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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住气,让胡妮子先坐了下来,问她到底是啥意思。
看我这么开门见山,胡妮子也就不再跟我磨磨唧唧;她说,今晚黄幺婆就会离开俺们村儿,到时候,有些东西就会失控,村子里会接连的闹出人命来。
我盯着胡妮子的脸看了看,她始终嬉皮笑脸的模样,也让我看不出真假。
不过直觉上,恐怕最近真要不太消停了;我总觉得,在村子里,有种大雨降临之前的那种压迫感,只是没和静清说而已。
或许,这都和黄幺婆有关?我暗自猜测着。
看我不说话,胡妮子就凑近了我,贴我耳朵小声说道,“郭哥,晚上子时,黄幺婆才会离开;从傍天黑到午夜子时,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胡妮子说话时,还故意拿眼神勾了勾我,暗示的相当到位。
我心说,这骚娘们的心贼拉大;她刚死了爹,村儿里又要不着消停,她竟然还一门心思关心粗溜大业?
几次跟胡妮子打过交道后,我也学聪明了,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
我点了点头,说今儿个白天,有一整天的事情要忙活;等傍天黑时,我就先去你家找你,等咱们谈明白了,再一起去找黄幺婆。
这话是当着俺妹子的面儿说的,所以我说的很含蓄。
听我这么一说,胡妮子脸上就露出满意的笑模样来。
胡妮子以前跟王娅的关系特别好,自然不会这么快就走,她拉着王娅、白玲,唠叨了很长时间,这才离开;临走时,她还趁没人看见,冲我一笑,又拿舌头在嘴唇上转了一圈。
我心说,小娘们露出舌头,本来是挺可爱的模样;比如黄鹂,她吐舌头,就显得俏皮可爱。
而胡妮子这么一露舌头,我就有种冲动,想把她舌头割下来,腌成口条咸菜。
让胡妮子这么一打岔,我就忘了继续问白玲钱的事儿;等到吃过早饭后,我才重新想起这茬来。
“玲子,你刚才说,这些钱都是新钱,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我问道。
此时,白玲前后已经数过了五六遍,像是终于数过瘾了,这才慢悠悠、开始折叠;等到所有的钱票都变成小方块后,白玲再把它们都塞进缝小的羽绒服里兜。
“是……大狗子给我的;我给他瞧病了,挣的是卖手腕子的钱。”
白玲说话倒是比以前顺溜的多,只是语速还很慢,而且说话前,她还有习惯性的思索。
我疑惑的盯着白玲,“你给大狗子瞧病?他有什么病?你又啥时候,学会的瞧病?”
我听静清说过,俺妹子只是机缘巧合下,拥有了不惑天眼,不过她身子里没有道行。
我心说,玲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平常都做了哪些事儿,我会不清楚?
白玲这纯属瞎说,她要是会瞧病,我就自绝大蛇!
我再想问个仔细时,白玲又不肯搭理我了,像是懒得跟我多说。
我讨了个没趣,心说你不跟我拉倒,等再次见到大狗子,我跟他当面问个明白。
因为静清明儿个要离开,搞的我心情不太好,整个上午都没干成啥事儿;想要学学《阴阳》,可瞅了两眼,心思就又飘到了静清身上,琢磨着她要去哪里、会离开多长时间、乌黑的手臂会不会废掉等等。
转眼间,就到了晌午。
吃过午饭后,我就朝着南山暖窖方向走去。
不知怎么,一想到黄鹂这个小“流动”,我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我暗想,兴许是黄鹂身上,总带着俏皮可爱的感觉,所以才让我心情舒坦吧。
此时,虽然外面还是嘎嘎冷,不过蓝天一碧如洗,太阳当空照耀,光线很充足。
来到暖窖外面的院子门口,我的注意力,就被那些墓碑吸引。
这会儿我才看得清楚,墓碑上刻的这些字体,都很奇怪,不是现代文字,而是繁体文;上面还有很多字,我都不认识。
我从墓碑上收回了视线,走到外门,刚想敲一敲,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娇小的身形,蹦蹦哒哒的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胜利师父,你这么准时呀!嗯嗯,我听说男子汉都是这样的,说一不二,说晌午来、就晌午来!”
一照面,黄鹂就给我好一顿夸。
黄鹂还是昨天那副打扮,白衣、白裙、黑裤,显得娇小玲珑。
当她在我面前说话时,就左右摇啊摇的,像消瘦版的小企鹅。
我让黄鹂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心说临出门时,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会儿估摸着得将近晌午一点了,哪算准时?
“咳咳——我问过了,可以收徒的,不过我要观察你一段时间,确定你的品行没有问题后,才可以正式收了你。”一边说着话,我一边跟着黄鹂进了屋。
“好呀,好呀——胜利师父,你考察人品,有什么依据呢?”
黄鹂显得很兴奋,把我让到床边坐下,她自个儿就在地面上蹦蹦哒哒;半高的高跟鞋在梆硬地面上,踩踏出有节奏的声响。
我想起了静清的话,就顺嘴转述给了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恪守本心、常怀感恩。”
“恪守本心……常怀感恩……常怀感恩……胜利师父,这些话,说得真好!”
也不知黄鹂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就不蹦跶了,蹲下身来,把她尖尖的下巴颏枕在我的拨了盖上,仰头呆呆望着我,小脸上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说实话,同样的姿势、由不同的小娘们摆出来,就会让我有不同的想象。
要是胡妮子这样蹲下望着我,我就想怼她下面的嘴;要是洪舒,我想扇她嘴巴子。
而黄鹂摆出这个姿势,我就很自然地顺着她头发,伸了进去,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地捋着。
我暗想,这或许就是处对象的感觉?
我笑了笑,说你快起来吧,本来你个头就小,再一蹲,我都看不着人影儿了。
“对啦,对啦——我得赶紧给胜利师父送拜师礼!”黄鹂没理会我的调侃,忽悠一下站起身,把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我一愣,心说拜师礼?
黄鹂她……不会大白天的,又要跟我抵死炕战吧!
城里的小娘们,再放得开,可也要保重身体啊;昨晚她都疼成那样了,今儿个就要主动继续?
等黄鹂从外面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香包,她直接托在掌心上。
另一样瞅不到,被她攥紧了小拳头,在里面握着。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是误会了黄鹂。
不过好奇心又被黄鹂勾了起来,心说她小拳头里握着的,是什么玩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