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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画面,一直定格为这一幕。
女山魈始终抱着二奔儿喽的脑瓜子,一副要死要活的复杂表情。
我被雷的不轻,心说山魈这是想要表达个啥情绪?默哀啊?
你亲手把人整死了,还默哀个屌毛?
我瞅它刚才唆啦对方的脑浆时,滋喽滋喽——吃的那个过瘾,满嘴巴子淌汤儿。
这会儿,它是要干个啥嘞?
等到视频完全播放完,我就关了手机屏幕,皱着眉头思索着。
我从来没有跟山魈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它们的习性。
从这段画面来看,我倒是多少了解一些。
第一,山魈的舌头很锋锐。
割开脑瓜骨时,就像是在拉动钢锯一般,嘎吱嘎吱——
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了老厚一层。
我琢磨着,将来要是跟山魈正面对上,我可千万得提防着它的舌头。
那玩意儿,太特么厉害。
第二,山魈要等亲念彻底落在活人身上后,才会动手杀人。
黄幺婆说过,那女山魈跟二喯儿头相处也有几天了,可它迟迟没有下手。
想来,就是在等二喯儿头亲口说出“爱她”、“喜欢她”,“要跟她过日子”之类的话。
只要这样的话一说出口,立马就引来横祸。
当年三道荒沟的张大千,兴许就在洞房时,亲口承诺过啥,这才被那女山魈,把脑瓜骨吸的空荡荡。
第三,山魈杀人后,会有奇怪的表现。
就像视频里的山魈,不会立即离开,要抱着尸体发会儿神经。
我又冷不丁想到,在读《阴阳灵异实录》时,里面关于“阴鬼联山魈”片段的描述里,就曾提到过类似的场景。
那黑袍山魈在擂台上,整死了对手后,迟迟不肯回去。
我寻思着,它八成也像这个女山魈这样,搂着死人脑瓜子,脸上表情怪异,神经贼拉大条。
奇了怪了,山魈这种奇怪的举动,能说明个啥呢?
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整明白。
想了想,我就暂时把这事儿放在一边儿;等明儿个跟秦文灵唠嗑时,我再跟他商量商量。
我出屋去二杜家看了看,发现他家还在点灯。
二杜这两口子,是跟老头儿、老太太住在一块堆儿的;我走进屋时,没看到二杜,先看到他娘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在骂骂咧咧。
“你娘了个鼻!挺大个老B头子,没屌正事儿,随便迷楞一觉,还特么整出这些白咕奶的玩意儿来!我瞅你再敢整一回,就特么给你切了腌咸菜!”
二杜他娘也没注意到我进屋,在搓衣板上搓两下,就骂两句。
在她旁边,老杜头儿耷拉着脑瓜子,一声不吭的蹲着;一张老脸黑里透红,兴许是被骂的抹不开脸面。
我赶紧跟她俩打了声招呼,发现我进来,二杜他娘这才止住了骂声。
我也没多问,把双氧水还给人家,火急火燎的出了屋,免得老杜头尴尬。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指不定二杜他爹犯了啥错,这才把这老蒯给惹翻儿B了。
还差一刻钟到十点!
我跟王娅打了声招呼,说是出去一趟,要修炼阴阳术。
王娅脸色绯红,明显还没顺过来架(缓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嘀咕说,“爱上哪儿上哪儿,掉沟里把中腿摔折,才好呢!”
我被王娅噎的不轻,心说这死丫头,咋一阵猫脸、一阵狗脸呢?(说变脸就变脸)
我在山上扛着她回来时,那家伙把她感动的,眼泪噼里啪啦、就跟掉大雨点子似的;瞅她那会儿,都有以身相许的意思。
再瞅瞅她现在,冷着一张脸,像刚在冰水里泡过,瞅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想了想,我也没跟她呛呛;我惦记着黄鹂的感冒,想早点儿去看看。
二十来分钟后,我就来到了南山黄鹂的小屋。
开了门,我就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黄鹂,黄鹂——师父来看你啦!”我笑着说道。
恍惚的,我听到黄鹂在里屋哼唧了两声;不过动静很小,听不清楚。
我一愣,旋即加快了脚步;等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里屋时,顿时就愣住了。
此时,黄鹂相当虚弱的躺在大床上。
看到我进屋,她还想起身,不过胳膊刚抬一半,就无力地落了下去。
我赶紧跑到床边,把黄鹂抱进怀里,焦急的问道,“你这是咋滴了?都病成这样了,咋还不给我打电话呢?”
黄鹂的脸色很差,以往白皙娇嫩的皮肤,被干瘪的蜡黄色替代;往常像是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此时也空洞洞的,没有丁点儿神采。
她的嘴唇很干,粉红中透出一小块、一小块的惨白色,看着就像几天没喝水了似的。
在说话时,我又赶紧摸了摸黄鹂的脑门子。
温度很正常,没有发烧的迹象!
这真特么邪门了!
“胜利师父,你……你来啦!小鹂好想……好想你呦……”黄鹂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脸上强挤出一个笑模样,瞅着像哭。
我紧皱着眉头,交代了一声“别说话”;把她身上的羽绒服裹紧后,接着就要扛着她下山。
我得赶紧把她送医院去,瞅她这幅架势,再拖延一会儿,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
兴许是猜到了我的想法,黄鹂努力的挣了挣,想要让我放下她,说千万不要去医院。
那我哪儿肯?
都生死攸关了,哪儿还能再由着她任性?
我这仙鹤腿也快,两句话的工夫,我就窜达到了院子大门那儿。
这会儿,黄鹂挣扎的就更激烈了,在我肩膀头可劲儿扭动,就跟一条大虫子似的。
“呜呜呜……胜利师父,求求……你,快放下我吧!我……要是去医院,就得死了……”
黄鹂挣扎了一会儿,看没啥效果,就动也不动、趴在我肩膀头上哭着说道。
我一愣,就问,这是啥道理?医院又不是火葬场,咋还一去那里,就得死呢?
黄鹂也不说话,就是接着可劲儿哭;没一会儿,就让我后面脖颈子上,结了薄薄一层冰碴。
我也算服了俺自个儿,今晚连续扛了两个小娘们,都在我肩膀头,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是要给我冲澡咋滴?
想着这些没用的,我就把黄鹂横抱了过来,问她为啥死活不肯去医院。
黄鹂抽抽搭搭,说等回到屋子里,她才肯说。
我被她治的没着没落的,想了想,就打算先听从黄鹂的意思。
她要不能给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算黄鹂真给俺哭一场淋浴,我该扛她去医院、还是得去。
“胜利师父……我娘……就是在医院里死的。”黄鹂可怜巴巴的盯着我,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会儿,我可顾不上心疼黄鹂,一心巴火想要听个究竟。
我暗想,活人死在医院里,不是很正常么?这跟黄鹂不肯去医院,有啥关系?
难道说,她就此在心里落下了阴影?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黄鹂下一句话就给我惊的够呛。
“我娘……是在医院里,活活被人用手术刀割死的;整整割了……三百多刀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