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首长怀疑你是他的女儿。”傅南笙话音刚落,我整个人瞬间一愣,尔后像是有千盆冷水直面而过,浑身凉了个透。
怪不得宋程昱会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怪不得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
我冷哼一声,尔后看向一旁的傅南笙,“所以说,你是来替他当说客的?”
“不。”傅南笙轻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你是谁的女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
“再者,宋首长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太多直接的证据证明你就是他的女儿,还需要你和他的亲子鉴定才能确认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我不会和宋程昱去做亲子鉴定的,你最好也别给我起什么歪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即便是他宋程昱的女儿又怎么样?
二十几年前他去哪了?
猛然一个念头窜了上来,难道我和沈一凡就是宋程昱心狠地推上手术台上要打掉的孩子?
沈老爷子好像说过这么个事。
既然当初那么狠心的想要了结我,二十七年之后又何必来我面前假惺惺?
微微吸了口气,我心口就像憋了一口闷气一样,沉得我难受。
傅南笙心疼地搂过我的身子,尔后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放心,我尊重你的选择。”
“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不管是谁也动不了你。”
我呵呵两声,随即斜睨他一眼道:“我跟你很熟么?”
傅南笙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你是我的傅太太,你不跟我熟跟谁熟?”
“我以后会多抽些时间来陪你,这样有助于你记忆的恢复。”
我瞧了门口一眼,尔后皱眉道:“你把我的情况和他说了?”
不然宋程昱不可能会带家庭医生过来,更不可能脸色暗沉地跟着那医生出去,定然是想避开我这个病人。
傅南笙微微吸了口气,“是,那天一不小心随口说了。”
“你故意的吧!”我冷眼道,他还有不小心的一天?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傅南笙拉过我的手,语气沉重道:“多一个人帮你看,我也放心。”
“你不是脑科权威?”我扁了扁嘴反问道,却见傅南笙揉了揉我的脑袋,很是无奈道:“可是医者难自医。”
他深情地看着我,微微叹息道:“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你就是我的命一样,我不允许你有一丁点的闪失。”
“那你还当什么医生。”我故意装作不高兴了,却见傅南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学医本就只是我的副业而已,我的重心还是在公司里。”
我呵呵两声,随即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学医是为了安子夏?”
“据说当年因为安子夏的车祸一尸两命,你伤心之余便从了医。”
“你这是吃味了?”傅南笙宠溺地戳了戳我的脑袋,“那些传言也能信?”
“为什么不能信?”我哼哼两声,“这年头都是无风不起浪的。”
“多深情的男人啊,听得我心都动了。”
傅南笙好笑地刮了刮我的鼻梁,“傅太太,我就在这里,永远都是你的。”
我撇了撇嘴,“算了,你这样痴情的男人我要不起。”
“为什么?”傅南笙不解地看着我。
“因为你的心里曾经装过别的女人啊!”
傅南笙无奈地抚了抚额,“傅太太,咱们能别提以前么?”
“为什么不?”我故意刺激他,甚至以刺激他为乐趣。
“我说过,我对安子夏不过是感激之情,我没谈过恋爱,所以并不知道爱情原来是这个样子。”
“你继续装吧!”我不以为意道,能够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不是爱情,还是什么?
“学医真的不是因为安子夏。”傅南笙掰过我的身子,修长的手臂轻轻地抬起我的下巴,认真道:“只是我的外公家是医学世家,他老人家希望有个人能够继承下去而已。”
“我学医跟安子夏没有半毛钱关系,从脑科转去妇产科也不是因为安子夏,而是因为我曾经在火车上遇见产妇突然生产的事,因为火车上并没有医生,结果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
“在那一刻,我就想,我要多精通几门医学才行,哪怕是从事妇产科也不要让同样的悲剧重新上演一次。”
“所以说,手术台上生死一线的产妇并非是安子夏?”我好奇道。
傅南笙浅笑地摇了摇头,双手搭在我的双肩道:“当然不是。”
“安子夏落水的那一刻根本连尸体都没有捞到,哪来的胎死腹中?”
我无语翻了几个白眼,这媒体还真是会扒呀,竟然连这样的消息也会扒错。
傅南笙像是还怕我继续误会似的,随即继续道:“安子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碍于救命恩人的关系,我一直没有说穿而已。”
“我先前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情,直到后来遇上了你我才知道,爱情不该是那个样子,爱情不是只想相见如宾,而是想分分钟把你扑到才是。”
我脸色一红,随即拍开他的手臂,唇角一勾,“流氓!”
“我说的是真的。”傅南笙像是不允许我逃避的意思,随即拉着我的手,“叶岑,只有遇上你,我才有那种感觉,我是一分一秒也不想要放开你的手,你懂么?”
“我不懂!”我推开他的身子道:“我累了,先睡了。”
傅南笙伸手替我盖好了被子,随即微微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地喷在我那娇嫩的颈脖处,诱惑道:“傅太太,我知道你听懂了,就别害羞了。”
“谁害羞了?”我随即反驳道,头猛然一抬,刚好撞上了傅南笙那温热的嘴唇,脸色瞬间涨红。
“咳咳咳!”门口突然传来男人的咳嗽声,我猛然一抬眸,见站着的是宋程昱,整张脸更是红得可以滴血,随即将被子一捂,直接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南笙,你出来一下。”宋程昱出声道,傅南笙帮我理了理头顶的被子,尔后轻轻地吻了吻我的脸颊,我暗暗地掐了他一道,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竟然当着外人的面也敢来非礼我。
“好。”傅南笙从床上起身,尔后冲着我的背影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我呆会来陪你。”
傅南笙像不放心似的,随即补充道:“对了,不准独自一人下床跑动。”
“我干嘛要听你的?”我撩开身上的被子,侧了个身子道,也不管旁边还站着宋程昱,直接与他对呛,“你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叶岑,南笙是你的丈夫。”宋程昱道。
“跟你有关系么?”我面无表情地问,随即又躺在床上装死。
“首长,我们外面去。”傅南笙倒是替我解了围,宋程昱也没有纠结于我的话语,倒是他带来的医生多看了我几眼。
我对宋程昱心里是有怨的,自然没法像对别人那样和颜悦色。
我知道自已这样的行为有些孩子气,对于大人之间的过去,压根就跟我没有关系,只是我心疼我的母亲。
尔后仔细一想,如果没有宋程昱当年的行为,也就没有我爸爸的存在,那我母亲说不定才是真的不幸。
心情瞬间好了些许,我看宋程昱也稍稍顺了些。
我并没有在医院里呆上很久,毕竟有宋程昱给我的家庭医生在,我很快便回了自已原本住着的公寓。
当我搬回去的那一天,沈老爷子来看了我一探,当他看到我屋子里的家庭医生,第一反应是:“宋程昱来了?”
我也不好意思再瞒着他,只得一五一十地将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却见沈老爷子有些微怒道:“他倒好,这会想起还有个女儿来了,先前干嘛去了?”
“是呀,要不出现干脆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嘛!”我也随声附和道,“我不知道宋程昱是从哪里猜到我是他女儿的,您当时不是说不可能?”
“你别看着我,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沈老爷子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补充道:“这个事情你只有亲自问宋程昱,他先前确实一直在部队,后来也确实是一怒之下又回了部队。”
我也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随即从端起自已前面的果汁猛地喝了几口,“管他呢,反正我没答应要同他去做亲子鉴定。”
“你不打算认他?”沈老爷子意外地看着我,“宋程昱如今的地位可是颇高,只要他真是你的父亲,那安子夏可就算不上什么玩意了。”
估计沈老爷子也知道安子夏找杀手来刺杀我,不然他老人家不会说话这般冲。
“我会用自已的手段保护我自已,不会去靠宋程昱。”这是我的尊严,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那最好。”沈老爷子欣赏地看着我,随即轻声道:“叶岑,你要小心宋程昱家的那只母老虎,我怀疑这次的刺杀行动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如果宋程昱都已经怀疑你是他的女儿,那个女人自然也在找人查你,构现在的处境怕是凶多吉少。”
话落,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门铃音。
这个时候,是谁来找我?
毕竟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人少之又少。