会儿被你俩秀恩爱虐待啊!”
纪欢欢过来拉着她的胳膊:“不是你主动要求来送我的吗?我知道你仗义,看我拿这么多东西,怕累着我,走吧。”
到了南门,果然看见关东站在一旁,远远瞧见她们俩,就赶紧走了过来,接过所有的行李,对唐月月点头致谢“麻烦你了。”
唐月月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拉开与关东之间的距离,笑眯眯地看着纪欢欢小鸟依人地站在关东身旁,满意得不得了。
“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她挥挥手,纪欢欢被关东揽着上了车,降下车窗后,又探出头来对她摆手:“回宿舍吧,怪冷的,等你们也回了青城,咱们再聚。”
唐月月点点头,这才离去。
关东发动起车子来,带着几分好笑的语气:“你们俩感情真的很好。”
纪欢欢点点头。
关东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好啦,就分开几天而已啊,你们老家都是青城的,别这么伤感了。”
纪欢欢也觉得自己好笑:“是吧?也不知道自己矫情个什么劲,好像真的要长久分别似的。”
关东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我的傻姑娘啊。”
纪欢欢侧头看他,贪恋他手掌心的温暖,轻轻晃动脑袋,蹭了蹭,像小猫一样温顺。
关东的心立刻被撩得千里溃堤,他咬咬牙,终于笑出来,手掌下滑,温柔地抚摸着纪欢欢的脸颊。
晚了将近十天,离过年已经很近了,唐月月和王瑜终于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车子一开,唐月月就给自己老爸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行程,父女俩又说了一些话,无非是唐吉叮嘱她路上小心,别丢三落四之类的话。
王瑜问她:“我爸说来接我,我跟他说了,咱俩一趟车,让他跟唐叔叔说一下,就不用过来接你了。”
唐月月皱眉:“我还跟我爸说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这样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是不是故意的?”
王瑜捏捏她脸,被唐月月一巴掌拍掉:“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王瑜趁她没留神,双手迅速抬起捧住她的脸,脑袋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
唐月月伸手去掰他的手,王瑜不松手,又趁机偷亲了两口,唐月月的两边腮都被他挤得变了形,气得骂他:“你个黑心肝的家伙,还敢偷袭我?”
王瑜刚一松手,唐月月就反手制住他,每个手单挑了俩指头,将他两个手扣在一个手掌里,另一只手作势要呵他痒,王瑜已经蠢蠢欲动,做出想要闪躲的姿势,唐月月挑挑眉,坏笑道:“今天就让大爷我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老虎胡须摸不得。”
谁知王瑜忽然快速欺身贴近她的耳畔,呵着气说道:“算了,不如让我好好教教你吧。”
唐月月原本想逗他,结果反被他给挑逗了一下,顿时脸红了,抬手就掐了他肋骨处一把:“让你臭小子不正经!”
王瑜嘟着嘴还要去亲她,被纪欢欢闪躲着避开了,两人闹得笑嘻嘻的,王瑜的手机响起。
接起来一看,是王瑜的老爸王振打来的电话,跟他确认火车准时发车了没,到站是几点,然后又叮嘱了一句,照顾好月月,就挂了电话。
唐月月立马耷拉下脸:“我都说了不让你爸送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别以为他们什么都没问,就什么也不知道,你忘了我爸和你爸都是那种扮猪吃老虎的人么?看起来憨厚老实,其实猴精,我严重怀疑,我爸是不是知道咱俩的事了。”
王瑜一派平和:“知道了就知道了,有什么啊?”
唐月月一听来了气,用胳膊推了下他:“你干嘛啊?”
王瑜也有点不高兴:“月月,我真的不太理解你的担忧,咱们俩在一起怎么就见不得人了?我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家徒四壁让你这么拿不出手?咱们两家父母不也说过好多次,说让咱俩在一块,现在咱们真的恋爱了,对于他们来说,多么喜闻乐见啊,你到底怕什么?”
唐月月也是一脸为难:“我只是觉得咱们俩才刚在一起,还不算成熟,等到相互了解之后,可能才确定彼此是不是适合自己的,也许还会有变数啊,我不是说过吗?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王瑜向椅背上靠去,喘息声加粗,唐月月撇头瞅他,知道他在生气,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也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
许久,王瑜觉得自己的气顺了一些,才低声问她:“你是不是一直做着跟我有一天会分手的准备?”
唐月月犹疑了一下,才说:“其实我们两个从小认识,算是彼此很了解对方了,可是,那些都是作为一个外人,或者普通朋友的角度上的了解,真正成为恋人,在一起之后,更加隐秘和不为之人的一面,只会展露给爱人看的那些,我们都很陌生。咱俩在一起两个多月了,你就总是会带给我这种吃惊的感觉,原来我曾经认识的你,那么浅薄,你有着这么多我所不知道的一面,我以前只当你是小弟,好像最近才发现,其实你早就长大了,成熟了那么多。”
王瑜沉吟片刻,追问:“所以呢?”
唐月月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反问道:“什么所以呢?”
“如果你在完全了解我之后,发现我原来作为一个男人存在在你的生命中,跟以前普通朋友的身份有很大不一样,你会接受不了吗?”
唐月月哑然:“我还没考虑那么远。”
王瑜一阵气结,耐着性子问她:“你不是说你想再跟我深入了解一下吗?难道没有自己的衡量?没做好准备?”
唐月月无语道:“我就是看电视看小说理论多,你别真当我是感情专家了。”
王瑜板起脸来,面庞严肃:“好,那我现在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真心喜欢我吗?”
唐月月立即回答:“当然!”
王瑜面色稍霁,接着问:“好,那第二,你觉得我会有那种道德或者原则之类的毛病吗?”
唐月月皱眉:“具体阐述说明这个问题。”
王瑜瞪她一眼:“就是比如我对感情不忠贞,或者家暴,再或者对你不体贴不呵护之类的,诸如此类的毛病,你仔细回想一下,再认真看看我,觉得我会有这些问题吗?”
唐月月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没有,这点我还是很确定的,从小我跟你待那么久,我知道你骨子里是个好人。”
王瑜跑题:“你的意思说我表面上挺坏的?”
唐月月弯曲起手指头,弹了弹他的额头:“听重点好不好?”
王瑜端坐好:“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唐月月有点心虚地哄着说道:“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啊,万一呢?”
王瑜不理她:“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就是为了堵住你这个回答,没有万一。”
唐月月觉得他对于这方面有种固执的喜感,问道:“你难道会掐指算命吗?这么笃定?”
王瑜点点自己的脑袋:“回想下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又没有那么不可原谅的缺点,我们为什么会分开?”
唐月月抓住他话里的空隙,嘻哈道:“嗳!话别说得太满啊,说不定一年以后你就会遇到一个花容月貌的学妹,就变心了呢。”
王瑜凶巴巴瞪她一眼:“喜欢是一种感觉,但爱是一个决定,明白吗?”
唐月月愣住。
王瑜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慢慢说道:“从我发现自己喜欢你那天,我就开始准备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观察,反复思考,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相处不会是问题,还有人比我们更合拍吗?你跟我三观一致,有着聊不完的话题,很多对人对事的价值观都完全一样,而且我对比过,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才是最开心最舒服最放松的,所以咱们既然开始了,就不会结束。”
唐月月说不上心里是感动还是震惊,推了推他:“你所有的话都是站在你的角度上说的,相处是两个人的事,你怎么只考虑单方面的啊?别告诉我你只考虑了这些,万一有一天我跟你在一起,觉得不快乐,我想结束这段感情,你都不允许吗?”
王瑜望着她,眼神深邃,唐月月盯着他这双明亮的大眼睛,心里又是一跳,随后才费力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他刚才的话题上。
“我就是问如果。”
“没有如果。”王瑜立马反驳。
气得唐月月哭笑不得:“你别这么固执。”
王瑜再望着她:“月月,我不仅是喜欢你,我更爱你,爱你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反复在心里尝试过不能放弃你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我们在一起,我会尽我所能去爱你,给你幸福,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会改正,知道我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吗?”
唐月月被他说得本来感动得一塌糊涂,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
“就是比你爸对你还好。”
唐月月半晌说不出话来,王瑜对她做个鬼脸笑笑。
“你就没假设过咱们俩不会开始?”
“没有。”
“那你可真够自信的。”
“还行吧。”
唐月月觉得自己被将了一军,不死心道:“可那时候我有男朋友啊。”
王瑜左边嘴角翘起,笑得有几分邪狞:“那都不是事。”
唐月月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对他十分无语,不想搭理他。
“只要咱俩坚定信念,就一定会在一起,克服一切困难,一起度过。”
王瑜轻声说道。
唐月月不服气:“遇到不可控因素呢?”
王瑜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顶:“说你多少遍了,看小说看多了,思维方式都变得不正常了!咱们能遇到什么不可控因素?是皇帝赐婚还是我是你杀父仇人?”
唐月月又被他凶了一顿,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王瑜正色道:“除非死别。”
唐月月在他深沉如海般的眸子的注视下,轻轻说了那句后半句:“咱们绝不生离。”
王瑜搂过她,在她的额头上用力地亲了一口,手还没等收回,唐月月扯扯他衣袖,怯怯地问:“那,咱们可不可以暂时别告诉四个老人谈恋爱的事?”
王瑜露出一脸被打败的神情,唐月月讨好地一笑,王瑜叹了口气,投降道:“好,我答应你,都听你的,谁让你是我的祖宗呢?”
唐月月捏捏他的脸,主动凑过去亲了一口,腰就被他扣住:“亲一下就想糊弄我?”
唐月月一听,双手捧住他的脸,左亲一口又亲一口,额头和下巴各一口,最后重重在他嘴上嘬了一口,挑挑眉问:“这下可以了吧?”
王瑜满面春风遮不住:“这还差不多。”
唐月月四处瞧瞧:“咱俩这样算不算有伤风化啊?”
王瑜斜着眉毛笑,唐月月觉得他坏坏的样子特别欠揍,恶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脸颊:“都被你拖累的,我可是四好新青年,跟你在一起之后,画风都变了。”
王瑜松松地揽着她的腰,眼神片刻不离望着她,听着唐月月叽叽喳喳地不停说着,心里觉得被幸福填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