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艾米直接将律师函让服务员交给了我。
看着那薄薄的信封,我随即将它拆开,尔后脑子一嗡。
这人是想干什么?
掏出手机,刷刷刷地按下一连串按键,我不由得冷声道:“慕容景,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皓皓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跟那混蛋完全脱不了关系。
隔着电话,我似乎可以听到慕容景那嗤笑的声音,“难道叶小姐你不认识字?”
“你的儿子已经死了。”我暴怒道。
慕容景默了默,却是低声道:“叶岑,你还装。”
“乔宸皓他就是我的儿子。”
我:“……”
嫌弃地撇了撇唇,我讥嘲道:“慕容景,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有随意认子的习惯。”
我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却是在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窗台上那可爱的小盆栽,“怎么,先前鬼混多了,闹下病根了?”
慕容景一顿,尔后暴怒道:“叶岑,你胡说什么呢?”
“那你干嘛非得揪着人家的儿子不放?”
“他不是乔振南的儿子!”慕容景大怒道。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乔振南他哪里来的亡妻?”
“你在太平间里见到的那具尸体他就是假的,是为了来哄骗我而做出的假象。”
我眉头一皱,冷冷一哼,怎么可能?
“叶岑,乔宸皓在隔离病房里我或许没辙,但我一定不会放任我的血脉流入外人的手中。”
“你道还真是自信。”我不由得冷哼出声,啪嗒一声挂断电话。
即便那个孩子他没有死,那也不一定是他慕容景的。
想到这里,我也瞬间疑惑起来。
安琪那么心狠手辣地想要至皓皓于死地,再反观小皓皓的长相,不得不说他和乔振南确实没多大相似之处。
难道他一直在利用我?
叮咚一声,一条短信瞬间弹了出来,“叶岑,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证明皓皓他就是我的儿子。”
我随手删了他的短信,却无意间注意到了皓皓包包旁边的一个小盒子。
好奇地将他打开,里面的东西却是让我为之一惊。
头发?
还是用两个小密封袋装好的,小皓皓什么时候有这嗜好了?
我将小盒子里的东西翻了个遍,除了只找到那两戳头发,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瞬间想到了慕容景刚刚那电话,脑子里瞬间一个想法蹦了出来。
“乔西,你怎么还没睡?”门外是乔振南低低的嗓音,我瞬间一僵,尔后非快地将手里的东西收好,轻声道:“嗯,马上就睡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乔振南端着茶杯,缓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故作沉重地抿了抿自已的唇瓣,“皓皓收藏的东西,可惜他现在看不到了。”
乔振南轻轻地揉了揉我的脑袋,“他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嗯。”
“明天博雅的讲座资料都准备好了么?”
“艾米已经送过来了,我看过,没问题。”
“那就好。”乔振南抿了一口茶,随即将目光定隔在我有些彷徨的小脸上,“你有心事?”
我尴尬地挥了挥手,“哪有的事。”
“你舍不得傅南笙?”乔振南危险的眼眸眯了起来。
我脸色一白,尔后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谁说的?”
“我才没有舍不得他。”
乔振南邪笑地看向我,“没有就好。”
我总觉得乔振南这人怪怪的,而且他这人精明得很,并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随意。
倏然想到了什么,我热络地拉着他的手臂,“那个……跟你商量个事?”
乔振南震了一下,尔后将视线定隔在我那白嫩的手背上,像是在若有所思。
我尴尬地扯了扯唇,其实我平常并没有对他像现在这么亲密。
乔振南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有求于我?”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为了傅南笙?”
我脸色刷的一白,尔后皱眉道:“您能别动不动就提那个男人的名么?不关他的事。”
“说。”乔振南冷冷地溢出了一个字,我瞬间觉得心底一紧。
“等等,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乔振南皱眉,双手环胸地看着我,就像在看猴子唱大戏。
难道我的表情很假?
我摸了摸自已的脸,可还是硬着头皮也要演下去,撅嘴道:“我是真的发现不可思意的东西。”
“来,你靠近来一点。”
乔振南眯着眼睛还真朝我靠了过来,“那玩意就长你头顶上。”
“疼不疼?”
“你别乱动呀,害我又拔错了。”我扁嘴道。
“白头发?”
“嗯嗯。”我使劲地点着头,那表情可真了。
“别找借口了,你想在云城多呆几天?”乔振南一语击中。
我双手合十,“可不是么,我好不容易才回云城,哪能这么快回去。”
“舍不得傅南笙?”乔振南又再问了一次。
“我说了,跟他没关系。”我瞬间来了气,握在手里的头发也是越来越紧。
“最迟周一。”乔振南冷冷地出声。
我瞬间一喜,松了他的胳膊,扭头就回了自已的卧室。
身后是乔振南不悦的声音,“真势力。”
我暗暗地咬了咬牙,你全家才势力。
悄悄地把自已刚刚拔下的头发装了起来我,我再将小皓皓的东西也一并包起,这结果好歹也要等上几天。
我倒要看看,他乔宸皓到底是不是这斯的儿子。
想到这里,我瞬间又恼怒起来。
可是这里有三份样本,到底哪一份才是小皓皓的呢?
为了怕把样本给搞错,我还特地在袋子上面做了标记,可是却没有办法确认小皓皓的样本。
这万一两份样本都不是小皓皓的,那我岂不是在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我脑子都有些发疼。
算了,还是先拿去做了再说。
我才不相信小皓皓会把陌生人的头发宝贝成那样,再说了,这云城,他总不至于收藏别人的。
我去浴室洗了个澡,直直地躺在那大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遍,就是有些睡不着。
迷迷糊糊地睁眼,抬手看了一眼自已的腕表,已是凌晨三点,和博雅谈的可是早上九点的讲座,我生怕自已这一睡下去就过了时间。
摸了摸自已的手机,又给它定了个闹钟,随即闭着眼睛不停地在那数星星。
脑子依旧混乱得很,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好在自已事先有自知之明,猛然一睁眼,还真是一分不少的八点整。
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我踏着自已的鞋子猛地一头钻进了洗浴间里。
等我出了酒店的时候,门口一辆兰博基尼缓缓地停在了我的前面。
司机将车窗降了下来,映入眼前的是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庞,随即是傅南笙冰冷的嗓音,“上车!”
我冷哼一声,“不必!”
我可没想过要和他呆在那憋闷的空间里,那样我会窒息。
我提着自已的包包,踩着自已那五公分的高跟鞋,走到前面就开始伸手拦计程车。
奇怪的是,竟然一辆都木有。
暗暗地咬了咬牙,难道见鬼了?
在云城,这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酒店,怎么可能会没有计程车?
兰博基尼缓缓地又朝我靠了过来,傅南笙抬手看了一眼自已的腕表,“乔医生,离讲座可是只差三十分钟了,你确定时间上会来得及?”
心头猛然一紧,好像还真是有些赶得很。
傅南笙邪笑地勾了勾唇,看了我那高跟鞋一眼,“还是乔医生打算就这样走着去?”
我冷眸一眯,“你在玩我?”
不用想都知道,这么繁华的地方,不可能没有计程车。
唯一解释得通的便是,这男人他动了手脚。
傅南笙薄唇一抿,“你怎么理解都成。”
我暗暗地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自已的腕表,再看了看自已那高跟鞋,要跑过去,显然不现实。
愤愤地拉开那兰博基尼的车门,我弯着腰身直接坐了进去,尔后碰的一声重重地甩上车门,“司机,博雅!”
司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傅南笙,“大~BOSS,这……”
“听她的。”
那位眼生的司机这才缓缓地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我安静地坐在那里,斜着身子,只恨不得半个身子都钻到那车外去。
傅南笙皱眉看了我一眼,低声,“叶岑。”
“我现在是乔西。”我冷声纠正。
傅南笙顿了一下,尔后掰过我的身子,“安琪的事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那个女人!”我脸色一沉,别开脑袋不看他。
“你以后会知道的。”傅南笙淡淡地出声,尔后吩咐司机,“开快点,务必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
猛然一抬眼才知道,原来刚刚在那磨蹭了一下子,竟耗费了我不少的时间。
这可是云城的首讲,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下了车,我看着指针上的时间,几乎是不顾形象地往电梯里挤。
奈何人员太多,我那小身板压根就进不去,随即手臂一紧,耳边是傅南笙低低的嗓音,“走这里。”
我瞬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哦,还有总裁专用电梯。
来到博雅会议大厅的时候,里面早已满满地坐了不少的人。
门口,咔嚓咔嚓的声响朝我砸了过来,我瞬间一惊,抓着傅南笙的手臂质问道:“怎么会有记者?”
我明明是来讲座的,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