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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身边的人儿,大致捋了一遍,也没想出谁够神秘的。
像俺们村儿的这些人儿,我都熟悉的不得了;他们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他们要拉啥粑粑,还神秘个屌?
想了想,我就把这事儿暂且放在一边;反正等到晚上喝酒时,一看便知。
大狗子走后,俺妹子就张罗着,要让我领着她,到周围转转。
白玲早就跟我提过这茬,说在村子里生活了这老些年,对周边还不太熟悉。
很多地方,白玲还都留有印象,不过她一个人不敢去,说是害怕。
俺妹子也是挺奇怪的人,要说她胆小吧,瞅见苟子谦尸体、看到洪舒的时候,她都不害怕;可要说她胆大吧,大白天的、她都不敢一个人去山上溜达。
她还最怕大甸子那里,别说靠近那儿了,我一提“大甸子”这仨字儿,她都害怕。
要不,老黄牛哪会跟她结仇?
我点了点头,说道,“玲子,你先等一会儿,哥得先画几张符,晚上有大用处。”
白玲这点倒是挺招人稀罕,只要我不是故意在搪塞她,她都不在意。
我从炕柜里掏出黄表纸,准备刻画符箓的时候,白玲就掏出早上洗过的那些钱,在那儿挨张挨张的数;数几张、就往手指肚上吐口吐沫,越来越专业。
这回我要刻画的,是隐匿符箓,专门为了避开胡雅。
我不确定,当阴物出动时,胡雅会不会在它身后跟着;要是让她发现了我,那铁定会引起她的警惕,诱杀阴物的事儿,就得泡汤。
我要像静清似的,让阴鬼变成睁眼瞎;就算我待在它们眼皮子底下,都不会被瞅见。
隐匿符箓共需四张,使用时,分别贴在上下前后四处主窍上,自然就能避开鬼眼探查。
使用隐匿符箓的缺点是,一旦使用,就不能随意挪动方位;就算屁股底下烫冒烟了,都得在那儿挺着。
这跟静清的避鬼珏相比,可就差得远了。
可惜,整个三玄门也就那一块避鬼珏,我只能干眼馋;估摸这辈子,都别想整来那高科技玩意儿了。
刻画符箓,当然要用我融合道行的鲜血。
一想到这个,我就蹭蹭的冒火。
妈B的,这么一比,我还不如那些小娘们呢。
小娘们淌血,一个月一次、一次七天;我放血,估摸着往后也得一个月一次、一次四个礼拜。
想想看,从打给胡老二送过两半碗鲜血后,我哪天断过流了?
兴许是看我有些郁闷,王娅很识趣的给我端来红糖水,里面还泡着几颗大枣。
我心情顿时顺畅不少,喝了一口红糖水,又叼起一枚大枣,一边嚼、一边含糊其辞的逗喽王娅。
“二丫,我瞅你手脚麻利的,倒像是那么回事儿。要不这样,往后我跟花淑芬真要处了对象、结了婚,干脆收了你、当个通房大丫头得了。”
“我听村儿里的老人说过,过去的通房大丫头,贼拉吃香;成天好吃好喝的,还能排上号、上炕伺候老爷。”我笑着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王娅顿时就不乐意了,小脸拉拉着,像长白山。
“还排队上炕伺候你?你脸咋那么大呢?行,你想跟花淑芬处对象是吧!等你晚上睡着了,我给你咔嚓一剪子,往后让你跟花淑芬处成姐妹!”王娅哼哼唧唧的说道。
我差点儿让嘴里的大枣给噎死。
我心说,麻蛋,王娅这嘴巴子,就跟刀子似的;随便说句话,都能把人捅的一愣一愣的。
等画好了符箓,我就小心的把它们收在身边,一口气喝干了红糖水,领着白玲打算去外面溜达。
在临出门时,我又得瑟的嘱咐王娅,让她“好好学习、天天上炕”。
这回王娅是真让我给撩.骚火了,她从炕梢摸出一根剩下的二踢脚,拿过打火机、在我屁股后嗷嗷撵,扯嗓门说,要把我裤.裆炸开花。
这给我吓的,撒丫子就嗷嗷往外蹽,一口气把她甩老远,这才伸着舌头哈拉哈拉的大口喘粗气儿。
王娅要是真发飙了,那我正经是相当的打怵;我就怕她犯了虎劲儿,再把我长虫炸的黢屌黑的,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跟白玲汇合,领着她先去了后山凹子。
一来我要顺路瞅瞅洪舒的坟茔地,看看有没有人搞破坏啥的;再一个,上回白玲在这里就简单瞅了几眼,后山那老大,她还没溜达遍呢。
洪舒的坟茔地,还是我上回离开时的老样子。
我简单瞅了两眼,就领着白玲,顺着旁边的山道往上走。十来分钟后,就走到了王寡妇的坟圈子那儿。
孤零零一个小土包,前面还立着一块墓碑,想来是苟村长他们安排,帮着做的;要不,王娅这孤零零的小娘们,哪里懂这些?
瞅着这坟堆,我就轻叹了一口气。
村里老人们常说:人死如灯灭,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头年腊月里,王寡妇还活蹦乱跳、滋儿喳火燎的呢;半个月没到,她跑地底下去了。
想一想,就跟做梦似的。
白玲看我发愣,她也不着急催我,在王寡妇坟茔地里瞅了眼,又在我大脖子方向看了看。
我知道,俺妹子的不惑天眼,肯定是瞅出啥门道了。
不过她不问,我也不愿意多说。
经过王寡妇的坟茔地,再往上,就是曲曲折折山路。
一边走,我一边给白玲指指点点,说这块地是二杜家的苞米地;那块地是金小伟家的种地瓜的……
“对了,玲子,你还记得这儿不?在这里,还发生过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儿呢。”
当我领着白玲,走到苟村长家土豆地头时,我冷不丁停了下来,笑着问道。
我知道,过去的那些年,白玲虽然被脏东西蒙蔽了神智,可并不影响她对周围事情的感应,她只是说不出来而已。比如,在水库那儿发生过的事儿,她就都记得很清楚。
听我这么一说,白玲就愣了愣;皱着小眉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会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胜利哥,你是说,那条小黄皮子?”白玲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可不就是那条小黄皮子?
这话说起来,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
那会儿,俺爹娘都已经去世;我走哪儿都带着白玲,生怕她再受别人欺负。
那一天,我带着白玲来后山割猪草,刚走到这个地方时,就冷不丁冒出一条小黄皮子。
它的表现,跟那天我和张大侠遇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拉着白玲往左,它也跟着往左;我俩往右走两步,它也跟着挪动。
小黄皮子死活不肯让路,就这么死犟死犟的拦在俺俩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