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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那会儿,正是韩亚芳被远远甩在了后面,接下来的情况,苟村长倒是比较清楚。
苟村长家房檐东头的鸡笼子里,养了十来只小鸡,平时就圈在铁笼子里,也不往外放。
当苟村长走到鸡笼子旁边,看到那一幕时,顿时就雷的不轻。
只见大脑瓜子从外面打开了鸡笼子,手里正抓着一只大公鸡、给它脱衣服呢。
花花绿绿的鸡毛,让他拔的四处乱飞。
苟村长赶的也巧,正好赶上大脑瓜子拔完之后,张嘴去咬鸡脖子的节骨眼上,结果被苟村长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还没等苟村长发问,大脑瓜子又开始蹦跶开了,直布愣腾、就往村委会大院跑。
等他进到了大院里,他嗖了一下,就蹽树上去了。
“胜利啊,之前你是没看着,那家伙,蹦跶的老高了,那大树杈子离地面有好几米,他蹭的一下就窜上去了。你说,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在作孽啊?”苟村长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想了想,就说那是个耗子精;因为下午他对付小耗子的手段太狠了,所以人家报仇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不仅是苟村长、胡妮子他们有些紧张,就连一直沉稳的小地缸,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耗子精?郭胜利,这玩意儿不太容易成精吧!”小地缸插话说道。
我撇了小地缸一眼,发现他说话时,眼睛里闪过一抹担忧。
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替大脑瓜子担心,还是在担心他自个儿。
“在俺们农村,长虫、狐狸、黄皮子、耗子、刺猬,这五样东西最容易成精了。”我解释道。
这些东西喜欢打洞,说不准啥时候,就能盗到阴煞气浓郁的洞穴。
一旦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能修炼成气候。
其实耗子精的数量也不少,不过它们的胆子很小,很少在外界露面,所以耗子精就不太常见。
小地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情绪复杂的瞅了瞅大脑瓜子,就不再说话了。
我瞅他的表情,好像有啥话想跟我说,不过最终又让他憋了回去。
这会儿我就没空寻思别的,把心思都放在了黄皮子精身上。
我是不打算正儿八经的给大脑瓜子瞧病的,这家伙贼拉能装犊子,让他多遭点儿罪才好。
另外,秦文灵都说过,黄皮子精和狐狸精相像,懂报恩、重情义,它们出来闹腾,一定有它们的道理,绝不会像红冠蛇精似的,单纯为了报仇那么简单。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没打算对它下黑手。
可要是我啥都不做,在苟村长那里又交代不过去。
咋整呢?
“先说断、后不乱,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面啊!”眼珠子转了转,我就随口说道。
我说,要是给乡里乡亲的瞧病,那还好说;俺们农村人儿都是贱命,瞧不好、也瞧不坏的。
可他就不行了,他是有身份的人。
万一在瞧病时,给他身子骨折腾出毛病了,那可咋整?
要不,你们把他抬到车上,还是送县城医院检查吧。
“别介啊!他刚才都蹦跶上树了,那一瞅,明显就不是普通的病啊!大仙,你就帮帮忙,要是真瞧出啥毛病来,我担着成不?”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有一个开车师傅着急了,拉着我的胳膊肘说道。
我瞅了瞅小地缸,征求他的意见。
小地缸朝我点点头,说这司机名叫傅二,跟了大脑瓜子有十来年。
他说的话,倒是有些分量,让我放心瞧病就是。
既然小地缸都发话了,我要是再推脱,就显得假咕了。
便在这时,俺妹子又鸟悄的跟我说话了。
“哥,不知为啥,那黄皮子精对着你,一个劲儿的招手……招爪子,好像要跟你说话似的。”白玲说道。
我一愣,心说黄皮子精这是在唱哪一出?跟我装招财猫呢?
就在我犹豫的工夫,冷不丁就看到大脑瓜子朝旁边蹦跶两下,旋即一起身,朝着一棵松树就跳了过去。
艹的,刚消停一会儿,又特么不老实了。
我赶紧一抬手,指着大脑瓜子说道,“别跑!”
我这话刚一出口,怪事儿就发生了。
黄皮子精相当听话的顿了顿,操控着大脑瓜子的身子,向我缓缓靠了过来。
还有五六米时,它才冷不丁窜向另一个方向,随后再慢慢倒退、向我靠近,重复刚才的动作。
如此反复了几次,我脑瓜子里骤然一阵清明,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来。
黄皮子精这么做,是想配合我,给众人演一出好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古怪想法吓了一跳,心说我咋会有这想法呢?
可再联想到它之前的举动,我就愈发的确定,它真是这个意思。
“你给我回来!”我装模作样,朝着左侧虚空牵引。
果不其然,当我做出这个动作时,那黄皮子精就好像真被我捆住了似的,缓缓沿着那一方向倒退。
“卧槽——不好,这家伙的劲儿真大!”我装作一松手,身子向着旁边一闪。
便在这时,黄皮子精相当聪明的向前窜达几步。
给外人的感觉,真就好像我手头一松,让它向前挣脱几步似的。
小地缸、苟村长他们都看傻眼了,半张着嘴巴,老半天没敢吭声。
“哎呀妈呀——大仙,你说给俺家领导附身的脏东西,到底是耗子精,还是大马猴精啊?咋这么能蹦跶呢?”傅二问道。
我说不管是啥精,反正我现在已经捆住它了,等过会儿把它折腾累了,它自然就能消停。
白玲皱了皱眉头,瞅瞅黄皮子精,又瞅瞅我,满脸的懵圈;好在她一向不爱说话,倒也没揭穿我在扒瞎。
十几分钟后,兴许是黄皮子精觉得跟我这么玩儿,有点太幼稚。
它操控着身子,猛地往上一窜达,随后大头朝下、一头扎进了雪堆里。
等我们着急忙慌围过去时,白玲就告诉我,那黄皮子精已经跑了。
我嘘了一口气,心说这样正好,省的我动手了。
既然没了脏东西,白玲就没必要继续待着;再加上她认准领导都是吃白食的,才不会给钱,于是跟我打了声招呼后,俺妹子就蹶哒蹶哒,自个儿回家了。
“呕——这怎么搞的?我怎么直反胃?呕——”
我给大脑瓜子渡了些道行,让他提前醒来。
刚一睁眼睛,大脑瓜子就有些失控,弯着腰,朝旁边稀里哗啦吐了一大堆。
我心说,你让黄皮子精折腾的,一会儿倒立、一会儿翻空翻的,胃里能舒服才怪。
等大脑瓜子好一阵“呕呕”过后,我才正视着他的眼睛。
“领导,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说,我先说哪个?”我忽悠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