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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不是兄妹恋

隐婚总裁,轻一点 陶羚 5668 2021-03-29 21:13

   “陶小姐,顾先生找您。”

   转过身,看到一位彬彬有礼的侍者,面带微笑地跟她说话。

   陶羚秀眉一蹙,是顾少清吗?

   “抱歉,我不想见他。”淡淡出声,想要即刻离开。

   侍者拦住她,说:“顾先生说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您说,是关于你们婚姻的。”

   心里一动,陶羚的脚步再也挪不动半分。

   “这边请――”侍者恭请,亲自引着她往电梯走去。

   几步之后,羚的手机忽地响起,从口袋里拿出看了眼,是申综昊。

   她没有接。

   站进电梯时,收到申综昊发来的短信:

   羚,我看见你拉着行李箱,进了长江大酒店,你做什么?

   心里,咯噔了一下。

   居然被申综昊看见了?

   他人就在附近?

   心里,有些不安,但她决心已定,即使申综昊找过来阻止她,她也不能妥协。

   想着,侍者出声提醒她到了。

   脚下柔软的地毯吸去了脚步声,走廊里一片静谧,侍者在一间高级VIP套房前站住脚,回头,轻声对她说:“顾先生就在里面等着。”

   他刷了下房卡,替她推开了门,而后笑着示意她进去。

   陶羚把行李箱放在门边,一步一步走了进去,首先传入耳内的是记忆中熟悉的男声,低沉,醇厚。

   “羚,原来是你。”

   陶羚脚步顿了一下,而后紧走几步到了套房内的卧室门口,房门大开,目光,犹疑地朝里看去。

   呼吸,瞬间停止。

   顾少清在热切地吻着陶柔,他身上的衣服退了大半,陶柔更是不着寸缕。

   这一幕,多么的似曾相识!

   心脏,像是被人恶狠狠摔在了尖刺上,似是脆弱不堪的水晶球,瞬间裂成碎片!

   脑内嗡嗡作响,似是当机,一点想法都没有。

   当顾少清深情款款地亲吻她的妹妹时,她拔足便跑,跑出房间时,撞到了行李箱,发出砰的一声响。

   她没有捡起行李箱。

   发疯似地跑出了酒店,来到了人潮汹涌的马路上。

   身后,似有人叫她,一声一声,喊着羚。

   是顾少清的声音。

   不,她在做噩梦,一见他,他就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和伤害,她不要回头,不要。

   耳边似有无数的脚步声,杂沓着朝她而来。

   她恐惧地跑上了马路,一辆车朝她笔直地撞了过来。

   “羚――”她身子一轻,只听到空气中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和连绵不绝的刹车声,咒骂声。

   摔到地上之时,她看了天空最后一眼,蓝蓝的,很美。

   看到了朝她奔赴而来的申综昊,他年轻俊朗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心疼和害怕。

   肚子很疼很疼,随即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她疼的痉挛,心里一抽一抽的,意识到她恐怕即将要失去肚子里的宝贝了。

   “不――”只来得及虚弱地发出一个单音节,意识便没了。

   申综昊跪在羚的身边,看到自她身下有大片大片的鲜血氤氲到地面上,他疯了似的唤她,可她就是不理他。

   他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打横抱起她,朝着自己的车子飞奔而去。

   “上来。”这时,一辆车堪堪停在他的身边,他朝里一看,驾驶座上竟坐着顾少清。

   来不及犹豫,立刻坐进后座。

   车速,像是狂飙的闪电,后座上,申综昊一直在叫着羚的名字,可她闭着眼睛,脸上苍白,一声都不应他。

   血,染红了他的双手,裤子上,身上,到处都有。

   “就近停车,左转,就有一家医院。”申综昊开口,声音都打着颤。

   车子嘎吱一声停下,顾少清率先下车开了后座的门,申综昊抱着她就往医院里冲,嘴里喊着急救,急救。

   落在后面的他,手,扶着车门,在抖个不停。

   自她体内流出的血,像是全数涌进了他的心里,再被尖刀戳刺着,再流出一遍。

   她的腹部,分明高高隆起。

   肚子里有什么,他心知肚明。

   耳边,有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已经不见了申综昊的影子,他连忙冲进去,找到手术室,想要打开门进去时,却被出来的护士推了出去。

   “病人大出血,我们医院血库的血不够用,申医生叫我出来让你到长海医院拿血,A型阴性。”护士的语速很快。

   顾少清心里一抽,转身就走,“好,我马上就回来。”

   护士见他去拿了,立刻松口气,转身返回手术室。

   ……

   一路闯红灯,在最短的时间内到了长海医院,找到院长,通知血库把所有A型血立刻送往仁济医院。

   一辆装满A型血的救护车狂啸着驶过大半个城市,去往仁济医院。

   “少清――”他正要跟上,冷不丁响起了顾奶奶的声音。

   “奶奶?”回头,真的看到了顾奶奶。

   老人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几个大步迎上,“奶奶,您来检查身体?”

   顾奶奶点了点头,而后一脸严肃地盯着顾少清,沉声问:“我今天早上无意中看到了去年的一本杂志,上面写着你不少乱七八糟的绯闻,你告诉我,你和羚到底怎么回事?”

   顾少清神色一紧,薄唇紧抿,半天说不出话。

   “我还等着你们给我生重孙子,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奶奶朝着地面敲着拐棍,气的呼吸都不稳起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逼得她佝偻着身躯。

   顾少清见了,心里一痛,眼前依稀浮现刚刚的情景,陶羚的身子像是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轿车停在她身体的正前方,后面是一长串刹车的痕迹。

   他看见了她最后一刻朝天仰望的眼神,绝望,哀伤,愤恨,痛苦,眼泪无声无息自她眼眶滑落,滴在了他的心尖,割裂着他的心脏。

   一下,一下,痛得他失去了冷静。

   对于死亡的恐惧,毫不留情地狠狠攫住他所有的感官,浑身像是掉进了无尽深渊,唯有恐惧,缠绕心头。

   “奶奶――”他搀扶住老人家因咳嗽不停颤抖的身子,顾奶奶抬头,锐利地逼视着他,他终于再也无法隐瞒,一字一顿的道:“妈说我和羚是亲兄妹。”

   顾奶奶神色一愣,难以置信地跺脚,“怎么可能?羚的亲生父亲不是你爸,皇甫秋雪为什么要对你这么说?”

   顾少清浑身一震,直勾勾地看着顾奶奶,反应不得。

   这时,顾爸终于找到了顾奶奶,朝她走了过来,顾奶奶颤颤巍巍地指着顾父,对顾少清说:“不信,你问问他,他到底是不是羚的亲生父亲?”

   顾生走近,看祖孙俩的神色不对,问:“怎么了?”

   顾奶奶无比气怒地把顾少清的话说给顾生听,顾生愣了好半晌,神色间满是复杂。

   顾少清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这一刻,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快,都要猛烈,双手,死死地紧握在一起,高大的身子绷成了一张弓。

   好像是上断头台前的最后一刻,等待最终的神判。

   “羚的父亲是台湾人,不是我。”

   闻言,顾少清整个人倒退着踉跄几步,颀长的身子差点跌坐在地,好半天,说不出话。

   想笑,又想哭。

   顾奶奶和顾父见他脸色若死灰般沉寂,相互看一眼,顾奶奶上前几步,小心的开口:“少清,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先不要难过,去找小羚解释清楚,她是个善良心软的女孩子,一定会原谅你。”

   顾少清唇瓣微抖,一抹悲笑自唇边溢出,“奶奶,她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抢救,生死未卜。”

   顾奶奶听的震惊不已,手里的拐杖脱落在地,双腿发软,要不是顾爸及时扶住她,老人家就要摔倒在地。

   话落,顾少清转身,一阵飓风似的离开,朝着仁济医院而去。

   一路上,心情紧绷,起起伏伏,仿佛死过了很多次。

   等他到了医院,羚还在手术室内输血,他在外守着,寸步不离。

   三个小时后,戴着口罩的申综昊走了出来,他立刻迎上去,急问:“她怎么样?”

   申综昊看都不看他,只答:“暂时渡过了危险期。”

   “那――孩子呢?”颤着音问出这句话,紧紧盯着申综昊的眉眼,心里害怕极了,可又不得不去面对。

   尚若完好如初的自己都难以承受,等到身受重伤的羚醒过来,该怎么承受?

   申综昊抬眼,目光定定地对上顾少清哀恸暗沉的凤眼,冷冷地对他说:“在停尸房,你去看看,毕竟是你的亲骨肉。”

   顾少清眼前一黑,摇晃的身子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眼眶,热辣辣地酸疼起来,似乎有热气上涌,控制不住地就要喷涌而出。

   “没想到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还会难过。”申综昊冷冷添上一刀,随后便走开。

   他走后没多久,顾少清站直身子,问了护士,朝着停尸房走去。

   模糊的三个黑体字,刺得他眼眶生疼,脚步生涩地慢慢走进去,一股寒意兜头袭来,阴冷的气息在四周流窜。

   其中一个台子上,有一个没有半臂长的小小身影,盖着一块小而方的白布。

   移不开视线,望着,无法上前,无法后退。

   也不知道凝望了多久,有人走过来对他说:“把孩子找个好地方埋了吧,让他一路走好,下辈子认准了好父母再投胎。”

   他仍旧呆站着,很久过后,他终于是抬起脚步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指尖颤抖地揭开白布,看到一张不足月的皱巴巴的小脸,脸色暗红中带着青紫,双手卷缩着握着,显得那么可怜,无辜!

   可怜的孩子,一个他们创造的新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难以言说的沉重,痛苦。

   指尖拂过孩子稚嫩冰冷的小脸,痴痴的目光,仿佛一辈子再挪不开。

   宝贝,对不起!

   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

   尚若有来世,我们再见!

   轻轻盖上白布,转身,沉步离开。

   身后的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还从没见过这么冷静的爸爸。”

   他回到手术室外,没想到顾奶奶和顾爸都来了,都是一脸焦灼担心地守在外面。

   顾奶奶见到他,问:“怎么样?小羚有没有事?”

   他摇头,“不清楚。”

   顾奶奶眉目一皱,正要找人询问,手术室的门开了,羚被推了出来,推她的人正是从头到尾不离她分毫的申综昊。

   “医生,我孙媳妇怎么样了?”顾奶奶冲上去,看一眼面无血色的陶羚,心疼的不得了。

   申综昊看一眼这几人,冷冷的答:“她严重大出血,严重脑震荡,生命体征是稳定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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