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岑怎么回事?”傅南笙冷着眸子朝我逼近。
林洛直接无视他的存在,抱着我的身子片刻也不停留。
我想,当时的他一定是万分恼火。
毕竟,当初他曾多次警告过我不要插手慕容景和傅南笙之间的事,却怎么也没算到,我不仅插手了,还将自已送进了监狱里,最后弄得一身狼狈,并且伤痕累累。
“咳咳咳!”我的身子猛然一阵轻咳,林洛止了脚步,心疼地看向我,“你……是不是很难受。”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鼻头酸酸涩涩的,特别难受。
就连眼珠也敷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温顷刻间热的泪水不断往外涌。
“别哭了,你不会有事。”林洛轻声,抱起我的身子继续前行,却被傅南笙一把给拦住,“叶岑怎么会这样?”
林洛抱着我的身子越抱越紧,却也没有搭理他,直接掉转了方向朝另外一头走。
傅南笙却不依,抬脚又追了过来,声音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好几分贝,似乎还带了些点愠怒,“叶岑,我要你说!”
林洛转身将我放在长廊的沙发里,尔后拧起自已手中的拳头,猛然一拳砸了过去,愤怒地咆哮道:“你特么还好意思说?”
尔后,他揪过傅南笙胸前的衣服,冷冷地朝他逼近,“叶岑为什么会这样,你自已不会去警局调监控?”
“她为什么会这样子难道你事先会没想过?”
林洛深吸了一口气,眸光越变越冷。
“傅南笙,你算计谁都可以,你能不能放过叶岑?”
“你们慕容家的男人怎么都这么冷血无情,一个一个伤她还不够,还要将她再送上绝路?”
“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孕妇,你明明就有办法将她救出去,为什么还要让她继续呆在这里?”
林洛冷笑,“为了老太太坠亡一事?”
“为了从这里面找到更有利的证具?”
“那你可不可以先考虑考虑叶岑再说。”
我看得出来林洛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只得躺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们,一声不吭。
傅南笙猛然一拳砸了过来,一声冷叱道:“林洛,我该怎么做什么时候伦到你来教?”
“叶岑她是我的女人,她的安危我自是看得比谁都重。”
尔后他同样拧起林洛的身子,“林洛,我到是想问问你,你这样盯着别人的妻子难不难受?”
傅南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可惜地告诉你,她叶岑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不要再继续做这些无畏的事。”
傅南笙说我是他的女人?
一辈子都是?
我不由得多看了傅南笙两眼,却发现他冷峻的脸上像是敷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冰冰冷冷的感觉,让人看了一阵畏寒。
“叶岑,我们走。”傅南笙抱过我的身子,头也不回地从警局走了出去。
“我们不要去跟里面的警察说说?”我好奇地问。
毕竟,我现在还是待罪之身。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好像有那么些不太合适。
“我能把你送进来,自然能带你出去。”傅南笙脸色沉重道。
我猛然抬眸看他,“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傅南笙却是答非所问,“你观察到陆梓莹的反常了?”
虽然我知道傅南笙是在利用我,却还是将自已所见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他说。
“今天中午她接了一个电话,整个人的感觉都有些不太对劲。”
“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什么苦衷,不然不会做那样的事。”
胸口猛然一疼,我瞬间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我半天说不了话。
“很疼?”傅南笙看了看我,轻声。
我猛地瞪了他一眼,真想一脚踹过去。
让你这大爷来试一试被人踩断骨头疼不疼?
丫的不疼死你。
傅南笙很快抱着我的身子塞进了兰博基尼里,尔后一路飞速地冲入车流,猛地踩了几脚油门,然后一路见缝插针地汇了进去。
原本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瞬间被他开得只用了三十分钟,那速度惊得我连连抚额,“傅总,您慢点。”
“您不要命,我还要!”
傅南笙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也不像平日里的那般高冷,“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呵呵一笑,这话我可不止听他说了一遍,可是我这身子却一直这样,就没好过。
“琪儿的事情,对不起!”傅南笙突然出声。
我猛然抬眸看他,这个男人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在跟我道歉?
“吱嘎”一声,我的身子猛然向前一倾,兰博基尼稳稳地在博雅急诊科门口陡然而停,林洛的车子也紧跟其后地停在那下了车。
门口的医生已经早早地在那候着了,估计是林洛找了陆景宸的原因。
宋妍不知从哪里得信跑了过来,她一脸担忧地看向我,“岑岑,怎么回事?”
“这些天你真是急死我了,好好的你怎么会去监狱?”
“我打了你好多通电话都找不到你,急得我都快把云城给翻了个遍。”
林洛从车里走了出来,“这事,你就应该去问陆景宸。”
“陆景宸?”宋妍疑惑地看向林洛,又看了看我,“这关陆景宸什么事?”
尔后她急急地抓住我的手臂,“岑岑,难不成因为我的事情陆景宸迁怒到了你?”
我怕宋妍多想,瞬间否认道:“妍妍,你别听他瞎说。”
“不对,岑岑,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傅南笙不想我与她多说,抱着我的身子加快了脚步,“她现在伤得很重,有什么事你们以后再说。”
我就那样被他抱进了CT室里,他命人给我做了一个CT检查。
整个过程中我都是战战噤噤的,因为谁都知道,CT室的辐射之大,那是真的很恐怖。
我现在不能流掉这个孩子,却也不能好好的保护他,只觉得一阵心揪揪地疼。
傅南笙握着我的手臂,瞥了一眼我的肚子,“现在的情况,咱们只能听天由命。”
我想他也没有料到我会在监狱里遇上仇家,所以意外这种事,他也很难说。
“嗯。”我只是简单地敷衍了一句,可心底里却是在不停的祈祷我的孩子他不能有事。
CT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断了一根肋骨,尔后等待我的是一场我最不想接受的外科手术。
手术室里,傅南笙站在窗台边抽了一支烟,幽深的视线瞟向窗外,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的手术可不可以先生完孩子再做?”我弱弱地出声。
毕竟,手术这东西,真的很难讲。
我这人疼痛神经那么敏感,我不可能选择不打麻药。
可是,我的孩子才三四个月的样子,去接那肋骨,到时候肯定要用上一些药物。
事后的恢复中,不可能不用到消炎药。
可是,他始终是我的孩子。
这万一生出来是个傻子,我总不能将他掐死。
看我不说话,傅南笙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我的手,“你先别着急,我会尽量用一些比较安全的药。”
我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他点燃了一点烟,却又烦躁地将它掐灭。
整场手术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而傅南笙几乎是全程站在手术台边在那监督。
虽然护士给我用上了麻药,不知为何,那麻药的效果却是非常的不好。
当医生动手划开我皮肤的那一刻,我甚至可以听到那吱嘎吱嘎的肉响,那疼痛的感觉简直就是让人想死。
我可以清楚地感知道手术医生的每一个动作,当他们捏起我骨头的那一刻,我更是疼得一阵发紧。
傅南笙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握着我的双手,嘴里是他的温软细语,“没事,相信我,不会有事。”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他比我还紧张,尔后好笑道:“傅南笙,你在害怕什么?”
傅南笙一巴掌朝我盖了过来,直接敷在我的脸蛋上,“闭嘴,安静等着就是。”
我无语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朝他扮了一记鬼脸,“傅南笙,我怎么感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傅南笙瞬间撇开了头。
许是那麻药最后起了作用,我竟稀里糊涂地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病房里安静得很。
“醒了?”傅南笙低沉地出声,“如果还觉得很累,不防再多睡一下。
我张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不可否认我是真的想睡觉。
傅南笙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你安心睡就是,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我在想,即便有人能进来,那也一定会被傅南笙给撵出去。
傅南笙并没有在病房多呆,临走前他还接了一个电话,对方是女人的声音,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安琪才对。
“你先好生休息,我去外面看看。”傅南笙突然出声,很明显,他是想避开我。
傅南笙他前脚刚走,后脚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
而这一次,推门而入的却不再是林洛,而是慕容景。
“你、你来干什么?”我警惕地出声。
慕容景轻笑地看着我,“看你生病了,来看看你,顺便来看看我们的儿子。”
“儿子?”
我瞬间冷笑。
虽然说那孩子确实是他慕容景的,我可没打算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